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蹭热度》TXT全集下载_18(1 / 2)

再次刷新页面可以跳过弹窗

这时他想到薄松喻,他想如果薄松喻在他身边就好了,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是黑暗的,一切都是恐怖的。

又一道毫无征兆地雷声落下,安禾身子一抖,双眼已经变红了,里边蕴含的泪水似乎下一秒就要流下。

“安禾,你为什么要想着薄松喻?”

又像叹气,等她完全走近,安禾看清她的脸后,身子猛地往后一仰,瞳孔微微放大。

“安禾?你连阿娘都不识得了吗?”安母微微撩眼,目光充满着悲哀。

“……阿娘?”安禾身子微微颤抖,看着眼前人而有些将信将疑,因为自己明明亲眼看到阿娘是死在薄松喻的枪下。

不同于安禾的反应,在听到他搭理自己的声音后,安母笑了,身子也渐渐靠近安禾,如此温婉慈爱,一同当年。就在安禾放松警惕想要拥抱她,想要与她述说自己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下一秒,眼前人的表情陡然间变了,她张开五指,双手扼住安禾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想着薄松喻!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你为什么心软了!你该死!安禾你该死!”安母的表情变得愈发扭曲狰狞,尤其在黑暗中,那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看起来如此可怖,宛若前来索命的怨灵。她的嗓音尖锐,如玻璃碎片扎进人的耳膜,能引起极大不适。

掐着自己脖子的双手不断收紧,指甲尖而长,几乎陷进肉里,仿佛再用多点力气,就能刺到大动脉,就能拧断脖子。安禾因缺氧而面色发紫,双眼睁大,里头布满了红血丝。他抓着安母的手腕,用尽气力想掰开,嘴里还想说他没有,但因为被掐住脖子,连气都喘不上,更何况说话?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安禾眼前也出现了许多重影,摇晃的、浮动的、层层叠叠的,眼皮的沉重也令他无力地闭起了双眼,就在他意识将无的时候,外面陡然落下一道惊雷,声音轰动,似乎能动荡地界。也是此时,安禾忽然感到脖子的禁锢消失了,一下子,几乎瞬息之间。

不再被掐着脖子,安禾大口粗喘着气,在睁开眼之际,发现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窗帘也不是厚重的,甚至因为没有关上窗子,外面的风猛烈灌入,吹得帘子不停鼓动,拍打墙壁。

一时间,安禾有些恍惚,他渐渐缓缓地抬起手,有些不确信地摸向自己颈间,想象中的指甲印没有,这里光滑无暇。

于是他将手放到了额头上,不想,却是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是梦吗?他又做噩梦了。

脑海里开始回想当时的画面,回想当时阿娘说的话,那句话,正是安禾从噩梦以来一直听到的:薄松喻该死,安禾该死,都该死……沉积的怨气就像无形的压力,安禾时常觉得自己芒刺在背,惴惴不安。

他头痛,很痛,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在绞着他的脑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刺着他的神经。

“啊——”安禾双手按着头,最终忍不住崩溃大叫。

“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安禾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地上而推翻了桌子上的东西,木头砸地,玻璃破碎,噼里啪啦的声音混着外面雷声,交相相映,宛若天神震怒。

这一晚之后,他浑浑噩噩过了好几天,人也越来越憔悴,无精打采。虽然如此,可他每日依旧会关注外面的情况,连同薄松喻的,直到某一天,他发现府里的下人不对劲。

这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是薄松喻的禁|脔,出身卑微,身份尴尬。尽管打心里多么瞧不起他,但碍于薄松喻对他的好和珍视,从不敢正面忤逆他或者背地里使坏。相处久之后,这些人也因为他的安份不搞幺蛾子,以及可怜?而他友好与同情。

今天,安禾发觉这些人会时不时看着自己,目光中的同情还掺杂了几分悲伤。每当安禾抬头看到他们时,他们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离开。

越来越多的想法伴随着他们的注视而疯狂生长,安禾将手攥紧,不会是薄松喻出事了吧?

想到有这个可能,安禾攥手成拳,猛然间从椅子上坐起来。

“少爷,您怎么了吗?”一旁候着的青年见状,忙不迭上来关心一句。

安禾这时转身,凌厉的目光陡然落在他脸上,他急声道,“是不是薄松喻出什么事了!”

闻言,青年面生骇意,心虚般地闪躲了视线,“没、没有,少爷没听闻我们此次打了个胜仗吗?”

“没有?”安禾眼神探究,目如寒星,“没有你为何不敢看我?”

“少、少爷!”青年心里又慌又急,脸色涨得通红,就差没直接下跪了。

“你们能瞒我多久,薄松喻是不是出事了,说啊!”安禾这几天被噩梦折磨得精神隐隐崩溃,如今察觉薄松喻也许意外,他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薄松喻怎么能出事?他凭什么出事?他不是承诺要给自己交代吗?他杀了他一庄子的人,凭什么死在别人的手里!

安禾无意识将手收紧,眼神无比复杂,沉如深渊,看得青年瘆得慌,手臂也疼得紧。而被他这样盯着,青年心里的惧意和不忍更甚,他嘴唇抖动了一下,声音犹豫而又艰涩,“喻爷他……他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听到这句话,安禾眼睛蓦地睁大,耳朵瞬间出了鸣音,嗡嗡地,脑袋的晕眩感竟让他一时站不住脚跟,往后倒退两步,不料却跌坐在地上。

青年看他反应,心里也跟着不是滋味,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薄松喻死了?和敌人同归于尽?

死了?

他死了?他是不是就算报仇了?就算解脱了?

安禾失态地双手撑地,在青年复杂的目光下,他蓦地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死了……”

可是笑了没多久,眼泪簌簌从眼睛滑落下来,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笑声也变成了难以掩抑的哭声。为什么,为什么薄松喻死了,他的心却这么痛,明明大仇已报,为什么他开心不起来,为什么他轻松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剧本太烂了!虽然只是辅线

第51章今夜绵情

《荒脊玫瑰》剧组杀青后,庞煜辛包了酒楼,请大家风风火火去吃顿好吃的。

五个月的拍摄,却像过了一段不算精彩却很难忘的人生。杀青后,大家既开心,又充满着浓浓的不舍,最后千言万语,终以酒水代替。

那晚结束后,路今熠喝了很多,精神稍微恍惚着,连酒精都无法麻痹他内心的痛楚。那场哭戏,让他想起妈妈去世的那天,最重要的人不打一声招呼就从自己的世界里离开,承诺好的事情因为一方的离去而无法实现。

江尤见他一个人在副驾驶位恹恹着,不禁出声关心一句,“路哥,你还好吗?”

路今熠嗯了一声,微微收敛神思,“没事。”

车子在大道上行驶着,速度不快不缓,外面风景不甚清晰,灯光迷离,连成一片,五彩斑斓的光景略显不真实。

路今熠动了动身子,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虚弱,“江尤,你生命中有没有最重要的人或物?”

江尤闻言,有些讶异地挑挑眉,不懂路今熠怎么开启了谈心午夜档。不过,稍一联想到今晚他最后的戏份,似乎也觉得情有可原了。

“有的,路哥。”江尤告诉他,说话间,眼神变得柔和,似乎陷入回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小时候在外头捡了一只野猫,它娇气又凶,不肯接近我,但我还是很喜欢跟它玩。那个时候,我爸妈经常在外,很少回家,我也没什么朋友,唯一能说说话的,就是它。而我也相信,只要我一直对它好,它就会接受我,不再对我张牙舞爪。后来我跟nili相处时间久了,它也越发黏我,我们俨然成为好朋友!可是……”

说到这,江尤顿了顿,眼神中的柔和已经不再,反而黯淡几分,“可是我爸妈回来后,就要赶它走,因为我妈妈对猫毛过敏,所以家里留不得它。我当时不肯,还说他们常年在外不理我死活,这时凭什么管我养猫。于是我爸爸打了我一巴掌,挨了这巴掌后,我就抱着nili跑了出去,可我忘了那时是冬天,出去没穿多少衣服,最后躲在滑滑梯下面晕倒了。等我再次醒来,nili已经不见了。”

听完江尤说的话,路今熠眸色微微一动,他转头看向江尤,刚想开口说句什么,却被他先截了话头。

江尤笑了笑,似乎释怀,“虽然nili再也找不到了,可是在我心中,它依旧占有一席之地。”

见他展颜一笑,路今熠眼睑微低,目光落在自己手指上,嗓音有些艰涩,“你……不难受吗?”

“难受啊,挺难受的,可是人不能一直拘泥在过去。而且我捡到nili的时候,它的身子就很弱了,我知道有一天它终将离开我,只是不知道会是哪一天。而人生也处处充满意外,也许是我先离开nili了呢?与此想这些,还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有意义的事情。”

江尤有些放松地说完这一大段话,末了,他转头看向路今熠,眼眸微弯,唇间也带着浅淡的笑意,“路哥,你觉得呢?”

“我……”路今熠下意识绞起手指,感受到江尤的视线,他不禁偏脸看了过去,这一眼,却被他脸上的笑意给弄得一怔,很明亮,很暖心。他的话语也如清音咒般,好似能掸去路今熠心中的诸多纷杂思绪。

还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有意义的事情……

脑海里回荡这一句话,路今熠转过脸,稍微抿了抿唇。

他记得那次易清迟跟奶奶在下面谈话时,他为了找剪刀而进到奶奶房间中所看见的一幕。垃圾桶里有几张纸巾,纸巾虽然揉成团,却也能看到渗出来的血渍。他知道奶奶得了胃癌,这么久以来身子一直很不舒服,可是她不住院,就想在老家待着。因为是晚期了,她认为与其进行痛苦的治疗,倒不如开开心心过她想过的日子。

可能是之前几次的探望,看到奶奶精神奕奕的样子,以至于他觉得奶奶的病情有些好转,至少可以拖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

路今熠黯然,为什么他最重要的人,最后都要离开他了呢?

酒店的灯光昏暗,走廊冗长,像看不到尽头一样。因为地上铺了毯子,而这里的窗户很少,空气不流通,所以这里会有一股气味萦绕着,很闷很浑,难闻到几欲令人作呕。

路今熠由江尤扶着回酒店房间,忍着脑袋的晕眩感和胃里的呕吐感,他看到路在动,甚至还出现了重影。可是没等他多看,眼前的视线就被一扇门给占据,最后‘嘀——’一声,门开了。

进了房间里面,路今熠的难受感更强烈,他推开江尤,脚步有些踉跄,“吐,我要吐。”

江尤冷不丁被他推开,又看他十分难受的样子,先将灯打开了之后,才过来继续扶他。路今熠这回没再推开,而是弯下腰,对着马桶就吐了出来,把胃里的污秽,把困扰的繁杂,把作怪的情绪,全都吐了出来。

最后江尤又扶他到沙发坐着,拧开矿泉水给他漱口,做完这些后,江尤又认认真真地交代了好几句,路今熠听得不耐烦,冷着脸赶他出去。

室内恢复一个人后,路今熠抬手遮在额上,微微泛红的眼睛有些迷茫,而这里的气味袭入鼻间,让他又产生了那种恶心感。

不对,不是这个气味,他讨厌这个气味。

于是,下一秒,他想到了易清迟,想到他的脸,他的笑,他身上清冽甜柔的香味,甚至是更多,甚至是所有的一切。

——还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有意义的事情。

路今熠的脑海里忽然又跳出了这句话。

有意义的事情?

路今熠霍然起身,却因为喝了酒头重脚轻的原因,他这一起来,瞬间又脱力地栽了回去。但没多久,他又重新站了起来,目光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迷茫,取之代替的是一种坚定,源于内心深处的坚定。

易清迟同样也是他认为重要的人,既然人生这么有限,那为什么他还要浪费本就不多的时间。

二月十四,情人节,易清迟的生日,他等不了了,他非要现在不可。

于是路今熠走了出去,几乎是跌跌撞撞,扶着墙而稳定的身形。尽管喝了酒,甚至不大清醒,但他记得此时此刻自己到底在干嘛,易清迟的房间又具体在哪里。

彼时凌晨一点多,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却敲响了易清迟的房门。

“易老师,是我。”

他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等上多久,门开之后,路今熠身形一晃,他整个人就是往前一扑。原本自己就是倚在门上,此刻门一拉开,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只是自己没有狼狈地落在地上,而是被下意识动作的易清迟给揽在了怀里,两人距离很近,路今熠鼻间顿时萦绕有他身上清冽甜柔的香味,香味浓郁,像将他整个人紧紧包围。莫名安心,莫名迷恋,路今熠闭了闭眼,心道这才是他想要的。

易清迟其实比路今熠早到了半个小时,他整理完一切准备上床休息时,却听到敲门声,心里疑惑这么晚谁会来敲门,而在听到路今熠的声音后,他更加疑惑了。

只是没想到,他门一打开,这小朋友竟直接栽了下来,幸好他反应迅速。奇怪这人怎么回事时,却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味,只一下,易清迟就皱起眉头,他明明劝过路今熠不能喝这么多的。

但是低头看到对方不省人事,甚至大胆环住他腰的样子,易清迟不禁无奈叹息,将门关上后,便伸出双手在他脸颊上掐了一把,也自然地拉开了两人一小段距离。

“怎么喝成这样?”易清迟见他微微睁着一双眸子,眸子已经红了,甚至潋滟水雾,稍拧起眉头,使他看上去似乎有些难受。

“易老师,我疼。”路今熠声音柔软,尾音微颤,像是在撒娇一样。他维持被易清迟掐脸的动作而仰头看着他,说完这句话后,吸了吸鼻子,眼泪就簌簌流了下来,一副被欺负的样子。

而路今熠此时不知,他这副样子落在易清迟眼中,是多么的致命吸引。

gu903();他本就生得好看,只是平日的冷淡让人看着不敢接近。但醉了酒后的他,像是从寒冰中解封,眉眼与唇尽惹人垂怜,像朵妩媚不自知的娇花,恨不得立即采撷。当他泪珠滚落,那泛红的眼尾,委屈的神情,竟更让人有欺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