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何》TXT全集下载_2(2 / 2)

傅知何 萝北二饼 4730 字 2023-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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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榆:下来。】

下来?

何榆最近是不是又上课时偷看霸道总裁小说了?

这次何榆用的是自己的微信号,见傅云实给自己打了个简洁的问号,立刻便发了条语音过去:“我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

以为是何榆无聊的恶作剧,傅云实根本就没当一回事。但还是掂着手机,走到窗边向下不经意地望了一眼。

他们宿舍门口的梧桐树下,一个白色的身影很是显眼。

这个时间临近熄灯锁门,不少在外面喝酒撸串的男生回宿舍,三三两两的,放声地笑着。

喉结微动,傅云实又睨了一眼抱着个黑袋子一动不动的何榆。转身从衣架上顺走一顶棒球帽,抄起钥匙快步走出宿舍。

他真是欠她的。

“傅云实。”何榆天生招蚊子,见到门口出现那个颀长的身影,几乎是要跳起来地疯狂招手。

顺带轰一轰蚊子。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中裤,到肩膀的中长发因为炎热而用皮筋绑住,在脑后变成一个小揪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傅云实只觉得,她看过来的眼睛里有星星。

不自然地将手插进口袋,他冷着脸走近:“这么晚了一个人来男生宿舍,是嫌自己平时活得太安全了吗?”

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训斥,让何榆简直梦回高中。

傅主席PTSD又要发作,她赶紧把手上的一袋子姨妈巾怼到他胸口:“给你送货来的。”

“不是说明天我去拿么?”他的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看得何榆背后直发毛。

“我就是当面问清楚,之前一晚上的共享单车费用是多少?”她见他接过袋子,才不好意思地摸着脖颈问道。

他思索了一下,答得干脆:“二十。”

末了,傅云实挑眉,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为了二十来赎罪?”

“二十?”何榆摸着脖颈的手僵住,不确定地又确认一遍,音调也跟着提高,“二十?”

“嗯,”傅云实点头,“二十八。”

“我以为你……”

话还没说完,几步之遥的宿舍楼门口传来几声口哨。

何榆抬头望过去,看到勾肩搭背的几个男生正冲着他们的方向大声说笑。

还没等看清人脸,她的脑袋上一紧,视线上方就被挡住了大半。

棒球帽的头围偏大,几乎是整个扣在了何榆的头上。

她只感觉自己脑顶的那只大手轻轻地离开,声音中带了些愠怒:“还看?”

第7章何不知

“他不喜欢我,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是我心动了。但还好,我也有足够的心理建设,去面对他不喜欢我的事实。”

这是高中毕业后,何榆和商简在日料店喝清酒时,说的两句话。

那天她平静地把每一个字说完,眼眶却红了。

她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所以在毕业后第一次和他迎面撞上,才会平静地转过身去直视他的眼睛。

那是她曾经很少敢去做的事。

只是在面对此刻他的怒意时,何榆发现自己的心理建设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强大。

她知道傅云实是在保护她,是为了她着想,但心底的那一股倔劲儿仍旧无名地涌起。

压住心底翻上来的情绪,何榆的喉咙动了动,转身握住来时骑的那辆单车。

利落地跨上去,她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东西你收好,不用给钱了。”

“我送你回去。”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在即将拉住她的时候,那只手却骤然在空中停住。

何榆的眼神被帽檐半遮挡着,只是扫了一眼他伸出的那只手,却让傅云实突然不知所措。

他记忆中的何榆,从来都是笑眯眯,甚至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从来没有这样,淡淡一个眼神扫过去,拒人以千里之外过。

见他没动,何榆抿嘴,将眼睑垂下:“不用了,谢谢。”

支着水泥地的腿用力一蹬,她再也没有回头。

临近门禁时间,偌大的校园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影,更何况是何榆这样从学校的一端,横穿到另一端的。

A大是百年老校,道路两旁的树郁郁葱葱。路灯昏黄的光打下来,被遮去了大半,只在柏油路上留下稀疏的光影。

何榆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将耳机戴上。

“说起毕业季,我们‘没话聊’电台这一期请到了几位已经毕业,还有毕业过但仍未毕业的嘉宾,想要聊一聊这个‘没话聊’很少有的矫情话题。”

之前只听了一句的电台节目再度被她打开,她听着主播纸盒的声音,微仰着头迎着夏日的微风,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是难得的,夜晚独处的时间。

“我就不一样了,我的‘毕业季’这三个字,一点都不矫情。”刚介绍完本期节目,其中一位嘉宾笑着接话。

“上学的时候比学习比不过前面的学霸,打游戏甚至也打不过他,可把我气的,憋屈了三年。每次卷子发下来之后,学霸总是唉声叹气地说自己考砸了,说自己明明应该扣十分的卷子,扣了十二分。”

手上狠狠地一使劲,何榆刚刚还微微上扬的嘴角顿时塌下来。

当年年级大榜刚贴在走廊上,何榆一定是第一个出现在那里瞻仰傅云实雄姿的。

之所以说瞻仰,是她没有一次在自我感觉良好之后,真的让自己的名字骑在傅云实头上过。

瞻仰过后,她通常都会老实一阵,酸溜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在白纸上画小人:“猜猜你这次多少分?”

傅云实正整理着打辩论的材料,眼皮都没搭:“这次估计数学和理综加起来扣34分。”

“……”刚开始的几次听到这话,何榆还有些目瞪口呆,“这都可以算这么准确?”

卷子正好发到他们这一排,傅云实从里面挑出自己和何榆的,又多睨了一眼何榆大多是计算错误的卷子,摇摇头:“对于我而言,只有做错和做对两个选项,不存在做不对。”

是啊是啊,您可真是声音平淡无奇的小天才。

礼貌的笑容都快咧到地平线上,何榆一只手扯过自己的卷子,白眼冲天:“那你就是有三十四分做错了?”

年级霸榜神话不过如此。

似乎是听出了何榆语气里的暗怼,傅云实也不恼,唇角的笑渐渐晕开。

他站起身,将手中的辩论材料磕整齐。

骨节分明的手指利落地按下订书机,一沓白色的纸张整整齐齐。

“还有10分是故意错的,容错率有助于老师下一次调整卷子难度。”

他的声音夹了些笑意,把其中一份材料放在她桌上:“我的一辩啊,别那么没见过世面。”

就差再怜爱地摸摸她的脑顶。

一口气堵在胸前,何榆顺了半天,才堪堪吐出两个字——

“逼神。”

嘴上骂着,心却因为他说的那句“我的一辩啊”,悄悄地绽放出那天最快乐的花。

他语气里微微的叹气,居然都能让她听成宠溺。

只是这样一个,是她少女时期所有的心动的人,却在她最擅长的辩论场上,被所有人认为和另一个女生天作之合。

正方二辩和反方二辩之间的神仙打架,没有一个看过的人说不尽兴,觉得台上那两个人如此登对。

包括她,即便她喜欢他。

“每次学霸那么不合时宜地谦虚时,我都邀他来游戏世界找找苦头吃。”耳机里的电台节目仍旧聊着嘉宾们的往事,“结果后来发现,在游戏世界里也是我在找苦头吃。”

“去战场1V1,嚣张的我被他用平底锅一屁股撅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降噪耳机几乎滤掉了所有的杂音,让电台录音室里每一个人的笑声都很清晰。

可何榆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意。

把自行车停在宿舍楼不远处的停放点,何榆顺手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傅云实已经支付宝给她把姨妈巾钱转了过来。

微信里也躺着简短的两个字——

【晚安。】

——晚安啊,一辩,我们这个老年观光团队就靠你了。

耳机里的人声依然聒噪,何榆猛吸一口气,才把猛然蹿到鼻尖的酸楚憋了回去。

打开置顶的备忘录,她在心里跟着上面的文字又默念了一遍——

“要开心。”

“还要酷。”

“冬天也不要因为天冷而叽叽歪歪。”

“不要喜欢任何人哦。”

“做自己。”

再收起手机的那一刻,她抬头望着深蓝色的天,还有天上那稀疏的几颗星星。甩掉脑子里的矫情,她感觉自己似乎又做回了那个酷盖何榆。

再度提起嘴角,何榆潇洒地转身,自信地迈开步子。

脚上踩着的匡威,似乎在这一刻也变成了气场全开的细高跟。

但刚凝聚起来的气场,在看到那一条大铁链子的时候,顿时裂得稀碎。

“楼妈,别锁门!阿姨!我是何榆啊,阿姨!!!”

第8章何不知

何榆的矫情通常不超过三十分钟,尤其是当室友分享零食时,调整时间会更加缩短。

倒头就睡,从不瞎想,这一直是何渠琛最羡慕自家姐姐的地方。

只是凌晨四点,她被闹钟闹起来时,才是真正的魔鬼。

前往军训基地的大巴停在校门口,发车时间是五点。几乎没有赖床的时间,何榆黑着一张脸飞速地洗漱,换好了军训的衣服,和室友一起拉着箱子出门。

从宿舍楼到校门,她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计算机系的人多,分了一辆半的车,女生又恰好是单数。

何榆乐得自在,一个人挑了中部靠窗的位置,屁股刚一沾座椅就立刻睡死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朦朦胧胧地听见车内又掀起一阵动静。

“傅云实,这边有空位儿。不过这姑娘应该是睡着了,换不了位置。”

听到是那个名字,何榆刚要睁开眼,便感觉旁边的座位一沉。

“没事,我坐她旁边就行。”

他轻手轻脚地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小声回着前面的人。

从知道是傅云实坐在自己身边后,何榆只觉得自己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醒,她一改往日的大胆,决定闭着眼当做不知道。

但喜欢一个人,那种想要靠近他的本能,是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的。

更何况是在这个久违的早起后,神志不清的时候。

等拼车的同学都坐稳,大巴车才启动,一列车整齐地排队通过校门。

在经过校门前的缓冲带时,即便是降低了速度,整个车身不免还是颠震了一下。

但力道不大,不足以对车上的人有什么影响。

除了何榆。

除了顺势把脑袋向左靠下去的何榆。

趁机感受一下喜欢的人的肩膀和颈窝,这不过分吧?

嗐,女人嘛,面对爱情时谁不是间接性丧气,又间接性地踌躇满志?

把脑袋里所有爱而不得丢掉,又把“我是个没感情的学习机”这样的口号赶走,仿佛昨天的何榆不是她本人。

靠到傅云实肩膀上的那一瞬间,何榆整个人几乎都是绷紧的,生怕傅云实会把她的脑袋扒拉下去。

不安地等了一会儿,见身侧的人没有反应,她才渐渐放松下来。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男士沐浴液的味道。

带着能让她安神的,莫名的安全感。

悄悄地平稳呼吸,何榆尽力让自己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被甩走。

正打算心安理得地睡过去,她却突然感觉到脑袋枕着的人动了一下。

他呼出的微微气流,洒在她的脑顶,温热而又痒痒的。

这是……要趁她睡着时端详她的脸?

然后再印下一个悄咪咪的吻?

何·脑内圈地自萌·榆大作家又开始拿笔了。

见证下本畅销书的诞生。

等了一会儿,那个吻终究没有落下来。

半晌,头顶才响起他含着低笑的声音:“何榆,睫毛有些过于抖了,演技不够到位。”

紧接着,一只手指将她的脑袋支起来,就连刚刚那温暖的港湾,也撤走得干净利落。

瞪了一眼用食指顶起自己整个脑瓜的那人,何榆半歪着脑袋,缩缩脖子,借着翻白眼的动作把头扭到另一边,力争做到最大化地化解尴尬。

“还没摸够吗?”傅云实收回手指,又用指节轻点了两下自己胳膊上的她的手,整个人靠在椅背里,笑意正浓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生。

五指因为他的话而瞬间弹开,何榆小声嘟囔着,脸却始终朝着另一边的窗外:“谁稀罕。”

说完,却还是口嫌体直地动动手指。

握了个寂寞。

“那天阴阳差错地陪你去打疫苗,后来想起来,才发现我们有一年没有见到了。”也许是因为刚刚的小插曲搞得没有了困意,又或许是觉得两人都醒着沉默显得尴尬,傅云实再度开口。

大巴车已经驶上了通往郊外的高速,整个天也已经蒙蒙亮了。

何榆透过车窗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树木,抿住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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