《农家子科举养家[种田]》TXT全集下载_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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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一句话不用多说,就办得妥妥帖帖,大户人家的夫人真是不容易。

顾玉成默默感叹完,就招呼小黑丫头过来:“阿荣,快出来看看。”

王婉贞之前带着顾玉荣在屋里缝衣服,听见是不认识的男人过来,就避着没有出去。现在,顾玉荣正扒着门槛,卖力地要爬过去,还朝着顾玉成咿咿呀呀。

顾玉成将她抱过来,又将东西交给王婉贞。“我今天帮了赵大哥一个忙,他家中便送了礼物过来。”顾玉成简单讲述了过程,并没有避讳王婉贞和顾玉荣。

二房分家出来又和叔伯不睦,现在等于是无亲无故,他不希望唯二的两个亲人每天困在家里,两眼一抹黑,能多说点还是多说点,时间长了自然能长些见识,不容易被骗。

王婉贞听罢,让他将棉布收进屋里,自己将猪肉切成几大块泡在水里,准备晚上用盐腌起来,又把那只烧鸡拆开了撕到盘子里,晚上直接吃。

顾玉荣悄悄用手去抓,被王婉贞打了两下手背:“先洗手,开饭了才能吃,知道吗?”

顾玉荣嘟起嘴,看哥哥不来抱,就摇晃着小短腿儿,跟个小鸭子似的去找水了。

不多时,一家三口拴上门,在院子里吃起晚饭。

王婉贞几番欲言又止,忽然道:“那酒楼虽然生意好,但恐怕不是个长久之计。”

顾玉成眼中染上笑意:“娘说的是,我也这么觉得。”

翌日,顾玉成如约带去《缘木求仙》的后半截稿子,得到了李断肠的长篇夸赞和串好的六百文铜钱。

“没想到这本子竟如此精彩,真令小老儿大开眼界!待我讲完,顾小哥可千万要去周记书铺找我本家老叔,”李断肠目光热切,“他最是个爱书之人,看见这书就得想印出来。”

顾玉成应了声“好”,目送二人走远,揣着六百文回了小厨房,漫不经心地指挥贾老三记录面筋的制作步骤。

家里的纸快要用完,他需要再去买些白纸和墨条了。

李断肠说要尽快讲《缘木求仙》,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效果又怎样……

或许,他应该再做一次托儿?

第19章准备请辞

“客官,这是您的五刀普通纸和十根墨条,诚惠二百六十五文,收您二百六十文。”

顾玉成顿了下,道:“麻烦帮我包起来。”又数了铜板递给伙计。

伙计手脚麻利地将纸墨用一张破损的大纸包起来,又扯了一截麻绳捆上,双手递给顾玉成,“下次再来啊客官!”

顾玉成拎着东西出了店门,悄悄感慨了一下读书的耗费。

这时候的笔墨纸砚,就没一样便宜的,亏他还觉得六百文很多,结果没捂热乎就花了快一半。

顾玉成往日都是直接回家,今天为了买东西,绕了一下南清街,就见有几个人围在街口,似乎是墙上贴着什么。

凑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张刚贴的告示,说的是清平县的隔壁县遭遇蝗灾,波及了接壤的宁安镇,如有良策可直接去县衙投递拜帖,县令会根据效果酌情奖赏。

顾玉成认真看完,又在不识字的围观者要求下念了一遍。

这告示颇为简洁,顾玉成看白话习惯了,下意识就给翻译了一遍,顿时被七嘴八舌夸了一番。

“还是小公子说得明白啊!老汉我都知道是咋回事了。”

“是啊,比那几个读书人强多了,话都说不清还瞧不起人!”

“看衣服是长松学堂的呢,好几个秀才,咱们哪里惹得起?”

“秀才多了去了,说不定到老还是秀才,哼。”

“这蝗灾有啥好法子啊,我小时候见过一次,那个吓人!”

“宁安县真倒霉啊,幸亏咱们清平县离得远!”

“可得去拜一拜了,要我说啊……”

长松学堂?不就是顾明祖后来去的地方?

顾玉成听了一耳朵,就拿着东西缓步离开。

这时候读书人少,地位也高,他必须努力才行,不然万一遇到个天灾人祸,抗风险能力太低。

就如那宁安镇的人,真真是飞来横祸了。

顾玉成感慨着生活不易的时候,长松学堂正热热闹闹地议论着诗会的消息。

“这次县令老大人公开举办诗会,为的不只是考校尔等功课学问,也是为了让学子们互相切磋,”陈夫子抚着胡子道,“我们长松学堂,有十个名额,今日你们就以‘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为题目,做两篇文章。夫子们会评判之后,再做决定。”

“不要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诗会,县令老大人素有清名,又与清泉居士顾仪交好,听闻顾居士也云游到了清平县,若能得他指点一二,才是你们的幸运。”

又训诫了两句,看学生们满脸跃跃欲试,陈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诗会,他们长松,势必要压下笃实和忘忧,成为清平县第一学堂!

陈夫子离去后,在场学生们迅速议论开来。有新进学的问清泉居士是何人,顿时遭到其他同窗嘲笑。

“那位可是宝华二年的进士,还是二甲传胪!”

“据说是京师第一风流才子!”

“后来辞官教书,又到处云游,端的是风流名士!”

“我家中还藏有居士的游记,可惜父亲爱若珍宝,不曾一观。”

“听说顾居士至今没有弟子,你们说,他会不会……”

不知是谁说出这大胆的猜测,众人顿时没了声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迅速作鸟兽散。

有这闲聊的功夫,还不如多去琢磨下文章,就算最后入不了清泉居士的眼,也能在县令大人面前露个脸,说出去都有面子!

顾玉成原以为李断肠要花上几日功夫熟悉《缘木求仙》,才会把这本子搬到兴隆酒楼来讲,没想到不过两日,他就拿着新醒木讲起了这新故事。

“却说那林秀,救了一村乡民,落到这个下场,满心悲愤啊!他被绑在树上,眼瞧见村民视自己如妖怪,耳听得火苗哔哔啵啵响,不由落下两行清泪。”

李断肠伸手在脸上抹了抹,做个悲痛的表情,又拉长声音道,“恰在此时,那虚空浩渺之处,有个声音响起来,‘凡人林秀,你可愿褪去红尘,做修道之人?’,声音在耳边浩荡回响,缭绕不绝,林秀不由吃惊,却见村民无有反应,这老者声音,只他自己能听到。”

看客人们听得起劲,李断肠难得地没有卖关子,一忽模仿老者声音,一忽讲那林秀愁肠百转,一惊一乍之间,很快讲到了林秀被大树托着直上云霄,穿过云层,却见那云霄之中,并无什么老者,而是一容貌绝艳的妙龄女子。

这女子自称流砂仙子,挥手之间,天边白云如臂指使。她路过此地,听到林秀悲愤呼救,见他灵根不凡,故施以援手。

“却原来这世间之人,大多庸庸碌碌,只有那万中无一的人物,才能于血脉之中,蕴含灵根。这灵根无形无色,却是仙人与凡人的区别。林秀此人,就生就一副木灵根,也是因为这灵根,他自幼不喜与人交谈,却喜爱那花草树木,将来修炼入道,甚至能用血脉之力,通灵花树,让其生则葳蕤繁茂,让其死则花叶凋零,转瞬春秋。”

“林秀听得心动神摇,跪下就要拜师,流砂仙子却拦住了他,只用臂间红纱裹了林秀,腾空而起,朝着西天云团涌动之处飞去。”李断肠又拍了一下醒木,“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哎呀呀你看看这李断肠!”

“那姑娘可是真仙子还是女妖精啊?”

“木头有灵根,咱们这□□凡胎,可有灵根?”

“这木头林秀颇有奇遇啊!”

“那仙子为何不让他拜师?不是说灵根不凡吗?”

“再说一段!就一段!”

不满之声响成一片,纷纷道今日这故事新鲜有趣,让他再说上一场。

“今天多赏你银钱,明日可不要再卖关子了啊!”赵崇混在人群里,也喊得起劲儿。

他本是个豪爽之人,被顾玉成点破后惆怅半日,从幽怨气中恢复过来,便把那丫鬟发嫁了。又郑重给顾玉成赔了不是,拉着他坐外面听书。

“顾兄弟你哪儿都好,就是太老成了,也不爱个玩乐,今天就松快松快。”

想到这是《缘木求仙》首次亮相,顾玉成也就跟着坐到了大厅,专心听着。

得说李断肠不愧是凭说书闯出名气的人,讲起故事颇有取舍,又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不少内容,硬是把一千多字扩到了能滔滔不绝半个时辰的程度。

俗称:注水。

顾玉成听得暗暗佩服,打定主意写新故事的时候也要扩一些。

作为纯粹的听众,赵崇就兴奋多了。他家里常听说书,自己也看话本子,却没听过这般新鲜的,只被后面的情节勾得心痒痒,李年端着托盘过来的时候,他还特意给了块一两的银锭子。

李年说了一连串吉祥话,这才端着托盘继续收赏钱。

台上,李断肠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窃喜。

不枉他勤快练习,将《缘木求仙》尽快搬出来讲,可不就拍到了赵大少的马屁?

这赵字从走,走就是足,崇就是山和宗,赵崇二字,不就是无踪山人?顾小哥当时犹豫,肯定是受他所托,不好直言,才给了这样的暗示!

富贵人家的少爷就是精,看这赵崇,往日里从不下来听书,今天就来了,而且一边听一边叫好,满场客人都没他积极。

亲自当托不算,还给了这么大赏钱,不就是明示他好好说书?

李断肠自觉明悟了赵崇的暗示,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一个大少爷心血来潮写话本,不外乎图个新鲜乐呵,他这就回去仔细琢磨,非给他说出朵花来不可!

这一番阴差阳错之下,李断肠越发尽心。《缘木求仙》本就新奇,更是迅速流传开来,甚至掀起了一股对着大树喃喃自语试探自己有无灵根的风气。

此是后话暂且不提,顾玉成眼下却另有一桩不好开口的事。

他想辞职。

这个酒楼管事的位置原本就是赵崇为了感激送上的,实则他并无什么贡献。至于两样新吃食,也得了二十两银子,钱货两讫。

原先还想着在兴隆酒楼多待几个月,现在有了凉皮方子的钱和卖话本的路子,再混时间挣那一贯钱就无甚必要。

最重要的是,厉夫人已经显露出对他的关注,大有将他培养成赵崇的左膀右臂的意思。顾玉成不介意为人出谋划策当下属,但实在不喜欢被人当下人的感觉。

他是要走科举路子的,至少也要考个秀才功名傍身,不该在这个连伙计都不招,只肯用自己家下人的酒楼长待。

只是赵崇对他不错,还得好好斟酌下说辞才行。

顾玉成这边思量着,照常去各处检查,没一会儿就发现后院里点豆花的酸浆水少了些。

豆花是兴隆酒楼起家的功臣,孙长厚对这方子看得很紧,平日点豆花都是亲力亲为,还要把其他人赶出去。

这院子里储存浆水的共三口大缸,是孙长厚多次试验后改进的配方,连顾玉成都不知道是什么。

现在,这三口缸里面都少了一层浆水。

不多,只有一寸左右,但三个缸加起来,也得有两三斤。

要不是顾玉成把大部分事情都做了规范,每口缸都标了粗略的刻度,打眼一扫,还真看不出来。

他每日检查得仔细,这浆水,应是半夜就被人取走的。

顾玉成心头一凛,匆匆向楼上跑去。

第20章两面夹击

赵崇不在。

顾玉成略一思量,交待贾老三盯着点小厨房,就出了兴隆酒楼,匆匆朝赵家大宅跑去。

今天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一来酒楼里干活的都是赵家家生子,一时半会儿很难查问,二来则是一个人偷浆水没用,顶天就用个石磨自家做着吃,没必要冒这么大风险。

冒险偷窃还能偷得这么小心,恐怕是和其他酒楼有了勾当,要不就是有人盯上了兴隆酒楼,许以重利要这秘方。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他能兜揽住的,还是要尽快找到赵崇。

顾玉成飞快跑了一刻钟,就不得不气喘吁吁地改成快步走。

他近来每日坚持锻炼,觉得体力见长,没想到还是这么弱,看来以后要加上跑步这项,多练练。

顾玉成一边杂七杂八地想着,一边绕过小巷往前走。他对清平县的路不怎么熟,平常都尽量避免走小巷抄近道,恐一不留神迷了路。

然而在快到赵家宅子的时候,斜次里忽的窜出个人影,一把薅住顾玉成,拉着他就往旁边的小巷去。

顾玉成张口就要呼救,听到一声熟悉的“是我”才松口气,站定后拍了拍身上,无奈地道:“好端端的,大哥这是要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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