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过的夫君非要扒我马甲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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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第65章热汤

慕容侧妃的腰牌当真是好使的,几乎是没有什么阻碍便就出了城门,这一点甘幼宁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他们这一行带的人也不算少,怎生都没有查看。

不过大概因着他们出的是南门,并没有过那北唯哈的界,甘幼宁便也没做他想,只打了帘子起来。

北地的风很是割人,带了刀子一般。甘幼宁伸手拍了拍玛依娜的肩膀:“公主,还没到么?”

“快了。”

说话间,马车便就转了个头,整个视野都瞬间开阔起来,甘幼宁放眼去瞧,竟是一整片戈壁滩!

中间一汪池水,其他便就是连了天的砂砾,有高石当中,缀了点点枯绿。这分明是最不该一并出现的东西,却全然呈现在眼前。

甘幼宁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荒漠,这样的水,也是此时才堪堪想明白,为何那城中总觉得昏黄得很,原是这风都携了沙。

“我便是说怎生这里的风都带了刀口,原是这般!”甘幼宁扶着车栏跳下来,心下实在感叹,这里天大地大,人都跟着渺茫了许多来。

有哨声响起,空中扑棱的声音似是应和,尖利的鸟鸣也是接踵而来,不待甘幼宁反应,司棋已经站到了面前抬手挡了一道,巨大的金雕扇过尘埃,直直落到了玛依娜的胳膊上。

“你……你就是想来见它!”甘幼宁打司棋身后探出头来,瞧见向来冷漠的女子脸上的笑意,差点愣住,片刻才慢慢捱了出来,“它方躲在何处?怎么你一叫就出来了?”

玛依娜偏过头,伸长了手臂,也不知与那鸟说的什么话,竟是又伸了另一只手抚了它的身背:“去吧!”

那酷辛明显听懂了,哗啦一下跃起,盘桓一周,便就隐入天际,甘幼宁脖子仰得可是辛酸:“好了好了,我晓得了,它飞得高我眼拙瞧不见……”

“夫人看好。”玛依娜似是换了个人一般,周身都带了精神,竟是转身解了司棋的马,直接打马而上,以手为哨,奔驰在水边。

那一人一马跑得极快,却比不上那从天而降的身影,几乎是瞬间,酷辛就又落到了玛依娜的胳膊上。

“公主小心啊!”甘幼宁正待要提醒,却已经见一道玄色的身影打眼前掠过,下一刻就听得马儿嘶鸣,有铁蹄入水的声音乍起吓得后排人都不忍去瞧。

只这一阵杂乱往后,竟是再无声响,甘幼宁垂下蒙眼的手瞧过去,又猛地重新捂住了。

玛依娜没想到这中原的马当真这般不经吓,很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叫酷辛自去,背后便就袭来一道劲力,已然慌乱的马被人扯了缰绳,硬生生控制了下来,单是踩着水域极速转了几圈,终究停了下来。

男人靠在身后,二人穿得并不单薄,玛依娜却蹭了火一般要跳下,被人按住:“马不堪再惊,公主三思。”

甘幼宁好死不死便就刚好瞧见木行水对着公主耳语的样子,急得不晓得往哪里钻才能给他们挪出个舞台来,最后踢了一脚装作看风景的司棋,又扯了蕊儿往马车后躲。

“夫人做何?”

不想还未及藏好,那唱戏的已经谢了幕。木行水淡色的眸子狐疑往这边看来,很是不解:“夫人害怕?”

“哪里,哪里。”甘幼宁面上讪讪,只得将刚刚藏好的半个身子又探出来,“啊!那鹰飞走了?”

玛依娜被人策马带了回来,此番终于是能动作,一个纵身跳下,矮头与她道:“对不起。”

“呀!对不起什么!”甘幼宁忘性是快的,额角的伤不过皮肉,已经好全,便就是司九楠,瞧着也无大碍了,“不过我观公主见了那酷辛当真欢喜。”

“酷辛是我的家人。”

这话甘幼宁不是第一次听,便就点了头:“是,我晓得了。想来公主的坐骑应是很了不得,否则怕是驯不好这酷辛。”

闻言玛依娜却是没有答话,半刻才道:“是,坷拉很了不起,它是战马。战场便就是它的归宿。”

“……”完了,甘幼宁没想到会勾起她的伤心事,有些尴尬,忽而又记得,既是战场,那可不是与二殿下交战牺牲的,一时又不好劝说,毕竟,此前的大合与北唯哈,实在水火不容。

玛依娜却是没有在意,复又别过头去:“夫人莫要过心,坷拉是为我战死,却非为了北唯哈。”

这话甘幼宁听不明白,不过也罢,什么都要晓得也是很累的,好比司九楠,想着,便就又往前行了几步:“公主带我来的这地,我很喜欢。那水瞧着清浅,不知可有名字?”

“不知道。”玛依娜果真是不叫人失望,很是冷淡,“只是去大合的时候瞧见过,说起来我也是第二次来。”

反是另一人接了话:“盐池。”

这人若是不说话,倒是真的能叫人忘了,甘幼宁眼见着木行水兀自往水边行去,没忍住也跟了上去:“盐池?是里头有盐吗?那怎么朝廷不来开采?”

“类盐耳。”

“啊?”甘幼宁这会终于是有些憋不住了,“木谷主能否好生讲话?但凡我能听懂一二,也不必次次都劳烦夫君解释了。木谷主可是在药谷待得久了,这官话连公主都有些比不上了。”

玄色的身影停了下来,却没有瞧她,反是伸手掐了一颗歪斜生长在池边砂砾中的绿色,又仔细凑近鼻下嗅了嗅,似是未闻。

甘幼宁跟着蹲下去:“木谷主,这可是药草?能解毒吗?我听闻你们药谷最擅长解毒的,可是真的什么毒都能解?”

木行水从袖中掏了白绢出来,将那一颗草收好了,这才看过去,却只丢了两个字来:“聒噪。”

这一次甘幼宁听懂了,却听得满头恼火,正欲发作,却又听那人道:“往西十里,有热汤,夫人可去——”

木行水难得斟酌了一下用词:“耍。”

啥?!

然而这人便就再也不说了,又躬身沿着盐池继续寻着,很明显并不打算再与她多说。还是玛依娜走过来与她道:“他的意思应该是,这池里的沙子与盐类似,因而得名。至于热汤……听闻此地是有池名商平,夫人确实可以去看看。”

“嗯?热汤竟不是喝的?”甘幼宁睁大了眼,而后便就在对方墨绿的眼眸中读出了一言难尽的无奈。

好在玛依娜今日心情当真不错的,耐心又解释道:“商平池水可浴,经年暖热,故称热汤。”

“我晓得了,书中有写过,便就是温泉嘛!”说罢甘幼宁却是又凑近了些瞧她,面上喜嘻嘻,惹得一脸正经得女子退后了些。

“夫人怎么了?”

甘幼宁摇摇头:“没什么,便就是觉得,那木谷主连我一介中原人都听不明白他说话,公主一个外族人竟是能听懂,还能与我解释,着实是有意思。”

“……”玛依娜板正着面色,“恰好知晓。”

“嗯嗯,是巧的很。”

这处虽是全无玩物,却着实叫人身心舒畅,人面对广阔,总也能生出些许的敬畏与安然来,似是能洗涤心灵一般。

直到夕阳赤红着脸往下沉去,马车才悠悠停到了府门前。甘幼宁执了腰牌往慕容侧妃的屋中去,木行水顿了一刻,才转身往里走。

司棋与玛依娜一并站了一会,终是开口:“九爷说,公主若是想明白了,就拿笔墨写下,若是公主不愿,也无妨,全凭公主意思。”

玛依娜不答,转身便走,只往前瞧见那道玄色身影,终是微微捏了拳头。

木行水倒不急着回房,此番只是往司九楠屋中去,后者早便就已经等着,见得来人便收了手里的书册。木行水蹙了眉头,是为数不多的表情里很是不快的表达了。

“没有找到?”

“不。”木行水将那白绢掏出来打开,是一株小小的绿草,草色带了半点枯黄,并不青翠,“是它。单此一株。”

司九楠看了一眼那草:“木兄不高兴。”

“生而为人,谁人该死?”木行水扬起眼来,分明浅淡的眸光里却闪过些许浓重的痛,“为官当朝者,何以做得?”

这话,医者仁心,司九楠默然,半晌才道:“木兄既是寻到根处,又已明了两味方子,想来定是可以寻得防范之法。”

“十日。”

“迟了。”司九楠看住面前人,肯定道,“年关已近,月余岁末,发下各户的年节用品很快便就要到位,加之奔走时间,十日不行。”

“八日。”木行水转眸,瞥见男人眼中的坚持,似是思量,半晌才道,“五日。不可再短。”

“好。”司九楠点头,“木兄可需要人手?药谷可有人来协助?”

收起白绢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木行水淡道:“公主有伤。”

话题有些突兀,司九楠却明白:“若是公主愿意,木兄倒是可以寻她帮忙,若是她不愿……”

“无妨。”木行水已经收好了东西,这便就起了身,只未及行出,又道,“商平池水益,夫人可去。”

“治愈不及,需以时日。”

司九楠抬眸:“当真?”

“五年如一日,日浴半个时辰。”木行水面色不变,说出的话也是没有温度的,“或可行。”

第66章有你

闻言男人却是自晒一声:“若如木兄所言,自是应当要清楚告知幼宁,否则,木兄的法子,她定是坚持不下来的。”

“是。”木行水肯定。

这倒是出乎司九楠的意料,也不知他肯定是前者还是后者。

许是觉得应要解释,木行水难得多说了一句:“私以为,佳偶便为一体,此乃二人之事,当告于夫人,亦为公平。”

“木兄所言甚是。”司九楠谢道,也站起来与他一并立在檐下。

木行水与他相处也非浅薄,自是明白他有自己的考量,便不再多言,只抬脚下去:“勿送。”

目送他行远,司九楠忽而想起那一年,也是这般冬日,京郊的早梅惹人奔赴,回来的途中,却是有一枝新梅羁了他肩头,鬼使神差便就伸手去折了。

楚见琛从旁笑他莫非是要拿回去送夫人的,被他尴尬应了。那时候他们已经许久未有好好说话,听了身侧人笑语,却也只能捏紧了花枝。

这一捏,便就捏了一路。回府的时候,司棋道夫人今日心情不好,正带了蕊儿在池边喂鱼。

他转脚往池边去,正听她骂得厉害:“竟然这般待我姜姐姐,姜姐姐千好万好,那岑家算什么东西!”

蕊儿劝得小声:“夫人莫要气了。”

甘幼宁却是不听,兀自气得越发激烈,将手里的鱼食全数都砸进了池子里:“姜家早先便就在咱们甘家对门,你可曾见过姜姐姐一点不好?说休便就休了?姜姐姐虽是无子,可也是给他姓岑的抬了几房的,如今倒是直接翻脸不认人了?!”

蕊儿声音更是小了些:“夫人歇气。听少爷的意思是,姜家不同意和离,岑家才写的休书。”

“呵!这便是我更气的!”甘幼宁又砸了一把鱼食,“我气姜姐姐吃了那么多苦药,受了那么多扎针,忍气吞声。姜家又不是小家,做何不同意和离要姜姐姐受这个气,膝下无子最痛苦莫不是姜姐姐吗?!身体之苦已是吃尽,如今还要将她心都撕碎了!”

“夫人……”小丫头不知再如何劝,只道,“怕是姜家有其他考量,夫人便就听听算了。”

“我自是只能听听算了,”可终究不得味,甘幼宁撅起了嘴巴,“若这事儿摊在我身上,我才不要受那么多活罪。若是不得和离,大不了我剃头做了姑子远远走开,也免得糟心!”

“呸呸呸!夫人快吐出来!夫人不得说这般话!”蕊儿着急,一行拉着她,一行先摔了口舌。

甘幼宁觑她一眼,站起来拍了拍手:“我又没有说错!既是一心只为了孩子,那还要什么夫人?我甘家没这个道理!”

明显已经着了火的女人,忽而一抬头,正对上他的眼,下意识就皱了眉头:“你今日怎么来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园子,她却问得也无甚问题,两人确然有些生疏了。司九楠嘴笨,只将梅枝递过去:“郊外绊身的梅枝,应是想我带回府。”

熟料面前人怒目更是一瞪:“怎么?这梅枝成了精缠上你了?你可是要告诉我你出去走一趟忽然就逢了春?”

“……”她正值气头上,司九楠无话能答,便就被这般骂了一通,最后便就又收了梅枝来,“夫人不喜欢,便就算了。”

说罢他转身走了,便又是好些时候未去寻她,连带着那枝梅花都干枯了。

思绪辗转了一遍,司九楠也不知为何会想起这些,许是心中仍是害怕,害怕那他一直放在眼里片刻不想错过的人,一语成谶。

天色渐渐暗下来,府里人送了晚饭过来,远远的,司九楠才瞧见那一抹倩影。甘幼宁穿得不少,对着手呵了气往院里来,瞧见他立在檐下,便欢喜跑过来,冰凉凉的手扯住他衣袖,很是熟捻地探进去焐在他的小胳膊上,笑嘻嘻与他道:“夫君可是在等我?都等成望妻石啦!”

男人好笑,任由她的小手作乱,只问道:“不是说去还腰牌,如何去这般久,暖炉怎么也没捧着?”

他背着屋里的光,瞧不真切,甘幼宁只觉得这人似乎有些心思,便就胡乱应着:“打外头回来就去了慕容姐姐那,自是没来得及捧呀!唉——慕容姐姐常年在这边关待着,好些东西都觉得新奇,我便就多陪她说了些话。”

司九楠便就又笑了:“慕容侧妃很好,你多陪陪也是应当。”

“对对对!慕容姐姐还与我说要带我去泡汤池呢!”甘幼宁扬起脸,“我就说这侧妃腰牌如何这般好使,原是姐姐常有外出去汤池,守门的都晓得呢!”

司九楠嗯了一声:“应是侧妃也交待过,这边关城门可不是那般容易进出的。”

甘幼宁点点头,又抱着他胳膊往里头走:“慕容姐姐原是要留我吃饭的,可我想着夫君应是回来了,定是很想念我,我得回来陪夫君一起用饭,这才忍痛告退。”

“既如此,我确然很感动,谢过夫人。”

甘幼宁却不满意:“夫君夸人太敷衍了,不得劲。”

大概是瞧见男人面上的茫然,甘幼宁更是无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夫君每次都这样,怎么傻乎乎的,今日更是傻。你莫不是今日又想起来我上辈子欺负你的事儿,心里不得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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