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可是想想这种话,她又觉得很气:“什么叫做你没有,我不是你家人吗,还有宋叔叔宋阿姨,只要你想念他们一天他们就在一天,为什么要把这当做是自己的缺陷。”
她失去爸妈那么多年了,也依旧努力地生活着,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低谁一等。
“你是这样想的?”
“那不然呢。”
他伸手抱紧她:“我没有觉得是缺陷,我只是怕自己给不了你最好的。”
喻然踮起脚,揽住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再多想这些我咬你。”
吃完了饭两人就在喻然房里窝着看电视。
说是看电视,也不过是喻然拿平板调了电影,屏幕太小,他们俩得坐很近才行。
她就抱着腿窝在他怀里,时不时拿床头柜上的水果吃。
那个插曲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喻然感觉电影不怎么能看进去。
宋冽说:“过几天去见见我的家人吧。”
喻然叉水果的手一顿:“见谁?”
“我舅舅,你以前应该见过,我和那边现在恢复了联系,虽然感情很淡,但怎么说也是带亲缘关系的家人。”
前几天舒杰再一次对他提起了这件事,问他是不是恋爱了,宋冽本就没想藏着掖着,大致说了点。
舒杰当时亲切地笑,说让他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见见。
他们接纳他爱的人,宋冽自是不会再排斥,回了个嗯算是同意。
喻然把叉子放了回去,她坐了起来:“你舅舅,是以前那个吗?”
“嗯,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喻然有些心神不宁。
她问:“你和他们恢复联系后他们对你还好吗?”
“关系就在那,从小没怎么联系好不了。”对于宋冽来说,当初他父母的葬礼舒家就那个态度,往后不论他们如何讨好迎合,在宋冽的眼里都是无物。
“去吗?到时候就去吃个饭,介绍一下,以后应该也不会有过多联系,不用太担心,他们不会为难你。”
喻然点头:“好。”
宋冽离开的时候夜已经很深。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无声地走了,喻然站在门口目送他下去,之后在玄关处立了良久才回过神。
只要想到宋冽说的话,心情莫名沉重。
他还不知道,这么久了,他什么消息也没有。
看来是舒家那边瞒得紧,但是以后呢,她真的要去见那边的人?如果见了会发生什么事。
喻然本来以为她可以好好和宋冽在一起,她可以瞒天过海可以勇敢一次,然而这个消息犹如重锤,告诉她迟早要醒来,她不可能一直沉浸在其中。
她缓缓闭眼,思绪里慢慢浮现一些混乱的画面,每个人都有。
——姐姐,等这场比赛结束了我们就可以搬走了,我要挣钱买一栋属于我们的房子,那时候就不用再为房租发愁了。
——宋冽算什么东西,他算什么?你以为你这么护着他有什么用,你护不住他,他迟早要毁!
——这次事件很严重,我们处理不了。
——你应该知道宋冽是谁,他是天之骄子,他本来可以拥有更好的未来,现在呢?高考在即,他还有比赛,结果因为你他做了什么?你清楚后果。
每一帧依旧真实。
喻然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她关上门往客厅去,纪浅从房间里出来倒水:“怎么像失了魂一样,宋冽走了舍不得呀。”
“没有,在想事情。”
“别想他啦,说不定人家马上又回来找你呢。”
话正说着,大门被人敲响了。
纪浅挑眉:“我这嘴开了光?”
喻然也以为是宋冽,她转身去开门,结果在看到门外人时整个人陡然一顿。
纪浅等了会没等来门口的动静,她走过去才发现喻然一直无言地盯着外边的人看。
她好奇地探头:“谁呀,不是他吗、诶……这位叔叔您是?”
门外,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立在那儿。
他面相很和善,即使喻然一句话没说只是盯着他,他也全程保持淡然的笑:“我想喻小姐是不是该邀请我进去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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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纪浅从没见过那样的喻然。
失神,复杂,她当时手握在门把手上,还有些警惕的神色看着对方,不邀请对方进来坐也不开口说话。
纪浅差点以为对方是她什么仇人,可仔细看她会发现她眼里是有些慌乱的。
纪浅并不知道这样一位面目和善的叔叔会做什么让她反应这么特殊的事。
“您是我们喻然的……谁?”纪浅疑惑地问。
“没事,就是一位认识的叔叔。”喻然先开了口,她往后退一步。
算是同意他进来。
两人在客厅沙发上面对而坐,只是他们之间的氛围有点怪。
纪浅不敢多做声便去倒茶。
她以为对方是来找茬的,然而他是一位很有涵养的人。
他会听纪浅说的礼貌地坐到沙发上,纪浅倒茶时茶水漏到桌上他会拿纸巾去擦,会让她不用为自己那么忙碌,所有一举一动刚刚恰到好处又不会过于失礼,谦逊得让纪浅几乎都怀疑这样的叔叔到底哪里惹喻然不舒服。
纪浅最后点头示意他们聊。
她端着茶壶回厨房,离开前无意看到那位中年男人手腕上精致的蓝色腕表——百达翡丽天文陀飞轮系列。
她上周有幸和朋友围观了那场拍卖会,底价八百万最后竞到一千三百万被不知名买家买走。
纪浅毫无停顿地端着东西离开,回到厨房后呆若木鸡。
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她现在大概有了个印象。
反正对方很有钱很有钱很有钱就对了,可是喻然什么时候和这种人物认识的啊?
纪浅回避后,舒杰端着茶水喝,说:“你朋友泡茶的手艺还不错,”
喻然嗯了声。
舒杰笑:“我们好像也有两三年没见了吧,第一次见你还是在我姐姐的葬礼上,那时候就觉得你这女孩子不错,做事周到心也细致,还能让宋冽那样信任你,当时你才二十岁,现在一眨眼啊,都二十三了,下个月过生日对吧?”
他越是这样毫无距离地说着家常,就越是让人不安。
他们这种资本家,哪有那么亲切,没有一个是真实的。
“所以今天叔叔是要过来和我说什么?”
舒杰不置可否,往沙发上靠了靠,望着墙上的挂钟,自说自话:“我现在都要记不清我那位姐姐的长相了,只是以前的时候听说过宋冽的名声,他优异、聪明,得过全市第一的奖状,是我舒家所有人都比不上的,他和我们舒家不亲,还好,这两年他回来了,往后他会是我们舒家的接班人,站得比任何人都要高,我为我过世的姐姐感到高兴,可是又为她觉得难过——”
喻然说:“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用这样拐弯抹角。”
舒杰眼里本带着笑。
因为她这句话,他眼里的笑慢慢消散了。
客厅里的挂钟秒针一下下地在走,滴答滴答的声音在二人之间格外突兀。
他说:“直接说,有什么用吗?”
喻然抬眼直直地看过去。
她知道,他过来的目的现在才刚刚显露。
“你还不是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今天,还能和宋冽一起吃晚饭,多么幸福。我感觉你好像忘了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呢。”
“我没忘记。”
“那么是因为什么你又来找他了?”
“因为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爱他?”舒杰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你拿什么爱他,你忘了如果过去不是我,他现在会站在哪里,他还会是现在这个宋冽?怎么,成就了他以后就觉得没事了,可以随时反悔了是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这两年离他最近的人,我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你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好不容易登上现在这样顶端的他一朝栽下来。那时候可是你来求我帮他的,你说无论什么要求你都会照做,当初的选择是你做的,既然做了选择那就遵守到底,怎么又突然反了悔。”
“您当初也说过会让他过得很好,可是他过得一点也不好,您答应我的又做到了么?”
舒杰目光浮上了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他将手里茶杯放下,笑笑:“真好啊,看看现在咱们的喻然,都有底气反驳我的话了,确实,我让他过得没那么好,这两年只能给他物质和名望,无法给他身边人的陪伴,你说得对。”
喻然不置可否。
她以为他还会和自己说许多,没想舒杰站起了身。
“那就过几天来吃饭吧,来我们舒家,我盛情邀请你。”
舒杰走了。
没有过多与她争论或是威胁,他走后很久喻然依旧坐在那儿,脑海里回荡刚才他说过的话,纪浅从房间里出来了她才回过神来。
“那位叔叔走了吗?他来和你说什么啊。”纪浅一边收拾茶几一边问她。
没发觉喻然神色并不怎么好。
她摇摇头:“一些小事,不用提了。”
喻然走到阳台上吹风。
外面温度低,她的思绪很快冷静了下来。
对方绝不是妥协,舒杰没那么容易就接纳她,他说那番话是有深意的。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舒杰要用什么手段,她根本敌不过,但他会顾忌宋冽,他不会想宋冽知道过去的事。
那天晚上喻然失眠了。
一闭眼就会去想过去的事,拦都拦不住。
她想到了宋叔叔宋阿姨的葬礼。
那是她第一次见舒家的人,当时她以为会是最后一次,毕竟对方实在是太冷情,葬礼没待多久就离开了,只是简短地留给宋冽两句关心,完全没有亲人的感觉。
宋冽不喜他们。
所以后一年的五月他们再次来找宋冽的时候,宋冽什么眼神都没给,让他们碰了一鼻子灰。
她以为那之后他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
她错了。
那是她和宋冽之间的拐点。
黑夜。
舒杰离开小区后上了外面路边的轿车,司机问:“先生,您说的晚宴大概什么时候准备?”
“不急。”舒杰抬手揉了揉眉心,那儿有些发疼。
事情并不顺利,让他颇为头疼。
他以为喻然是个懂事的人,自己说了她就会懂,然而这样,那是逼他用一些手段。
他揉了会眉心,之后目光透过车窗去看眼前这个老式小区:“过几天吧,最起码先缓缓。”
舒杰有个私生子,那个私生子十几岁了,本来是他心中未来接手舒家产业很好的人选,那年却出了意外。
他重男轻女,除了那个私生子便只剩一个小女儿,女儿只有几岁,他不认为未来舒家庞大的产业能够给她一人。
可舒家往后总得要一个人来接手,所以他想到了他同父异母的姐姐的儿子。
对方性子很冷,但接触下来他很欣赏对方骨子里的那股傲劲,舒杰很想培养他,将他接回舒家来,往后就算是他的孩子。
然而宋冽不愿来。
那年五月他亲自去了一次,等了两小时也见不到他,还是他那位姐姐实在看不下去他一直等着才下来道歉,委婉地表示宋冽不想见他们希望他能离开。
他对这个女孩子印象很深刻,人漂亮,关键是性格很好,会替人着想。
知道他在下边等着,还怕他多等地下来提醒。
不愿见啊——
没关系,他不急这么一会。
舒杰当时笑笑,没留太多话语离开了。
他有的是耐心。
他平常什么都玩得起,大了要说几亿几亿的股盘,他能眼都不眨地投进去,他们舒家有那个资本,普通人最是难和资本家抗衡,因为没有那个资格。
既然他未来要将宋冽看做是自家这边的人,那他周围的一切自然要清扫,他该拥有新的生活。
这就是他当时的想法。
当时那么多都做了,又怎么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变故就放弃。
暴雨黑夜,小巷子前。
少年整个人被雨水淋透,一手握着刀,眼眸漆黑森冷,他立在一处血泊里,像置身黑暗炼狱。
地上的血被雨水冲散。
他眼神明明那样吓人,却慢慢俯下身轻柔地抚她的头发。
他一声声地说:“姐姐别怕,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事了。”
喻然猛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浑身冷汗,直接拿手机给宋冽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了,她颤着声音问:“阿冽,你还好吗?”
她很慌,以至于忘了自己已经很久没叫他阿冽了,电话那头的人也察觉到这一点:“我在,挺好的,怎么了?”
喻然半晌没说话。
她清醒了过来,才发觉刚刚那只是梦,不是现实中发生的。
她差点以为……
“嗯?”宋冽听出她的不对劲:“状态不好吗,有什么事的话我现在去找你。”
她听到电话那头一些杂乱的声音,他这会估计是在摄影棚忙碌。
喻然说:“没有,就是做了个噩梦,刚刚一下没走出来,没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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