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演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3(2 / 2)

替演 何暮楚 4797 字 2023-09-05

gu903();周特助想把被打断的话说完:“对,所以顾总您今晚能空出时间了。”

顾从燃用笔帽往上顶了顶镜框:“空出时间干嘛,这些工作还不够我忙活到深夜吗?”

“您没有别的打算吗?”周特助问。

从浮金苑出来前顾从燃就兴致缺缺,这会儿面对阻挡视线的文件更是连吃许沉河做的甜点的兴味都没了:“打算么,加班吧,记得帮我的咖啡加糖加奶。”

没思考周特助临带上门出去前那欲言又止的表情,顾从燃撑着半边额头,强行将精神投注在纸上的数据中,核查后签上自己的大名。

他梦见江画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能影响到他一整天的工作。昨晚的梦更是要命,他梦回少年时,在高考结束的夏天,江画在校道上笑着朝他挥手:“未来的路我想重新选择了,我们分开走吧。”

顾从燃想抓住他,却如何都穿不破阳光为江画围起的屏障,他很慌:“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一起了吗?”

恍惚中,江画身上的蓝白校服变成了休闲的打扮,被名牌包裹的江画笑容不再出彩,镀上了世故的冷淡和深沉:“顾二二,我想重新来过了,不当明星,也不找我家人了。”

江画从不叫顾从燃本名,顾从燃追他的时候他爱喊对方顾二人,后来在一起了,他便一个劲儿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对方“顾二二”——

“顾二二,不许抄作业。”

“顾二二,眼睛瞟哪呢,你对象不够好看吗?”

“顾二二,今天体测1000米你跑慢点等等我。”

“顾二二,我好爱你啊。”

这世上也只有他这样喊。

“那我呢?”顾从燃靠近一步,江画的身子就透明一个度。他不敢再接近了,停在远处问,“连我你都要舍弃吗?”

铺满阳光的宽阔校道乃至周围的场景全变了,变成一望无际的海,江画站在浪花席卷的海中央,海水淹没到他的腰际。他冲岸上的顾从燃晃起手臂,是告别的姿势:“别再想我了。”

江画快要和海水融为一体,顾从燃抬脚迈不出步伐,他像流失了全身的力气,只余下本能的叫唤:“江画,别走——!”

巨浪拍打而来,转眼江画被卷入了海里,顾从燃惊惶醒来,他伏在办公桌上,竟把昨晚的梦又做了一遍。

本就紧凑的工作时间因这一觉变得更不够用,顾从燃用笔敲敲额角,喊周特助进来换掉放凉了的咖啡。

年少时顾从燃不是个在学业上有效率的人,效率这东西还是他在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后才学会掌握的。以前是有努力的方向,现在是因为坐在这位置上不得不扛着的责任感。

桌上这一堆工作也不是非要集中在今天内完成,但既然早上计划过今日加班也要做完,那他哪怕通宵也不会把工作留到明天。

窗外天幕漫过流云烈日,黄昏时天空尤其漂亮,层层叠叠的云像铺排了天使的羽翼,随着夜色的来临而融化渐淡。

周特助数着时间敲响顾从燃办公室的门,问:“顾总,要帮您订晚餐吗?”

“到饭点了吗?”顾从燃没留意,他看看时间,记起许沉河送他出门前期盼的眼神。他默算了下,许沉河还有三四天才进组,哪天找时间再去浮金苑也不迟。

思及此,顾从燃挥挥手,道:“帮我订曲间阁的饭吧,按我口味看着点,记得加甜品。”

周特助很犹豫:“顾总,您不用抽时间跟许先生吃个饭吗?”

“他还联系上你了?”顾从燃由早到晚拿起手机的次数寥寥可数,以为许沉河发了消息自己没看到,结果一摸手机,上面只有没用的垃圾短信。

周特助不便解释,江画的生忌刚刚过去,也摸不清老总对许沉河的在意程度如何,许沉河的生日倒成了不知是否能提起的话题。

“许先生没联系我,不过我看您平常下班都爱往浮金苑赶,所以确认下您会否有另外的安排,”周特助晃晃手机,“那我先去帮您点餐。”

办公室又清净下来了,顾从燃离开座位舒展筋骨,握着手机踱到落地窗前,望着雾霭沉沉拨通许沉河的号码。

对方秒接,像是等了好久:“顾总。”

“你这是守着手机吗?”顾从燃好笑。

许沉河没说自己整日将手机带在身边,边做蛋糕边分神盯一眼屏幕:“没有,我刚拿起刷了下微博。”

“那行,”顾从燃内疚心减轻了点,“你做饭了吗?”

蛋糕刚脱模,许沉河小心地淋上巧克力酱:“准备去淘米了,你过来吃吗?”

顾从燃俯视脚下光怪陆离的夜景,梦里的海水涌上来,让他一瞬间感到世界被割裂成两块,而他陷在裂痕的中间。他像个被现实和幻境相互拉扯的人,无论身子偏向哪边,都感受着深陷的无措。

“别再想我了。”江画说。

“顾总好梦。”许沉河说。

顾从燃捂着额头背靠在落地窗上,回答:“不过了,太多工作要处理。”

许沉河手一抖,巧克力酱淋多了,自己一个人吃完估计会甜到发腻。

“好,注意休息,别太晚睡。”许沉河往蛋糕上缀一颗红樱桃,孤孤单单,今年的生日跟往常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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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你不用费心捆住我

周特助加班到晚上九点多,下班前把营销部的广告招商计划递给顾从燃过目,见老总办公桌上的文件批得七七八八了,他随口关心道:“顾总,您下班后去哪边?”

顾从燃接过计划书:“回秋池山庄。”

“那……许先生呢?”周特助问。

停留在计划书上的目光离开,顾从燃抬抬下巴,反问:“你今天怎么一直提他?”

有些话周特助不知当不当讲:“我觉得您该去见见许先生。”

顾从燃烦道:“有事说事吧,什么原因?”

周特助豁出去了:“今天是许先生的生日,我不确定您是否重视。”

握在手中的钢笔毫无预兆掉落在桌上,顾从燃愣然,依稀记得当初周特助给他看过的资料。

难怪对方屡屡暗示,难怪许沉河神色期盼。

离这一天过去还有两个多小时,顾从燃撂下工作,拿上手机和车匙,没喊司机,上了车利落地打火发动驶出地下停车场。

这个点很多商铺都已打烊,顾从燃绕远路去了新城区那边的商城,精挑细选买了条坠着串水蓝色星钻的白金足链,打包好后狂飙至浮金苑。

凌晨已近,顾从燃心急地等待电梯上升,停在八楼后心怀焦灼地一掌拍在开门键上。按他对许沉河的了解,对方应该睡下了,然而开门时撞见一团漆黑,顾从燃还是有些许的惋惜。

他悄么声关好门,没开灯,熟门熟路地摸进主卧,放轻脚步伏到床上。

许沉河睡得很安稳,蜷起身躯侧卧着,两手放在脑袋边,怀里塞着不知道哪个粉丝送的玩偶。

为免吵醒他,顾从燃一声没吭,在黑暗中把首饰盒从纸袋里掏出来揭开,捻起足链就着手感戴在了许沉河的脚腕上。他给熟睡的人掖好被角,躺到许沉河身后连被带人把他搂紧,脸埋在许沉河颈后嗅着对方身上沐浴乳的清香,用气音轻声道:“小星河,生日快乐。”

忙碌多时,如今得来休息的时间,顾从燃阖上眼却没了睡意。他在这深夜中无法自拔地拿许沉河和江画作对比,比样貌,比性格,比经历,比成就。

连续两次做的同一个梦仿佛在给他预示,顾从燃无从分辨江画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气话还是祝福,但三年前令他崩溃的场景在梦里重现,他难以做到真正地放下这个深爱了十多年的人。

空调的温度开得不高,许沉河半夜却被热醒过一回。他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背后热,他就翻过身来,这次换成脸撞上了一堵热墙。

许沉河直到清早彻底睡醒才意识到床上多了个人,他猛地坐起来,惊吓程度不亚于梦见自己从悬崖峭壁掉下深渊。

顾从燃被他大幅度的动作弄醒,他掀起眼帘,挪过去手臂环紧许沉河的腰,语气慵懒道:“再睡一会。”

许沉河保持着坐起来的动作,他曲起腿,侧身点点顾从燃的下巴:“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十二点前,”顾从燃下巴痒痒的,他抓住那根手指,强调道,“赶上你的生日了。”

“你记得啊。”许沉河抽回自己的手指。

顾从燃不愿承认自己其实没记在心上:“想给你个惊喜的,但是忙完工作过来你已经睡了。”

许沉河挺较真:“惊喜呢?”

顾从燃还没睡够,挨在枕头上闭着眼,被子底下的手摸索着握住许沉河的脚腕,撩了撩那条细链子,成串的小星星从他指尖滑溜下来垂在许沉河的皮肤上:“自己看。”

带了自己温度的链子松松地贴着脚腕,许沉河这时才感到了异样,踢开被子低头看自己脚腕上的东西。

银的蓝的闪着碎光的一圈儿恰到好处地围在纤细的脚腕上,五六颗大小均匀的小星星错落有致地贴在腕骨周围。

许沉河没戴过这个,至今也只见过女生戴,但这小东西绕在他脚上似乎也没有半点违和感。

他逐一抚摸每颗蓝得剔透的星星,问:“怎么给我送这个啊?”

“捆住你的脚,你就走不了了。”顾从燃扯了许沉河一把,“还睡不睡?”

从昨晚独自过生日的愁闷中走出来,许沉河可高兴,难得幼稚地俯身搂住顾从燃的脖子蹭蹭:“不睡了,谢谢你的礼物,我去给你做早餐。”

下周就要进组,他很珍惜跟顾从燃在一起的时光。变着法子给顾从燃做卖相口味俱佳的早餐,在玄关处为对方打好领带,被要求给个吻时也不含糊地在顾从燃的唇上蜻蜓点水。

不能出门的日子并不枯燥,许沉河天天在家里换着地儿研究新片子的剧本,阳台的摇椅、客厅的沙发、书房的地面、卧室的床上,他像往时做着阅读理解,剖析剧本中的人设和心理活动,在空白处标记上自己的见解。

爱情片不只是述说缠缠绵绵,对比起《追踪千面》,即将开机的这部《梦境夫人》对许沉河的考验更大。在遇见顾从燃之前,许沉河的恋爱经验几近于无,更别提《梦境夫人》中爱恨情仇相交织的姐弟恋。

以民国为背景的故事,女主云清梦因仇成为庄家家主庄丞颐的后妻,却意外对庄丞颐的二儿子、从英国归来的华裔庄十弦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剧本中,云清梦是庄丞颐的前妻未亡时就已认识的歌女,擅长催眠,更懂蛊惑人心。

饰演云清梦的是圈内赫赫有名的女演员兼词曲制作人乐于芩,童星出道,混迹娱乐圈二十余年,在歌坛和影坛得过的奖项不计其数,纵是江画在此,也要尊称她一声前辈。

江画早期的影视作品中和乐于芩合作过,那时顾从燃虽然帮江画找得一手好资源,但经验丰富的电影班底固然选角严格,刚入行不久的江画也只能在里面当戏份不多的配角来磨练演技。

多年前就有“票房女王”之称的乐于芩在剧组里就很照顾江画,作为同行和前辈给了江画很多提点。这次《梦境夫人》可谓是两人的“重逢”之作,无论是与熟知江画的人打交道,还是对自己演技的考验,都在无形中给许沉河施加了沉重的压力。

进组的前一晚,许沉河把行李收拾好,这次剧组选在橴城的影视基地拍摄,出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缘故,许沉河觉得顾从燃大概率会经常来探班,于是偷偷往行李箱里扔了些两人用得上的生活用品。

“鬼鬼祟祟的,带什么了?”顾从燃从他背后冒出来。

许沉河慌里慌张盖上行李箱,跪在铺着厚毛毯的地板上回头:“没带什么。”

“订好酒店了吗?”顾从燃弯身抱起许沉河,挪到床边把人压到被褥中间,“我随时会过去。”

“你会影响我拍电影的。”许沉河抵住顾从燃的胸膛,“我不想被导演骂。”

“怎么个影响,说清楚。”顾从燃扶起许沉河的一条腿摩挲。

睡袍滑到大腿/根,许沉河靠在床头,用另一只没被钳制的脚踩在顾从燃肩上:“你别明知故问。”

“是谁偷偷往行李箱里扔安全套的?”顾从燃拨弄足链上的那串星星,“我都数着,扔了八盒,是不是?”

许沉河羞愤地想抽回自己的腿,被顾从燃攥着压下来:“不认?”

被控制着动弹不得,许沉河别开脸,小声道:“你又不能把我怎么样。”

耳垂一阵濡湿,是顾从燃低头**上来,扳正他脑袋点着他的鼻尖说:“是不能怎么样,那今晚就用完那八盒怎么样?”

许沉河还记着前天下午在床上被顾从燃弄失禁的恐惧,他抓着对方的手臂,还没开始办事就先求饶:“不要,我不想洗床单了……”

尾音被堵住,顾从燃跟他交换着黏腻的吻,揉着他的头发问:“想听星星唱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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