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娇娇,跟我回宾馆吧,这个点你打.黑车回去不安全。”任臻不敢跟梁艺璇坐一个车了,她拉着孟晚潇绕过她,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
——
任臻给孟晚潇单独开了一间房,好说歹说哄着她洗澡躺下,原以为她会哭,没想到她今天异常的冷静。
孟晚潇躺在大床上,望着隐隐有些发霉的天花板,目光空洞,视线像是能透到外太空去,“任臻,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啊?”
“别瞎说,怎么会。”任臻把冰块抱在毛巾里,换了一个面轻轻贴在她脸上。
“我其实不是一定要傍大款找富豪做有钱人的家壕太太才能过的下去,就比如今天,我下定决心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要总是眼高手低想着让别人来养我妈给她买抗癌药,我以为邱魁够好,我接受了他撒谎扮富二代的道歉,也接受了他一穷二白的从头再来,我看他这么诚恳,真的以为自己跨越了物质的需求,真的遇到真爱了。”
“可是任臻,一天啊,就是从白天到晚上的时间跨度,他的花言巧语,变成了最恶毒的口腹蜜剑。”
孟晚潇不想哭,心口却堵的难受,她捂住脸颊:“我感觉我就是从一个围城走进了另一个围城,永远在一个怪圈里待着。”
“娇娇,你今天太累了,别想了好不好,快睡吧。”
哄着孟晚潇睡下,任臻悄悄从房间退出来,节目组把她跟梁艺璇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今天晚上她不太想回去睡,但是换洗衣服都在行李箱里,所以要过去拿一下。
任臻拿卡刷了门悄悄进去,以为梁艺璇在,但意外地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连灯也没开。
看梁艺璇的包扔在床上,她快速拿了自己的衣服离开回到孟晚潇房间。
推开门的时候被站在当地的人吓了一跳,手里的化妆包和洗漱包都掉了,“你怎么醒了?”
孟晚潇抓着她的手机,扔过来,“你的手机刚刚一直在响。”
任臻接住手机,按亮屏幕发现是时柏年,她这才想起来忘记给他回电话这茬。
孟晚潇走到窗边推开厚重的窗帘,看到外面黑云密布的,没有打扰她。
任臻坐在床边,握住手机正思忖打过去说点什么,时柏年那头又打进来了电话。
“喂?”任臻心里忐忑起来,喂了一声就没吱声,等他先开场。
时柏年以为她会一直不接自己电话,电话突然打通,他其实也有些慌乱,一时组织不好语言:“我下午本来去你家接你回去,但阿姨说你去西江工作了,就没碰上。”
时柏年的嗓音像是含着砂砾,很哑,带着磁性的低。
“嗯,来这边三天了。”
“看你那边最近可能有强降雨,你注意保暖。”时柏年提醒。
任臻听着他的语调,他这样一副无事发生仿佛两个人之间还跟从前一样的状态,让她心里怪难受的,压了压情绪,她问:“我听我妈说你跟她讲结婚的事了?”
时柏年沉默了几秒,半响才应:“嗯,怎么了?”
“怎么了?”任臻直起腰,紧紧握着手机质问他:“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留在你床头柜抽屉里的文件吗?”
作者有话要说:时柏年:没看见,把嘴闭上,再说话我要亲你了。
这章睡醒可能会来修文,通宵写的信息量有点多,最后一个案子把以前的事撕开,应该快到文案了,不知道这个月能不能完结,好想休息
第41章诺氟沙星
时柏年打电话时其实人在家里,他本来想回来烧掉协议书,但挣扎之下,还是想问问她是怎么想的,却不料没聊两句任臻就有点要吵架的架势。
听到她提起离婚协议书,时柏年下颌紧绷,因为左拳因为握的太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狠狠暴起,有些骇人。
“我这些天没回家,不知道。”时柏年的语气有些涩,僵硬。
“没回家?那你住在哪里?”任臻张了张嘴巴,失声。
“单位宿舍。
任臻咬住下唇,原来他还没有看到。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的天,远处天与山衔接的地方有光闪过,几秒后,轰隆轰隆的雷声劈下,响的吓人,没过多久,密如珠的雨丝淅淅沥沥落下,隐隐有加大的趋势。
这时候如果要回去,不知道有没有车会载她。
任臻有种想要回家销毁掉那份离婚协议书的冲动,她后悔了,真的。
心里想着,她人已经站起来了,“那你什么时候回去?”她要确定他到底什么时候回去。
两个人考虑的角度不同,任臻这话自以为□□无缝,传到时柏年耳中,就有了催促之意。
时柏年以为任臻恨不得他立即回家看到那份协议书,他胸口起伏,咬牙切齿的心情让他怒急攻心,冷冷回以六个字:“不想回行不行?”
“你!”任臻一噎,没想到他会呛自己,态度还这样冷硬,她张口要说什么,时柏年那边直接挂了电话,没给她留一点机会。
任臻怔怔看着手机屏幕变暗,直到黑屏,她都没搞懂时柏年撂她电话的原因,以前从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的任臻越想越气,她气的从床上上跳起来,在客厅中央走来走去。
她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在冒火冒烟,时柏年的态度,就像这一段婚姻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半点回响,这样不公平的感情羁绊,让她羞恼,让她生气,气他不闻不问,也气自己没本事让他专注。
他为什么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爷爷告诉他了?
可听他的态度不像是知道了她要离婚的事。
难道是因为去了一趟海市?
后者可能让任臻头脑一热,抓起茶几上的矿泉水瓶砸在了门上,王八蛋时柏年!
终于,她冷静了下来,还是很不甘心,打算打电话过去问个明白,谁知这人似乎早知道她要打回去,直接关机了。
“靠!”任臻很少爆粗,如果爆了,那肯定是气到不行。
孟晚潇看着她,轻叹了口气,拉住窗帘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不想离婚就不要折磨自己了,有什么等你回去摊开讲清楚就好了。”
任臻垂下眼睫,感叹:“我怎么感觉自己跟孙子似得,没什么骨气了。”
明明今晚伤心失恋的人是娇娇,可任臻似乎比她更悲伤,拨了好几通过去,对面都是关机状态,她悄悄低下头,尽量压住情绪,努力不要让自己掉眼泪。
——
时柏年把离婚协议书放进抽屉,他不看一眼,下楼离开了家,她不解释清楚原因,他是不会‘发现’它的,
他情绪很低落,趁着雨还没下下来,去买了些酒和小食,敲开了段竹的家门。
段竹今天比较闲,这个点还在家里举铁锻炼,听见敲门声就去开门,看到是他,也着实意外。
“稀客啊。”他让开身体,“快请进。”
时柏年拎着袋子走进去,看见满地的键盘帽,他回头看了眼段竹。
段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拿了扫把把地上的垃圾都扫起来倒进垃圾桶里,“下午那谁来了,跟她吵了一架。”
时柏年皱了眉毛,“你跟她不是分手很久了,怎么还在联系。”
“不是。”段竹摇头,“我买这房子的时候房产证上加了她的名字,共同财产她需要还房贷,她来过办过户公证。”
“然后你就把她带家里了?”
“是她要跟我叙旧。”段竹找了起瓶器把所有酒都打开,拿了两只酒杯走过来,“她说跟她男朋友见了家长,会尽快结婚。”
段竹晃了晃酒杯,一口灌下,“有钱就是好啊,能解决我奋斗十年还得不到的东西。”
时柏年不接话,只闷闷喝酒。
段竹知道他头上的伤没好,看着他喝了一杯就按住杯口没让再喝,“你呢,怎么舍得来我这儿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呵。”段竹笑起来的时候肩膀一抬一缩,“果然是因为女人。”
段竹不让他喝酒,时柏年也不愿说了,从茶几上抓起一盒烟,从里面取出一只,用打火机点燃,幽暗的蓝色火焰让他深邃的五官忽明忽暗,轻薄的烟雾在眼前缭绕,细长的香烟慢慢在他指尖燃着。
他突然想起刚才电话里听到的雷声,问段竹:“最近是不是有大暴雨?”
段竹嗯了声,从冰箱里给他拿瓶水,“这周末沿河谷山脉附近有暴雨,不过隔着艾比山应该到不了市里。”
时柏年心不在焉,抓了几粒花生米,“这周末你有计划吗?上山摘柚子去。”
段竹抬头,看着他一脸你没事吧的表情,“周末有雨啊,何况艾比山上也没柚子,全是树,能吃的也就蘑菇吧。”
“哦。”时柏年没什么反应,旋开矿泉水盖子,喝了一口,冰凉的水入喉,他的心也仿佛跟着凉了一半。
——
任臻昨天晚上凌晨四点多才睡,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被睡在身旁的孟晚潇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任臻,起床了,我听着走廊里有动静。”
任臻眼皮很沉,她唔一声,揉了揉眼睛,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她下床拉开厚重的双层窗帘,昨晚西江下了一夜的雨,所幸在天亮之前厚重的云雾消散,天公作美,没有耽误今天的拍摄进度。
任臻洗漱完从洗手间出来,“娇娇,你今天要回市里吗?”
孟晚潇躺在床上看着她穿衣服,“本来安排了挺多事,现在没事了,我就在山上陪你几天吧,正好趁着风景好散散心。”
任臻听她留在这里,心里瞬间有了安全感和依靠,很开心,“那你等我回来哈,下午带你去转转,我这几天留意了一下,的确有不少好玩的地方。”
“楼下有早餐铺,你一会起来自己去吃啊,我来不及了。”跟孟晚潇道完别从房间出来,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拿她的影雕工具包。
她刷卡进去,梁艺璇不在房间里,估计已经下楼了,任臻加快速度,拿了包也快速下去。
接他们去大礼堂的车停在宾馆门前,拍摄组副导演看到任臻,目光穿过她的肩膀望向身后,“梁艺璇呢?”
任臻愣了愣,“她没下来吗?”
副导演打开身后的车门,朝里面看了一眼,确定梁艺璇不在,拿起手机问前面先走的那辆车的副导演:“梁艺璇在你们车上吗?”
“没有啊。”
任臻听到梁艺璇不见了,自己也不确定刚刚她在没在房间,她把包递给跟组的小助理,“导演你先等等,我再上楼看看。”
两分钟后,任臻急匆匆下楼,出来看见刘助理正在跟副导演窃窃私语,看见她来,立即分开。
任臻说:“导演,梁艺璇的确不在上面,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导演:“你们一个房间,你起床后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任臻解释:“我昨晚没在2202睡,住在了我朋友房间。”
导演闻言,又拨了一遍梁艺璇的电话,“无法接通。”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回事,她不知道我们拍摄进度很赶吗?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
接着大家分头在宾馆附近的早餐店和商店都找了一遍,无果。
刘助理:“导演,有件事我必须要说,昨天下午梁艺璇跟一个陌生女人吵架了,我猜她估计心情不好,很有可能已经下山了。”
任臻愣了愣,知道她说的陌生女人是孟晚潇。
头顶一群黑色的乌鸦‘哇哇’掠过,集体飞往山上的丛林伸出,任臻悄悄按住跳跃的眼皮,早上见乌鸦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皮跳的不安分,隐隐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
接下来一天里,梁艺璇就真的没有再出现过,副导演对她因为私事一声不响中途退出拍摄的行为很不满,临时找了另一位曾经参加过影雕传承人角逐的选手来顶替。
因为周末山区这边有暴雨,导演组决定西江这一部分非遗的纪录片将在五天后,也就是周六下午拍摄结束,所以近期工作量比较大,拍摄内容又是围绕着正能量宣传为指导思想,主题很宏大,节目内容也比较丰富,需要她们参与民俗活动,表演影雕艺术,带传统知识理论和实操下乡下学校,以传播影雕文化为主要目的。
导演的拍摄计划很完美,可天气却偏偏不随人愿,原本周天要下的雨竟提前了一天,周六一大早,远处艾比湖上起了一层晨雾,像轻薄的纱笼,没过多久,淅淅沥沥的蒙蒙细雨变成硬币大小的雨珠,飞溅而下,接连不断的雨珠像一盘没有感情的落珠,无情地拍打着湖面,打下一圈一圈的涟漪,狂风吹的窗户呜呜震响,屋外驰风骋雨,仿佛银河倒泻。
今天的拍摄全是室外,可这雨来势汹汹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统筹没办法只好收回通告单宣布停工,工作人员暂时都被安顿在宾馆里休息。
不过相比导演着急,剧组的工作人员听到等候天晴才开工的消息都是比较雀跃的,大家窝在宾馆里睡觉休息,最近大家都累坏了。
任臻扑在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一圈,“终于可以休息了,真的好累,钱不好赚啊。”
孟晚潇来的时候没带换洗衣服,这几天穿的都是任臻的,她把晾干的衣服收起来放在行李箱里,“你睡吧,一会想吃点什么告诉我下楼给你买,这才几天,我看你都瘦了。”
任臻唔了一声,没吱声。
孟晚潇推了推她的肩膀,任臻一动不动,连话都来不及说,沉沉睡着了。
孟晚潇看了她一眼,从衣柜里拿了一件任臻的外套穿在身上,拿伞离开了房间。
这场滂沱大雨一直持续到下午也没有见停歇的意思,任臻一觉醒来没看见孟晚潇,刚准备给她打电话,这人拎着一个透明塑料袋推门进来,看到她,“诶你醒了,我刚看你睡得香,怎么叫都叫不醒。”
任臻坐在床上看她浑身湿透,皱了皱眉毛,“你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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