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两人到街上吃茶时,隔着玻璃,看到街对面申大分行门口中,有很多人排队,队伍在街上都拐了几个弯。
“那是存钱吗?”
“嗯,是。”戴宗山似不经意一说,“你那几个私房钱,也可以存进去。”
“我的零花钱也不多,不用挪来挪去的。”
“我放在窗台的支票,你存了吗?”
“呃?”她这个马大哈,眼光根本就没往窗台上聚焦过,“有钱放窗台上,不直接给我说,什么意思?”
“怕你不好意思要。放那里,有需要,你自己拿。毕竟现在这个家里每天是需要花钱的。”
“我好意思。我现在嫁人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应该的,不花白不花。”
他有点讥讽地看着她,“严格意义上,你还不是戴太太。”
安娜心里一紧,“今晚我不舒服。”
他扯着衣领喝水,“以我舒不舒服为准。”
安娜的脸立码绿了。
他白天陪自己转了一圈,就为了晚上那个什么吧。
晚上回到家,安娜立刻躲到书房里,不出去。楼下,晚餐都做好了,戴宗山坐在长条桌的一侧,等了半天,只好自己吃。
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在壁灯发着柔和光线的书房一角,男主人进来,只是看了女主人一眼,女主人就有点崩溃了。
“我没吃饭。”她有点可怜地说。
“没吃饭有什么关系?”
“我没力气。”
“需要你使什么力气?”
他凑近她,把她拿倒的书放一边,一下子拦腰抱起来,出门,向卧室走去。安娜马上拍打着他的肩膀嚎叫。
“叫也没用。除非你再晕过去。”他根本不在乎。
瞪着眼前天花板,安娜也很无助,怎么就不晕了呢?
“我会把这大房里所有佣人都叫出来,让她们听到你是如何对待我的!”
“我给她们放了假,她们明天才回来。”
安娜立即傻了。他今晚动真格的了。
这个男人直直进了卧室,回身踢上门,把她扔床上,开始摘手表,脱衣服。
安娜瑟瑟发抖地龟缩在床上一角,“宗山,宗山,我们商量一件事…”
“没空。”
“你先停下!”
他没停,不由分说把她摁进了被窝。安娜果然没有分寸地大叫起来,震耳欲聋,如丧考妣!并像虫子般往外爬,一双有力的手臂就把她扯进去,她再挣扎,和他对打,他就用有力的双手把她的双臂钉死在身体两侧。
“你是在强/奸,你是强/奸犯!”
“好,完事后你去告我,我给你找最好的律师!”
“你个罪犯!”
“早想犯罪了!”
“你是个禽兽!”
“就想禽兽不如!”
☆、强迫
安娜早不是处女,早给了宗平,但出于对这个男人强迫的抵制和对他的厌恶之情,还是感觉到了莫大的痛苦和屈辱。
自己是被强的,她在泪水中牢牢记住了这一点。
也记住了自己如何哀求,都不顶用。
臭流氓就是流氓,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人的本性是改不了的,无论平时伪装得多么道貌岸然,
何况此狗东西连伪装都不屑地伪装。
完事后,她独自向里侧躺着,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觉得自己的人生算是交待了,成为这华丽空屋里的囚徒,自己怕是永远与快乐无缘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心疯,自己害自己?
其实想想宗平,只是出轨了而已,不是最烂的苹果,教育教育还是能用的,自己心里还是爱他的。如果身边躺着的是宗平,即使心里怨恨,身体还是认他的,还能享受到性/爱的乐趣。但和这个粗暴的野蛮人交融在一起,那真是一生彻底的不甘!身体有被玷污的感觉。
想到这一点,她下了床,跑到卫生间彻底清洗自己。出来时,听着这个狗男人终于心想事成后的呼噜声,很是痛恨,走出门去,下了楼,龟缩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茫然望着窗外,心想,这就是自己在咀嚼自己酿造的苦果吧。
不知不觉,竟抱着自己的膝盖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醒来,双腿都麻了,几乎伸展不开,马上半仰在沙发上,揉腿…这时一个身影闪过来,差点吓着她,不是佣人都回去了么?
就见那高高的身影转过来,端着一碗面,放在她面前桌上,是香喷喷的黄鱼面,她最爱的。安娜久饿了半宿的胃马上要激烈伸出小手来。
但腿依然伸展不开,还抽筋地痛。他坐在她旁边,强制把她的腿抓过来,架在自己胳膊上,慢慢撸…其实没啥鸟用,甚至还想把他踹一边去,只是他有力气,根本踹不动他,除了听任摆布,根本无法动弹。好半天,腿才正常了,不麻了。他放下她的腿。安娜几乎眼含泪花坐直了,远离他。
“先吃饭。”他从案子下面摸出他的雪茄和火柴,哧啦一声,给自己点燃。
安娜实在撑不住了,人是铁,饭是钢,拿起筷子,委屈至极地吃。里面还卧了一个蛋。
饭是吃了,没吃完,感觉吃完的话,实在太给他面子了。他强了她,她不能这么轻易投降,那他以后就真的以为自己像面团一样,随便他捏了。所以,还剩一些碗底的时候,她就放下筷子,坐回沙发上。
他看了她一眼,靠近她一些,把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数月前那雷电交加的晚上,她来到他这里,真是他人生最美好的一段记忆。他就心疼她走投无路时面对自己哭泣的样子。
但安娜立码摆直脑袋,放下腿,赤着脚,上了楼,闪身进了客房,锁上门。一直到天亮,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中午,佣人们陆续回来了,打扫房间,清洁地板,擦拭家什,一个大房子,真的需要帮佣勤快地干活,才能保持房间的干净清爽。
想必这个时间他应该出门上班走了。安娜早洞悉了戴宗山的工作安排,一般早上两三个小时在家里办公,九点钟左右,去银行或其他地方的办公室,全程处理外面的事务,到晚上才回来。
安娜除了中午下去吃了一些东西,一直到晚上,都待在客房,反锁上门。晚上也没有出去的意思,不想再伺候他。
那天晚上,戴宗山回来后,果然没有再额外的要求,除了隐隐听到他问了一句“太太呢?”后面肯定是吴妈告诉了他太太在哪里,这一天的的情况如何之类吧。他也没来敲门,然后就听到他在主卧室咳嗽了一声。一夜归于平静。
安娜也安心睡去。
第三天,这个男人回来的早些,特意去书房看了她。安娜现在仇视他,平时也没觉得他长相猥琐,但现在就觉得人奇丑无比,抬眼一看到他高高在上的目光,就用书挡在眼前。
狗b东西!
“今晚在卧室睡吧。”他轻轻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根本就没给她决定的权力。你以为你能说了算吗?
安娜等到楼下晚饭吃的差不多了,就拿着一包饼干,悄悄回客房了,锁门时,发现所有的锁都不行了。她瞬间惊在那里。
他端着一杯清水,晃着大长腿走上楼来,在走廊里看着她,“我们不能一直这样捉迷藏。我给了你一个多月的时间,来适应我。”
“你给我时间?”安娜愤恨地瞪视着她,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时间好伐!
“也给了我自己一个多月,让你适应我。”
“我根本不爱你!”
“没关系,慢慢就适应了,日久生情。”
她气呼呼回到房间,坐在床上,他跟过去,“我想要,今晚。”他明白无误地说。
“我要不同意呢?”
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在解衣衫,你不同意不重要的意思。
安娜很气,“你每次都要用强吗?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他并不理会,践行着“由我说了算”的标准。
“是不是以前对安伊,你也这样?”
他才愣了一下,解扣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安娜心里冷笑,果然有鬼吧,“你也许根本就不爱她,所以她在这里也谈不上幸福吧。要不要我们现在谈谈安伊?”
他定定地看着前方的墙。墙壁上挂着从白俄贵族手中购买的俄式宫廷版画,泛着红铜的光泽。
呵,说到你心病之处了吧,你还有心思精虫上脑?
看够了墙,戴宗山的眼光转过来,继续解扣子,声音平静,“想知道什么,完事后,告诉你。”
安娜丝丝往外抽凉气,是反抗,还是听真相?他不是食言的人。反正,同不同意,今晚都在劫难逃了,不如就交换一些信息。
她屏住气,颤抖着起身把灯关了。黑暗中,他脱光了,看着她僵在暗影中,就动手脱她的衣服,其实给女子脱衣,是一种乐趣,那种欲拒不能、反抗又没力量的女性温柔的存在,总是让男子欲望大涨。
那晚,安娜第一次没逃避,在松软的大床上,看不见上面的脸,就可以想像成是宗平,自己内心真正爱着的男人。
她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男人喜欢强迫女人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有什么趣味呢?女人不喜欢,是真的不喜欢,身体是关闭的状态。男人为什么还这么热衷呢?
但他是真的热衷。天生大灰狼对小白兔的那种热爱,闻着都香,热血沸腾,吃起来更是连骨头加肉,皮毛不剩的贪婪嘴脸。
动静大,时间又好漫长,作为别人嘴边的祭品是不好受的。在地动山摇的剧烈中,安娜就神游去了纽约,又看到了她与宗平在那里过的宁静而快乐的生活。那时的日子真美啊,两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和睦。他是个文雅的人,在床上时也很照顾她的情绪。有时她会顺着他的手臂,去挠他的背。
现在,她也情不自禁攀上他粗壮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他肩上的肉里。一忽儿,她觉得上面的人有了错觉,以为自己动了情,或有点喜欢他,行事便温柔了些。还特意在她脊背弓起时,温存地抱了抱她。过来人就是了解女人,知道如何安抚女人的情绪。可惜,他自作多情了。
完事后,她就甩给他一个后背,静静地面朝里躺着,任他去收拾。然后他躺回她身边,握了她温软纤细的手,紧紧搂着她。她依然认为是躺在宗平身边。
该安娜了。暗夜中,她声音凉凉地响起:
“你背叛过安伊?”
他在身后,很平静,“没有。”
“你好像不太在意小虎子?”
“我对他不错。”
呵呵。有你这样凉嗖嗖当爹的?
别人都瞎,看不出来?
“你和江云柚是不是有一腿?哪怕在安伊之前?”
“没有。”否定得简洁干脆。
江云柚来自苏州的江家,江家是当地旺族,虽算不上赫赫名门,好歹比沪上的安家有财势并体面多了,现在欧美流行的大名鼎鼎的塔夫绸,曾大量出自江家的丝织厂。不知怎么的,江家突然衰落,下金蛋的大鹅丝织厂也被戴宗山趁机收购了。
安娜看话剧回来后,曾查了一下江云柚的底细,像这样落魄的名门,多是报纸唏嘘的对象,很容易查出来。像戴宗山,其实与落魄的江云柚联姻,倒是一门良缘,不知他为什么眼光一直落在安家女儿的身上。
“我觉得她喜欢你。”安娜忘不了那个穿黑色蕾丝旗袍的女人,在潜意识认真审视自己的样子。那种目光有点像自己看向若柔,只要你抢了我的男人,女人才有那种目光。
身后没有回话,窸窣一阵后,有火柴擦燃的声音,然后片刻的亮光,一股芳香如蜂蜜的上等雪茄烟味飘了过来。
她转头看他,他指间夹着细长的雪茄,回看她的目光很平静。
“你爱安伊吗?”
他狠狠抽了一口雪茄,不说话。
这话像陷阱,如果说爱,你现在如何爱我?如果不爱,你们以前的恩爱,是演戏么?
所以这个男人就不说话。
“别人都说你对安伊不薄,包括我父亲,吴妈,林伯。但为什么我感觉她不快乐,不幸福?”
这像当面指责他无能,无法让自己的妻子快乐幸福。如果能打击到他的骄傲和尊严,她就要在他伤口上撒盐。
“我尽了力。”他只此一句。
“你尽了什么力?你只在意自己的快乐和能在任何时候都要行使做丈夫粗暴的权力吧!”她冷冷地鄙视着他,“今晚和上一次,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安伊都在天上看着呢。她不会原谅你的!”
这个男人闷闷地吐出一口烟,“是她要求我照顾你的。”
“呵,怎么照顾?每次都用强吗?”
他不再说话。
“我希望你以后去找江云柚,我以人格保证,她喜欢你。”然后又加了一句,“你也不是那么不喜欢她,装什么装,光明正大纳来做妾或立个外室、外妇之类,都比这样吊着别人胃口,让所有人猜来猜去强——”
戴宗山突然坐起来,雪茄放在床头柜上,回身薅起她,有力的手指捏住她脆软的下巴,稍一用力能捏碎一样,阻止她说不去。他相当严厉地瞪视着她:
“这话到此为止,我就当没听到。作为戴太太,你以后对我说话要知道分寸!你不是三岁小孩,不可信口胡说,尤其在自己没有力量时,不要试图用语言去激怒能力在你之上的人。听懂了么?”
然后放回她,落至腹间的毛毯扯上来,盖在她肩上,掖了掖。黑暗中,又拿回雪茄,一口一口直至抽完。
安娜在躺回的那一刻,就恨恨地想,自己被塑造了,他在塑造自己!
但好在也知道,他好像很忌讳提到他与江云柚之间的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昔日早上,是个好天,霞光万丈,照着庭园里各种奇花异草。戴宗山魁梧的身影出了门,后面跟着陶伯,两人上了福特车,车子驶离了院子。
安娜收回目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民间偏方“离散”,端起他昨晚放下的水杯,吞服了下去。至少,可以不为他生孩子。她觉得,她不会在这里生活太久,迟早要逃出去的。没必要在离开时,带个累赘,那自己一生就彻底交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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