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爷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9(2 / 2)

宝爷 青小雨 4794 字 2023-09-04
再次刷新页面可以跳过弹窗

池云非一句话也不说,开枪打中王琨大腿,王琨浑身一颤,跪了下去,大腿上一个血窟窿,血流如注。

池云非侧头在衣袖上擦了把脸,发尖尚滴着水,眼底带着阴狠,枪口抵上王琨脑门儿:“滚回你家粪坑去……”

话音未落,王琨一把抓住了池云非手腕,迎着那枪口不躲不闪,笑着道:“已经过了丑时了。”

池云非一怔。

“你猜猜,温信阳为何还没来接你?”

池云非惊疑不定,却不敢露出破绽,一脚踩上王琨伤口,道:“我没空听你废话!”

那一脚却没能让王琨痛叫出声,反令对方更兴奋了:“那你开枪!开!我死了,你永远别想见到温信阳!”

池云非几乎是嘶吼起来,声音如金属刮过铁锈般刺耳:“你到底是什么人——!”

“L。”男人笑了起来,“是你们要找的人,给温家送信的人。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敝姓郑,单名一个罗。罗刹的罗。”

池云非脚下一个踉跄,几乎发软站不住,他不敢置信:“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你骗我……”

“温信阳去见的人,是我的替身。”郑罗笑嘻嘻地,“这么多年,我一直是郑其鸿众多暗线里的其中一个,连他都不知道我到底藏在哪儿。对外,代替我的一直另有其人。”

池云非脑袋里嗡嗡作响,刹那什么都明白了。

温信阳三年前收到的信是这个人写的,而温家一直暗中调查的人,根本货不对板。他们查到的那个人,不是眼前的王琨……不,不是郑罗本人,而是替代品!

他居然隐姓埋名多年,一直让替代品代替自己生活在阳光下,而他自己一直以王琨的身份做着卧底!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脑海里登时回忆起温信阳形容过的那个神秘的私生子:翻脸比翻书还快,喜怒不定,不按常理出牌……

好一个不按常理出牌。他根本就是个变-态!以折磨他人为乐,以看别人痛苦为乐!

“你不想知道温信阳现在怎么样了?”郑罗看着他,好整以暇,确定池云非不敢开枪,“没有我,你那夫君必死无疑。”

池云非浑身颤抖,瞳孔骤缩。恐怕连宁婉香都不知道,他所效忠的大总统的私生子,竟一直在他手下做事,被人呼来喝去,半点看不出脾气。

他失算了,宁婉香失算了,温信阳也失算了。

郑罗顺着池云非的手腕轻柔抚摸,像在欣赏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我知道你。”郑罗道,“从温信阳娶你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我喜欢观察人类,我喜欢看他们痛苦、绝望……”

郑罗舔了舔嘴唇,迎着枪口站起来,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越坚强的人,越有折磨的乐趣。越不甘心,越不想死,越能让我快乐。”

“我想知道在你面前折磨温信阳,你会怎么样,我想知道在温信阳面前折磨你,他会怎么样。没有什么是比折磨一对爱侣更快乐的事了,这是双倍的享受!哈!”郑罗说着,亢奋得眼睛都发红,催促道,“怎么样?跟我走吗?去见见你朝思暮想的人?还是在这里杀了我,然后永远失去他?选择权在你,来吧!”

“你当我傻吗?”池云非恨恨道,“我只要拿你做人质……”

“那可不行。”郑罗得意地笑起来,对自己的计划成竹在胸。

正这时,炀炀在楼梯下大喊:“哥,没人!哥——!”

池云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恐怕早在入夜后,旅馆的人就被郑罗撤光了,整座旅馆现在都没有人了。而外面,估计埋伏着郑罗的人,只需一声令下,他和炀炀根本无处可逃。

“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郑罗故作神秘道,“你若是拿我做人质,出了这个门,你我都得死。外面的人可不会在乎一个小喽啰的死活。”

池云非绝望透顶,痛嚎一声,紧紧扣住扳机,将枪口“咚”地一下砸在男人额头上。

郑罗保持着愉悦的笑容,额头留下血来,不动如山。

明明是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他却仿佛得到了至高无上的乐趣,浑身都兴奋地颤栗着,眼也不舍得眨地看着池云非几乎扭曲的面容。

“好棒,太棒了,继续……”他仿佛享受着精神上的高-潮,叫喊道,“继续啊!”

池云非喊得比他还大声,拿枪口狠狠砸在对方额头上,一下又一下,却始终扣不下扳机。他浑身颤抖,眼泪滚滚而下。头一回被人逼到这个份上。

许久后,枪终于落在地上,咚地一声,像是砸在了空落落的心口上。

郑罗欺身而上,他半边脸染血,异常骇人,手指温柔抚过池云非脸颊,将人抱进怀里轻声安慰,如同哄一个三岁小儿:“嘘……我这就带你去见他。我会让你们团聚的。”

第70章被囚

池云非抱着炀炀,面无表情地坐进了车里。

旁人围上来递给郑罗纸巾,又拿了医药箱要给他检查腿,皱眉道:“不要紧吗?我去叫大夫。”

“不碍事。”郑罗,这会儿又成了王琨那副温顺低调的平和神情,没脾气似地笑着,“我得带他回去复命。不能让那位大人久等。”

“子弹穿过去了,还好。”旁人全然不知那位“大人”就在他们眼前,速度飞快地给郑罗消毒缝合包扎好伤口,又低头往车窗里瞧了眼,“这两位就是温信阳的男妻和儿子?好好一个将军,娶个男人作甚?”

“这可轮不到你我操心。”化身王琨的男人拿纸巾按了按额头,擦掉眼前的血亲自开车,笑容可掬,“辛苦兄弟们了。”

“注意安全。”对方拍一下车门,目送车辆驶远。

漆黑的夜,出了街口连鸟雀野猫都没了声息。

只有打更的人揣着酒壶,慢吞吞地呼喝,声音悠远洪亮,已快寅时了。

郑罗看了眼后视镜,笑眯眯地:“饿了吗?给你买点吃的?有家糕店开门挺早的,这会儿去能赶一锅新鲜出炉的白糕。”

池云非不作声,双目无神,愣愣地看着窗外。

炀炀趴在他怀里,不敢抬头,双手紧紧揪着池云非的衣襟。

郑罗又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能隐藏身份这么久?我在国外待了很多年,少年时期骨骼尚未定型,最容易改变外形。我整过容,我的替身则整容成我原本的样子。当然也不是完全相像,有一点像就行了,毕竟少年人远走他乡,等再回来物是人非,同幼年时期长得不太一样也很正常。”

池云非眼珠子迟钝地转了转,心说:难怪。温信阳不可能没将人调查清楚,可就算拿着儿时照片核查比对又如何?怎么可能会想到对方居然早有预谋,甚至不惜做到整容的地步?

而对方眼下居然毫不隐瞒,全盘托出,就说明他没打算留活口。

池云非闭了闭眼,声音艰涩道:“你如何对我都无所谓,可孩子还小,求你饶过他吧。”

池云非头一回用“求”这个字,伸手捂着炀炀的耳朵,道:“他什么也没听到,往后日子还长,慢慢就会忘记今日的事……”

郑罗哈哈大笑起来,道:“池少爷,你可真是够天真。斩草要除根,我恐怕不是第一个跟你说这话的人罢?他是温家后代,而我要对付的就是温家,等解决了你们,我再收拾那个老的……”

“是郑其鸿让你这么做的?”池云非无力地问。

“他?他懂什么?”郑罗不屑一顾,“只知泡在温柔乡中,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不过我也不在意大总统的位置,比起当出头鸟,躲在暗处看你们自相残杀有意思多了。只是老郑若被你们拉下了马,让北边那位得了意,我的日子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他耸耸肩:“勉为其难,帮我那废物爹擦屁股罢。”

池云非心下一片茫然,但又抱着一丝侥幸。

温信阳来时就备着好坏两种计划,也许还有转圜余地,他要相信他的将军。

车开了许久,终于抵达了城南一处小街里。

天已灰蒙蒙地亮了,街边小贩出摊,烧茶的、煮馄饨的、煎饼子的,热气袅袅笼罩在烟灰色的浓雾中。

郑罗下车,按了下额头上贴得纱布,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池云非跟着他进了小胡同里,四面灰墙青瓦,枝叶凋零,墙角有小孩儿刻得歪歪斜斜的字迹,越往里走,腥味越浓,待推开一扇红漆院门,里头的景象差点令池云非吐出来。

他一把捂住了炀炀的眼睛,立在门口浑身发僵。

就见不大的院子里,四面藏着暗器,那暗器俱已用光了,露着空荡荡的黑匣子,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无数尸体,都是宁婉香带走的人。

而角落里,坐着宁婉香的尸体。他一身白衫尽数染红,血迹已发黑发暗,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头歪在墙边,嘴巴张着,隐约能见他舌头被割了,模样无比惊悚。

“一个唱曲儿的。”郑罗悠哉往里走,看也不看满地尸骨,“不好好唱曲儿,尽想些乱七八糟的,实在不应当。况且岳城的事他也办得不够漂亮。”

郑罗推开里间的门,转头看池云非:“就当替我爹惩罚他吧。”

池云非闷不做声,满地尸骨腐烂的恶臭味经过一夜发酵能让人将胆汁都吐出来。他脸色如院墙般青灰一片,死死捂着炀炀的眼睛,将人推进门里。炀炀骇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全程都在哆嗦,手紧紧地抓着池云非,片刻不敢松开。

这小院背光,门内黑漆漆的,郑罗摸索到开关打开,池云非眯了下眼,随即看清了屋中摆设。屋内中西结合,顶上挂着水晶灯,靠墙摆着博古架,楠木桌椅配着珐琅瓷器,镶金的西洋茶壶周围丢着几只仿古琉璃樽。

半人高的青花瓷瓶里没有花,却高高低低如插花般支棱着骷髅手臂,池云非一把将炀炀抱起来,按在怀中,一颗心已蹦到了喉咙口。

郑罗领着人继续往里走,经过空荡餐厅,宽大的桌上摆着一具尸体。

是跟着宁婉香的断臂男人——头颅、肢体和躯壳分了家,各自摆在碗盘中,眼睛也被挖了,只露着两个血淋淋的黑洞。

池云非几欲崩溃,冷汗浸透了衣衫,双腿发软,郑罗却邀功般地道:“他算老几,也敢跟你叫板?你看,我帮你出了气,高兴吗?”

池云非扭过脸不愿看,郑罗笑了一声,带着他下了地窖。地窖里一股发酸的霉味,贴墙空着许多藏酒的木架,顶上满是蛛网,显然不常来人。

地窖又深又宽,再往里还有一扇门,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池云非却没心思查看了,他惊呼一声,绕过郑罗跑上前:就见那墙上用铁链锁着两人,一个是刘庆川,一个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温将军。

“深哥!”他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出来,字字泣血,想到外面满地尸骨,到了近前竟是不敢伸手探人鼻息。

炀炀扭身下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温信阳的腿大喊:“爹!!”

郑罗负手跟在后头,悠哉道:“放心,没死呢。死了不就没意思了吗?”

池云非双拳紧握,浑身颤抖,走近温信阳身前抬头打量对方。温信阳闭着眼,额上、嘴角、侧脸都有血迹,脖颈一侧更有一道刀口,幸而不深,血已凝固。

他伸手抚摸男人面颊,心疼、愤怒、不甘各种滋味纷杂心间,最终呜咽出声,抱住昏迷不醒的男人,哭得无声无息。

郑罗突然从后方将炀炀一把提起来,池云非惊呼出声,转头要扑却被郑罗避开。随即炀炀被捆住手脚,绑在了角落破旧椅子上,椅子里有软垫,倒不会让小孩儿硌着。

炀炀大哭,声嘶力竭,这会儿实在顾不上做什么男子汉了。他哭着挣扎,肉乎乎粉嫩嫩的手腕挣得通红,很快磨破了皮。

“别动。”郑罗又从柜子里翻出土-炸-弹,牵着线绑在小孩儿身上,将炸-弹放进小孩儿怀里。

他笑嘻嘻地:“知道这是什么吗?你要是乱动,它就会‘砰——’!”

炀炀被吓得止住哭声,睁大了眼睛,茫然张嘴,眼泪簌簌落下看得令人心疼极了。

郑罗却逗得开心,抬手比了个爆炸的手势:“你就会被炸得一块一块……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手和脚都稀巴烂,脑袋掉在地上……”

“啊——!”炀炀疯狂大叫起来,两手被捆着无法捂住耳朵,只没命大叫,“啊——!!!”

那疯狂的样子仿佛癫了般,池云非怒嚎:“你闭嘴!”

他冲过去抱住炀炀,不断安抚:“别怕!炀炀别怕!我给你解开!我马上给你解开!”

“啊——!!!”炀炀充耳不闻,仿佛魔怔了,只一个劲大叫,喊得人耳膜刺痛。

郑罗笑得开怀,眼里愈发兴奋,一把将池云非拽进怀里,拿手抚摸他的头发,揉捏他的脖颈,温柔道:“你要是解开,我现在就炸了他。拖出去炸,你能拿我如何?不炸他,我就炸你男人,左右都是死,手心手背你选一个可好?”

池云非目眦欲裂,怔怔地瞪着眼,随即脱力般缓缓跪下,崩溃地抱住了头。

郑罗却想起了什么,道:“啊,先前在旅馆你是不是想上茅厕?憋坏了吧?来来,我伺候池爷入厕。”

他在角落里翻出一只铜盆,放在池云非面前:“来吧。”

池云非呆滞地看着他,恍然无觉。

“爷就是爷。”郑罗摇摇头,将池云非从背后环抱住,解开他的裤子拉下,就要帮他入厕。

池云非浑身发抖,手指痉挛般抽-搐,强撑到现在的精神终于到头了,缓慢艰难道:“不……不要……”

“云非?!”墙上锁着的人终于在炀炀凄惨的嚎叫声里醒了过来,一眼看见面前景象,先是不敢置信地愣住了,随即呼吸逐渐加重,似破烂的风箱,胸膛起伏,一张脸憋得发红发紫。

温信阳从小到大何曾有过如此狼狈时候?不仅如此,儿子、爱人眼下竟一个都保不住!

他见池云非呆愣在原地,仿佛听不懂人话了,一颗心瞬间被拽进手里捏了个稀碎般,他怒吼道:“你做什么!放开他!”

“爹——!”炀炀大叫。

温信阳竭力拉动锁链,却动弹不得,手腕早已被磨烂了,伤口深可见骨。

“炀炀,爹在这儿,爹在。”温信阳看见炀炀怀里的炸-弹,闭了闭眼,清楚知道眼下威胁怒吼根本毫无意义。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