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2(2 / 2)

宝爷 青小雨 4801 字 2023-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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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从主治医生那儿过来,又顺手从厨房带了两盒豆沙团子,关上门坐到床边,掐了把儿子的脸,俯身吻了下宝贝媳妇儿的额头。

“还好。”池云非已渐渐能接受戴着半截面具的温信阳了,接过豆沙团子打开递给炀炀,问:“大夫怎么说?”

“下周试试揭开我的面具。”温信阳道,“只揭右边,看看你能不能接受。”

池云非点点头,伸手摸摸温信阳的脸:“对不起,辛苦你了。”

“你再道歉,我就亲你了。”温信阳抓着池云非的手,侧头在对方手心里蹭了蹭,“不是说好了吗?没有谁对谁错。你我之间永远不提这个。”

池云非点头,又笑嘻嘻地:“叫我一声听听?”

温信阳好笑地看他:“天宝。”

“哎!”

“都叫了这么久了,还没听腻呢?”温信阳无奈道,“叫老婆好不好?”

“不好!我一个男人叫什么老婆。”池云非不依,“你就是想听我叫你相公,美得你!”

温信阳眼底荡着温柔的波浪,他已三个月没碰过池云非了,唯一能做得只是接吻,还不能吻太久,怕媳妇儿情绪波动太大。

但他总有些克制不住,握着池云非的手,手指同对方十指相扣,缓慢摩挲,指缝里酥酥麻麻,带来别样的暧昧。

池云非红了脸,瞪他:“青天白日,将军想干嘛?”

炀炀坐到一边吃团子看童话书去了,温信阳凑近,贴在媳妇儿耳边道:“你要是心疼我,就喊我一声。”

池云非:“……”

池云非发现,对外显得禁-欲如茉莉花一般纯洁的温将军最近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他茉莉花一般的将军啊!怎的就突然变味儿了?

池云非捏着对方衣襟,眼底带笑,悄咪咪在温将军鼻尖上亲了一下,声若蚊蝇:“相公。”

温信阳浑身绷紧,心跳如擂鼓,一手捏了池云非脖颈,滑进衣领里,侧头在对方嘴角亲了一下。

有孩子在,二人不敢做得太过,点到即止,却更撩拨得心里痒痒。

“咳。”温将军眼里如同烧起一捧烈火,冲儿子无情道,“炀炀,厨房里有炸糕,是我特意请来中国师傅做的,你要去看看吗?”

炀炀登时喊道:“原来是爹准备的!我要去!”

喊着,小孩儿便跳下椅子,蹬蹬往外跑,温将军叮嘱道:“别离灶台太近!别在廊上乱跑!”

“哟西——!”小孩儿大喊一声,飞快地跑远了。

池云非红着脸,手还揪着将军衣领,有些紧张道:“深哥好不要脸,居然把炀炀支开,唔……”

话音未落,能动手就不逼逼的将军径直吻了下去,舌尖勾缠,吸吮声不绝于耳,两颗心火热滚烫,什么都没做,却又像是已把什么都做尽了。

温信阳微微睁眼,舌尖勾着池云非的不放,打量对方神色。

从池云非的角度看,男人刚毅的面容带着十足的情-欲,眼底灼亮,侧头垂眸的样子相当煽情。

池云非只觉得身体里有一根线猛地被绷紧了,拉扯着,令人焦躁难耐。他却不知自己的模样在温信阳看来,也透着十足的性-感。

这一下擦枪走火,两人不知不觉缠在了一处,温信阳伸手握住了池云非脚踝。

池云非条件反射地惊了一下,下意识要缩腿,温信阳却侧头吻上他雪白细瘦的脚踝,那里还系着一根红绳,衬着男人浅色的薄唇,撩人得很。

嘴唇顺着红绳处碾过,又顺着小腿一路往上,冰凉的面具贴着肌肤,池云非起了鸡皮疙瘩,支撑不住往后倒进床铺里。

“可以吗?”温信阳声音黯哑,竭力控制着,“我可以吗?”

三个月了。

池云非手指拽紧被褥,又揪紧,如此反复几回,终于点头。

……

待炀炀又一惊一乍地回来时,池云非裹在被子里,面颊滚烫,温信阳则在浴室里冲了个冷水澡。

“爹!”炀炀拉开门,喊,“我听到广播啦!”

温信阳头上顶着毛巾,光着上身出来,小麦色的胸肌线条十分漂亮:“什么?”

“我们赢啦!”炀炀手舞足蹈,“赢啦!”

第76章奶油味的吻

炀炀听长居日本多年的中国糕点师傅翻译了个大概就跑来吆喝。

池云非从被窝里钻出来,头发翘着,瞪大眼道:“当真?怎么说的?”

炀炀一时语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温信阳揉了把儿子的毛脑袋,穿上衬衣外套拿了拐杖出门,道:“我去看看。”

出了走廊,到了一楼大厅里,才发现广播前围了不少人。有金发碧眼的洋人,也有黄皮肤黑头发的日本人。

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国师傅也在其中,穿着厨师服,手里捏着帽子,见温信阳来了兴奋道:“池先生,郑家那位在逃的长子被抓住了,签署了协议书,今天早上南北两方正式交接了,回龙城的总统府已被爆破拆除了。”

温信阳点点头:“你老家是哪儿的?”

“我是南方人。”师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小喜欢做菜,后来有机会来这边学习就一直没走。待了十多年啦。”

他感慨道:“就我一个人在这边,老婆孩子不能接来,没办法。前几年本想说回家吧,但老家那边情形不太好……”

他犹豫一下,到底是没多说,挠了挠脖子道:“这下好了,我可以回家了。”

温信阳拄着拐杖,听着广播里英日交替播报的新闻消息,心不在焉道:“回家了打算做什么?”

“想去沿海看看。”师傅道,“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餐馆,这些年我存了不少钱。再将手艺传给我儿子。国内太平了,咱们不用受洋人欺负了,往后啊租界要是能一一收回来就更好了。”

“会的。”温信阳点头,“总有那么一天,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不用看任何外人的脸色,不用仰人鼻息。”

师傅一愣,只觉得温信阳的语气十分理所当然,自信又带着说不出的骄傲感,仿佛胜券在握般。他心里动容,不禁期待起美好的未来,点头道:“你说得对,总有那么一天。”

他又突然想起什么,道:“池先生的弟弟还好吗?那位叫……天宝先生?我听护士说,他的病不太好治?”

在他乡遇到同胞,大师傅显得很是关切:“我不是医生,没法帮你弟弟治病,但生活上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尽管吩咐。”

“谢谢。”温信阳提起媳妇儿,冷硬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点浅笑,“他很爱吃炸糕,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师傅点头,热情地挽起袖子,“一定让他宾至如归!”

没过两天,温信阳辗转收到了温家的来信,南北已和平统一,几乎没造成太大伤亡,郑家后裔逃往海外,郑其鸿及其太太病死在半路上,郑其鸿长子——郑长远被逮捕,以叛国罪收监关押。郑罗生母,那个俄国女人见事情败露,卷款逃回俄国,被内阁下达了跨国逮捕令,同俄国的扯皮局面才刚刚拉开序幕。

不过这一切,都同他们无关了。

温家交出了金蛟营的兵权,金蛟营、北镇军均被打散投入南北联合部队,军部洗牌重组,温耀光担任联合部队总司令,南北下设八个军区,建立两所专业军校,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军部科研部门。

温信阳读完长长的信,又从下面取出一封短信,是池家老两口给池云非的信。

池云非嘟嘴道:“为什么我的信这么短?看不起我吗?!”

温信阳失笑,靠在床头陪他一起看:“经此一役,岳城的富户也几乎被洗牌了,白家、柳家、洪家没落,依附他们的家族也元气大伤。余家倒是抢到了机会,你大哥辞了银行的工作,下海经商也正是时候。还有箫棠……”

温信阳意外道:“他和那位余少爷合作,开起了酒楼,余家大少爷亲自掌勺,据说推出的菜品反响很不错。白煌和白老爷子则收购了金福班,老爷子还在家里开设了私人棋馆,生意也挺不错。”

池云非看得津津有味,短短一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思念道:“我想回家了。我很想他们。”

温信阳搂过他的肩膀:“我也想他们。但咱们得先治好病,不要让他们担心。”

池云非捏紧了信纸,这些正面的积极消息,亲人、爱人和朋友的耐心、鼓励都给了他无穷的力量:“嗯!”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炀炀被中国大师傅使劲了浑身解数渐渐喂胖了起来,又恢复了原本软乎乎的圆脸,手背、胳膊上的肉也多了起来,抱着都沉了许多。

池云非也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恶梦的频率少了许多,没事就跟着大师傅学日语,奈何那位师傅虽然在日本待了多年,却仍是一口乡音不改,十分误人子弟。

池云非跟着他学,口音愈发奇怪,NL不分,试着和本地人练习口语,却常因发音错误造成尴尬的哭笑不得的误会。

炀炀敞开了疯玩许久,周围的景点基本都去过了,开始变得百无聊赖。温信阳便为他请来了一位私人教师,教他学小提琴,音乐能治愈人心,也顺便陶冶情操。

这样一来,每当儿子上课的时候,温信阳便获得了和媳妇儿二人世界的机会。

真是一箭双雕。

这一日,天气晴朗,无风无云,天空湛蓝得像一汪无波无浪的碧蓝海面。

明日池云非便要尝试挑战看着温信阳摘掉整个面具,他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他很久没见到温信阳的模样了。只能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复习。

“我见你第一面时就喜欢你了。”池云非窝在自家将军怀里,头枕在对方肩膀上,房间里放着唱片,舒缓的音乐让人心情很放松,“我当时就想,哇,这个人长得太好看了。”

“知道。”温信阳打趣,“你见第一面就喜欢的人多了去了,白煌已经说过了。”

池云非抬起脸,他左脸贴着纱布,隐约从缝隙边缘透出一点狰狞疤痕,其他地方则已恢复如初。在疗养院养了这么久,也不怎么见太阳,他肤色变得愈发白皙软嫩,眉眼清透细腻,抬眼看人的样子十分可爱,可爱之中又透着他特有的漂亮。

经历一系列事情之后,他身上有一种收放自如的从容感,无人能模仿和代替,使他变得更加夺目。

“是啊。”池云非不仅不羞恼反而嘚瑟道,“我就是这么肤浅,怎么了?你不喜欢?”

温信阳凑过去亲吻他的嘴角,声音低沉:“喜欢。我现在甚至庆幸自己长得是你喜欢的类型,否则咱们不就错过了?”

“那也不至于。”池云非攀着温信阳脖子,凑过去加深这个吻,在喘息里喃喃道,“就算第一眼不喜欢,第二眼不喜欢,等咱们成婚了,还是会慢慢喜欢上你的。你不就是这样喜欢上我的吗?”

温信阳闻言心头一软,搂着人不舍得放开:“嗯,兜兜转转,总会喜欢的。”

只要你是池云非,我是温信阳。总会喜欢的。

池云非心满意足:“除了喜欢呢?”

温信阳咬他鼻尖,手在被窝下探进池云非的衣服里,装傻充愣:“还有什么?”

池云非按住他的手瞪他:“嗯?”

温信阳不答话,眼里却带着温柔的笑意。

池云非忍笑,却佯作严肃道:“我数到三,留给你的时间不多咯。一、二……”

温信阳将人压进床铺,含住那调皮捣蛋的舌尖:“……我爱你。”

池云非高呼道:“哎!小心你的腿……唔……我也爱你。”

窗下风铃晃动,叮铃铃的脆响仿佛是风在偷笑。

翌日,在诊疗房中,四面的白墙都镶有软枕,以防病人做出过激伤害自己或他人的事情。

池云非坐在轮椅里,温信阳守在他旁边,除开医生的办公桌,旁边还放着个小推车,上面摆着一些急救用的药品和镇定剂。

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医生是个英国人,秃成了地中海,稀疏的浅色头发聊胜于无地遮在额前,甚至还用梳子仔细地梳理成了偏分。

他打着黑色领结,三件套西装外套着雪白医生外袍,脖子上挂着听诊器,一手插在兜里,一手推开几张卡片。

“告诉我,看到这些你能想到什么?”他说,温信阳负责翻译。

池云非有些紧张地握住温信阳的手,探头去看:卡片里有小动物,有花草,有房子,有男人和女人,也有老人和小孩儿。

医生给他指哪个,他就说哪个,如此来回几遍后,医生点点头冲温信阳说了几句什么。

温信阳神情松快了些,握紧了池云非的手:“他说你现在的情绪比较积极了,不像刚来的时候很压抑。”

池云非也松了口气,手心里甚至出了层细汗。

医生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乐呵呵地说了很长一段话。温信阳面色古怪,冲池云非翻译道:“大夫让你不用紧张,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你能接受,就一定会好起来。他说正常人其实也有很多心理问题,这对于每个医生来说都极具挑战,因为没有任何一台设备能看透人心。他还说……”

温信阳停顿了一下,道:“他说他们那儿有句俗话,上帝不会给你迈不过去的坎儿。”

池云非愣了一下,悄声道:“他信上帝啊?明明是个医生还信这个?”

温信阳失笑:“对他们来说,那只是一种信仰,一种理念。”

池云非道:“那你告诉他,我不信这个。管我迈过什么乱七八糟的坎儿都跟上帝没关系,只跟我自己有关系。伤害一旦造成无论给它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过是自我安慰,它造成的伤害永远无法抹去,于人生价值而言,毫无意义。”

温信阳轻笑出声,捏了捏池云非的手心,眼里盛满了欣赏:“好巧,我也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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