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今弦还没说话,她紧接着说:“你怎么都不接我电话?你爸爸刚刚又——”
“又派人到你那边了?”
被抢了话,季嘉嘉讷讷点头,“对。”
“我会安排保镖过去,放心。”
“好,我放心。阿弦,因为这些事情,我已经好多天睡不好觉了,我可以去见见你吗?”季嘉嘉想引起傅今弦的愧疚心,毕竟可是因为他,她最近才有这么多事情的。
“我最近很忙。”
“阿弦,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复出呢?还有涂娆,因为贺小姐,她现在……”
傅今弦四两拨千斤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想让他愧疚么?
这几年从他这里拿走的好处可不少,这才受累了这么点,倒也还不足以让他愧疚什么。
刚刚季嘉嘉打电话开的是免提,他们的对话季母一一听在耳里,冷笑了一声:“这个傅今弦,可真敷衍。”
她可真是小瞧了这个人。摆明了这是要卸磨杀驴——不,甚至傅今弦对她们的利用都还没结束,他就要放弃她们了。这也是季母最想不通的一点。
“敷衍?”季嘉嘉皱着眉重复了一遍妈妈的话,“那妈妈,我们要怎么办?我再不复出,再不洗白,就彻底被黑透了,现在整个网上都是我的黑料和黑粉,我……”
“谁让你干了那么多蠢事!”季母斥了一句,可是除了给她收拾烂摊子,还能怎样?她细长往上挑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厉光,“反正,傅今弦摆脱不掉我们母女的。我跟你说过,你命不好,生在了我这样的肚子里,但是我总能有让你跨越阶级的办法。”
跟傅今弦这样的人合作,肚子里没点真东西,不得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热搜被撤,贺瓷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甚至都没去调查是怎么被撤下来的。照常做着自己的事情。
贝贝倒是好奇得要死,抓心挠肝的,问也不敢问。还是云数给她提点了下,“除了傅总,还能是谁?”
贝贝恍然。
醋意这么大呢?
跟当初瓷瓷吃季嘉嘉的醋一样。
也罢,傅总也活该尝尝这味道!
贺瓷回南城拍戏的第二天,傅今弦再次出现。
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低调得谁也看不出他是寰星总裁。倒是和刘孟楚坐一块,惹来许多目光。
对于他的阴魂不散贺瓷还是选择了漠视,这回连个眼神都没给。
可是吧,剧组生活实在无趣,真就不理,好像有点白费这个机会。
有场戏是有拥抱的情节,贺瓷报复心起,又夹杂着玩心,就小跑过去和刘孟楚说:“刘导,我想加戏。”
刘导笑容一僵:“?”
加戏?
他知道贺瓷来头大,但在做“演员”的时候、工作的时候从来没有任何摆谱的行为,没搞过什么大特殊。对加戏这种小演员梦寐以求的事情更是不屑一顾,一副他怎么安排她怎么做的乖巧。
怎么突然提起加戏了?
周边的演员们听到这个敏感的词汇,目光也若有似无地飘了过来。
贺瓷想做什么?
刘导的目光往身边的男人身上瞟,见他虽没有动静,却是眉尾微动,一下子明白这位心里可不如表面的平静。
他轻咳一声,“哦,加戏啊,小贺你过来说说想加什么戏?”
“加个吻戏吧。”
演员们松了口气,还好没想加太多。
刘孟楚的身体却都僵住了,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傅今弦如鹰隼一般的眸光扫了过来,刘孟楚被这目光逼得下意识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又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也只能假装不尴尬了。他握拳轻咳:“怎么想到要加吻戏?”
“这里男女主的接触太少了,我觉得他们需要更深入的交流。”
刘孟楚身边的男人冷笑了一声。
刘导:“……”
更深入?你还想要来个c戏不成?
关键是,他总觉得贺瓷真说得出来。
但他也知道她说出来后他也就凉了。
旁边这位怕是直接让这部电影砸掉不给过审了。
被两位大佬压榨在中间的刘孟楚进退不得,干巴巴地笑说:“不会不会,接触得也刚好。”
“可我觉得加了以后效果会更好。”
刘孟楚:……你怎么那么执着?你不是不拍吻戏吗?你不是要借位吗?借位都借了,吻戏不吻戏的有那么重要?你就是成心气傅今弦的。
他眼角瞥到傅今弦敲着桌子的手都已经停了下来,长腿交叠……在他眼里,他觉得这是要发脾气的前奏。
“小贺!要服从编剧组的安排!”刘孟楚佯装生气。
“别这么凶嘛。”
一秒钟的气球。
“咳咳,先拍,先拍。去吧去吧,今天任务重,赶任务呢。”
他几乎是推着贺瓷走的。
贺瓷一边嘟囔:“难得遇到我这么敬业的,你还不珍惜。”
刘孟楚脑门上都滴汗了,“小姑奶奶,可真是谢谢您嘞。”
“瓷瓷——”傅今弦突然迈开步子走来。
刘孟楚极为识相地一侧。
唉,这些年轻人哎!
“干什么?”
“我只是来观摩一下。我有投资一些,来看看拍摄进度而已。”他舌尖抵了抵腮,说着违心的话,“……你别、生气。”
“没生气!”贺瓷翻了个白眼。
傅今弦也觉得说服力有点低,索性绕开话题,却不等他开口,她又道:“我警告你,以后我不想再在我工作的地方看到你。”
“傅今弦,这样有意思么?”她一哂。
有意思么?
当然有。
一看到她,心就静了。
贺瓷回去拍戏,傅今弦给剧组买了几箱奶茶和蛋糕过来。知道她不想见自己,让人把东西送到后自己就离开了。
“x家的卡布奇诺和黑森林欸,果然是寰星总裁,好大方。”有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贝贝下意识看向贺瓷。
这两样都是她所喜欢的。
场务送了一份过来。云数请示地看着贺瓷。
贺瓷嗤了一声,很有骨气,“我才不吃。你们吃。”
她踩着小高跟走了。
殊不知,接下来一连一周的时间,天天都是如此待遇,美名其曰“犒劳大家的小点心”。每天送来的点心还不一样,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贺瓷爱吃的。
偏偏所有人都吃了,唯独贺瓷没吃。
就很讽刺。
但原慕每天早上顺手给贺瓷带来的牛奶她却喝得干净。
被派去观察状况的人回来禀报,宋特助眼睁睁的看着傅今弦的脸色一寸一寸地黑了下来。
“去调查一下贺瓷最新的行程表。”
他就不信,每条路都给他堵死了。总能让他从中找到一些能见缝插针的点。
宋特助委婉地提醒:“容家容先生容太太结婚三十周年的宴会——您看去不去?”
哪能不去?
傅今弦正愁没机会与她见面。毕竟她不许他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了。他也无意去给她的怒气火上浇油。
傅今弦赞赏地看了眼宋特助,“多调查调查这种类型的宴会,确保一下能收到邀请函,没有邀请函的也搞一张过来。”
哪种类型的宴会?
贺瓷会参加的那种。
比如这次容家的宴会。
贺瓷和容恬关系那么好,别的宴会她有可能不去,容先生容太太的宴会她却不可能不去。
宋特助心领神会,“是。”
“你这个月的奖金翻倍。”
惊喜来得太突然,突然到宋特助都愣了一下。
旋即嘴巴跟抹了蜜一样的甜:“多谢傅总!我以后一定会继续肝脑涂地尽心尽力的帮您!”追老婆!
贺瓷提前两个月就让设计师参加容家的宴会要用的礼服和首饰了。
容恬更夸张,提前半年就在准备了。
对别家的宴会,容家都会很重视她的服饰,更别提这回是自家的。
宴会前一天贺瓷就跟剧组请了假出去,发型造型和美容都安排起来。
自己去还不够,还非要拉着容恬一起。
贺瓷挂在嘴边的是,她最近在剧组活得可糙了,就让她精致一天吧。
容恬嗤之以鼻,她能粗糙到哪去?谁粗糙也说不上她贺大小姐粗糙。
护理头发的时候,贺瓷实在太闲,一闲下来八卦心就起,细眉微挑,“这两天跟贺彦……?”
容恬白了她一眼,“我跟陈时澍二胎生了你也不知道。”
贺瓷:“?”
倒也不必这么狠。
“那个陈时澍我见过哎,上次贺遇带我去玩的时候遇见了,但我当时没想起来他是谁。他有那么好吗?”
“反正比贺彦好。”容恬闭上眼,享受着头皮的按摩。
贺瓷一噎。
行吧。
她总觉得贺彦连加回微信的本事都没有。
贺瓷伸手端了杯草莓奶昔喝,也没嫌弃它的甜腻,懒懒地说:“可以的话你多挑挑,也别吊死在一棵‘澍’上。”
“最不配说这话的人就是你了,你可闭嘴吧。”容恬嗤了一声,“最近你的热搜上的有点多,但是呢倒是和傅今弦撇开关系了?”
“我贺大小姐不要他了,换个男人上热搜,再简单不过了。”
“够霸气,我喜欢。”容恬笑了下,赞同地点了点头,“早该如此的。”
他们苦劝无果,却没想到她自己想通了。
“知道你放弃傅今弦后,你的追求者可就不止热搜上那些人了,南城的公子哥们可是要热闹起来了。”
贺家的女儿谁不想娶呢?
贺瓷这几天忙于工作,和容恬说的话少了,容恬倒是不知道现在她和傅今弦是怎么个情况了。
“跟你说个事,你不要太震惊……”贺瓷踌躇着,眼神有些飘忽。
“快说!”
“傅今弦好像,在追我。”
容恬:“?”
容恬:“!”
怕不是在开玩笑?
“贺软软,玩笑可不是这么随便开的!”
傅今弦追贺瓷?说破天去也没人信啊。
倒不是说贺瓷不好,只是之前贺瓷追人追得惊天动地的,这谁都知道。要是傅今弦对她有意思,那直接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不就好了吗?何苦拒绝的那么惨烈,拒绝了那么多年,贺瓷一放弃,反而反过头来追她?
就跟玩一样。
别说容恬了,这话跟之前的贺瓷说,贺瓷也是不信的,还得把说这话的人给扫出门去——光天白日的,瞎说什么胡话。
可现在一帧帧一幕幕都是她切身体会着的,她说的话字字属实。
“不是玩笑,是真的,傅今弦自己说的……”贺瓷讪笑。
容恬接受无能。
过了半晌也没能成功地消化掉这个消息。
憋了半天,她憋出一句:“我收回刚才那句话,南城的公子哥们热闹不起来了。”
傅今弦想追的人,谁敢截胡?
不过南城的豪门贵妇们倒是要热闹起来了,这八卦,一传出去可就有的说了。
贺瓷间接地反驳:“我拒绝他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了。要是有优质资源,记得介绍啊。”
贺瓷垂眸,敛去万千思绪,有些淡淡的颓丧。
容恬:“……”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敢啊。
作者有话要说:求下营养液和作收=3=
收藏一下这个小可爱嘛=v=明天给你们双更喔:D
第26章(双更合一)
容恬看着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这丫头怎么突然就出息起来了呢?对傅今弦这么硬得下心?
以前可是不管他们怎么说,都死不悔改的人呐。
她的表情含有一丝佩服,还揉杂了看好戏的兴奋。
不过听到了傅今弦在追贺瓷,容恬心里就有数了——给她介绍男人这事儿,得暂搁。她对傅今弦,也有点怵。——主要是,她也没什么好资源。
这年头,两条腿的男人好找,好男人却不好找。
“我可提前给你打个底,傅今弦明天也会来哦。”她压抑着看热闹的雀跃。
贺瓷:“……”倒也不必这么兴奋。
容家是南城老牌世家,容家的宴会,热闹是肯定的。距离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容宅之外,一排的豪车给堵得水泄不通。
贺瓷这种级别的宴会参加多了,经验丰富,故意来得早了些,才免于被堵。
容太太从小看着她长大,是极疼她的,对她跟对干女儿一样。
即使今天很忙,容太太还是特地给两个孩子端了上等的血燕来,“吃这个垫垫肚子,也不显肉肉哦,别饿坏了。”
这些千金,为了穿礼服好看,很多都会饿上一顿不吃。一顿还是好的,有的千金更狠一点会饿上几天,期间只吃一点点点东西。
贺瓷和容恬属于前者,午餐后就再没吃了。
容太太是个细心的,知道她们肚子里空空的呢,而且还得撑一个晚上,哪里忍心?
“容姨最好啦!”贺瓷笑眯眯地从她手中接过精致的珐琅碗。
容太太最喜欢她一张甜嘴儿,听得她笑吟吟的,哪还有半分素日里的不苟言笑?
想了想,她还是觉得一碗血燕太少,匆匆往外走,“对了对了,家里还有些早上刚空运过来的车厘子,又大又甜,我让阿姨去洗来,给我们恬宝和小软软吃。”
容太太前脚一走,后脚容恬就失了刻意伪装出来的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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