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用帕子擦了擦纳兰雪柔嘴角的糕点渣,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还在炸毛的羊三思,见他还在得尺进尺的时候,右手停下投喂的动作,不再拿糕点而是改成了一把青色的长剑。
抬手慢条斯理的将长剑架在羊三思的脖子上,剑刃离他的皮肤就差那么一厘米,若是纳兰夙玉手一抖,剑刃就要刺入了。
刚还在长篇大论着的羊三思顿时语塞了,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抬手食指轻轻地捏着青枫剑剑锋,一点点的从他脆弱的脖颈上移开。
羊三思讪笑着小心翼翼的解释:“师妹,这刀剑无眼,万一真的伤了你师兄就不太好了,毕竟我好歹还是璟洪仙门的门主。”
手一动,青枫剑被从纳兰夙玉的右手消失,她缩小收入自己的内腑里。
冷哼了一声,纳兰夙玉不在意的收回视线,淡淡的回了一句:“那你就将门主之位传给我即可。”
“。。。”原来师妹一直都在窥逾他的门主之位呀。
羊三思纳闷的蹲在地上画圈圈。
纳兰夙玉不知道羊三思又抽了什么风,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重新投喂着她的侄女纳兰雪柔。
直到纳兰雪柔吃撑了,不肯再吃了,纳兰夙玉才将手中的糕点放下,默默地补了一句:“雪柔,吃多点,璟洪仙门可就没有那么好的伙食了。”
在旁边听到纳兰夙玉在吐槽璟洪仙门的伙食时,现今璟洪仙门的当家人羊三思,悻悻的揉了揉自己鼻子,在心里暗暗的为自己辩驳:伙食哪里不好,难道青菜白饭它不香吗???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一提到伙食,我就想起高中时候的饭堂了,天天就那两样菜,吃到你吐。。。嘤嘤嘤,毕业难道不好吗?
第44章
明日上午。
阳翎仙门全部子弟都动员起来,奔波着一些结侣大礼的问题,而吉时定在中午的午时。
和凡人的成亲礼数有相近之处,但是还是有着许多区别。
不过,这些琐碎的礼数却烦扰不到纳兰夙玉这些观礼的宾客,他们只需要时辰到了,便去前往大殿落座即可。
在去观礼之前,纳兰夙玉一时兴起,牵着纳兰雪柔去遛弯,在忙碌的阳翎仙门中穿梭。
在三仙门之中,紫云仙门最有钱,其次到阳翎仙门,最穷的便是璟洪仙门。
紫云仙门虽然有钱,但是文化底蕴比较深,讲究比较多,很多时候都会是财不露眼,唯有阳翎仙门财大气粗,有啥值钱的都摆出来。
她们两姑侄就当观光者,站在青枫剑上指指点点着阳翎仙门的景色。
就在觉得时间差不多,他们赶往阳翎仙门的大殿去观礼的时候,半路遇上了紫云仙门观礼队伍,而带头的便是端木邢宇,而端木璟恒便站在他身后。
说实话,纳兰夙玉觉得这次碰面得有些尴尬,同辈人的孙子在追求着她,而且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纳兰邢宇。
既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纳兰夙玉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淡然的应对着,看见那两爷孙就只是点了点头就想擦肩而过。
不过那端木两爷孙倒是不想就这样平淡,偏偏就有人出口叫住了她唤:“纳兰妹妹。”
唤她的当然是端木邢宇,听到这一句纳兰妹妹,反应最大的不是当事人而是他身后的端木璟恒,脸色一白,一手紧握着拳头,一手紧握着陌上剑。
说到底就是他还是心存了丝毫的侥幸,侥幸的是自己曾祖父不曾认识纳兰夙玉,与他辈分相差巨大,而曾祖父他这一声“纳兰妹妹”,着实令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停下了青枫剑,纳兰夙玉回头对他们行了一个礼,也看见了端木璟恒那露出青筋的双手,暗地里暗叹了一下,最终还是心软了一下下,于是她便张口:“端木门主,请唤我纳兰长老罢了。”
迟疑的看了一眼纳兰夙玉,端木邢宇看到纳兰夙玉脸色冷漠如冰,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他还是顺从如流的改口唤道:“纳兰长老。”
既然自己门主都唤纳兰夙玉为长老,那么端木邢宇身后的后辈也都跟着唤:“纳兰长老安好。”
比起叫纳兰夙玉为师叔祖,反而唤一声纳兰夙玉更令端木璟恒更容易接受一点。
一行人到了大殿,分各人分席而坐,主位自然是阳翎仙门当家人,两旁分别就席的是紫云仙门和璟洪仙门,端木邢宇和羊三思对坐,羊三思之后便是纳兰夙玉和纳兰夙玉同席而坐,而端木璟恒却因为辈分的原因被分到末端就坐。
虽然不说不言,但是事实证明一切,端木璟恒和纳兰夙玉的距离不是一点点而已。
整个礼仪,纳兰夙玉都没有怎么看,而是百无聊赖的捡案面上的坚果,一颗一颗的捏开,然后取出完整的果仁,最后将果仁投喂给纳兰雪柔就算完事了。
坐在端木璟恒身边的是一个和他关系还算不错的师兄。
他环视了一圈这个大殿上的人,不禁和端木璟恒感叹一下:“整个大殿里,唯有纳兰长老最为出色,不但修为高,而且颜色也好,就像那高高在雪山之巅的无形冰莲那般。”
端木璟恒沉默着看着眼前的酒杯,幽幽的在心里暗暗地发誓:就算是在雪山之巅的五行冰莲,我也要找到并且送去给她。
此时在他心里,他永远都觉得纳兰夙玉比那一朵传说中的五行冰莲还有珍贵。
观礼之后,纳兰夙玉就将纳兰雪柔随手一抛给羊三思,然后头也不回的御剑而去了。
望着纳兰夙玉远去的背影,纳兰雪柔只是红着眼眶,出奇的并没有流泪,倔强的咬住下唇,心里无比的盼望着自己能快速的长大和变强。
跟随着自己曾祖父离开阳翎仙门之后,端木璟恒这才掏出一只锦囊,正是纳兰夙玉上次赠予他的那只锦囊。
打开了锦囊,他才发现里面只有一张纸条,而纸条上面写着:待你能单挑炼虚期时,再来寻我。
这么一句简单粗暴的话,却是纳兰夙玉最大的让步了。
毕竟当端木璟恒能单挑炼虚期时,她可能已经在单挑合体期,或者成为了合体期修士了。
所以,当端木璟恒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不已,顿时感觉自己的希望颇大。
对于未来,他坚信自己能达到纳兰夙玉的要求的。
而这边的纳兰夙玉,她已经全速赶完这四样材料距离最为接近她的仙灵大陆最高雪峰,也就是:珠穆雪峰。
珠穆雪峰是一座绵延不断的山脉,山峰的至高点之上是一小片高原。
高原之上会有奇异怪特的灵兽,或者传闻中的雪灵一族,以及最为神奇的五行冰莲等等。
在这种极其恶劣的地方里,一般修士很难登陆到这片小高原,因为这些寒气不是简单的寒气,而是千万年累积成的万年玄冰,而万年玄冰铁就是珠穆峰的特有产物。
全速赶路。
一共花了两年半左右,纳兰夙玉才到达了这珠穆雪峰的山脚之下。
尚未登山,纳兰夙玉就已经感受到了这座耸高的珠穆雪峰给人的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寒风刺骨的寒风,那寒风中带着一朵朵微不足道的雪花,而偏偏就是这些小小的雪花,却是这风里最锋利的利刃。
普通金丹以下的修士的防身法阵在这些雪花的威力之下,根本就是一触就破的玩具。
元婴期倒是勉强能抵抗,但是也就只能到达了珠穆雪峰的山腰处,再上一步,估计珠穆峰上估计又会多一个冰人。
这么庞大的珠穆雪峰,就有一个特别之处,也就促使了化神之下无人敢来闯闯这个珠穆雪峰,那便是:不可御剑飞行。
不可御剑飞行,只能一步一脚印的攀登这个珠穆雪峰。
在大部分修士的眼中,不能御剑飞行的地方,他们就会战斗力损失大半。
踏上了第一步的珠穆雪峰的时候,纳兰夙玉就是义无反顾的迈出这一步。
炼虚期并不是无敌的,至少她也曾听闻过有不少的炼虚期修士都腰折在这个庞大的珠穆雪峰上。
珠穆雪峰居住着一种雪灵,它们天生就居住在珠穆雪峰之上,可以任意操纵着雪峰,善于制造幻境,迷惑人性。
亦正亦邪的它们,可能会救了你,也可能会杀了你。
但是却没有几个人见过雪灵,甚至连面都不曾见到过。
第45章
极端恶劣的环境中,一片漫漫的白色之中,可见有人以一袭单薄白衣和黑披风缓慢着攀登着眼前的高耸入云的珠穆雪峰。
看似缓慢,但是实际上却是纳兰夙玉用着缩地成寸,只是这雪峰太大太高了,这才显得她格外渺小。
她信步游庭的双手置后,像一个散步的老人一般,不紧不慢的走着。
到了半山腰之处,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山腰之上的雪层更厚更冷,表面虽然是雪层,但底下却是一层又一层坚硬如铁的寒冰。
这珠穆雪峰的景色十分简陋,入目皆是雪花飘飘洒洒。
纳兰夙玉对于五行冰莲的了解甚少,唯一知晓的是它只会生在最高最寒冷处,而且要及时采摘,花开一瞬,花落一瞬,可生长却要高至上千年。
半山腰之下,虽遇到一些灵兽和灵值,但也是极为稀少的。
半山腰之上,直到山巅之时,纳兰夙玉却再也没遇到过任何一个活着的生物。
到达了山巅之上的高原,温度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寒冷依旧。
漫步在高原之上,纳兰夙玉已经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氧气,整个高原成了一片无氧区域。
修士可以闭气,尤其是纳兰夙玉这样修为的,至少可以闭气高达五百年。
白昼比其他的地方更长更久,至少和外界相比起来,外界一天白昼,高原便是两天白昼。
白昼之下,整片高原是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
但当黑夜来临之际,纳兰夙玉清晰的看得见,高原的雪地在发生变化,漫漫的雪地之上居然长出满满当当的白色小花和白色的小草。
对于未知的白色小花,她便不得不起了防备心,灵气运至脚底下,凭空悬浮在半空中。
从乾坤袋拿出一张包涵着灵气符,随手一抛,轻飘飘的灵气符飘落在那片白花上面。
两者一碰撞在一起,瞬间触发变异,本来看着人畜无害的白花,立刻狂暴,暴涨一米高,团团密密的紧紧包裹着那张灵气符。
直至灵气符上面的所以灵气被吞噬完之后,那些白花便停止疯狂的暴动,缓慢的收缩回原位,重新回到最初人畜无害的状态。
原本涵着不少灵气的灵气符,便只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一张,躺在那白花的中间。
招出青枫剑,运用剑气轻而易举的割了一朵白花,用剑气包裹成一团,举在手掌心之上,透过黑夜,她看到了那白花上面遍布这一个一个的轮齿。
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的白花,纳兰夙玉面无表情的将自己的手指头碰了碰那白花的表面。
“呼。”的一声,被触碰到的白花,瞬间暴涨不断,疯狂的想包裹着她的手指头,只因为它感触到巨大的灵力。
可惜,下一刻暴涨这的白花,便被纳兰夙玉用剑气粉碎成粉末了,抬手一扬,她手中的泡沫便随着寒风而去了。
小小的实验,纳兰夙玉就可以确定这白花就是所谓的“噬灵花。”
冷哼着看着雪地是密布着的噬灵花,下一秒,她嘴角微微一勾,这噬灵花不怕灵力,但是却怕她的剑气。
举剑高于头顶,猛地往下一挥,一股无形的剑气便四溢而出,剑气挥过那噬灵花的时候,便将那脆弱的噬灵花用根到头,彻底粉碎与无形之中,成为雪地里的一丝尘埃。
顷刻之间,原本那一片被粉碎的噬灵花,又冒出了一片新的噬灵花。
纳兰夙玉上扬的嘴角突然被僵住在脸上,看似简单粗暴的粉碎噬灵花,但却是灭了又复生,就像那一首诗一样: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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