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恶毒后娘的亲儿子 [金推]》TXT全集下载_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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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谢青云每日清晨还得去赵朗那里报道,就算将自己裹成了粽子,也抵御不住那寒气侵袭,连毛笔都握不住。

赵朗看了也很是无奈,便只让他读书,同时心中忧心,今年的冬日这么寒冷,不知又有多少人会被冻死。

这日谢青云和小胖子两人裹成球,都在读书,谢青云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书页,想翻页,手指接触到页面的时候,就感觉冰扎似的刺得难受。

谢青云哆嗦着身子,他现在每日都要这么抖着,都觉着全身的骨头抖的难受极了,真的好怀念暖气。

要是再这么冷下去,谢青云怀疑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每天晚上,床就成了冷冰冰的铁疙瘩,根本不能睡人,就算不脱衣裳,垫了厚厚的棉,也总是被冻醒。

谢青云已经有好些日子没睡过一个安稳觉,黑眼圈都被熬出来了。

“六郎,你脸怎么这么白?”小胖子虽然也很冷,但也不像谢青云这么夸张,他此时正担忧的看着谢青云,怕他被冻晕过去。

赵朗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起身朝这边来。

谢青云整张脸就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我无事,就,就是有些冷。”

赵朗皱眉,“你这冷的太过,明日就不要来我这,免得生了病不好医治。”

谢青云再想学习的心,在寒冷面前都不堪一击,他此刻就非常想奔到酒楼,李柏那厮的专用包厢里,整整有七八个火炉,烘的十分暖和。

也是他有钱舍得花,如今的碳可不便宜,除了有些身家的,还真没人舍得这么浪费。

更重要的是谢青云想要在家中将地暖弄出来,他实在是受不了每天这么冷的日子,连个好觉都没有。

其实在古代的时候,明末期间就已经出现了地暖雏形,只不过那是在皇宫才有的取暖方式。

古代的匠人实在是聪明,一开始的时候为了能在整个房间暖起来,他们想到了将墙壁砌成空心的火墙,然后挖个火道,出口一直通向外面,只要不间断往里面添碳,将火道烧热,传递到墙壁,然后热力就可以隔着火墙暖了整个屋子。

这就是“暖阁”,碳不断就能让整个屋子始终保持四季如春,

等晚些时候,有人改善了这个法子,在地砖底下铺设了烟道,用加热的烟通过管道加热地砖,然后达到取暖的目的。

这些法子其实也不难,只不过现在还没出现,出现之后也仅限于皇宫。

谢青云准备将图纸画出来,然后交给王申和他的那帮兄弟,掌握了这个技术,大钱没有,小钱不断。

但谢青云也不是个大善人,他们每帮人铺设一次地暖,就得分谢青云一成利润,互惠互利。

谢青云坐着马车一路去了酒楼,入冬之后酒楼就不如之前的生意好,毕竟天冷,大家都不爱出门。

等进了二楼包厢,谢青云才像是活了过来,将头上裹得围脖帽子都取了下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李柏看他这样子,不厚道的笑了,“还从未见过你这般畏寒的,如此就一直在这里待着不是更舒服,非得每日往你老师家跑。”

谢青云不想和他纠结这些,吩咐伙计取了笔墨纸砚过来,就要把设计图画出来,他现在是一刻也等不了。

李柏见他神色认真,便凑过去瞧,越少越惊讶,竟然能用这样的法子取暖?他以前怎么从未想到。

谢青云这小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果然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他冷了就缩在一个屋子里不出去,人家却想着怎么能在家中畅通舒服。

等谢青云彻底画好以后,李柏已经叹为观止,“你这法子又不费钱,而且不用碳,能用柴火和煤替代,若是推广开来,不知要造福多少百姓。”

冬日里,大家平日烧的都是碳,因为煤的烟雾大,没烧一会整个屋子就待不下去,还容易胸闷气短,渐渐百姓都知道煤不能屋里烧,碳的价格自然就上去了,那些家里穷的根本烧不起。

每年冬日被冻死的人家不知凡几,而谢青云的法子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麻烦。

李柏越想越兴奋,若是有人做官,将此事呈上去,不就是大大的政绩,不说官升几级,但肯定能在皇上面前挂上名。

只是可惜谢青云还没下场,这么好的法子难不成要白白浪费?

李柏在这里惋惜,谢青云听了他的话也若有所思,之前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想来,这真是一个升官的利器。

谢青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师赵朗,只是老师明年八月才下场考秋闱,离现在还远,这倒是一个问题。

想来想去,谢青云决定还是问问老师的意见。

赵朗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也把谢青云当作亲弟子,有什么都倾囊相授,从不藏私,赵娘子也会在他们读书时,时不时送来蔬果和点心。

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是能让人感觉到温暖,也可以说除了家里人和李柏,谢青云在这里第三亲近的便是老师赵朗了。

若是能借这事帮到老师自然是好的,谢青云可还记得老师之前屡屡被人阻止下场之事。

如此,第二日,谢青云又是一大早赶到了赵朗的住处,将重新画过的图纸递给赵朗,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边。

赵朗拿着图纸的手微微发抖,眼中流光溢彩,而后用惊喜和复杂的眼神看向谢青云,“你可知这图纸代表了什么?”

谢青云点头,“这对我来说不过是能取暖的法子,可若是老师能将它传出去,更能造福百姓,也能帮到老师,那便是更好了。”

赵朗的心中十分复杂,没想到无意收下的学生给他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惊喜,“这份情我赵朗记下来,来日必会偿还。”

说着赵朗朝谢青云深深作揖,谢青云赶紧往旁边躲,“先生你这是何意,岂非要折煞了我。”

只不过他穿的多,行动不便,又是坐在矮凳上,这么一闪,直接一骨碌的滚在了地上,赵朗哭笑不得,赶紧上去扶起他。

虽不再提感激的话,可心中却是满满的感激,若是以前赵朗只把谢青云当作一个不能浪费天赋的神童,现在却是将他视为了更加亲近之人。

“我虽只是个小小举人,却有老师身在朝堂,只是这些年我始终未能中举,也无颜去面对老师。”赵朗叹息的说出这句话,脸上有回忆往昔的怅然。

谢青云也不插话,等他继续。

赵朗又道,“老师性子贞烈,门下弟子不多,却个个有出息,我却是最没用的那个,若是你信的过我,我便修书一封,将这个法子告诉老师。”

谢青云点头,他既然把这个交给了赵朗,要怎么做都是赵朗的决定,他就不会做任何干涉。

第60章

赵朗的老师正是当朝正五品内阁大学士严双,自从宰相制度被废除后,内阁大学士的地位日益受尊崇,取决与皇帝对他们的信任。

慢慢的内阁大学士便被视为了明朝实际上的宰相,而成为内阁大学士更是艰难,严双为人谨慎,赵朗曾受过他的指点,对其十分敬佩恭维。

后来严双因受歹人陷害,被发配到了赵朗之前的老家,再次遇见,严双见赵朗小小年纪心性坚毅,便收了他为弟子。

严双虽被调离京城,可他的弟子和交好同僚都在为他奔波,很快便被平反。

得了急昭回京,其实正式教导赵朗的日子不长,临走之前留了一件信物,让赵朗日后务必持此信物去寻他。

之后因为赵娘子经人介绍嫁来这个县城,作为她唯一的亲人,赵朗便一起跟了过来,考上了童生。

本来想中了解元便去找老师,却因为得罪了人,蹉跎到现在,赵朗认为自己已有二十又三,却没有任何建树。

无颜厚着脸皮再去找老师,丢了老师的面子,本以为与老师的缘分尽了,如今却是有了转机。

等谢青云离开后,赵朗用热水泡了手,将冻僵的手指活动开,才执笔落下第一个字。

赵朗写的无比认真,不敢有一丝错处,先打了草稿,修改几遍,才又誊抄上去,落款孽徒赵朗。

而后将信纸装入信封蜜蜡封住,才有在信封上写了青山二字,出了门去驿站,为了赶时间,赵朗付了五倍的银钱,那送信的人才冒着寒风将心递出去。

不过就算如此,等老师收到信也需五六日,赵朗想起谢青云每日被冻成鹌鹑的模样,有些失笑,看来只能让自己这好学生再忍忍了。

五日后,远在京城的严双,今日正好是休沐的日子,还是如往常一样辰时便起身,在随侍的伺候下用热水洗漱好便去了书房,处理起了政务。

只是还没到一刻钟,书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严双皱起了眉,他处理政务的时候最不喜有人打扰,而且他的书房平日里都不许人进出,哪个新来的小厮如此没有眼力见?

严双不满的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来正要训斥,却见来人是自己的亲信,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若是没有紧急要紧的事,常福也不会直接进来,“有何事?”

严常福恭了恭腰,将手中的信封递了上去,“方才门房接了这个,小的看了上面的字,便做主送进来了。”

严双接过来,见封面上“青山居士”亲启,一瞬间有些恍然,青山居士乃是意难平时取的字,知晓的人并不多,脑海中闪过一个青年孺慕的眸子。

难道是他?

严双将信封拆开,看了抬头便知晓自己的猜测没错,只是在看完信纸的内容,严双那沉着冷静的脸上难得的惊讶,将信纸放下,又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纸。

严双将那张纸展开,正如信纸内容所说,是个设计图,画的十分详尽,并且每个地方都做了详尽的解释,严双越看越惊喜,若是此法可行,那可以救多少人免于苦难。

意外之喜,真真是意外之喜!

严双立即站起身子就想去上报这个法子,又想起信纸上提到的小童,好像名为谢青云,这法子竟是一个极度畏寒的小童想出来的。

“常福,去将老爷我的朝服备好,吩咐马车,马上进宫。”困扰朝堂多日的难题就要得到解决,严双也难得的意气风发。

常福看出老爷的心情好了,立刻应了去准备,严双则是将信纸再看了一遍,才将其和图纸一起折好,珍而重之的放入袖中。

朝堂之中此刻正有两派人士争得面红耳赤,那守在殿外的小太监见着远处来了一个人影,近了一看竟然本该休沐在家的严大学士,忙躬下身子,挂上讨好的笑容,拍了一记马屁,“大学士果然心系国事,天寒地冻的还来上朝。”

严双心系正事,没有时间搭理他,也没让人通传,直接进了大殿。

宣德帝此时正被这些人吵的脑瓜子疼,却又不好出言阻止,不然又被被那些言官抨击他专政,心里不耐烦着,见到门口进来的严双,眼中闪过惊喜。

“微臣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严双整好朝袍,双手合拢并到胸前,行了跪拜礼。

宣德帝挥手,“严卿快快起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启奏?”

严双站起身,还是手中拿着他在赶来皇宫路上,马车里匆匆写好,墨水才干透的折子,“微臣有本启奏。”

宣德帝一使眼色,殿上候着的大太监立刻上前接过折子,再恭恭敬敬递给宣德帝。

“近几月大寒,百姓饥寒交迫,难民越来越多,臣以为不能替皇上分忧解难,甚是忏愧,惶惶不可终日,好在臣有一学生,虽不在臣近前,但与臣一样,担忧天下民生。”严双说话和语气都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含沙射影。

只是听在其他朝臣耳中,却好像多了别样的意味,特别是之前还在为能多拨点银子到自己户里,而争得不可开交的两派人,此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宣德帝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舒爽的很,还是严卿有法子,这些人整天拿着俸禄,就知道问朕要银子,简直都是群没用的废物。

严双依旧是垂着眼皮,继续道,“我那学生科举之路坎坷,如今只是举人,得了这个法子,便快马加鞭送给微臣,想让百姓早日脱离严寒。”

宣德帝知道严双的为人,如果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他是不会将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的,“严卿快快说来。”

严双又从袖中掏出图纸,大太监这次极有眼力见的上去接过,呈了上去。

“皇上一看便知。”严双不再解释。

宣德帝在认真的看着图纸,底下的朝臣同派系的相互眼神交流,心里对严双的话却是不信的。

这样的天气不是第一次出现,却从来没人提出过有效的办法,更何况严双的有多少学生他们都知道,全都在京城,哪里又冒出了个不在近前的弟子。

众人心里一番猜测,却都不表,只等着宣德帝看完后,到时候一起发作才好。

“好,好!”在一阵寂静后,宣德帝将图纸仔仔细细看完,而后抚掌大笑,心中多月的郁结终于得到解决,怎能让他不痛快。

宣德二年,宣德帝即位第二年,还没彻底掌控政权,也遇大寒,众朝臣出谋划策,却是收效甚微,冻死不少百姓,成千上万的难民赶来京城哭诉。

于是可怜的宣德帝被言官御史逼着写下了罪己诏,祭奠祖先,言明是自己治国无方,才天降大难,这才得以平息民愤民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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