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了啊，你走走再坐。”莫软软一边说一边跑。

见莫软软走远，叶袖之才放开束缚，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跑的的确快，都是小时候练出来的，但是最近这一年几乎没怎么剧烈运动过，急速奔跑一百米还真是个不小的负担。

没了要在她面前保持形象的人，叶袖之连墙都征用了，扶着墙慢慢走。

等她从这后边出去时，又是一个淡然强大的好学生。

她可以示弱，但不能真的弱。

虽然不知道身体是系统怎么弄出来的，但到底是好使的，一千五对莫软软真的是小case，毫不意外拿了第一。

两天运动会接近尾声，班长再次找上了叶袖之和莫软软，问她们是否去参加聚餐。

“大家都去呢，除了个别实在有事的都到，连老班都去呢，你们也一起去吧。咱们就在学校附近的自助烤肉店，也花不了几个钱。”

班长极力劝说，莫软软很快就心动了。上次因为叶袖之不太想去，莫软软也不想一个人去。

但现在，叶叶都为她去跑步惹，她还不能再肖想下其它的？

莫软软觉得很可！

果然，在莫软软立了种种保证后，叶袖之也答应去了。

六点，班里众人在汪汪烧烤汇合，班长跟店家交涉后，他们班的人大都聚到了一块。

不过有四人桌、六人桌，也有两人桌。

叶袖之眼疾手快坐到了两人桌上，莫软软屁颠屁颠地坐到了她对面。

因为是自助烧烤，送上来的生肉都得自己烤，刚开始大家也只能聊天吃小菜，最多再喝点小酒。

莫软软离开了一下，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大玻璃杯的未知液体，开始当水一般喝起来。

因为闻着是种水果味，叶袖之就没管她，当然也拒绝了她一起喝的邀请，“你少喝点，喝饱了就吃不了肉了。”

“嘻嘻，”莫软软拍了拍小肚子，“叶叶你就放下吧，别看它小，可能装了。”

偶尔有几个小女生过来聊几句，莫软软跟她们聊的挺开心的，叶袖之听着叶心情不错。

这样一来烤肉的任务大半落到了叶袖之身上，虽然是她第一次烤，但烤的还有模有样的，火候、味道都合莫软软的胃口。

叶袖之投喂的越来越顺手。

等全班道别散去时，马路上，路灯下，叶袖之才发现莫软软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叶叶，咱们回家啊~”莫软软抱着电线杆子使劲拉扯，“你可不能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不回家，走，快跟我回家~”

“回家了软软有奖励哦，咱们回家叭~”

“嘤嘤嘤，叶叶你说句话啊，别不理我嘛，不回就不回，软软陪你一起流浪啊~”

叶袖之扶额看着已经蹲到地上的莫软软，还抱着电线杆子不放，嘤嘤嘤不停。

她弯腰拉起莫软软的手，“不是要回家吗？”

莫软软朦胧的眸子左转转、右转转，“怎么、怎么有两个叶叶呀？”

她还把电线杆子当叶袖之呢。

叶袖之面不改色，或者说温柔了许多，“那个叶叶不跟你回家，跟这个叶叶走吧~”

“嗯，坏人，不要软软的坏人！我们走！”

莫软软嘴上说着坏，手上却依依不舍的。

“嗯，她坏，这个叶叶好，咱们回家。”叶袖之顺着莫软软说。众所周知，不要跟醉酒的人讲道理，最好顺着她。

“呸，叶叶才不坏呢！快呸呸呸，呸三下！”

“叶叶最好！”

跟电线杆子版叶叶争夺了将近半个小时，叶袖之才成功获得莫软软的宠爱，成功把人带回了家。

叶母开门后急忙帮忙，两人给莫软软清洗了清洗，给人灌了点醒酒汤，把人送到了床上。

把妈妈送到她的卧室，叶袖之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到书桌前，学习。

屋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开着盏台灯。

叶袖之解完一道题，转着笔对着台灯出神。

台灯是莫软软买的，最上边是个玫瑰花形的玻璃罩，台灯柱子上盘绕着条小蛇。

莫软软当时一眼就相中它了，还说这灯和她很像，就让它陪着她学习。

想起刚刚莫软软说过的话，叶袖子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小蛇的头。头的嘴张的大大的，店家说这是个小型笔筒，能放两支笔，莫软软却不准，一定要她答应好好爱护才肯罢休。

一个多月而已，叶袖之想，才这么短的时间就放不下了吗？

莫软软是她人生的转折点，如果她离开了……叶袖之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忽然腿上一重，叶袖之低头看去，嘴角不自觉翘起。

莫软软的一只脚搭在了她腿上。

叶袖之捏着莫软软买的兔子睡袜把小脚丫子提溜回了床上，刚松手它便又回来了，还带上它的小姐妹，一起在别人家耀武扬威。

“起开，臭。”

叶袖之含着笑说。

“哼哼。”莫软软抱着枕头哼哼，脚上却一点不肯吃亏，踩着叶袖之大腿玩。

“酒醒了就起来写作业。”

两只小脚丫瞬间不乱动了，乖的不行。

18、秋游

醒是不可能醒的，作业是不可能现在写的，莫软软心一横就当自己酒还没醒，而且她还觉得头晕呢，不算完全骗人。

一动不动莫软软正式上线！

可惜上线还没三秒钟就破功了。

“哈哈哈，”莫软软被挠的笑出了眼泪，急忙一边撤退自己的腿一边求饶，“叶叶别挠，哈哈哈、别、哈哈，我错惹、哈哈哈哈……”

莫软软的左脚脚踝叶袖之卡着，右脚跑了，却也不舍得踢她。

等莫软软笑的说不出话，像一滩水般软倒在床上时，叶袖之才停手。

感到脚踝的束缚没有了，莫软软急忙缩回去，两手护着那可怜的脚心。

这下她有心也有力控诉了，“臭叶叶，干嘛这么挠嘛，都求饶惹还不放过人家。”

叶袖之好整以暇地看着莫软软，眉眼里全是温柔。

莫软软坐起来双手抱胸气鼓鼓地说：“刚才还嫌人家脚臭，挠的时候怎么不说臭啦？！快来哄我，不然我要闹小脾气啦！”

叶袖之笑出了声，轻轻的，但在夜晚的卧室里还是比较明显的。

莫软软她更气啦，噘着嘴扭头不理人了。

叶袖之关了台灯，整个屋子陷入黑暗之中，莫软软的惊呼才刚涌上喉咙，黑暗中又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芒。

小夜灯也是莫软软买的，自她来后给这个小小的卧室添了许多东西。

“坏叶叶！臭叶叶！干嘛一言不合就关灯！不哄我你别想睡觉！”

忽然头上多了点东西，它压下来了，还揉了揉，莫软软忙把叶袖之的手禁锢在自己头上，“嘿嘿，被我抓住了吧~不哄我我可不放它走~”

叶袖之凑到莫软软耳边轻轻地说：“哄你，今晚陪你睡。”

莫软软被叶颜之抱在怀里睡，睡了几十年，一时之间不被抱着睡的还真不习惯。

但是莫软软不好意思跟叶袖之说，万一叶袖之把她当变态可不行。

“啊？”莫软软一声惊呼，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在心里问系统她有没有跟叶袖之说过自己想和她一起睡。

【没有。】系统给出了否定回答，但它没说的是，叶袖之看到过她写在纸上的碎碎念。

什么想让叶袖之抱着她睡啦，想让叶袖之给她穿小裙子啦……叶袖之都看到过，似乎她还上瘾了，莫软软什么小纸条她都喜欢收集。

莫软软仰着头看叶袖之，“这是可是你自己说的哦，我可没让你陪我睡。”

“嗯，”叶袖之又揉了揉她的头，“是我想和软软一起睡。”

莫软软高兴地把被子、枕头分给了叶袖之一半。因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矜持，莫软软还特意跟叶袖之隔了一拳的距离。

然而当睡熟后，她就拱啊拱，拱到叶袖之的坏里，要被抱着才肯安睡。

这一觉似乎格外舒适，叶袖之难得睡了个懒觉，到七点才醒。

洗漱加吃完早餐后，叶袖之就带着莫软软出门了。

关于莫软软未来的路，叶袖之想了很久，既然软软想尝试那些特长生之类的，她们就先去那些培训班看看专业人士的意见好了。

“软软，第一个想去哪家？”

“唔……先去看看古乐器类的吧。”

莫软软也就陪叶颜之玩过钢琴，其它的现代乐器连摸到没摸过，但是她在水连山是要学古琴、古筝、笛子之类的，虽然她学的不是最好的。

到了乐香培训学院，叶袖之花了十二块钱给莫软软买了支笛子。

院方老师说：“先吹首最拿手的吧。”

莫软软点了点头，先吹了几个音，熟悉了下笛子后，一曲欢快的《小妖精》从笛子中流泻而出。

起初是轻缓的，仿佛太阳初升，万物初醒。随后渐渐急促，各种小动物在狂欢，它是热烈的，是外放的。最后以睡梦呓语结尾，欢乐的一天过去了。

最后一点余音散去，老师仿若大梦初醒，啪啪鼓起掌来，“好！可谓炉火纯青，刚开始还有点不太熟练，后边渐入佳境，换成你的乐器应该就没毛病了。”

老师把莫软软夸了一圈，然后说关于笛子他们没什么能教的，培训班能提供的只是些应试知识。

告别了这位老师，两人又跑了十来个地方，收获了一圈赞美。

叶袖之看莫软软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看的莫软软头皮发麻。

“啊啊啊，叶叶你眼睛难受嘛？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莫软软一边吃着汉堡一边问叶袖之。

自两人坐到汉堡店里，叶袖之就开始看她了，莫软软觉得有点方。

“咳，”叶袖之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说，“你那些技艺……”

“都是我妈妈逼着我学的啦。”莫软软咬着吸管说，她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妈妈最喜欢拿自家小孩跟别人家比啦，因为她本身超厉害，所以对孩子的要求就高。”

她已经很久没窝在妈妈怀里撒娇了，也不知道妈妈见了她是会骂她还是会诉说思念，估计应该是双线并行。

想到妈妈的单打，莫软软脸上不自觉浮现了一丝哀伤。

叶袖之自然而然地误会了，莫软软说的是她的水蛇妈妈，叶袖之当然不会想到这个，认为是把莫软软扔到这里的妈妈。

在心里数落了两句那个不负责的母亲，叶袖之为了安慰莫软软，拿起冰淇淋一勺一勺喂她。

莫软软虽然不明白发生了啥，叶袖之怎么就觉得她可怜了，但咽下冰淇淋，她还是好高兴。

跑了那么多，莫软软最后说她哪样也不想，“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最喜欢做饭做菜。你想考的那个学校斜后角的学校有餐饮专业，我想给叶叶做一辈子的饭菜。”

“你可不许吃腻了嫌弃，”莫软软抿了抿唇，“当然我也会一直推陈出新的啦！”

叶袖之发现了莫软软喜欢往厨房里钻，但没想到她会把那个当做未来。

不过叶袖之也没反对，主要是她想吃莫软软做的饭菜，一辈子。

但是厨子专业可不能走特招生的路，莫软软又被学习那个小妖精联合叶袖之折磨的死去活来。

“软软，这道题怎么做呀？”莫软软的邻桌又来问她题了。

通常呢，莫软软会的就自己给她讲，不会的就去问叶袖之再跟她讲，但今天她被叶袖之找的一张卷子折磨的痛不欲生，莫的给人讲题的欲望。

“我不会诶，你去问问叶叶嘛。”莫软软说。

“可是，”邻桌吞吞吐吐地说，“我不敢问诶……”

“有什么不敢的，”莫软软敲了敲后边的桌子，“给她讲个题呗。”

邻桌阻止的话没来得及说，叶袖之已经向她伸出了手。

她战战兢兢地听完叶袖之的讲解，回到自己座位后知后觉地发现，叶袖之也不像之前那样冷漠。

她和叶袖之初中就是一个班的，她之所以不敢问叶袖之题，就是叶袖之虽然不会明面上拒绝，但她把讲题把一个女生都讲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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