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水呢?我看你才是水,一肚子坏水的水”曾文君啐他。
“我不坏,你不爱。”
“你要不要脸,当着妹妹的面。”
三哥和未来三嫂“斗嘴”,谢书约作为“罪魁祸首”,乐得不行。而程仲宾眼里含笑,他从她手里取过帽子:“我给你拿。”
程仲妮和杜子宣两位单身女士,则结伴走在前面,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差不多半小时抵达奶奶朋友家,松林包围的一座小院,因不是平地,错落住了好几户人。几乎每一户都养狗,没套绳子,听到陌生人声,汪汪吠着奔过来。
那阵仗吓死人,女孩们低声惊叫,程仲宾眼快手快,拉了谢书约程仲妮到身后,这边谢书俊也瞬间反应,护着曾文君杜子宣。
主人及时喝住几只大狗,又对他们讲:“不用害怕,它们不乱咬人。”
大狗果然通灵性,判断出他们不是坏人,围着打了个转,各自散开。
今日中午留在奶奶朋友家吃饭,她家小孩多,大的男孩读初中了,还有两个念小学的女孩,尚不到午饭时间,孩子们带他们去摘箬叶。
穷人家的小孩做惯活,手比他们快,很快摘够,两只背包装得鼓起来。谢书约她们几个怪不好意思,夸了又夸,谢了又谢。
小孩子天性活泼,见到好看的姐姐们,自然喜欢。那时候灶里刚烧上火,程仲宾谢书俊曾文君在屋里与长辈们聊天,谢书约三人则被小女孩们拉到院子里跳格子玩,清脆笑声一片。
程仲宾分了心神到阿约身上,见她蹦蹦跳跳仿佛小女孩,本来没说有趣的话,他也不自觉笑起来。
吃完饭主人喂家中小动物,各种都有,猫狗鸡鸭鹅,场面一度热闹。他们家的母猫上个月刚好生了猫咪,小小几只,也许爸爸多,比较杂,黑的黑,白的白,黄的黄,还有混色的。
谢书约被吸引注意力,蹲过去摸猫,那只白的特别奶,亲昵蹭她手心,痒得谢书约笑不停。
“阿约喜欢的话,抱回去养吧。我们这里家家都有猫,送都送不出去,实在太多了。”说话的是奶奶的朋友王奶奶。
由于奶奶不喜欢猫猫狗狗,家里从来没养过,谢书约又心动,又怕奶奶不许,她问谢书俊:“三哥,你说奶奶准不准我养?”
老太太喜恶鲜明,她讨厌的很难扭转观念,但她最爱的阿约开口,妥协也说不定。他没什么谱,建议:“你打电话回去问问奶奶可不可以。”
谢书约犹豫:“奶奶肯定说不可以。”
程仲宾一见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想养,又害怕听到家中老太太否定答案,于是支持道:“你先问一问,奶奶不许,我先替你养着。”
谢书约明亮的眼眸更亮,抱着小白猫走到程仲宾身边问:“你说真的?”
程仲宾逗她:“假的。”
她却将小猫塞到他怀里,轻抚着它脑袋讲:“你叫一声,说谢谢。”
猫咪好似听得懂人话,喵了一声。
“她都对你讲谢谢了,不好反悔吧?”谢书约古灵精怪。
谢书俊拍拍程仲宾肩膀,竖拇指道:“我们家阿约顺杆爬的功夫对决顶呱呱,你反悔也没用了。”
“我不反悔。”程仲宾回。
她揉猫脑袋,他揉她脑袋。
有了退路,谢书约这才放心大胆拨电话回家,她撒娇磨几句,老太太果真宠她,答应下来,没给程仲宾发挥的余地。
最后不仅谢书约抱了一只猫,程仲妮和杜子宣也各抱一只,女孩们年纪相仿,做什么都一致,礼貌征求同意后,还在王奶奶家里挖了几株兰草回家种。
按理回程向下轻松,却比来时更耗时间。五月末,山中百合花开,女孩们来时就讲好采一些回家。
谢书约抱一捧百合,香得薰鼻,把她忘掉的记忆薰回来,她说:“糟糕。”
杜子宣和程仲妮就在旁边,同时问:“糟糕什么?”
“我妈让我不要忘了带几枝棕榈,我还是忘了。”本来摘箬叶时她都还记得,后来有了猫太高兴,便被抛之脑后。
此时已经下到半山腰,返回去不现实,但棕榈又重要。她立即问程仲宾:“仲宾哥,怎么办?”
程仲宾欣慰想,上次的交流有效果,遇到问题,她知道第一时间向他求助了,即使她三哥也在这里。
这不过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他立即给出解决方案,说:“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山下也有棕榈,一会路过去给人家打声招呼割几枝。”
问题迎刃而解,谢书约由衷道:“这么简单我怎么没想到呢。”
杜子宣接话:“因为你很可能不认识什么是棕榈树。”
谢书约佯装恼怒:“我虽然不聪明,但基本常识还是有。”
她逗乐大家,一行人说说笑笑下了山,谢书俊几人携猫抱花到简陋的站台候车,谢书约则跟着程仲宾去取棕榈叶。
两人这才有机会单独讲话,程仲宾说:“你喜欢猫,以后我们结婚,把它带着,我们一起养。”
“你也喜欢猫吗?”谢书约问。
“我爱屋及乌。”程仲宾牵了下她的手。
谢书约手心沾了百合花花蕊的黄,那味道太浓了,以至于刺鼻。她挣开他:“手有点臭。”
程仲宾再次牵过来,举到鼻子边闻了闻,一本正经:“香的。”
一定是山下没了树荫,太阳太晒,她脸都是烫的。谢书约想,一会儿她就把帽子重新戴上。
程仲宾要听她答案,再问:“你还没说好不好?”
谢书约怎么可能说不好呢?她发现自己对仲宾哥的“好不好”毫无抵抗力,对待他的“好不好”,她永远只有一个字。
“好。”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一下。存稿耗尽,明天的更新可能会迟到,如果晚十一点没有更新,那大家就后天起床看哈。
第58章
小白猫因端午节的契机到来,谢书约给它取名端午。本来奶奶都答应养了,不想抱回家,舟舟见不得端午,一看到它就哭,怎么哄都哄不好,谢书约没办法,还是抱到程仲宾那里。
自从大院拆迁,程仲宾暂时常住河东的房子,这天晚饭后,谢书约送端午过去。两家约好明天中午一起过节,于是程仲宾接她时,坦坦荡荡讲:“阿约今晚住我那边吧,明天我和她一起回来。”
王维芳听见,立即看向谢书约。谢书约不和母亲对视,在一旁抱着端午,将猫当小孩逗。王维芳无法,便说:“这么晚了,阿约不如不过去了,仲宾你把端午带回去就行。”
谢书约立刻说不,她对她道:“我要过去。我和仲宾哥说好了,今晚上给端午搭一个房子。”
“猫还要住什么房子,拿一个废纸箱,简单给它垫一个窝就行了。”王维芳觉得小女儿花样多。
“那多委屈我们端午啊。”谢书约嘟囔。
看《泰坦尼克号》那晚,王维芳深夜拨电话过来,程仲宾便知道她对他还持有看法,说白就是不放心。关于这一点,一时半刻无法令她彻底放心,只能用时间证明。
这时倒是老太太放人,一锤定音:“明天上午早点回家,既然阿约要给室友带粽子,自己也出力包两只,以表心意。”顿了顿,又讲,“过不了几年你自己也要结婚了,不要到时候连只粽子都不会包,还以为家里没教。”
程仲宾立刻回话:“哪里用得到阿约做饭烧菜,等我们结婚搬出去住,请个家政阿姨。”
他答得王维芳满意,对他就宽容一些,嘴上还是要客气一下:“平常也就算了,但是逢年过节,她还是要学两样节日里吃的。”
老太太赞同这话,意有所指对谢书约讲:“你妈妈说得对。”
谢书约领悟到,顺着王维芳说:“我也觉得应该学一学,明天一早就回来。”
两人走后,王维芳对婆婆抱怨:“刚才仲宾有点没分寸了,他和阿约订婚不是结婚。”
自从阿约大伯过世,大概因阿约大伯母还有可能改嫁的缘故,老太太对小儿媳和颜悦色许多,她也能讲两句真心想说的话
奶奶倒比王维芳看得开,当然也有她向来对程仲宾青眼有加的原因,她说:“结婚还有两三年时间,仲宾二十五岁了,这个年纪一点心思都没有才奇怪。他对阿约是认真的,反正迟早要结婚,你也不要过于较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你看那蒋文韬,有音音这么漂亮的老婆还到外面找小姐。仲宾是不用找的,书钧这些年诱惑他的还少吗?他们这种老板,有的是拜金女主动投怀送抱,别为了防这点小的,倒把他折磨,万一哪天忍不住就到外面找人,得不偿失。”
这样的话,当着谢书约的面,老太太绝不会讲,太糙。不过她们婆媳两人之间谈没关系,都是过来人,事关阿约,模棱两可反而不爽快。
以前王维芳怀疑程仲宾花天酒地,甚至就算他和阿约订婚,她也有他变心的顾虑。人就是矛盾,自己想一想没问题,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又觉得冤枉程仲宾,不由为他说话:“他应该和书钧一样,不是禁不住诱惑的人。”
老太太点头:“书钧也说过,他公司要挂什么牌,订婚相当于板上钉钉。有些事,我们就当不知道。”
王维芳想了想,真觉得阿约奶奶有点道理,叹声气:“也不知道阿约读这大学,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还能是坏事?当然是好事。”老太太培养两个大学生儿子,她根深蒂固的观念,读书有用。说话有理有据,“也就是我们这样的家庭,阿约不愁好工作。假如条件差一点,学历不好,靠自己找份好工作还是很难。但不管怎样,读完大学,大学文凭就是她自己的了,可以一辈子不用它,想用的时候,也不会拿不出来。”
王维芳笑起来:“我就是巴不得她和仲宾明天就把证领了,也省得我提心吊胆。”
老太太也笑:“仲宾只怕比你更急,还有他妈妈,那是早就想喝阿约敬的茶了。”
婆媳两人笑一笑,转头说起明天两家过端午的事。
此时程仲宾和谢书约还在车上,端午乖乖躺在谢书约腿上,下午回来给小猫洗澡吹干晒暖和,毛更白,与它的女主人的肌肤一样,仿佛是用牛奶洗澡。
谢书约和程仲宾说了会给端午造房子的事情,说完才想起来调侃他:“仲宾哥,你刚才好大的胆子。其实上次回家后,我妈妈还特意颁布一条禁令,不许我再到你这里过夜。没想到你竟敢挑战丈母娘权威。”
她看着他,端午与她神同步,也看着他。等谢书约说话,奶声奶气地喵,谢书约喜欢得不行,顺着它背上的毛轻轻抚摸。
“那不是有老佛爷撑腰吗。”程仲宾空一只手摸摸端午,顺势也握住她手摩挲两下。
谢书约被逗笑,她认可道:“你算是找对靠山了,只要得到奶奶的喜欢,在我们家地位就高。”
“好像你的喜欢更重要,我看在你们家,你地位最高。”
“我喜欢你还用好像吗?”谢书约故意曲解他话里意思。
程仲宾勾唇,愉悦说:“不用好像,你喜欢我。”
谢书约唇角弧度比他深,双眸弯弯:“不过仲宾哥,你对我们家家庭地位认知不清晰,奶奶才是金字塔塔尖的那位。”
他问她:“你想不想做金字塔塔尖?”
她心说,这有什么好想不想的,还没将心里话说出来,程仲宾就接着道:“我们家让你做。”
谢书约吞回要出口的话,捂端午耳朵,装傻:“听不懂你说什么。”
左右两面车窗里,各映出一张带笑侧脸。
到家后,两人动手为端午造房子。程仲宾下午回来又出了趟门准备材料,程父以前靠木工活吃饭,程仲宾跟着学到手艺,小小猫房,不费吹灰之力。
谢书约则给他递工具,同时描述自己想要的样子,几块平平无奇的木板,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变成她脑海想象的实物,有门有窗,还是两层结构,楼梯上去宽阔大阳台。
她太满意了,一高兴起来,完全小女儿姿态。此时两人在阳台,并排坐矮板凳,满地狼藉的木屑上面,端午的房子只差最后一道粉刷工序。谢书约侧过身抱了程仲宾,她感叹:“仲宾哥,你不愧是建楼的,我都觉得有点大材小用了。”
谢书约仰着脸说完,为他轮廓深刻的英俊侧脸着迷,不由自主凑上去吻他一下。她应该是颜控,至少是程仲宾的颜控,从那年雪天坐他顺风车,神来一句“你好帅啊”,就初见端倪。
她主动一吻,被柔软嘴唇碰过的脸颊,好似烫了一下,转瞬将程仲宾的心熊熊燃起来,他长臂一伸,单手轻轻松松抱她到腿上,搂了纤细腰肢吻上去。
两人许久没有这样亲昵了,今年雨多,他反而仿佛久旱,而她唇舌化水,他情难自控,卷着缠着裹着,肆意汲取。谢书约则感觉自己是一尾被浪潮冲到沙滩的鱼,她唯有靠他渡来的津液活命。
幸好凳子矮,高高的阳台围栏遮挡两人,再加夜又深,别家都熄灯,没谁撞破拥吻爱侣。
吻够久,失控的不止呼吸,还有身体真实反映。谢书约跨坐,她感觉到身底的膨胀,也许是一把伞,知道它头顶天湿,云很快滴水,于是提前撑起来。
《泰坦尼克号》那夜的记忆尽数涌来,谢书约羞红脸,她从他的吻里逃脱,又要逃脱他禁锢,只是程仲宾不放手。灯光之下,她红唇水亮亮的,让他还想覆上去,她找理由推脱:“端午的房子还没刷颜料。”
“明天再刷,今天太晚了,让它沙发将就一下。”程仲宾这样一说,抱着她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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