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他在人群里赢得满堂喝彩,在她漫长岁月里的所有心动中,仍然拔得头筹。
尽管他们之间有时隔九年多的鸿沟不可跨越,可阮眠却不得不承认,她好像比当年还要喜欢他。
尤其是,在他每一次得分时,向她看来的目光里。
那天他们十个人打了差不多四十分钟,最后的总比分20:23,江让用一个漂亮的三分球赢得了比赛。
结束后,已经是傍晚,沈渝请那几个小男生一块去附近吃烧烤,一行人浩浩荡荡从平江公馆里出来。
陈屹和江让一前一后走在人群里,慢慢地落后了几步。
阮眠无意间察觉到什么,回头看了眼,他们俩被人群落在了后面,和当初一样的形影不离。
本该是很正常的画面,可阮眠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脚步下意识停了下,走在一旁的梁熠然看见了,低声说了句:“走吧,不用担心。”
梁熠然是四个男孩子当中相对而言最早熟也是最成熟的一个,阮眠想他大概是知道了什么。
可陈屹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却不得而知。
……
陈屹认识江让十多年了,过了这么久,他始终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那是高一刚入学那天,他因为通宵一早到学校找到教室随便坐了个角落在那补觉。
他睡得不沉,后来察觉到旁边有人坐下,下意识醒了过来,一抬头却见一张恐怖的鬼脸近在眼前。
“我艹!”他下意识骂了声脏话,整个人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动作大到将凳子都带倒了。
这时候鬼脸面具被揭开,露出张俊俏的脸,笑得有些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男生起身将他的凳子扶起来,又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江让,还问他叫什么。
“陈屹。”他沉着脸从抽屉里拽出书包,原本想换个位置,结果那时候班里的人已经来的差不多,只好又坐了回去。
那是个挺不愉快的第一印象,以至于后来他们四个熟悉了之后,陈屹格外的“针对”江让,但也和他关系最好。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在一个红灯口的时候,陈屹打破了这个沉默,“你什么时候回去?”
江让怀里抱着球,却不像高中时候边走边转,“还要过一阵子,等我爸妈在溪城安定好。”
“溪城?”陈屹抬头看过去。
“对。”江让笑了笑,“一直忘了和你们说,我爸的公司在前不久迁址到了溪城,他准备在那儿定居,这几天在忙搬家的事情。”
陈屹点点头,没有再开口。
这时候红灯变绿,他抬脚往马路对面走,走了没几步,身后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屹当兵多年,反应力比起当年要快很多,可那时候他依旧不急不缓地走着,没几秒,原先落在后边的人追了上来,带起一阵温热的风,胳膊往他脖颈间一搭,大半个身体的重量直接压了下来。
陈屹脚步踉跄了下,直起身后笑骂了句,“你猪吗江让。”
江让也笑着,抱着篮球往前先跑到马路对面,站在那儿,手指顶着球飞快地转着,笑得嚣张而肆意。
一如十多年前,那个穿着红色球衣的少年,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角,朝他轻扬下巴,格外嘚瑟的说:“这次我赢了,晚上你请客啊。”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也好喜欢江让T^T
/今天岁见营业一下,推个文,感兴趣可入/
《结婚两不疑》文/顾青姿
她是他惊鸿一瞥的皎皎明月,他是她经年累月的点点繁星
文案:她第一次见他,是在戏楼里,最后一排,就坐了他们两个人,两个人都不是来听戏的。
晦暗光影里,对视一眼,谁都没在意
她没想到,会和他结婚。
较量、私心、迂回、辗转。
爱恨离散,就像大梦一场。
曾鲸鲸/李成蹊
先婚后爱、破镜重圆
第49章
烧烤摊露天席地,初夏燥热的空气沉闷黏腻,风扇开到了最大,也还是出了一层薄汗。
一行十二个人,坐了张圆桌,阮眠依旧被孟星阑和陈屹夹在中间,傍晚时候的天空被斑驳瑰丽的晚霞撕裂成一片一片,夕阳要沉未沉,正不遗余力的发散着最后一分热度。
沈渝把菜单上的菜品勾了一大半,而后又挨个传给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添的,“你们点,我去拿酒。”
菜单传了一圈,最后只剩下烤青椒和烤猪脑被排除在外,服务员过来拿走菜单,看沈渝搬了箱酒,又提笔在上面加了几个字。
沈渝一次性撬开了几瓶酒,瓶盖掉了一个在地上,他捡起来问,“这桌上的都成年了吧?”
结果一个两个都应声,我十六我十七我没成年,最大的一个,也差一周才成年。
还真都是小孩。
陈屹笑了笑,抬手招来服务员,加了几瓶饮料,沈渝把酒拿给江让他们几个,递到陈屹这里,他挡了下,“我不喝。”
沈渝笑骂,“靠,你别跟我装嫩啊。”
陈屹往后靠着椅背,不动声色地把手搭到阮眠的椅背上,“我等会要开车。”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沈渝早习惯他那副德行,就把酒拿给了阮眠,酒瓶放在她和陈屹左右手中间的位置。
阮眠还记得上一次跟他们一块吃饭时的事情,沈渝刚把手收回去,她就把酒换到了自己右手边。
陈屹看到她这个动作,蓦地笑了出来,用搭在她椅子上的那只手轻轻戳了戳她肩膀,等人看过来了,才淡淡问道:“做什么?”
阮眠那就是下意识的动作,这时候反应过来也有些不自在,“……我放这边顺手一点。”
他挑眉,拖着腔,“哦,这样啊。”
“嗯。”说完,她还点点头用来增加信服力。
陈屹笑得松散,眉眼舒展着,懒懒地说:“行了,拿过来放吧,这次不喝你的酒。”
“……”
考虑到等会还要回学校看望周海,他们几个也没怎么喝,一箱酒只空了一半,陈屹见吃得差不多,起身去结账。
十几个人吃了几百块,付完钱,陈屹又从桌上拿了两颗酸梅糖揣在口袋里,等回到位上,那几个小男生都吃好先走了。
他坐下来,动作自然地拿走阮眠面前还没喝完的酒瓶,放下两颗糖在原来的位置,低声道,“少喝点。”
阮眠咽下嘴里的东西,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把两颗糖收了起来。
吃过饭,几个人又去了附近商场买了点东西,回来路过水果摊,阮眠和孟星阑进去买了点水果。
等到周老师家门口,已经九点了,周海今年五十有三,已经是当爷爷的年纪,抱着孙子来开门的时候,还愣了下,紧接着就是溢于言表惊喜和激动,话都说不好了。
算起来周海只是阮眠、陈屹、江让还有孟星阑他们四个的班主任,但他高一的时候又带过陈屹他们班的生物,所以梁熠然和沈渝来看望他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刻意挑的晚上这个点过来,就是为了不多耽误时间,也不想让周海麻烦,坐下来喝了两杯茶,说了会话就撤了。
周海送他们到学校门口,感慨道:“真是,一年又一年,转眼你们也都要成家立业了。”
几人应和着,等走到门口,他们让周海不要再送,周海轻轻颔首,三步一回头,摆摆手让他们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刚高考完的校园空荡而寂静,一行人在校门口站了会,感怀一去不返的学生时代。
江让是最先要走的,他接了个电话,然后笑着说:“家里有点事,得先回去了。”
沈渝和他顺路,搭着他肩膀一起去路边打车,而孟星阑和梁熠然的新房在平大附近,离这里还有段路,随后也就走了。
剩下阮眠和陈屹站在那儿,两个人隔着一点距离,路灯下两道影子被拉至很长。
吹了会风,陈屹提出送她回去,阮眠跟着他穿过马路,去之前的奶茶店门口取车。
沿路都是人。
两人没有走得很近,直到迎面跑过来一个小孩,直接从他们两中间的空隙擦肩而过。
陈屹像是才察觉过来,脚步不动声色地朝她靠拢,侧头瞧她,“你明天回B市吗?”
“回。”她定了中午的机票,“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晚上。”陈屹问:“要一起吗?”
阮眠是后天一早的早班,而且晚上还要替同事值班,她在跟陈屹一起回去和早点回去能多睡一会之间抉择了下,摇摇头说:“不了,我后天一整天的班,晚上得早点休息。”
他也没说什么,“行。”
两个人到了车旁,阮眠有些口渴,去旁边便利店买了两瓶水,出来正准备上车,旁边猝不及防一声。
“眠眠?”
阮眠下意识抬头,隔着敞开车门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方如清和赵书阳,对上陈屹询问的目光,顿了下才说,“我妈妈和我弟弟。”
她有些认命的关上车门,方如清已经走了过来,先是看了眼陈屹,才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儿?”
阮眠:“我过来看望老师,这就准备回去了。”
说话间陈屹也从驾驶位那边饶了过来,他这个人向来礼数周全,哪怕是这种突发情况,也能保持着良好的教养,不紧不慢地自我介绍道:“伯母好,我是陈屹。”
此时此刻的方如清对眼前这个男人叫什么并不感兴趣,她维持着作为长辈的礼数接下他这声问好,思及阮眠先前的回答,又问:“你俩是同学啊,一块回来看老师?”
“对,高中同学。”陈屹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某人,继续道:“不过今天我和阮眠是来相亲的。”
话音才落,阮眠猛地抬头朝他看过去,他行事坦荡,一没说谎二没作假,格外坦然的迎接着她的注视。
不用于阮眠的惊讶,一直操心于女儿终身大事的方如清阴转多云转晴,心情瞬间变好,“哎呀,你看这时间也还早,我们就住在这附近,不如进去喝杯茶再走吧。”
陈屹知进退,格外客气的道了声,“不麻烦了伯母,等下次有机会我再上门拜访。”
方如清还要说什么,阮眠给打断了,“妈,不早了,你带书阳早点回去吧,有什么事我晚上回去再跟你说。”
推推拉拉好半天,方如清才被赵书阳拉走了,阮眠松了口气,又立马想起什么,回头看着陈屹,“你其实不用和我妈说那些的。”
“说什么,相亲吗?”陈屹一本正经,“那是因为我家有家规,不能跟长辈撒谎。”
“……”
后来回程的路上,阮眠不停收到方如清发来的消息,恨不得把陈屹祖上十八代都给问清楚。可阮眠对于陈屹的了解仅限于目前所知的,以及下午的时候他提到的那些所谓的个人情况。
她有好多问题都答不上来,最后方如清甚至开始怀疑陈屹是不是阮眠拿来搪塞她的托。
阮眠:“……”
她只好把阮明科搬出来,方如清这才消停,像是转移了攻击对象,不再给她发消息。
手机终于没了动静。
陈屹朝她看过来,很体贴的问:“需不需要我加一下伯母的微信?”
“嗯?”
“解释一下。”陈屹说:“顺便和她说一下我的情况。”
阮眠微抿着唇,像是对他这份“好心”有些难以接受,好半天才说:“不用了。”
陈屹秉持着专心开车的原则,收回视线盯着前方的路况,剩下半个小时的车程格外顺畅。
等到了小区门口,阮眠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车门落锁的动静。
她愣了下,尝试着去开车门,推不动,回头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
“七个小时零二十四分钟。”陈屹为了确保无误,说完这句话后又看了眼手机,阮眠这才发现他在备忘录上记了个时间。
——14:18
往前推算,正是下午他把话说开的时候,在七个小时零二十四分钟后,他又再一次提起,“距离我那个问题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可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
阮眠原以为陈屹早就忘了这回事,可没想到他不仅记着,还记得这么精确仔细,一时间好像又回到下午那个氛围里。
她手还搭在车门把手上,保持着那个姿势看他,和下午在球场看他的那个眼神差不了多少。
那会不像现在天时地利,可陈屹依旧没有动作,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有些笑,“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他视线意有所指地往下一瞥,又很快收回,低声道:不然我会想亲你。”
“……”阮眠回过神,唇瓣动了动,却没出声,脸颊渐渐染上害羞的红,气氛逐渐被暧昧侵袭。
她扭头看向窗外,心跳快的无以复加。
那几十秒过得有些漫长,让一向胸有成竹的陈屹也隐约觉得有些底气不足,看着她的目光里全是紧张。
车外人来人往,阮眠看见一对吵架的情侣,手拉手散步的一家三口,还有推着老伴遛弯的老爷爷。
人间百态,亦是所有人殊途同归的一生。
她收回视线,轻声问:“你下午说如果你赢了球赛,就让我答应你一件事,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
陈屹眼也不眨地看着她,喉结轻滚,“我现在说了,你会答应吗?”
“你先说是什么事。”阮眠并不上当。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