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屁股受到惩罚,轻微弹了一下。
唐糖哇一下飙出眼泪。
慕白烊没憋住,漏出一声笑。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好,以后不用再开口了。”
好可怕。
唐糖抱住弱小的自己。
她说的虽然夸张了一点,但比喻的方向没有错。
一个未婚夫,一个一起长大的朋友,一个男朋友,再加上自己扮演的野男人,完全可以去开后宫了。
但也是想想而已,没打算说出来的,谁知在孟师师强大的压力下,没控制住嘴巴,说了出来。
自作自受自找虐。
唐糖内心大吼一句我太难了,哽咽着抽噎一下,开启求生欲模式。
“错错错是我的错,刚才的时候我怎么不说,生活的无奈我已好困惑,你能不能看在我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原谅我……”
唱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边眨巴大眼睛巴巴地求助慕白烊。
看在认错态度还算良好的份上,慕白烊帮忙解救。
“可以了。”他握住孟师师的手,抽出遥控器放回茶几上,“一路赶回来,累不累?”
不累。
那点路程根本不算什么。
身体很诚实,扶着额头倒进男人怀里,语气娇软:“累,好累的。”
完美体现了什么叫做前一秒大灰狼后一秒小白兔。
唐糖默默别过脸。
慕白烊配合演出,指尖勾起耳边的碎发绕到耳后,低声哄道:“我带你去楼上休息。”
休息?
一瞬间,孟师师脑补了一段香艳的画面,二话不说搂住慕白烊,脸埋进他的脖颈。
微硬的睫毛划过细嫩的皮肤,微微刺痛,留下一阵麻意。
慕白烊快速呼吸了一下,下颚微收,颈间的脉搏慢下跳动的速度,扶着人站起来,绕出沙发,走向楼梯。
一只手探到身后,朝餐厅的方向指了一下,再晃了晃。
——晚饭不用叫我们。
紧接着收拢五指,形成一只锋利的爪子,做出九阴白骨爪的招式。
再敢上来搞破坏,大刑伺候。
唐糖:“……”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用餐,哦不,是休息之前得先卸妆。
趁着卸妆的功夫,孟师师详细叙述了一遍自己此番的行程和计划,说到最后,忍不住求表扬。
“是不是很完美?”
完美不完美,慕白烊不好做评论,毕竟他不了解云焕和她说的那个喜欢云焕的人。
但是见孟师师在说有人喜欢云焕的时候没有一点感情变化,他心里是动容的,因为那意味着,云焕于她是无关紧要的。
想到她不惜为此抹黑自己,他的心里又泛起心疼。
“其实你没必要……”
“要的。”捧住男人的脸,孟师师很认真地说,“我不想让你没名没分地跟着我,我不准也不允许自己让你受委屈。”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厘米,铿锵有力的字符一个个吐出来,沿着微张的唇缝流淌而入,滑过微涩的喉咙,暖了心口。
这一刻,他看到那坚定的眸底倒映着一个小小的自己。
那么清晰,那么火热,闪着熠熠的光芒。
都说女人需要安全感,有的时候,男人更需要。
慕白烊在黑暗中独自前行了二十三年,从一开始的挣扎恐慌,到后来的心如死水,静静等待死亡,没有哪一刻不是单薄脆弱的。直到孟师师闯入他的世界里。
——所以。
就这样吧。
全身心贪恋她给的安全感。
他听见自己低低应了一声,让她坐好,继续帮她卸妆。
孟师师的底子好,孙盼盼化的妆不是很浓。擦干净脸上薄薄一层粉后,剩下的是比较棘手的睫毛。
原本孟师师的眼睫毛已经算是很浓密了,但有点薄。孙盼盼为了增加炫酷效果,在此基础上各粘了小半片银色的假睫毛。
看起来很漂亮,摸起来有点硬。
慕白烊没接触过假睫毛,怕弄疼了孟师师,坐到床上稳住自己的重心,一手托住她的侧脸。
“我要开始了,尽量不要动,痛的话就告诉我,我会停下来。”
非常正经的话,在孟师师听来是一串虎狼之词。
我要开始了。
嗯,我躺好了。
尽量不要动。
保证乖乖配合。
痛的话就告诉我。
好的,绝对不会忍。
我会停下来。
不用停,我喜欢你给我的痛!
节操碎了一地。
整个人沉浸在浮想联翩中无法自拔。
一般这种情况是会乐极生悲的。
这不,正想到开动正餐的那一幕,眼睛传来一阵钝痛。
痛呼冲口而出:“啊——!”
长长的一声带着巨裂的音波,穿透墙壁。
回房间疗伤的唐糖吓了一跳,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看向紧闭的房门。
天哪,这也太激烈了吧。
果断转身返回楼下,以免自己忍不住听墙角。
两位主角对此毫不知情。
慕白烊赶紧停下手,托起孟师师的脸检查她的情况。
“很痛吗?”
那倒不至于,只是突然的一下,反应稍微大了点。真实的痛感在孟师师可承受的范围内。
“还好。”她说着,眼睛不是很舒服,眨了一下。
下意识的一下,和平常眨眼没什么区别,却因为一半的假睫毛粘在上面,撕扯到眼帘上的胶水,睁不开了。
造成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的睫毛半开的画面。
看一下,有点惊讶。
看两下,戳中了笑点。
慕白烊刚松懈下来的肩膀颤抖起来,带动托着侧脸的那只手,传到孟师师的感官里。
彻底震散了脑中的香艳画面。
“慕!白!烊!”
巨大的一声吼,比刚才那一声更猛。
到达楼梯的唐糖一个哆嗦,差点趔趄。稳住身体厚,低下腰扶着扶手小跑下去。
太可怕了。
这是要房震的节奏。
慕白烊忍下笑意,在睫毛要掀开来前挪着拇指轻轻按压住。
“别动,这次我慢慢来,保证不会再让你痛了。”
孟师师:“好的呢。”
我忍。
毕竟睫毛是脸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慕白烊有过前一次的经验,这次捏住假睫毛的一角,用合适的力道一点点撕下来,完成一边再去撕另一边。
成功撕下的那一秒,孟师师唰的睁开眼,握住男人的肩膀一把压在床上,指尖挑起下巴,散发出强大的女王气场。
“胆子肥了?仗着朕的宠爱居然敢骑到朕头上了?”
慕白烊配合着低眉:“微臣不敢。”
“我看你很敢。”孟师师冷哼一声,指尖沿着柔软的脖颈线条往下滑,滑过精巧的锁骨,在胸口压了一下,绕着转圈圈。
速度缓慢,拿捏着力道。
似要用这种磨人的方式惩罚慕白烊。
慕白烊笑而不语,为自己的有错在先,诚心诚意领罚。
屋内一时间静得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
一声又一声。
绵长而若有若无。
火热的指尖和微凉的胸口不断摩擦,生出暧昧的火花,逐渐扰乱了呼吸。
他抿住嘴,屏息凝神,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越是这样,感官越是放大。火花从胸口蔓延,一路蹿进了大脑。
“舒服吗?”一道魅音在这时响起,冲击了男人仅存的理智。
他低喘一声,抬眉握住那只肆意撩拨的手,喉间发出微哑的音符:“可以了。”
“我看也差不多了。”孟师师抽回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掀开被子,唰一下盖上,自己跟着跳上去,“看在你乖乖认错的份上,今天的侍寝,朕给你免了。”
翻了个身,背对着慕白烊躺下去。
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男人,感受着心口肆虐的火烧,最终灌下好几杯凉水,才堪堪熄灭。
女人不好惹,凶猛的女人更不好惹。一旦狠起来,箭在弦上,就是不发。
慕白烊切身体会到这个道理,主动抱住孟师师,说了好些情话软语,才把人哄好,得以交颈而眠。
白天在平淡激烈而又不失温馨中变幻成夜晚。
同一片夜空下,A城灯红酒绿。
一家高级餐厅包厢里,孙盼盼穿着一件束腰连衣裙,隔着桌上丰盛的特色菜肴,微笑面对对面的男人。
“不知云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为了热搜的事,我已经澄清了,实在担不起这样的邀请。”
“我知道,”云焕说,“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些事。”
孙盼盼了然:“不过热搜的事以及前几天的事,我还是要和你说声抱歉。”
云焕略一点头:“没关系。”
言行举止很礼貌,暂时挑不出什么毛病。
孙盼盼在心里做出初步判断。
当然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表面是可以掩饰的,重要的是内心。
孙盼盼回了个点头,拿起酒杯小抿一口,主动进入正题:“云先生想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尽量告诉你。”
在云焕邀请自己的时候,孙盼盼已经做好了准备,心里推测了各种可能的情况。
等云焕真正开口,她发现,他的问题很稀松平常,完全是一个未婚夫想要了解自己的未婚妻。
孙盼盼一一回答着,嘴里的大餐慢慢变了味,心里头冒出尴尬和抱歉。
尴尬的是自己揣测错了。
抱歉的是自己目的不纯。
此种情景下,本就不熟的两人一个问一个边回答边假装吃的很开心。
气氛一时间很微妙。
就在孙盼盼尴尬抱歉到快维持不住演技时,云焕问了件事。
很自然而然。
从上一个问题无缝切换。
“昨天看到一则国外的报导,突然想起来当年的地震,师师似乎是亲身经历过,不知道你是不是知情?”
作者有话要说:【微笑】
第36章
孙盼盼喝汤的动作倏地顿住。
“是这样的。”云焕补充道,淡淡的音色多了几分温度,“我是怕以后不小心触到师师的禁区,所以想深入了解一下。”
“哦。”手上的动作继续,孙盼盼喝下奶油汤,放下勺子,娓娓道来,“这得从我到孟家开始说起。”
“我和我妈妈因为当年的地震失去了家,是孟叔好心收留,刚到的时候,我听说师师的妈妈也不幸在那场地震中遇难,具体的情况我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她因为自责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说到这,她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热闹的街景:“如果不是认识这么多年,我根本想不到,她那么率性的一个人,会有那么脆弱的一面。”
又问了些问题,云焕送孙盼盼一道回酒店。
下了车,孙盼盼道一声谢,戴着口罩走进酒店。乘电梯上楼,抵达自己所在的楼层,走到房间门口,拿出房卡。
滴,房门打开。
暖色的灯光从里面泄出来。
孙盼盼下意识提起警惕心,当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翘着二郎腿的男人后,骤然放松。
“周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关上房门,双手抱臂,倚在门后。
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上染着薄红,眼角泛着稀碎的波光,酒意微醺。
周星树本来是站在窗边看到孙盼盼从云焕的车上下来的,见到她这副模样,到嘴边的话卡顿了。
不过也仅仅是一会儿而已,很快不着痕迹地掩去,起身走过去,停在她面前。
“听师师说你要给她帮忙,但看你这傻乎乎的样子,到时候被卖了数钱都不知道。”
孙盼盼白他:“虽然我不如周总您日理万机,要管好一个公司,还得抽空来当老妈子,但我还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在帮忙的前提下小小蹭一波热度,顺便不吃白不吃。”
一口一个您,用恭敬的口吻说出的回击话,别提有多牙尖嘴利了。
周星树不怒反笑,抬起手臂撑住门板:“和人家未婚夫吃饭很开心?”
“不行吗?”孙盼盼歪头,酒意有点上来了,“撇开他是师师的未婚夫不说,他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不像你……”
话音戛然而止。
周星树的脸倏地放大。
彼此之间的距离不到零点零一米,只要动一下,便能轻易碰到对方。
四周安静下来。
孙盼盼下意识放慢呼吸,呼出来热气喷洒在周星树脸上,一部分贴在自己脸上,沾上星星点点的酒香。
眼神有些迷醉。
气氛似乎变醇厚了。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一眨不眨。
一片寂静中,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散了发酵的酒意。
“你干嘛?”孙盼盼清醒过来,这才发现目前的情况,双手推开男人,护住胸口。
周星树挑唇,室内暖融融的灯光集中在那一抹弧度上,晕染出一种邪气感。
忽然的一瞬间,孙盼盼心跳漏了一拍。
周星树往后撤,收回手理理衬衫的领口:“你是公司的艺人,传绯闻炒热度要经过我的同意,不过既然我答应了师师要来保护你,一定会帮忙帮到底,这段时间我会来当你的助理。”
扔下这一重磅消息,他双手握住孙盼盼的肩膀转了一百八十度,而后打开房门。
临走前,加了一句:“我对你那小身板没兴趣,不用遮了。”头也不回地离开。
孙盼盼:“……”
助理?
他要给我当助理?
是喝多了产生幻听了吗?
不可思议又不敢相信,孙盼盼愣在原地,大脑放空。
好半天,才呢喃:“我在期待什么?”
想起周星树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话,看向自己压扁的胸口,脸颊涌上一阵迟来的热意,挪开手低骂了一句。
接到孙盼盼消息的时候,孟师师刚刚睡醒,靠在慕白烊的肩窝里,半耷拉着眼帘。
一声“喂”懒洋洋的。
换做平时,孙盼盼定会揶揄一番,这次大概是因为周星树的突然出现搅动了大脑,她没有去留意,只想着直奔主题。
“晚上云焕来找我了,”她说,“他问了我和你有关的一些问题,一开始挺正常的,言辞间没有什么不对劲,后来他突然问了当年地震的事。”
话音落到这里,孟师师的眼睫猛地掀开,乌黑的瞳孔深了一分,整个人的气息瞬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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