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女主一心搞事业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5(2 / 2)

gu903();崔昉突然觉得眼涩,猛的转身走了出去。

………………………..

福伯驾着车穿街转巷,绕到了一座宅子的角门边,然后停下了车。

没一会,角门打开了,萧晚之下车走了进去,角门小小的门房里,青衣壮汉抄着手守在一旁,姜大儒则一脸惊恐坐在小凳上。

见到裹得严严实实的萧晚之走进来,他蓦地窜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找我做什么?”

萧晚之拉下风帽,曲了曲膝,歉意的道:“我姓萧,因事情紧急,又不得张扬,故以此种方式找姜先生来,多有得罪,还请先生见谅。”

“原来是王妃,不知道您找我何事?”姜大儒叉手一礼,见她如此阵仗,心中惊疑不定。

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孙女出了什么事,不对,孙女一直在她的外家侍疾,难道还有别的大事不成

萧晚之见到他浑身的戒备与担忧,微笑道:“此次来找先生,确是有事需要你相帮。”

姜大儒舒了口气,浑身的紧绷松懈了许多。

“我区区一介酸儒,不知道何事能帮到王妃?”

萧晚之直截了当的说道:“科举舞弊之事。”

姜大儒脸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大儒想必也看到了榜单,此事很快就会闹开。”萧晚之目露冷光,神情严峻的道:“科举选士乃国之大事,岂能成为满足他人权欲的手段,这对国,是蠹虫,对天下读书人,是不公。”

姜大儒想到那些埋头苦读的日子,那些郁郁不得志的过往,他仰着头,眼睛微闭。

半晌之后他垂下头,手不住的抖动,涩然道:“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罢了,王妃请吩咐便是。”

萧晚之低低的对他说了几句。

“会有人在旁护着,不会伤到他们分毫,大儒尽请放心。”

姜大儒抬眼,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我那孙女是可怜人,如有冒犯之处,还请王妃怜她无依无靠的份上,多加饶恕。”

萧晚之笑了。

“她不是有大儒您么?”

姜大儒怔楞住,萧晚之离开了,他在小门房里,呆坐了许久。

…………………..

崔昉回到府里,照常去黄夫人的院子外请安,也如以前那般,他没能进去院子,在远门外站立半晌,黯然转身离开。

来到前院书房,崔齐见到一身萧索的崔昉,神色淡然闲闲的开口道:“又去你娘那里了?”

“是,听黄嬷嬷说,她最近身体越来越差,整晚咳嗽不停,根本无法安歇。”崔昉苦涩的说道。

崔齐放下手中的书,笑了笑。

“每到这段时日,她总是会病上一阵,不知道她是在惩罚她自己,还是在惩罚你我。”

崔昉抬头,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爹,为什么你不会难过?”

崔齐神色平静。

“因为我问心无愧。”

他见崔昉紧抿的嘴唇,皱眉道:“你是崔家男儿,自小跟我长大,我不希望你为这些琐碎小事所困。”

“这真是小事吗?大哥他……..”崔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自嘲的笑了笑。

在崔齐眼里,一个未生下来的婴儿,根本算不得人。

他不再纠结此事,转而跟崔齐说起了今日与萧晚之相见的商议。

崔齐听完,眉心紧拧。

“萧正的女儿,你不可尽信。”

“如今之局势,我不得不信,严家尾大不掉,从江南道运往各地的海外奇珍,已经遍布大周。更别说从严家族学出来的读书人,考上的举子进士,更是挤满了朝廷。”崔昉沉声说道:“梁正道也有自己的私心,严家不可能不给他供奉,那些供奉我相信,远远多于他拿出来的。”

“你既然看明白了,自去做便是。”崔齐目光锐利,紧紧盯着他道:“可你要记得,与虎谋皮,你得比老虎更厉害才成。”

“我省得。”崔昉应道。

………………………………

朱雀大街上最为高大繁华的白矾楼里,一群江南道士子正在这里举行同乡聚会。

虽然还没有殿试,但已经张榜出来的名单,只要在殿试上不出大差错,进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屋内的士子们吟诗作词,觥筹交错,你吹我捧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突然,白矾楼的屋顶上,爬上了一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

他仰天惨嚎一声,惊得路过的民众都停下脚步,抬起头向上看去。

“苍天不公,奸臣当道,科举舞弊,我等读书人永无出头之日。读书不能报效国家,活着又有何用?”

他声音如泣如诉,带着无尽的绝望与伤心,使得热闹的大街都静了一瞬,然后又蓦然吵闹扰攘了起来。

白衣人喊完,从容不迫的从屋顶一跃而下。

砰的一声砸在地上,鲜血从他身下丝丝缕缕蔓延了开来。

有那胆小的,惊声尖躲散,也有那爱看热闹的,一拥而上围了上去。

“快看快看,身上还有血书呢。”有人指着他手上紧紧握住的书信说道。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闲汉蹲下来,掰开他的手指,将那封书信取了出来,大声又结结巴巴的念了起来。

有那读过几年书的,不耐烦的从他手中抢过书信。

“不识字你看什么看,让我来!”

他捧着书信,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的念开了。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念着念着,他的神情逐渐严肃郑重,声音铿锵有力,带着无法言说的悲壮。

血书短小,却道尽了读书人辛苦一生,却无出头之日,胸中壮志难酬的悲愤。

闲汉们似乎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大声复述着血书上的字字句句,整齐有力的诵读,远远的传了出去。

有那读书多年的,一时感念自身,低头抹泪啜泣。

悲伤传开,哭泣声越来越响。

哭声,读书人的不甘呼喊声,朱雀大街上混乱不堪,群情激愤。

楼上雅间内庆贺的士子们,也被楼下的吵闹所惊动,奔到窗户边向下看去,见到地上躺着的血人,有人转身弯腰不断呕吐,也有人酒意全无,脸色惨白,站立难安。

“快看,那些不是新进的进士老爷们么?”有人眼尖,指着窗户叫道。

“是啊,听说都是江南道的呢,哎,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舞弊啊?”有人立即附和道。

“不舞弊怎么考得上?这次主考官听说是严相,哎哟严相是哪里人你知道吗?”有人用手遮挡住脸,故作神秘的说道。

“哪里人啊?难道是江南道人”有那不明白的立即问道。

“不能说不能说,哎哟我家里还有事,我走了,我什么都没说啊。”那人脸色一变,忙急忙慌的挤出人群一溜烟跑了。

楼下众人叽叽喳喳指着窗户议论不停,不时的哄笑,又有人冲着他们吐口水,面露不屑。

窗边的人忙退开,不由分说往楼下奔去,想尽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看到平常高高在上的读书人们衣衫不整慌不择路的奔出来,不知道是谁起头,往他们中间扔了把果壳。

见有人带头,闲人们有样学样,跟着将手里的炒银杏整包扔了过去。

接下来,如急雨般的物品飞向了士子们,砸得他们抱着头像无头苍蝇那般四下逃串。

“狗屁进士,都是靠舞弊,要是老子家有银子,老子说不定早就中状元了。”

“别让他们跑了啊,快拦住他们,将这些不要脸的都送衙门去,哈哈到时候脱了裤子打板子,也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些进士老爷的屁股,是不是也与他们的脸一样,尽是皮面光啊!”

士子们连同他们的小厮仆人们,被抓回来围在了中间,有那硬要冲出去的,被人毫不客气大力的推搡了回去。

尹府尹接到消息时,眼前一黑,那种深陷泥潭里拔不出腿脚的无力感又袭向了他。

“快去,把任推官也叫去,都给我通通抓起来!”

他跳着脚,双手胡乱挥舞,唾沫横飞大声下令,自己则一溜烟进宫去求见圣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会京城与江南道两条线同时展开,大家不要觉得烦。

请收藏点评支持一下,谢谢。

第50章事大

尹府尹得了圣上的指示,心急火燎出了宫,待他回到府衙一看,眼前一黑,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该死的任老溜,居然将那些闹事的闲汉与士子全部抓了回来,挨挨挤挤的站满了大堂。

他一把拉过任推官,不由分说将他拖进后堂,气急败坏的指着大堂说道:“你把那些人都抓回来做什么那些都是读书人,读书人!要是给你扣顶怠慢读书人的帽子,你受得起吗?”

任推官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聚众闹事的不都该抓回来么?”

尹府尹被噎住,他烦躁不已的在屋内转着圈,口里念念有词:“这,这是要出大事了啊。”

任推官鄙夷的看着尹府尹,不耐烦的说道:“你不是进宫讨指示去了吗?圣上怎么说,你就怎么办呗,你在这跟头拉磨驴似的转圈有什么用?”

尹府尹停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圣上让我按律审,你说要按什么律?到底要审到什么地步?后面那些人,唉!老任,这次,怕是要变天了喽。”

任推官哼了声,冷冷的说道:“也该变变天了。我说你,圣上既然有指示,你怕什么?后面那些想搅浑水的,到时自会站出来。不过你想四不沾两面光,那可不成,你得有自己的态度。”

尹府尹一愣,呆立了半晌,自嘲的笑了笑。

“在这个到处都是贵人的京城里当这天下最难的官,想谁都不能得罪,结果谁都得罪了。”

他是圣上的官,可是圣上也有无能为力之时,倒是他们这些下面办事的,夹在中间,一不小心就成了斗争的牺牲品。

“先按律审吧,再不审外面又要打起来了。”任推官斜了眼纠结的尹府尹,十分不屑他这般模样,他叫自己任老溜,他自己才是尹滑头。

………………………。

朱雀大街的变故一发生,严相就得到了消息。

他连下了多道命令下去,待随从回来禀报那些士子都被带走了时,他一下跌坐在了软塌上。

礼王满头大汗赶来时,见到的就是如老僧坐定般呆坐在塌上的严相。

“大伯。”礼王声音颤抖,小心翼翼的叫了严相一声。

严相回过神,见到礼王,恨铁不成钢的闭上了眼。

“你来做什么?你该进宫去,你去找圣上,找你爹哭诉。”严相厉声道:“别狡辩,就哭,哭你去世的娘,哭你是没娘的孩子,被人欺负了没人替你出头,快去!”

礼王被严相身上透出的狠意吓得倒退一步,又手忙脚乱的退了出去,上了马车向皇宫疾驰而去。

待礼王进了宫,却被拦在了圣上的起居殿外。

拦住他的李福贵如平时那般和气,可是他立在门口的身子却不肯挪开分毫,来来回回始终是那句话:“圣上吩咐了,不见任何人。”

礼王死死守住严相让他进宫找圣上哭诉的吩咐,当下是又急又怒,一脚踹向李福贵,指着他鼻子骂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拦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李福贵被礼王一脚踹倒在地,他却仍然没有退缩,爬过来抱住礼王的腿,哀求道:“王爷,不是小的不让你进去,是圣上有吩咐,谁都不能进去啊。”

礼王挣扎了几下见挣不脱,一掌挥过去,将李福贵的幞头打得飞了出去,脸上迅速起了五道红痕。

他干脆伸出双手,掐在李福贵脖子上,眼底聚集着暴戾疯狂,咬牙切齿的道:“狗东西,你既然想死,那我干脆成全你好了。”

“礼王爷!圣上有请。”汪直走了出来站在廊下,看着发狂的礼王,神色冷淡。

礼王心下一松,放开了李福贵,提起长衫就向殿内冲去。

圣上靠在软塌上,看着急匆匆冲进来的礼王,淡淡的道:“你不惜杀人都要冲进来,说吧,你见我要做什么?”

礼王一愣,忙跪下来磕了个实实在在的响头。

“爹啊,我不是要硬闯,只是那些看门狗故意为难我,拦着不让我进来。”

“是我下令拦住你的。瞧这情形,要是我不让你进来,你还不得领兵攻进来么?”圣上神色平静,看着跪在地上汗水糊了一脸的礼王,语气如同话家常那般温和。

礼王大骇,又砰砰砰磕了几个头。

“爹,我不敢,我错了,爹,您看在我逝去娘的份上,您原谅儿子这一次吧。”

大惊大急之下,礼王生出了几分急智,想到了严相的叮嘱,双腿膝行挪到圣上跟前,趴下来抱住他的腿失声痛哭。

“爹,我是没娘的孩子,没娘的孩子活该被欺负啊。”

圣上低下头,看着似孩童那般,哭得嘶声力竭的礼王,神色莫名,厌恶有之,怀念有之。

“你起来吧,别哭了,你儿子都那么大了,难道还需要娘来护着你么?”

礼王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圣上,眼神充满浓浓的孺慕与依赖。

“爹,儿子就算七老八十了,还是会想念有娘的日子。”他声音低低的道:“只有娘在,我才觉得,我也是有人疼的。如今那些人将科举舞弊窃国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儿子头上,儿子怎么担得起?再说了儿子姓周,我再蠢也不会挖自家的墙脚啊。”

圣上叹了口气,轻轻笑了笑。

“老三,你回去吧,事情不是还没有定论么?你没有娘,你还有爹呢。”

礼王脸色变幻,见到圣上疲惫的神色,终是不敢再强留,怀着一肚子的忐忑不安出了宫。

…………………..

尹府尹坐上公堂,才照例问询几句,姜大儒在前,腰系白布,身后领着的一大群书院书生都如同他那般装扮,浩浩荡荡来到了府衙门口,神色肃穆,在府衙大门前坐了下来。

尹府尹大惊,忙走下堂奔出去,看着姜大儒问道:“姜先生,您们这又是为何?”

姜大儒稳稳的坐着,沉声道:“在下不才,仗着多读了几年书,教书育人想报效国家,却没曾想,读书没有出路,枉误了这些子弟。今天就是拼着这口气,也想要个公平!”

“公平!公平!公平!”

他身后的书生跟着振臂疾呼,书生中有几个人站起来,拉出了一道道横幅。

“不畏义死,不荣幸生!”

“安危不二其志,险易不革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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