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 / 2)

很久以后 Springs 4786 字 2023-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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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不错的,小伙子挺有反侦察能力。

我以为是他人帅心善,不过后来据他回忆,他说是因为我那个便秘般的表情实在让他难受。

“哇厉害了,谢谢啊。”我迅速把空白的部分补起。真想为他高歌一曲,你掌心的字我总记得在哪里……在哪里……

过会儿我又问:“裨补阙漏呢?俱为一体的‘俱’有单人旁来着吗?”

叶其文边写边回答我:“有。”

我加了个单人旁,又抄他的手心:“那猥琐的猥怎么写?”

他忽然反问:“这字儿你不会?”

我抬头,略有点不好意思:“啊,这个字虽然挺常用,但是我不太会写。”

我单纯的以为他是觉得这个字简单,我不应该不会,不过就他那个皱着眉头又半含笑意的表情让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猥琐吗?!

我明白过来时他已经将“猥琐”二字写完并摊给我看。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只好将骂他的话吞回肚子里。

《岳阳楼记》比《出师表》短一半,可能叶其文觉得刚才嘲讽我我还没有回嘴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他写完后捏着笔杆装模作样地描着写过的内容。

等我写完,语文老师对比着两份篇幅相差巨大的默写内容问叶其文,“你怎么写这么慢?”

不等叶其文回答,语文老师自己替他找了原因,“也是,你这字写得认真多了。”

我:“……”

“练过字吗?”语文老师扔下我的《出师表》两手托着叶其文的《岳阳楼记》一派欣赏的样子。

叶其文嗯了一声:“小时候跟着我爷爷练过。”

“我看咱们班的黑板报可以交给你,回头我跟你们班主任说一声。”语文老师除了赞许还是赞许,“你爷爷是搞书法的?”

“不是,他就是普通的退休教师。”叶其文说。

其实我爷爷也是退休教师,不过我没有这样向别人提起他的机会。因为我还不够优秀。

说实话叶其文的爷爷并不算很普通的退休教师,老人家是东成大学的汉语言文学教授,还曾任学院学术委员会的会员。

那天托了叶其文的福,我除了手有点酸以外完好无损的从宏博楼出来。

回到教室听完英语听力,班主任抱着会议记录本进来,“同学们先停一停,今天下午开会,我有几件事要说。”

班主任扫过堂下埋头的我们,“都停一停,老师讲话的时候要认真听,学习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

我们不情不愿地放下手里的本子。市一中的氛围如此,优等生们的自我定位如此,所以我们学起习来好像一群天生只会低头吃草的小羊。

“我最喜欢听白无常讲话了,”汪明妤深情地凝视着台上年近半百,两鬓斑白的班主任,“大家都不许学习,可以心安理得的偷会儿懒。”

我在心里附议,忘记听谁说过,说很多人像猪一样懒,却又不能像猪一样懒的心安理得。我们就是如此。

班主任看一眼本子讲一条:“最近咱们学校这个早恋的情况十分突出,有些同学不仅在本班里发展,甚至还跨班,跨年级发展,情况十分恶劣!”

“所以从今天开始,未经允许不允许串班,更不允许串年级,如果有被发现的,全级通报批评,还要叫家长谈话。另外一有早恋坐实的……”班主任顿了顿,看我们一眼,好像是在警告谁,“恋情一经落实,男女双方必须有一方离开,从咱们学校离开!不管是退学还是有本事转到更好的学校去,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这些事情与我无关,我听的怡然自得还有心情开玩笑,“万一是男男双方,女女双方呢?”

汪明妤憋不住笑,“你说大声点,纠正下白无常单一的性取向。”

我吐了吐舌头,“我可不敢,那我不用早恋就被撵出一中了。”

讲台上班主任接着讲,“再有,趁着咱们是高一学习任务还轻,学校搞了个互帮互助小组,帮大家提提成绩。咱们这个小组的划分主要就看月底的模拟考试成绩,按照成绩两两分成一组,国庆节放假回来就重新排座位。所以下周的月考大家要发挥出自己最好的水平。”

我不屑地“嘁”了一声,丝毫不认可学校的方案。

“好,今天就说到这儿,大家继续学习吧。”班主任夹起记录簿离开。

我对着刚才的听力答案,汪明妤看着我直叹气,“说真的我还挺害怕的,要是真像班主任说的那样,月考之后重新排座位,咱俩不能在一起了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我和汪明妤挺合拍的,也很舍不得她。

“怎么办?”汪明妤放下笔摇我的胳膊,“小昭——”

我“嘶”了一声使劲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沉默半晌:“要不然你叫你爸给他送个红包?或者送他两瓶好酒?”

汪明妤的爸爸在银座底下有间商铺里,专卖名烟名酒。

汪明妤重重点头,“嗯,我看行,挑两瓶茅台给他。”

我还算满意,“不错,我都值两瓶茅台了。”

第6章我与叶其文6

周五下午倒数第二节是体育课,高考不考体育,老师对大家持放任自流的态度,男生一般打篮球或者踢足球,女生们则是看男生打篮球或者踢足球,实在不想看的就扎堆在一块聊天。

秋天的味道愈浓,空气已褪去夏天的闷和燥,微微一阵风起还有些凉意,今年的天估计冷的要早。

篮球场上,我们班和五班的男生正在商量组队,场外有一排腰粗的杨树,树根从地里鼓起,我在视野最好的一棵下面就坐。

汪明妤去校超市买了两瓶红牛和四根泡椒凤爪,回来后挨着我坐下,“给。”

我拒绝了她的鸡爪只接过红牛,费力撕开拉环后,我问:“为什么买红牛?”

汪明妤是个黑暗料理爱好者:“我想试试红牛配凤爪。”

我仰头喝了一口微甜的味道,“别再把自己毒死。”

汪明妤朝我翻个白眼。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罐红牛,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这种能量型饮料真有奇效。后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逢大事必红牛。

汪明妤也拉开拉环,边喝边将视线转移到围栏格网内的篮球场上,“你说人家怎么能连打篮球都跟别人不一样呢!”

我知道她说的是叶其文,我随着她的话去看篮球场,淡蓝色的天空细碎地飘着几抹流云,白色的三分线上身材颀长的少年微微跃起,手腕拨动轻巧地投掷,篮球乖巧地落进球框。

一个完美的空心三分球。

“啊啊啊,进了进了!”汪明妤一手举着鸡爪一手举着红牛疯狂打CALL。

所幸,全场女生都在尖叫打CALL,她的声音被顺利盖掉。要不然所有人都会看见她COS自由女神像的傻样子。

我不紧不慢喝了口饮料,“嗯,是挺帅的。”

也许是我那个“挺”字算用词不当,老天惩罚我,让我当即呛了口红牛。

汪明妤啃着鸡爪,辣的嘴唇发红,不停地“嘶哈”:“我不行了我好心动啊,你不心动吗?”

“还行吧,但是我更喜欢大叔。”我这算实话实说。

汪明妤用小拇指勾出纸巾擦嘴,“哪有不喜欢鲜肉喜欢大叔的,你是不是从小缺乏父爱啊,你这是病,得治!哎,你想到大叔的时候,可以试着代入一下班主任的脸。”

我就说汪明妤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可是为什么“死”的人是我。我满口红牛差点喷出来,“汪明妤你狗带吧,我喜欢的是大叔不是大爷!人家大叔是陈道明,张涵予那种的好吧。”

“反正就是你脑子瓦特了。”

汪明妤擦干净手,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派信女仰望上帝的模样,“帅死我了!”

我撇了撇嘴,再往篮球场上望一眼,少年正举起双手与队友挨个击掌,瘦长的胳膊上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好像是挺像样儿的。其实更让我惊讶的是叶其文的交际能力,短短一周的时间人家已经跟全班男生打成一片,包括曾有过冲突的周硕。

汪明妤用纸巾包着鸡爪的一端在树根旁刨土,“哎,你说他有女朋友没?我听钱雨菲说他是青岛人,可他一个外地人怎么能不住校呢,咱学校那学区房可是不好租……咳咳,程小昭上个星期的《甄嬛传》你追没?”

我“啊”了一声,用余光一瞥正好看见跟我同宿舍的赵冉冉和李燕菲,两个人应该都是刚从校超市出来,一个人拎着一瓶雪碧,“咳咳,追了呀,果郡王好帅啊!”

“这时候你怎么不喜欢大叔了。”

“……”

赵冉冉和李燕菲亲热地跟我们打招呼,我和汪明妤顿时假笑起来。

等她们走远汪明妤才问:“应该没听见吧?”

我猜测着说:“没吧。”

一节课的时间汪明妤啃完了四根鸡爪,我帮她把骨头埋在杨树根下。

汪明妤说:“等过几年咱再回学校的时候,找个铲子挖一挖,这可都是关于青春的宝贵回忆啊!”

我使劲嗯了一声:“人家的青春宝贵回忆都是啥同学录啊纪念册的,您可倒好,杨树底下白骨成堆,整的跟凶案现场似的。”

我真的开始想象,将来的某一天我跟汪明妤一起挖开这棵树的脚,一起数着她高中三年究竟啃过多少只鸡的爪子。

说不定还挺浪漫的。

埋完鸡爪,下课铃响,篮球场上男生们结束了挥汗如雨的友谊赛,我眯起眼睛看着他们,一个个捡过随意丢在地上的外套,也不嫌脏拍打拍打就往身上套。

赵冉冉在李燕菲的怂恿下抱着雪碧往叶其文边上蹭,她红着脸把雪碧举到叶其文面前。

我的心顿时吊到嗓子眼,也许是好奇叶其文接下来的反应,也许是讶异赵冉冉可以在众目睽睽下向她喜欢的男生表白。也许是我为自己正身处影视剧的拍摄现场感到新鲜。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可以不顾校规的约束,不管老师的责罚,不在乎学习成绩的好坏,只受荷尔蒙的驱使。因为我是个将这些看得很重的人。

赵冉冉紧紧并拢着双腿,抬起脚跟又轻轻落下,她不停地重复这个动作,身体摆动着就像青春期少女那颗悸动不已的心脏。

她低着头始终举着那瓶雪碧。

可是叶其文摇了摇头,披上衣服一只手穿进袖子里,他说了句什么,赵冉冉就抱着雪碧走开了。

他是怎么拒绝的呢?怎么拒绝女生赤/裸裸的表白却又不伤害她的自尊心呢?我绝对猜不到他会说,对不起我有牙髓炎不能喝碳酸饮料。

这是赵冉冉告诉我的,当天晚上她拉着我,李燕菲还有王思雨分析到凌晨两点半。

最后我们困得不行只好告诉她,叶其文绝对是真有牙髓炎,说不定他还有骨质疏松,甚至是对碳酸饮料过敏,喝一口就会浑身长红疹子。

***

月考提上日程,接下来一个周的时间,备考组的老师,印刷厂以及我们,统统陷入忙碌勿打扰状态,若有一阵风过,市一中的每一间教室必将飘起成片雪白的试卷,而按住它们的手,都是稚嫩而又微有变形的。

按照计划,九月二十六日开考,二十七日下午考完,二十八二十九两天判卷子,三十日下午出来成绩。

九月三十日上午,学习委员把还带着打印机热度的成绩单放进布告栏的透明卡槽里,刚想把它摆的正一些就被全班同学包围。毕竟这是高中第一次比较正式的考试。

学习委员是个个子偏小的女生,从人墙里突围的时候,眼镜歪掉到鼻子之下。

汪明妤捧着脸坐在位置上看越围越厚的人墙,我也很不淡定,几次想去又不敢。其实刚考完试各科老师就把答案下发到大家手里,考的如何每个人心里都有杆秤。

汪明妤说:“我不敢看,我就语文好点,选择题还错了五个。物理化学估计够呛能及格的呢。”

我说:“我政治也是啊,对完答案统计错题的时候,感觉被白无常用眼神凌迟了。”

汪明妤用手肘顶着我,“你去看看吧,顺便把我的也看一下,如果我考的还行就告诉我,要是很差就别说了。”

我顶回去,“万一我考的也很差呢!”

“你再差能差到哪儿去?入班第三,摸底第二。怎么着也跌不出前十吧。”

我不开心,“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我们两个互相顶着胳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眼看成绩单前的人墙渐疏,汪明妤又问:“你说叶其文成绩怎么样?”

我嘁了一声:“管好你自己吧,操心事那么多。”

我话音刚落就见叶其文从前门进来,成绩单贴在靠门的墙上,他长的高,鹤立鸡群,站在人墙之外低下头扫了一眼。

他看完转身,我看到他额前浓黑的头发上挂着几粒水珠,大概是去卫生间顺便洗了把脸。

我与他对视,他冲我笑了下,抬手比出个大拇指。

我眼睛一亮,好像心里有盏将要枯竭的油灯,因为他一个微笑和一个手势,豆大的亮光倏然蹿成火苗。

我立马站起来,“我去看成绩单。”

大部分同学已经看完,我过去的时候,只有王飞扬和李燕菲拿着本子在誊抄自己的各科成绩。

李燕菲抄完了还不肯走,“王飞扬你物理是咱们班最高分呢,能不能把卷子借我看看?对了你国庆节干什么?”

王飞扬没答第二个问题,只说了一个“行”字。

我还没到成绩单前就听见王飞扬阴阳怪气地“呦”了一声,“程小昭,考第一都这么沉得住气啊。”

我耳朵一炸:“你说什么?”

“第一啊你。”

我赶紧去看成绩单,就在一抬眼的地方,“程小昭”三个字赫然排在成绩单榜首。

我在心里惊呼,第一名!居然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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