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有糖[校园]》TXT全集下载_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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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口袋里,十指相扣。

黄豆被吓得眼神都快直了,快速地别过眼,装作不认识他们。

祁飞也抬起眼,疑惑地看着夏正行。

“充电。”

夏正行说着,他握着祁飞的手更紧。

蝉鸣声在圆槐上叫着,聒噪而不知休止,却又盛满了夏日的热烈。

手心逐渐开始滚烫起来,周围有几个送考生的家长眼神很飘忽地看向他们。

放在从前,祁飞会把手抽回来。

但是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祁飞连手指尖都不敢动,生怕扰乱夏正行的某个呼吸。

问题是刘云马上要回来了,夏正行握着祁飞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仿若长在了她口袋里。

蝉声愈发聒噪,祁飞甚至听见了刘云靠近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三步...

脚步声绕过车子的前一秒,夏正行的手从祁飞的口袋里抽出来。

却在完全抽离之前,捏了一下祁飞的手心。

就像提前做了个标记。

“来来来,我买了一大袋薄荷糖,什么味儿的都有,你自己挑一个。”

夏正行从袋子里挑出一袋苹果味的,直接撕开包装。

他抽出一颗糖塞进书包里,然后弯下腰——

把剩下的塞进祁飞的口袋里。

弯腰的那一刹,祁飞的心立马提起来了。

生怕夏正行再给她来一个众目睽睽下的十指相扣。

糖被塞进了手心。

苹果味的满满一袋。

“一颗就行了?”

刘云送着夏正行走到黄线外。

“不多带点?”

“够了。”

夏正行笑着绕过线走进考场区,朝他们挥手,高挺的身影逐渐远去。

“怎么就够了?”

刘云念叨着。

“一颗怎么提神啊?”

“姐你就放心吧。”

黄豆撑着下巴。

“他这糖肯定不是用来吃的,睹物思人一颗就够了。”

高考一共考三天。

今天是最后一天。

上午考完后,夏正行走出来,卫风接过他的书包。

“中午就吃清淡些。”

刘云开车回到店面那块,没回艺术区,而是开去了对面的商业区。

“我知道一家轻食店,老板是熟人,吃着也放心。”

店周围完全都没有其他人吃饭,估计全都送孩子去高考了。

最近三天祁飞过得几乎神经紧绷到随时都会断掉,眼皮子跳得很快,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太平静了。

祁飞想起了那四个痞子的身影。

“这糕和粽子是给你们三个孩子做的。”

老板拿着盘子走过来。

“也不要吃太多,怕不消化影响你们发挥,咬一口意思意思就行。”

祁飞愣了愣。

“谢谢老板。”

黄豆直接接过盘子,好像他真得也要参加高考一样。

祁飞的视线划向玻璃门外,不知道是不是她最近紧张过度的缘故,好像真得看到四个影子晃过去。

手下意识地握紧口袋里的刀柄。

“来,小飞吃一个这个。”

刘云给祁飞夹了块麻团。

“好。”

祁飞抬起左手,颇为不熟悉地夹起麻团,右手始终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

四个痞子...

门外其实没有任何动静,但是有风吹过。

树跟着摇摆,几片树叶掉落。

落叶在地上蹭过的声音尤为清晰,每一声都响在了神经上。

“祁飞,去哪儿?”

祁飞站起身,他们几个人的视线跟着祁飞往上抬。

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夏正行抬起头。

“怎么了?”

祁飞握紧手中的刀柄。

“黄豆,上次院长是不是让我们这会儿去帮忙来着?”

祁飞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先于脑子说出来。

随口一个借口。

黄豆先是咳嗽了一声,然后以一种非常不自然的姿态站起。

“是啊...时间差不多了,你不说我都忘了。”

“再不走老李就该急了。”

祁飞往外走。

“我们叫辆车。”

其他三个人都是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俩站着往门外走。

“不吃了?”

刘云说道。

“还没吃完呢,别走啊,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没事没事。”

黄豆招手。

“就几分钟的路程...班长,等你考完了我们去接你啊。”

门上的摇铃声响起,祁飞和黄豆推门而出,立马跑了起来。

“祁飞,你跑什么啊?”

黄豆跟在祁飞后面迈开腿。

“到底出什么事了?”

祁飞也不知道自己在跑什么,她绕着轻食店跑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

不可能...刚刚确实晃过四个身影。

如果是她是那群痞子...

祁飞把自己代入那几个痞子的心态。

如果是她,她会躲在哪里。

树叶划过祁飞的脚边,心里猛得一跳。

祁飞抬起头,看向轻食店三楼楼顶。

祁飞几乎能看到三楼栅栏间隙中有几双鞋在梭动。

“黄豆...”

祁飞的声音有些发哑。

“你四处绕着看看,最好到刘云店外面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

“行。”

黄豆点头。

“那我们分开找。”

确认黄豆走了后,祁飞绕到轻食店后面的楼梯。

她慢慢往上走,一边走一边把卫衣帽子戴起来,而后戴上口罩。

楼梯上了年纪,走起来摇摇晃晃。

每走一步都有铁锈和灰尘从上面掉落下来。

祁飞把刀反握在手中,尽量不让自己看向楼梯之间的缝隙。

让人发晕。

痞子的说话声从上面飘过来。

“他们怎么还没吃完?”

“谁知道,他妈的磨磨蹭蹭...”

“算了老三,反正吃得早吃得晚都逃不过,等会儿刘云他儿子一出来,你就立刻拿着刀冲上去。”

“老二,合同记得拿好了,笔也拿好,我就不信了,刘云会舍得让他儿子最后一科零分。”

他们的话若有若无地传来。

祁飞抓到几个关键词,身体越来越冷,握着刀的手心越来越热。

脚踏上了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心跳加快。

他妈的。

祁飞的心里只剩下了脏话。

楼顶竟然是镂空的,四面都是看起来岌岌可危的栅栏。

轻轻一推就能坍塌的那种。

心跳越来越快,视线都没有地方停落。

三楼就这么大块地竟然没有块平整的落脚处。

脚踢在了铁管上,他们四个发现了祁飞,警惕地站直身体。

不知道是不是祁飞这副戴着帽子和口罩的样子、让他们想起了什么。

“喂,哪儿来的?”

黄毛的话说到一半卡在了嘴边。

他们看到了祁飞手上的刀,还有祁飞露在口罩外的眼神。

高楼的眩晕感,铁锈的发涩感,还有他们刚刚那些话...

一切让祁飞开始看不清路起来,周围似乎成为一个和世界隔绝的空间。

“老大!”

胖子的嗓门尖起来。

“这...这不就是那天那个...”

平头和老大全都站直了,他们四个掏出手里的刀。

“你来干什么?”

老大开口。

“你和刘云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祁飞没让他把话说完。

至少让他们昏迷。

祁飞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刀直接冲向就近的平头,他躲得很快,但刀尖还是在他的脖子处划下了一道长痕。

因为他的躲避,刀划过皮肤,穿破他的汗衫。

祁飞用刀尖搅动他的汗衫,顺着这股力量把平头拽得弯下腰。

与此同时,祁飞的另一只手猛得拔走平头手上的刀,一个翻转——

刀柄拍中平头的后脖子,“砰”得一声。

这股力还没收回来,其他三个人已经冲了上来。

就像鱼网一般。

被击中后脖子的平头一翻眼白,身子开始往下倒。

祁飞抬腿,直接把平头矮下的身体踢向跑过来的三个人。

她自己的身体被反作用力拍到了栅栏上。

栅栏摇动得让人有种会掉下去的错觉。

祁飞的呼吸几乎同一时间错拍,动作也开始僵硬起来。

不行。

风声和高楼的眩晕感让祁飞的胃里面开始翻腾。

有个人影向她扑来。

祁飞也看不清到底是谁,就在眩晕之中把从平头手里抢过的刀抛掷了出去。

一声惨叫声在耳畔响起来,祁飞睁开眼,发现刀插进了胖子的眼睛里。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在地上抖动。

而后眩晕感又铺面而来。

楼底下好像传来了声音,失重感开始爬上祁飞的身体。

掉落...

坠落。

不行。

不能是现在。

祁飞立马抓着栏杆站起来,直接抬起手,用刀在自己的左手腕用力划出一个口子。

血落下,视野终于清晰起来。

黄毛和他的老大看着祁飞的逼近,一步一步往后退。

他们的视线却越过祁飞看向栅栏缝隙的楼底。

祁飞读懂了他们的眼神。

应该是夏正行他们出来了。

果不其然,黄毛和老大立马转身想要跑下楼。

祁飞提起刀,立马冲上去。

刀先是从黄毛的后背划过,他的衣服很浅,而祁飞用的力度尤其大。

她几乎能听见刀划入肌肤硌着骨骼的声音。

借着黄毛摔倒在地上的力气,祁飞把他往下拽,自己往上跳。

刀背用力拍在了他老大的脖子上,“咔擦”一声,两个身躯一前一后地往下掉落。

祁飞喘着气,血从手腕滑下来。

她不确定这四个人是不是真得都晕了。

“你们...”

祁飞艰难地开口,不敢看向四周。

“不要再找他们一家麻烦。”

祁飞说得很慢,夏正行他们几个人的影子钻进了车里。

车子发动,已经慢慢地离开。

“这是第二次了。”

祁飞喉咙发紧。

“如果到第三次...”

祁飞站直身,眼里一片昏花。

掉落,掉落。

坠落。

祁飞全身发寒——

他们来喊她了。

“到了第三次会怎么样!”

胖子用力吼了一声,憋紫了脸站起来,摇晃着身躯朝祁飞跑过来。

这时祁飞已经看不见他的相貌,包括他脸上的血。

只知道一股力量朝她冲撞过来,好像要把她撞下楼。

完全是条件反射着祁飞侧过身体,僵硬地想起那个曾经的夜晚。

恶犬叫嚣着。

她手心发麻,眼睛发酸,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受控制。

莫大的幻觉在她的眼前铺展开。

胖子如同一个球朝她扑来,而祁飞只能看到曾经——

她瞪大眼睛,没有躲,毫不犹豫地举着刀捅上去。

血溅在了她的脸上。

有个重物倒下了,但她不知道是什么重物。

祁飞拎起地上的重物,只知道往前拽。

往有风的地方拽,直到栅栏摇摇欲拽。

重物在她的手底下挣扎。

他们来找她了。

祁飞整个人颤抖起来,手一松,栅栏猛烈地震晃。

重物从手中抽离,往后仰。

“老三!”

身后有人大力喊着。

“砰”得一声,重物砸到了地上,和七年前的夜晚重合。

这如同水泥袋砸向地面的声音。

血不停地滴落,祁飞的世界只剩下了一片寂静。

她努力眨眼,终于看清眼前晃悠的人影。

“如果你们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声音也不再是自己的声音,祁飞像是在旁观着自己。

“就跟他一样,去死。”

坠落坠落。

祁飞在眩晕中大步地跑起来。

周围的景色就像是蒙了一层雾,在不断扭曲。

胖子掉下去了吗?

他死了吗?

祁飞不知道,只知道楼层周围有很多人都在叫。

直到从楼梯上跑下来后,窒息感才稍微放过了祁飞,没再那么强烈。

她从后门绕到前门,看到有一群人聚集着。

影子歪扭,祁飞看不清他们的面孔。

“这不是上次来我店里抢东西的那胖子吗,他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有没有打120的?”

“这么多血不会已经死了吧?”

祁飞默不作声地混入人群中,没有人注意到她,都昂着头高高地看向楼顶。

“你们看!楼顶上还有三个痞子!他们内讧了吧?”

祁飞跟着他们一起抬起头。

帽子没有脱下,口罩也没有脱下,只是露出一双眼睛,非常有目的地、如同鹰隼一般地咬住楼顶上的三个人。

祁飞知道他们能看到她,也知道那三个痞子正在看着她。

他们这次没有喝醉。

也许已经认出她来了。

但那有怎么样呢。

祁飞一直盯着虚无的半空,直到看到栅栏处的颤抖后,这才松开自己的视线。

他们应该知道她是认真的。

救护车的鸣叫声响起来,祁飞双手插兜退出人群,手这才开始在袋子里颤抖。

“孩子你流血了...”

身后有个阿姨跟着祁飞走出人群,她指着祁飞的手腕。

祁飞走得更快了,在老阿姨看见她眼睛之前往前大步跨开。

她这才发现自己左手腕上正在汩汩不断地往外流血。

幸好她的外套是黑色的,应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些斑驳的血迹。

祁飞走得越来越快,最后干脆跑起来,直接往艺术区的方向跑。

“祁飞!”

黄豆朝祁飞招手。

“我没找到那些人...”

黄豆话说到一半卡住,他看向祁飞发抖的胳膊。

“你怎么了?祁飞,你...”

确定周围没有人后,祁飞抱着胳膊蹲在地上,肩膀不由自主地紧缩起来,视野里只有黄豆的脚。

黄豆愣了愣,跟着祁飞一起蹲下,没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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