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晏风低眉笑道:“知道了也是一样的,阿宛和我不是朋友吗。”
任宛干笑,宴大哥要玩火。
果然,湛浚凌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该谢过三皇子,出手救了王妃。”湛浚凌向任宛伸手,那眼神比平日更恐怖。
晏风来到大沛,他断没有让人盯着的道理,再者,若被晏风发现,影响了两国交好,可他不知,晏风什么时候与任宛已经这么相熟了。
任宛是万般不想把手放到湛浚凌手中,来到他身旁,笑得比哭还难看,晏风许是瞧到了她心里,笑着解释道:“缘分使然,当日并不知阿宛身份,若是知道,便该早早上门向王爷讨一杯酒。”
“三皇子客气了,只是阿宛还是叫不得,三皇子自重。”湛浚凌握着任宛的手,看着晏风道:“王妃出事是我的疏忽,三皇子救了王妃,就该由本王谢过,王妃的闺名三皇子还是别喊了。”
任宛皱眉,湛浚凌又吃错药了?怎么还计较起名字来了。
晏风保持着浅笑,没有因为湛浚凌的话而不高兴,说道:“传闻王爷不喜王妃,看来传闻有假。”
“传闻真假,三皇子眼见为实。”湛浚凌不虞,突然感觉事情有些脱控。
火.药味,任宛闻到了极严重的火.药味,湛浚凌这个样子倒像是在吃醋,这个念头刚出任宛就否认了,不对不对,他铁定是吃错药了。
“我只是替阿宛高兴,王爷不必动怒,再说了,今日我是以宴大哥的身份来看阿宛的,王爷不必想太多。”
晏风看着湛浚凌笑出声,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门口疾步走来的丫鬟,说道:“王爷该忙什么就去忙吧,不必招待我。”
湛浚凌眼神阴暗,丫鬟便走到了门口,神情焦急,在门外跪倒:“王爷,小姐醒了要找您。”
啧,任宛挑眉,自然从湛浚凌手中抽出手道:“王爷去忙吧,我陪晏大哥在府里走走。”
第25章
话落湛浚凌脸庞更阴沉了,他抿着唇,忽然笑了,任宛陡然感觉阴恻恻,往旁边躲了两步,却被湛浚凌一下抓住,手环着她的腰一路上滑停在脖颈地位置,温柔地说:“王妃不要乱走,本王过会儿再来寻你。”
任宛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湛浚凌指尖微凉,被碰到的地方像渗了寒,凉到骨髓里。
妈呀她的小命有危险。
任宛忐忑地点头,看着湛浚凌大步流星地背影消失之后,才扶着椅子说:“吓死我了。”心里又不禁困惑,湛浚凌是占有欲在作祟还是在吃醋?
呸!一定是占有欲在作祟。
晏风本想开口听到任宛的话却笑了,看着任宛说:“阿宛不怪我吧?”
“怪什么。”任宛走过去,“我刚刚那样说你没生气吧?我刚都是胡扯的,你别往心里去。”
开玩笑,眼前这个人她得罪不起,湛浚凌她更得罪不起,虽说晏风救了她的命,但一码归一码,若是晏风对大沛有什么想法,她还是站在湛浚凌这边的。
不为什么,她也算是半个大沛人了,不能成为罪人,这么想着,她心里对晏风又有了些戒心。
“不会,”晏风站起来,说道:“阿宛不怪我隐瞒身份就好。”
“不会不会,谁还没个秘密了,再说我也没说啊,这都是小事,”任宛笑着摆手,心里却想,亲娘哎,我把你当恩人,你可千万别害我。
“那我也就放心了。”晏风说着看向门口守着的木舟,道:“木舟来找我时,我不在,之荷就留了木舟,事情说完本想送她回去,可之荷看到了在官驿周围古怪的人,以防万一就把木舟留下了,我今日才回听之荷说了事情,想着你肯定着急,就把木舟送回来了。”
“多谢晏大哥,我猜想着也是你们留了木舟,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她要是知道晏风是赤国的三皇子,她还送个球的信啊。
“阿宛客气了。”晏风察觉到了任宛若有若无的疏离,说道:“若是阿宛不怪我,便还和从前一样待我,阿宛交朋友不是看眼缘的吗?”
任宛有些尴尬,便扯开话题道:“我是有些不习惯,晏大哥身份贵重,倒是一点也没有皇子的架势。”
晏风笑道:“阿宛是在拿我开玩笑吗?”
“不是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晏大哥别误会,”任宛急忙解释,看到晏风嘴角加深的笑又放弃道:“晏大哥你就别逗我了。”
“好,我们说正事。”晏风看了看外面,任宛会意,说道:“晏大哥,我们出去说。”
湛浚凌进到禾院,郭芷莉正躲在被子里呓语,时不时露出一双眼睛,看到他来了,便马上奔下床,扑到他怀里,抱着不放。
湛浚凌皱眉,说道:“把小姐拉开。”
几个丫鬟顶着压迫的眼神上前扒着郭芷莉的手,可郭芷莉眼神恐惧,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嘴里嚷着:“放开我,放开我!”
几个丫鬟面有为难,流芽捏着郭芷莉的手说:“小姐,地上凉,我们去床上。”
“你是谁,你是不是想害我,你别碰我。”郭芷莉挣扎着,又看向湛浚凌,脸贴着他的胸口,“救我,救救我......”
湛浚凌眉眼阴沉,说道:“你们下去。”
屋里的几个丫鬟如蒙大赦,忙退了出去。
人都不在了,郭芷莉嘴里还在低声说着什么,湛浚凌开口打断,“成大夫说你受了刺激,需要静养,本王正好给你哥哥寻了处府邸,明日就能修整好,不如你就搬过去安心养病。”
话落郭芷莉有一瞬间停顿可紧接着又跟着胡言乱语,湛浚凌伸手,捏着郭芷莉的下巴说:“成大夫的药也喝了几日了,若是明日还不见好,明日就搬过去吧。”
郭芷莉不可置信,王爷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白,我接你入府是因为郭塞陵,不管那些传言也是因为郭塞陵,你若安稳下去也就罢了,可你聪明又糊涂,出了这样的事,到底是她要杀你,还是你欠了她的,不用我说,你自己做过的事应该不会忘吧,可若是郭塞陵知道了因为你做了错事,那他前半生攒的名誉就全废了,朝廷不会再用他,届时你还有什么依仗。”
郭芷莉大惊失色,怎么,怎么王爷全都知道?
“你自己好好想想,松手。”湛浚凌点到为止,冷酷无情地俯视着郭芷莉,没有丁点感情。
郭芷莉瘫软在地,她不是不知道她的这些小动作瞒不住王爷,可王爷没有阻止她没有喝斥她,她就以为王爷对这些事不屑一顾,可如今却这么狠心地打压了她。
郭芷莉不知所措,王爷,王爷为何突然变了?
郭芷莉低头想到什么满眼都是恨意,任宛,一定是因为任宛!
一定是任宛,那个贱人又做了什么,郭芷莉嫉妒到面目扭曲,王爷竟然因为任宛要送她出府!
凭什么。
那她在这儿呆了这么多天的意义在哪儿!她付出的心血又该怎么算!
她还没有等到成婚呢,她怎么能走,怎么能走。
她不能走。
流芽看着王爷走了,却没听到小姐闹,心里很是奇怪,进了屋就看到郭芷莉跪倒在地上,心里大惊,忙上前扶着郭芷莉的手臂说:“小姐,您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
郭芷莉抬头,神色恢复往常,流芽怔愣,试探地开口:“小姐?”
“扶我起来,”郭芷莉有些脱力。
流芽一刹那回神,便明白了所有事。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何不装了,后一句话流芽没说出来,她偷偷看着郭芷莉的脸色,心中打鼓。
“我让你给我哥送到信你送出去了吗?”郭芷莉斜视着流芽。
“小姐,送出去了。”信是郭芷莉清醒时交代的,她一息不敢耽搁,就找人送出去了。
郭芷莉怨怼,伸手在流芽手臂上狠狠拧了几下,斥道:“你送去哪儿了,我让你送给我哥,你送去哪儿了!为什么王爷会知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让你办什么事你都办不好,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贱人,你活着有什么用。”
流芽疼的掉眼泪,但还是不敢哭出声,呜咽地求饶:“小姐,我错了,小姐,饶了我吧。”
郭芷莉出了气才停手,看着流芽委屈的模样心里发恨,呵斥道:“不许哭!”
流芽当即忍住,捂着疼痛的手臂,不敢再流一滴眼泪。
郭芷莉越想越生气,原本想着借着受了刺激的由头时不时地装疯能换来王爷的关怀,可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还险些让王爷厌烦。
郭芷莉攥着锦被,眼中发狠,不行,她得想个法子赶走任宛,这一次一定让任宛翻不了身!
“事情原来是这样,”晏风喝着茶听了任宛讲述了全过程,心中沉思片刻,又看着愁眉苦脸的任宛道:“你和王爷和离,他也不同意吗?”
“是啊,他要是同意我就不会遭这些罪了。”任宛摊着手,念道:“原本想着这次一石二鸟,既能给自己报了仇,又能让自己脱离苦海,可眼下看,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任宛意有所指,叹息摇头道:“我让木舟打听你的住处,是想在你那躲两日,等风头过了我再想法子逃走,可现在看,我也是思虑不周,若是给你添了麻烦更是我的罪过了。”
她一开始真没想这么多,按照湛浚凌的性格,她丢了,就丢了,就没有然后了,可现在,她怎么有点不确定呢。
啊,一定是她想太多了。
“阿宛说的哪里话,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找我帮忙,我怎么会拒绝,更没有罪过不罪过的问题了。”晏风看着任宛,没有和她说,因为她,赤国在大沛唯一的消息来源已经断了。
“谢过宴大哥。”任宛抱拳,心中微暖,又说:“现下知道了你的身份,更不能让你帮忙了。”
任宛这句话也是在试探,若是晏风对大沛有什么想法就断然不会再帮她,因为两人身份特殊,若是被有心人拿出来说道,就不是一张嘴两张嘴就能说清楚的事了。
“阿宛多心了,我这次是因为......不怕阿宛笑话,是为和亲的事情来的。”晏风知道任宛的顾虑,索性没有隐瞒,两国交战关系到黎民百姓,若是两败俱伤,就没有交战的必要。
未来说不定,但目前,两国还是保持友好的。
“是这样啊,”任宛心下放松,她还以为只是两个人的说辞。“那晏荷呢?”任宛好奇,不是说逃出来的吗?
“之荷是逃婚出来的,”晏风摇头笑道:“母亲看她太跳脱,想让她早日嫁了,给她指婚,她不愿意,就跟着我逃出来了。”
“啊?”任宛吃惊,想想又觉得好笑,她怎么觉得和晏荷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那她今日怎么没来呢?”
“我没让她过来,怕说错了话,现在应该在官驿着急呢。”晏风抿着茶,看着任宛全然放松,心下笑道:“之荷应该向阿宛学习一下戒备心。”
任宛尴尬,有点无地自容,啪啪打脸啊,她把自个恩人防备得这么重,也是没谁了。
晏风看着任宛脸上羞惭的表情,嘴角笑意不减,问道:“阿宛现下怎么打算?”
第26章
湛浚凌站了少顷,看着雨霏亭内的两人谈笑风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像是在笑,但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灰青暗暗后退了两步,心里祈祷王爷千万别拿他出气。
任宛在被禁足的两日里也把事情好好思索了一番,正想把计划说与晏风听,不自觉地感受到一股视线,任宛抬头看,湛浚凌顶着一张似笑非笑的脸正向他们走来。
任宛咕咚一声把想说的话全咽了。
“王爷忙好了?”晏风也随着任宛的视线看,等到湛浚凌到跟前,一本正经地打趣道。
“三皇子今日难得有空,本王若是招待不周,传出去不是让人说笑吗。”湛浚凌明明在笑,但语气却让人阴森森的。
任宛做在石凳上没动,湛浚凌有意无意地瞟过来,任宛莫名想躲,郭芷莉怎么这么快就放湛浚凌回来了?唉!辜负她的期望啊。
任宛心中惋惜,但面上不露声色,充当一个乖巧的倒茶机器人。
两人相互寒暄,你讽我一句我嘲回一句,任宛听着都替他们自个累,心中不禁感叹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生瑜又生了亮。
大致坐了两炷香的时间,湛浚凌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任宛有点着急了,她还没和晏风说她的打算呢。
“这里学街上的藏酒楼是大沛出了名的,可惜两日前关门了,不然一定要请三皇子好好喝一杯。”
湛浚凌拨着茶叶,眼神时不时看向任宛漫不经心地脸,心里阴阳怪气,刚刚他不在的时候可是笑的很开心呢。
晏风放茶盏的手一顿,继而笑道:“是挺有名的,王爷可是喝过?”
“三皇子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晏风摇头,说道:“王爷没有尝出来这酒....有点像赤国的味道吗?”
湛浚凌微眯眼,笑着说:“改日还请三皇子亲自指教。”
“可惜了,”晏风对上湛浚凌的视线,毫不畏惧,“藏酒楼的酒娘已经回家了,可能终生不会再回来了。”
湛浚凌捏着茶杯的手指有些用力,眼角向上,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任宛在听到藏酒楼的时候就留了个心眼,现下敏锐地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大气都不敢出,这藏酒楼的酒娘不会是晏风的内线吧?
任宛扭头看着湛浚凌的脸色,觉得她猜对了,湛浚凌这脸阴沉地都能下一场大雨了,嗯,她看着好爽啊。
“听三皇子的语气,这酒娘和三皇子可是很熟啊。”湛浚凌慢悠悠地说道,他本就是故意套晏风的话,没想到,他提了一句,晏风就什么都说了,现下还敢用酒娘回家的话来威胁他,他一下变得被动,心里很是不爽。
“熟倒谈不上,只是常喝她的酒成了老客户了,前几日去她那买酒,她顺带提了一句打算回家,她一个弱女子,左右我也无事,就和护卫送了她一程,”
“只是这一程也是凶险,路上竟然遇到了几个尾随之人,让酒娘一阵担惊受怕,人跟了半晌就离开了,也不知是不是大沛的人,王爷,你位居高位,也该好好管教下面的人啊。”
晏风温和地笑着,但说出的话却直戳人心窝。
早在谈到藏酒楼时灰青就战战兢兢,此时接收到湛浚凌的视线,后背更是起了冷汗,心里念道,灰橙你办的好差!
“三皇子说笑了,只是大沛谨慎,这酒娘许是有什么不同,让人留意了些,不过本王却更好奇,这酒娘是什么身份,净值得三皇子亲自护送。”湛浚凌脸色未变,只是笑意比刚刚更深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