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然后便大步的上了马车,留着谈静流一个人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是凌晨1:32,刚码完字,打算早上6点发吧,大家以后要是发现我0:30还没有更新的话就先不要等了,有可能就是因为太晚了,所以换成第二天早上定时发布了。
第四十七章
谢庭寒觉得先走一步算一步吧,那个所谓的和离任务毕竟还有这么久,到时候总是可以找到办法解决的。
他必须得承认他对谈静流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如果以后就那么别扭的相处他觉得实在也不是他的风格,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就畏畏缩缩的也没有用。
想通了这些对待谈静流的事情上便也自然多了,车子很快向着拓跋铭说的地方驶了过去,谢庭寒挑开了帘子看向窗外。
一望无垠的碧绿草地上满满的都是正在工作着的人们,□□的上身肌肉膨胀汗水淋淋。地面上都是一层青草铺成,在这无边的碧绿上远处用着木头搭建了一个特别高的三级高台。
第一级高台是一个正正方方的极其庞大的低矮平台,第二个高台在第一个高台的基础上向上叠加了一层,两层之间用一个小小的台阶承接。第三个高台则是在第二个高台基础上陡然增高,看那个样子大概有3米左右,离这么远谢庭寒都能看到高台上迎风飘着的北疆旗帜。
相较于云起玉砖金瓦般的恢弘奢靡,北疆的场地虽简陋却更让人有一种弛聘原野的热血沸腾之感。
“真的爱上这里了?”谈静流的声音总给人一种清凉中透着水的感觉,谢庭寒不由得侧头看了看他:“没有,这里总归不是我要长待的地方。”
谈静流略有些不置可否:“这还真不一定,如果拓跋铭继位那么你留在北疆的概率便更大了。”
谢庭寒不禁皱眉:“如果他继位,那么顺理成章也要是他儿子继位才对,他现在正当壮年时间还有那么久总归轮不到我。”
谈静流却是笑了笑,把头调转到另一边挑开了一面帘子看着窗外:“身不由己的道理你不会不懂,风云莫测,世事无常。”
谢庭寒陷入了沉思,两人一路无话。
车子也没有走太久便停了下来,谢庭寒率先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回身向着已经挑开帘子弯腰出来的谈静流伸出了右手。
那人却没有马上把手搭上去而是抬起眼睛挑眉的看着他,眼里的问询和笑意清晰可见。
谢庭寒又将手臂向上抬了抬眼神示意对方拉着自己,谈静流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唇角的笑意更柔和了几分然后搭着谢庭寒的手臂便下了车。
“哈哈哈哈,寒儿这边!”拓跋铭的声音离老远就传了过来,那个挺拔的男子此时正站在那个高台的第一层冲着他挥手,爽朗的笑声极其清晰,预示着这人的好心情。
连带着谢庭寒的心情都跟着舒畅了很多,冲着那边也挥了挥手,谢庭寒朝着拓跋铭的方向走了过去。
“舅舅。”到了近前谢庭寒朝着拓跋铭喊了一声,顿时这位北疆的继承者,万人敬仰的拓跋将军红了眼眶,一双大手使劲儿的在谢庭寒的肩膀上的拍打着:“好!好!大外甥,哈哈哈哈哈。”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谢庭寒看着对方强忍着的眼眶也有些被传染,弄的他眼眶都有些发热了。
拓跋铭却是一把拉着他朝着最高的那个高台走去:“寒儿,你觉得北疆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北疆?”谢庭寒沉吟了一下语句斟酌道:“北疆人很热情,北疆的土地很广袤。”
两人已经到了第三层高台的底部,拓跋铭率先登上了梯子向上走去:“没错,我北疆幅员辽阔,但你可知我北疆物产却极其匮乏,每到了冬天我们这些所谓的贵族却因为占据着大批的资源而能苟活,而一大批的普通人却要走向死亡。”拓跋铭的声音中有着不可描述的沉痛。
“……”谢庭寒知道这种情况,大雪掩盖下的北疆再没有什么能够为食的东西,而牛马本就是北疆人的命更是不可能杀之宰之,所以每次入冬之前北疆人都会囤积大批食物以此来度过严冬,但是食物资源太有限了……
拓跋铭接着道:“寒儿你知道吗,北疆人性格豪放、热心而又喜欢交朋友,大多数人其实是不喜与人争端的,而就是这么一群人为了生存每个冬天都不得不去边界做偷抢的事情。”
谢庭寒听到这里一阵沉默,偷抢本来就不是很道德的事情,哪怕真的有原因也不是借口,但是在生死人性面前这本来很容易判定的事情似乎也染上了哀伤的色彩。
谢庭寒并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拓跋铭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说话间拓跋铭已经迈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谢庭寒也紧随其后走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从下面看只会觉得这个高台很高,真正上了这个高台才发现从上往下看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俯瞰众生,万物皆在脚下,就好像一瞬间眼前的一切都归属于自己一般,也不怪乎那么多人想要追求权力了,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的确是很好。
拓跋铭看着眼前的景色没有转过头看他,但是却明显的是在同他讲话:“寒儿,你觉得北疆美吗?”
谢庭寒不由得也看向了眼前的这片景色,一片碧绿无边无际,蓝天和绿草分割成完整的两块,是一副很震撼人心的画面。
“美。”这是他第一次踏上北疆的土地的时候便想说出的话,北疆的美区别于云起的秀美,北疆的美更像是一种肆意奔放的辽阔之美,让人心情舒畅。
“我也这么觉得。”拓跋铭看着远方接着说道:“我第一次站在这里向下看的时候就在想这还真是个美丽的地方,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每年都会出现大规模的烧杀抢掠,但是如果可以和平安定,没有人希望有争端。”
说着拓跋铭叹了口气,谢庭寒不知道为什么拓跋铭要和他说这些便只能沉默。
“寒儿,我想要改变这一切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可能无能为力,在天灾面前我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但是我仍然心里有着一个美丽的北疆。”拓跋铭转过头看了看谢庭寒:“几天之后你也要站在这里,我希望你能喜欢上这个矛盾的北疆。”
拓跋铭的眼睛里有着一团火,那团燃烧着的火就好像是他对于这个国家的理想。
“舅舅。”谢庭寒开口道;“我自然会喜欢上这个北疆,也会喜欢这个有你的北疆。”谢庭寒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加上这么一句话,许久之后想到这一天的谢庭寒觉得或许是因为那天的拓跋铭眼里的哀伤和不舍过于明显,明显到让他都觉出了心慌的感觉。
拓跋铭愣愣的看着他,然后霎时红了眼眶,不过这个身高腿长的大汉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将眼里不明的意味掩藏在笑容之下,那夸张的笑容有些悲怆又有些欣喜。
拓跋铭一把拉过谢庭寒,将他拉到身边右手伸出去指给他看:“你看那边!那边最高的山叫西塔山,那里有着特别凶猛的灰狼,舅舅小时候为了争一口气自己一个人就跑到那片山上去了,然后一去就是三天,把你外公都吓坏了,他那个时候还没死呢所以总是教训我。”
拓跋铭露出了一丝追忆的表情:“不过你舅舅也争气,那年我才8岁,我第一天到山上就看到那匹灰狼了,不过虽然那是一匹孤狼但是却也很大一只,我为了能真正的找到机会彻底抓住它跟了它三天三夜,一点儿饭都没吃,就那么藏着。”说这些的时候拓跋铭的眼睛里亮的惊人,就好像是孩子把他最骄傲的事情说给朋友听一样。
“最后终于在最后一天我找准机会拿着我的枪一把捅在了它的脖颈上。”说着还做了一个向前捅的姿势给谢庭寒看,然后笑着说:“要是以后有时间舅舅带你去。”
然后又拉着谢庭寒看向了另外一边:“你看那边!那边有一大片草场,那里有着非常多的马匹,我的那匹马……”拓跋铭站在高台上拉着谢庭寒说了好久好久,久到谢庭寒觉得他的这位便宜舅舅可以是把自己从小到大开心的事情都讲一遍。
正听得走神拓跋铭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寒儿,你知道我找到你之后有多开心吗?”
话题突然回到了自己身上谢庭寒还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瞬之后拓跋铭倒是先继续说了下去:“我从很小的时候你娘就丢了,又过了几年我父亲便不在了,之后连我母亲都走了这天地间终究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小时候看到别人别人有一堆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什么的我其实特别羡慕。”
拓跋铭看向了远方:“有时候我也在想,会不会有一天你娘亲突然就回来找我们了,但是一直没有,直到我看到了你。”说这话的时候那么高大的一个硬汉居然也哽咽了出来,最后终于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
只是在间隙中颤抖的说道:“你不知道我发现你的时候我有多高兴。”之后立刻低下了头,咬紧了嘴唇,双手紧紧的扶住栏杆的位置像是要把栏杆抓烂一般。
谢庭寒第一次直面的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对于自己这个便宜舅舅来说是有多重要。似乎是被这种真挚的感情感染了谢庭寒走上前拍了拍拓跋铭的肩膀鼓励和安慰之意溢于言表。
两人走下去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谢庭寒的双脚刚落地便看到远处的谈静流正静静的靠在第一级高台旁看着远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似乎就是在等他,他不由得快步向那边走了几步:“等的久了?这里风大做什么一直在这里等着。”
谈静流听到声音微侧头向他的方向看了过来淡淡的问:“说完了?你们聊的倒是够久。”
谢庭寒走进了一些看着那人略微泛白的脸色就皱了皱眉:“可是冷了?最近几天气温也是低了,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呆着多好。”
谈静流笑了笑也不太在意:“以为你会比较快的,没想到你们两个大男人的居然也这么能聊。况且我在这里本来就不认识什么人,这四周这么平坦难道你能找个地方让我呆着?”说完还不忘斜眼看了一眼谢庭寒,那表情的意思大体就是你在开玩笑吗?
谢庭寒一顿,他光顾着看人倒是忘了这件事情,这都是草地的地方谈静流还能去哪,况且到时候真的去了什么地方他和拓跋铭说完话找不到人反而更麻烦。
不过看着谈静流那微微泛白的脸还是有一丝内心的不舒服,拉着人的胳膊拽了拽,回身看了拓跋铭一眼:“舅舅,我们这边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的吗?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拓跋铭看了看他拉着谈静流的手有些迟疑和疑惑,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今天来主要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既然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你回去倒是也无妨,归宗大典那天跟着司仪的流程走就可以了,总归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听到这里谢庭寒便也放心了,拉着谈静流的手就往来时的马车那边走。走着走着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事情:“话说烟儿他们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们人了?”
谈静流一直看着谢庭寒拉着他的那个胳膊,闻言抬起了头略微好笑的道:“他们来的时候路过那个最初看守的地方,看守的人就没有让他们进来,难道你现在才发现吗?”
作者有话要说:我感觉我又要把之前的一些地方修一修了
第四十八章
谢庭寒有些惊讶,他还真没注意这些,主要也是那个时候的心不在这个上面,不过居然连这里都不让那两个人进来吗?这倒是奇怪了。
归宗大典几天后如期举行,谢庭寒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么热闹过了,一大早就有一堆佣人围着他给他洗漱换装,外面天还没亮就听到有人在忙忙碌碌的说话干活。
谢庭寒瞪着一双明显没有睡醒的双眼任凭那些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收拾,旁边一个打扮的十分干净整齐的人在他耳边不停的念叨着:“一会儿公子您就跟着司仪的话行动就好,我们这的规矩不多,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穷讲究,就您登上那个台子朝着天拜三拜就好,之后都是司仪的事情,简单的很。”
说话的那人看他眼睛都要闭上了顿时长话短说也不废话,看着谢庭寒的衣服已经被人三下五除二的换好便大手一挥的道:“走人!”
顿时谢庭寒像是被人绑架了一样的被人架了出去,这一架倒是让他彻底清醒了:“诶诶诶,这是干嘛?我自己会走。”说完就挥开四周的人一个人打了个哈欠然后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刚出房门就看了隔壁出门的谈静流,赶忙走了过去:“一起过去?不然你想过去可能会比较麻烦。”
谈静流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调笑他:“怎么着?你是在向我炫耀吗?”
谢庭寒笑出了声:“哪里敢啊,就是想孝敬孝敬师父您老人家。”说完也不等谈静流回应便拉着人的手大步的向着外面走去,留下身后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头的雾水,他们总觉得这对师徒关系是不是过于亲近了一些。
谢庭寒也没管别人怎么想拉着谈静流便翻身上了门口为他准备的一匹马,北疆人善骑射,别的不多就马多。
谢庭寒这种不是很喜欢骑马的人都挑到了一匹自己比较心仪的马,一个翻身上马谢庭寒转过身来向谈静流伸了伸手,谈静流看着那只手却是没有马上拉上去只是抬头看着他笑了笑:“怎么的,还要大庭广众的共乘一骑不成?”
谢庭寒和他相处时间长了也摸清了这人的那点毛病,有时候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喜欢挑些刺儿,明明心里喜欢的要命嘴上就是要和你犟一犟,谢庭寒略微无奈的看着他,身体朝着下方的那个人倾了倾:“就是大庭广众的共乘一骑了又能怎么样?”
谈静流的桃花眼闻言又染了三分艳色,从下往上看着他的样子就像是有把小刷子一样的挠人心肝,谢庭寒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也不和他废话一把拉着人的胳膊就给人拽了上来让人坐在了自己的身前。
“坐好了。”说着就一踢马腹向前跑了起来。
一路上有不少人认出了这位今天北疆最重要的主角,也看到了他身前同样是男子的谈静流,不过谢庭寒的速度也是很快,所以别人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已经跑远了。
身前飘来一缕幽香沉静冷淡,就和他那个人一样,谢庭寒不由得收紧了握紧缰绳的手臂把人往怀里抱了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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