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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萧世子 和雨饮欢 4725 字 2023-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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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不知觉绽开笑意,夜菀菀退后几步让出窗口的位置。萧白稳稳跃进窗内,站在夜菀菀刚刚站着的位置上。

“在等我。”萧白微喘,抚了把额侧散下的碎发。含着星光的眼眸凝望着夜菀菀,少年音微哑又张扬,直击人心。

“……”

明知故问。

夜菀菀倒了一杯水递给萧白。

萧白咬着瓷白杯盏冲夜菀菀眨眨眼,唇色红润,无声勾人。

活蹦乱跳,完全不像遇到过危险的样子,夜菀菀下定论。

绷了一晚上的心弦终于可以放下,夜菀菀觉出累,就近走到桌案后的椅子上坐下。

她现今在萧白面前越来越自在,怎么舒服怎么来,两手交叠侧趴到桌案上,问起萧白他有哪些发现。

萧白面色一肃,随即若无其事地走到桌旁,长腿微张,用一个放松地姿势斜倚在桌案上,习惯性地摸了摸夜菀菀散在桌上的墨发,勾了缕在手上。

萧白垂眸,眼底投下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与夜挽川交谈的人进了宁王府。”

夜菀菀稍怔,出乎意料。

宁王就如同他的封号,当清晏帝尚是太子与成王斗得凶狠时,他就是一派安乐自得,钟情风月,清晏帝登基后也没有亏待他。

这样不做事,安心领俸禄得赏赐的闲散王爷,怎么会和夜挽川,还有什么唐将军扯不开干系呢,以及有“一批新得的”的交易。

“唐将军是谁?”

夜菀菀问,萧白半晌没有出声,夜菀菀以为他也不知晓,却听萧白反问起:“菀菀,你可知我当初为何会去云崖?”

夜菀菀摇头,她当然不知,一直以来也忘了问。

一摇头,一抬首,夜菀菀头皮一阵扯,她忙按住头发往一侧偏向一侧。

萧白心虚地收回手,一缕墨发从他指尖脱出。

夜菀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意味不许再玩她头发。

萧白反而背这没怒气的一眼瞪出理直气壮,当下抬手光明正大祸祸夜菀菀的头发,嘴上理直气壮,“我帮你揉揉。”

夜菀菀七手八脚避开萧白的手,避无可避,顺手抄起一旁的废纸往萧白手上呼。

萧白捧了满怀纸终于不再闹,收起笑意,正色道:“当初成王之所以能和太子分庭抗礼,有两大力量支撑,一是云崖附近的岐中军,二是首辅唐应卢。唐应卢以前为将,于戍边有功,至今仍手握一部分兵权。”

七弯八绕的关系,夜菀菀明白了,却更糊涂了,“那又与夜挽川有什么关系?”

宁王不像表面是个闲散王爷,唐首辅本身不凡,和这两人放在一处比较,夜挽川未免太过不够看。

萧白瞅着夜菀菀严肃思考的小脸就十分想上手搓一搓、捏一捏。

他的菀菀,怎么能这么一本正经的让他喜欢。

不等萧白回答,夜菀菀自己若有所悟,询问萧白,“是因为林语与成王是表兄妹,夜挽川在成王在时与唐卢有联系?”

“不止如此,唐应卢的夫人是林语的姐姐。”萧白道,面上划过冷笑。

这些人所图不小,与当初的成王无异。

萧白真是极烦这些糟心事,他只想安安静静陪在菀菀身边。听菀菀说些软话,享受菀菀别扭的关心,又或者菀菀作画,他给她磨墨也不错。

萧白的柔和目光掠过铺在桌案上的纸张,几不可见地一顿。

他试探道:“这是什么?”

“玉佩。”夜菀菀想亲手设计一块玉佩给夜挽舟做生辰礼,但一直画不出她满意的样式,想到萧白也许能提些意见,夜菀菀便详细地说了说,“我想在其中勾些修竹与一座亭子,之后让匠人打造出玉佩做生辰贺礼,但始终画不出满意的图纹,你觉得该如何画……”

夜菀菀说不下去了,不知为何萧白的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当初在云崖时,萧白便见夜菀菀在画这玉佩了。那时,他们关系并不好,这玉佩显然不是送给他的,夜菀菀却对这块玉佩这般上心,从云崖到京中都记着。

萧白望着纸张的目光要烧出火来,一字一顿,咬牙,“送,给,谁?”

“兄长呀。”夜菀菀莫名。

第53章萧世子

萧白满腔酸胀被兜头浇灭,一瞬变得蔫头耷脑的,无端有几分幽怨。

夜菀菀拿过画纸,左右看看,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向萧白投去问询的目光。

萧白低哼一声。

夜菀菀无奈,叹出一口气,萧白的心思,她真的不太懂。

萧白双手撑在桌案上,幽幽轻嘲:“倒不见你对…其他人这般有心思。”

夜菀菀回想这番话许久,久得萧白难得生了自觉心思,深更半夜的,呆在夜菀菀的闺房,即使什么都不做,也难掩心内冒出的旖旎心思。

萧白走近窗扇,打算离开,“我还要入宫一趟,改日再来看你。”

这时,夜菀菀心头蓦地划过一道光,略恍然。

萧白的心思,大约是,他也想要?

夜菀菀拽住跳窗而出要离开的萧白,眸中倒映着温柔的暖光。“明日你可有时间?”

萧白轻轻挑了挑眉,要夜菀菀直说有什么事情的意思。

夜菀菀就当他有时间,弯唇道,“明日同我一起去物语阁看玉料。”

萧白勾了勾夜菀菀扯着他衣角的白嫩手指,叹出一口气,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

“好吧,毕竟要孝敬小舅子。”

阴阳怪气的。

夜菀菀不与萧白多说了,再晚些,今夜他便不需睡了,然免不了叮嘱一句,“如果今夜太过劳累,明日便罢了。”

“无碍。”萧白丢下这句话。

……

萧白离开后,夜菀菀静静在桌案旁坐下,手中无意识地执笔胡乱涂抹,脑中重新将萧白讲与她听的事情思索了一遍。

简而言之,宁王与唐首辅暗中勾结,夜挽川是其中一个小跑腿。

夜菀菀忽觉,她戳破了一个前世许多年后才会被发现的大秘密。而既然这个大秘密已经被发现,清晏帝自然不会让那些觊觎那个位置的人好过。

那么,半年之后才会发生的“夜挽舟私盗赈灾粮草”事件,是不是将不再会发生?

夜菀菀仍不能完全放心,但事情有了方向,心便落到了实处。

次日,夜菀菀被刺眼的阳光惊醒。

昨日太晚,她径直躺上床歇息,忘了放下床帐,春日明媚的阳光半分不留情面,在大太阳下迷糊睁眼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好。

夜菀菀将手背搭在眼睛上,不满地抿紧床,半晌方起身洗漱,依然没什么精神。

若不是昨夜她自己提出的要去看玉料,夜菀菀无比想要爽约。

马车慢悠悠行到物语阁,夜菀菀撩开车帘,一眼就瞧见了抱臂倚在物语阁门前的萧白。

物语阁内外,有不少贵女的目光落在萧白身上,悄悄地打量。

萧白周身拢着清晰的疏离感,微垂着眼。

夜菀菀以为萧白是等的不耐烦。

她寻借口让梅姑留在马车上,自己提着裙摆快速走向萧白。

未走近,萧白仿佛在夜菀菀身上装了磁石,准确地抬眼望来。

夜菀菀看见萧白蹙起了眉。

萧白轻啧了声,走上前扯住夜菀菀的胳膊,动作粗鲁,落力很轻,斥声:“跑什么?”

夜菀菀无辜地回道,“我没跑呀。”

萧白瞪了夜菀菀一眼,懒得费力气和她争吵这种小事的样子,大刺刺拉着夜菀菀进物语阁。

众贵女各异的目光都没有对两人造成影响。

马车上,不知何时探头出来瞧见这一幕的梅姑无声叹了口气。

好好的小姐,金做的白菜,还是被一只猪拱了。

夜菀菀和萧白上到二楼小雅间,很快有侍者呈上各种玉料,摆满一整条长桌。

萧白随意扫过那些玉料,在某刻目光微顿。

“我要这个。”

夜菀菀毫不犹豫将手伸向了左侧的木盒。

萧白睫毛颤了颤,眼中闪过抹诧异。

木盒内,深青色绢布承托着一块掌心大小的方形玉石,玉石白皙透亮,中间沉着实质般的红色细丝。

这块玉石品质不算顶好,然满桌玉石中,夜菀菀几乎刹那就被它吸引去了注意力,因这块玉石带给她的熟悉感。

不同于给夜挽舟的玉佩,许久也想不出合适的模样。夜菀菀看见这块玉石的瞬间,便想到了,它将该被雕琢成什么模样会最适合萧白。

夜菀菀朝萧白弯了弯眉眼,在萧白些许愣怔的目光下买下这块玉石。

这回换成夜菀菀拽着萧白的袖袍,将明显走神的人拉出物语阁。

木梯转角,夜菀菀与萧白迎面撞上两个熟人。

唐月与二皇子。

半个时辰后,一行四人进到物语阁不远处的听风楼用午膳。

夜菀菀与唐月手挽着手走在前头,许久未见,她们都有许多话想同对方说。

唐月抱着夜菀菀的手臂软软的撒娇,“物语阁春日推出的那款臂钏颇有新意……”

夜菀菀自然而然地接上唐月的后半句话,免去她的不确定,“皇后娘娘定会喜欢的。”

于皇后娘娘而言,想必唐月就算送上一块石头,也是合她心意的。

不同于夜菀菀与唐月之间的亲密氛围,亦步亦趋走在两人身后的萧白与二皇子,简直相看两厌。

萧白素来以坑二皇子为己乐。

二皇子现在看萧白也哪哪都不对。大概是光辉的形象破裂后,再看萧白那副风光霁月的模样,二皇子就忍不住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晓萧世子的真面目。

往日只有他们几个“自己人”时,二皇子的这种冲动尚能克制,但如今面对人来人往,有男有女都对萧白报以钦佩、钦慕的目光,二皇子马上要压不住蠢蠢欲动的破坏欲了。

走在听风楼宽敞的楼道间,二皇子几次故作无意地去挤一挤萧白,在他白净的长靴上踩上一脚。

萧白忙着想事情,无暇搭理二皇子,他的脑内两个声音在大声叫嚣。

“菀菀那是买给我的!买给我的!”

“不是,别想了,那是买给夜挽舟的!”

……

两个声音叫嚣得萧白头隐隐作痛,数次纠结、欣喜地瞥向夜菀菀,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但次次瞥见的都是二皇子宽厚的肩膀,萧白忍得手背上青筋直跳才没将二皇子提起来扔开。

…………

听风楼往上行,一间间雅间相隔甚远,沉香色间以白色的木质格调,点缀大量的花卉绿植,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安静古朴。

四人到的是萧白与徐拂了惯常待的雅间。

萧白熟门熟路地从一旁立满整面墙的黑木架子上取出菜谱,递到夜菀菀面前。

“你来。”

夜菀菀和唐月选好后,唐月将菜谱递给二皇子。

萧白冷着脸截下,直接将选好的菜谱交给静默候在一旁的侍者。

“萧白!”二皇子拍桌而起。

萧白倚着木架子,没什么情绪的一呵。

满满蔑视嘲讽的轻蔑意味扑面,怼了二皇子满脸。二皇子一时气血上头,利索地拾起案几上荷叶边铁质酒盏砸向萧白。

萧白随意一偏头躲过。

二皇子立刻拾起碟子要继续。

萧白皱眉,“等等。”

他捡起落地的杯盏,神情严肃地退后一步,转身朝向木架子,用杯盏用力敲了敲木架子。

“咚——”

空荡荡的声音回响,萧白眉眼骤沉,凌厉逼人。

这是夜菀菀第一次见萧白露出堪称恐怖的表情。

二皇子也意识到了不对,扬声唤来侍卫。

萧白面色已然恢复平静,冷淡地退开,隐隐护在夜菀菀身前,指着木架子的一处,“砸开。”

萧白面色冷凝,直至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柔软的小手安抚性地握住。

他缓了缓,反握住夜菀菀的手。

几个侍卫合力,再结石的木架子也坚持不了。

几息后,萧白示意的地方破开一个大洞。大洞后,微弱的光线撒进去,照亮内里的情形。

简单的桌案,长久不见光的面色苍白的少年,双目空洞洞地直视着前方,细瘦的手上握着支笔,顿在写了一半的宣纸上。

少年过于瘦弱辨不出年纪,只约摸十多年的年纪,却麻木的像个行将就木的年老者。

晏朝失踪过许许多多的幼童,至今只有少数寻得踪迹,每有线索便会很快被抹去的翻不出来的幕后人……

萧白内心浮现出荒唐又仿佛最接近真相的猜测,寒意触及心底,反怒及失语。

夜菀菀不轻不重地在萧白掌心挠了挠。

萧白下命令,“即刻封.锁听风楼。”

他回身极快地拥了拥夜菀菀,放开她后道:“你和二皇子一起先离开,保护好自己。”

不难知事情的严重性,夜菀菀点头,最后拽住萧白的手,快速地说,“你也是,回去我就命人把玉佩做出来,你想不想要?”

“要。”

“你要是伤了一分一毫,我就不给你了。”

话落,夜菀菀不待萧白回答,走向二皇子,随同他和唐月一起离开。

强硬的没得商量的意思。

萧白在原地,紧绷的气氛里,他突兀轻笑了声。

第54章萧世子

京中最大的的酒楼听风楼一朝之间被封上封条,整间酒楼前后院都有官兵牢牢把持。

萧白掌一队清晏帝亲卫亲自监督。

不出半日,听风楼的掌柜、侍者一个个被押送出来,最让围观者心惊的是从听风楼暗间内找出来的排成一长串的面目苍白、双目失明或不会言语的少年少女。

萧白翻阅着手下人呈上的数叠听风楼内搜出来的叠在一起有半人高的手稿。手稿上记录的都是听风楼各位来客的谈话内容,未经归类,五花八门,上到朝廷大事,下到床帏私事俱有。

握着这些手稿,约等同于握住了半数的晏朝命脉。且谁能肯定,晏朝就一家“听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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