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要是他的兄弟和对头真成了情敌,那是真的好玩。
然而对于这些,宋冽一向是不提的。
“这次舞台安排得怎么样。”
“还行,我知道你注重这些,和对方项目总监好好谈了,他们这次请的策划公司在业内评价挺不错,舞台布置那些也还成,用的是顶级音响设备,这次你算是这一期的咖位,吸流的,要求他们肯定得好好办。”
两人走出办公间。
姿态闲散,宋冽双手插兜,慵懒且随意。
走廊上是拿着文件来回忙碌的员工,这里是知名电视台,保密性强,他们出现在这不用担心被偷拍。
顾霖想到一件事情。
“这两天有人拍到咱们上次吃饭的照片,不过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网友说在饭局洗手间偶遇到你,那天饭局应该没什么事吧?”
“你指的是什么事。”
顾霖笑得很有深意:“你说呢。”
他知道宋冽的八卦没那么好挖。
但他肯定懂自己的意思。
“想着也是,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榕城这么大,怕没那么容易遇见。”
宋冽没理。
刚说完,侧边的休息间门开了,一行人走了出来往总监办公室去。
其中一个抱着文件和人说话的女人走过。
温柔又娴雅,关键是,那张熟悉的脸。
顾霖的话瞬间就没了。
静静看着那行人走过去。
他们在说事情,显然马上要开会,都没闲工夫去看周边的人,自然没看到他们。
然而那一刻顾霖心里划过一句话:打脸来得真快。
他看向宋冽。
宋冽也看到了,目光在她身上就没离开过。
顾霖说:“其实我一直很想问,她是不是就是你家那位?”
“你话太多了。”
宋冽站直身,手也从兜里拿了出来,他往那边走去。
顾霖诧异:“咱们不是要走了吗?”
“先不走了。”
策划案定下来没用多长时间,本就是快下班的点来,一天的工作结束了,随后悠艺的人清理各自文件准备回去。
江坷和喻然走在前边。
他本在交代工作内容:“下一期是在市体育馆举办,主题和这一次不一样,很多细节需要注意,你检查一下,回头发一份文件给我。”
“好。”
江坷看到外边阴沉的天,说:“你今天还坐公交回去吗?”
“应该是吧。”
“马上要下大雨,你没带伞,我顺路送你吧。”
榕城的秋就是这么多变,早上起床的时候还是艳阳天,下午就暴雨临城。
可这里到他们两人的住处,明明就是两个不同方向,怎么会顺路?
如果是平时或许还好,今天是小组出来开会,不止她一个人,喻然不想那么特殊。
“没关系的,现在还没下。”
“不算麻烦,你去公交站远,我送更方便。”
“真的不用了。”
“如果你是因为在意同事的看法,真的没必要。”
“不是这样,我等会还要去公司一趟,不麻烦了。”
喻然抱紧了怀里的文件,低着头往前走。
江坷没办法,不再执意。
同组的那两个女生找工作原因来询问江坷,喻然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外边就没人了。
她拿出手机,是同组女生发来的信息:不好意思啊然然姐,我们有些事还得回公司处理,就先和江哥走了,你一会儿应该是回家吧?那就直接下班哈,咱们明天见。
喻然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心里莫名有些怪异。
不是因为同事做主丢下她先走,而是因为她的那句姐。
她今年也才二十三,对方好像比她还大两岁。
这就被叫姐了吗。
喻然对这种事很淡然,收起手机离开。
然而天气预报一点不骗人,刚出电视台大雨就来了。
预报说是雷阵雨,现在还没到那个级别,仅仅是倾盆大雨而已,也足够把人淋个透心凉。
天瞬间转阴了,暗得像黑夜。
周围人要么有人接要么有带伞,都慢慢离去。
只有喻然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大门口。
她拿软件叫车,然而排几分钟了也等不到一辆车,这边离最近的公交站步行最少要十分钟,走过去怕是整个人都淋废了。
喻然望着外边的大雨,有些纠结。
不远处的路边,黑色轿车内。
宋冽坐在后座上隔着车窗远望着她,眼底一片深色。
修长的手指轻敲车门,似在酝酿着什么。
外边的雨大到雨点砸在车窗上,人坐在里边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
明明很在乎,却偏偏不说。
副驾驶座的顾霖侧眸睨他:“不去?”
宋冽良久都没回答。
而后阖上眸,慢慢靠到椅背上。
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有她和那个叫江坷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有过去她笑着看他,揉着他的脑袋叫阿冽,也有后来的她红着眼和他说分手的那一幕。
每一帧都是他从不轻易回想的,如今随着她的出现再挖出来,全都令人心如刀割。
他无数次念想她,想得要发疯,不管是她刚走后他那段时间的煎熬和堕落,亦或是后来步入新生活后的自律或冷漠,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情绪。
他是恨过她的,恨她当初走得那么干脆,一声不吭整个人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可恨完了,又止不住地爱她。
第5章
这场雨并没有停止的预兆,反而越下越大。
眼见着天越发的黑了,喻然再三犹豫,举起包挡在头顶就往雨里冲。
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没走几步她的衣服就湿了,包包也不顶用,她怕把里边的文件淋坏,走了两步又揣到怀里,刚走到路边她就撑不住了,纠结着要不要折返到就近的便利店门口躲雨。
雨势渐大,隐约还有闪电。
果真是场雷阵雨。
不是她能撑过的雨势。
她整个人都淋湿了,准备折返去避雨,这时,路边开过来一辆车在她身旁停下。
车窗滑下,看到后座上的男人时,喻然整个人都愣了。
宋冽很直接地表明来意:“上车。”
暴雨之下,由不得喻然多想。
车内外仿佛两个世界,外边雨声喧哗,车内寂静无声。
这是辆很昂贵的车,里边不管是地毯还是坐垫都很精致,喻然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打破这种精致。
也不想在这种情景下遇到他。
她浑身都被淋湿,上来的时候带了雨水,狼狈至极。
宋冽除了让她上车以外就没说过话,此时前面副座上的顾霖递了个毛巾过来。
喻然接过:“谢谢。”
顾霖道:“不用太拘谨。”
喻然这才认出来前边的人是谁。
那天在停车场遇到的江坷的老同学,也如纪浅所说,临娱的老板。
多少有点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喻然发现这点后没提出异议,安静地拿毛巾擦身上的水渍。
车内有一段时间的沉寂。
她和宋冽之间谁也没说话,还是过了许久,宋冽搁在车门边的手动了。
他不动声色地抬眼,从前边的后视镜里看她。
喻然专心地擦着头发。
即使淋了雨,头发尽湿,但她天生皮肤白皙,这种情景下整个人更有种柔弱的美。
他本以为她再怎么样也会找人来接,绝对没想她会直接就这样冲进雨里。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倔强。
宋冽开口打破寂静:“报个位置,我好让司机送你。”
喻然动作微顿,只报了大概街道:“春夕路那边。”
宋冽了然。
那片属于老街,周边小区都是有些年代的,基本是中老年人住的那种老式小区。
条件并不是很好。
他眼睑微垂,眸色逐渐幽深。
之后到了位置,雨势稍微小了一点。
喻然没说具体小区位置,在路口就让司机停了车。
一到位置喻然道谢后便下车离开,顾霖想给把伞都没来得及。
他颇玩味地笑了:“怎么办,人家好像有点疏远你。”
“你今天话有些多。”
“不,我平常都是这样,你不了解么?”
宋冽没吭声,闭上眼靠到座椅上,有些莫名的焦虑。
顾霖和宋冽做了这么久的好友,还是头一次看他对人这么上心。
偏偏他不肯说,人家刚刚离他多近了,触手可及的距离,他愣是憋着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笑着笑着又敛去。
他问:“认的姐姐?”
“不是。”
“有什么特殊关系?”
“没有。”
“这我就不懂了。”
“不懂就别多问。”
顾霖神情有些幽怨:“我怎么说也是你上属,你就这个态度,连个八卦也不给人知道?”
见宋冽没理,顾霖故意叹声:“外边雨可没停,也不知道那么柔弱的妹子这么淋回去会不会感冒。”
闻言,宋冽睁开眼,看向窗外。
雨势慢慢转变为毛毛细雨。
只不过降温了,天气很冷,雨淋在身上更是寒意四起。
喻然出门时就穿了一件针织衫,现在还淋湿了,她所在的居民楼离小区门口并不近,加上她在街道口就下了车,走了约摸十分钟才到。
刚进屋就先打了个喷嚏,喻然吸了口气,心说回头怕是要感冒。
客厅的纪浅看到她此时的形象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全程淋雨淋回来的吧?电视台好像离咱们这很远呢!”
喻然没提是谁送的,说:“本来准备去公交站,雨太大了,中途叫了出租车。”
“哪家出租车司机这么不靠谱,没把你送进来?最近降温,你还穿这么点,赶紧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喝点感冒药预防一下,别回头生病。”
纪浅给她冲了杯药,嘴里念叨着回房间给她拿东西。
看着她四处忙碌,喻然说:“应该没什么事,就打了个喷嚏,我没淋多久的雨。”
“你身子骨多虚你不知道,上次咱们出去吃烧烤,我们几个人都没事,你回来就急性肠胃炎,去年冬天你衣服稍微穿少了点吹了风,回头就感冒,我打那时候起就知道,你受不得凉。”
喻然心里感动,捧着杯子默默喝感冒药。
喝完后准备去洗个热水澡。
纪浅问:“那个叫江坷的没送你回来么,早上不是说你们团队一起去吗,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回来了。”
喻然在沙发上整理衣服:“定了策划案后我们没什么事,同事她们有事找他帮忙,就回公司了,我直接下班嘛。”
纪浅知她性格,遇到什么都不会说的,又是有职场斗争的大公司,纪浅总怕她被人阴着欺负。
“策划案都定了,正常人都巴不得赶紧下班休息,你那还是两个女同事,就算有事回公司也不该是这么大的雨之下丢下你离开的理由。江坷没管你?”
“没事的,他们是真的有事,我也不想那么麻烦他。”
纪浅嗅出了点不寻常的气息:“他有向你表明过吗?”
“什么?”
“当然是告白,你别装傻,他肯定喜欢你的。要我说,如果他性格和人品良好的前提下,试试也不是不可能,你这两年就和他关系好点,一直以来也没有男朋友,他又是个优质白领,很适合啊。”
“别瞎说了,我和他只是朋友。”
喻然神情没什么变化,整理好衣服拿到浴室去。
纪浅叹了声,坐到沙发上继续拿杂志看。
喻然本以为洗了热水澡加感冒药后多少能有个预防,没想刚撑着处理完剩下的工作后,入了夜就开始有些头疼发热。
昏昏沉沉,想闭目养神一会,结果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喻然做了个梦,短暂却真实的梦。
她梦到她回到了六年前,初入宋家的时候。
也是这样的阴雨天,她刚刚十七,正懂事的时候失去了父亲,被人领到宋家。
当时的宋家是榕城下深水镇有名的大家大户,住着大宅院,用着进口货,宋冽的父母做的是地产生意,好的时候年利润能达几亿,在当时条件不算很好的街坊邻居里属于极高的顶端。
所有人羡慕着宋家,又紧盯宋家的情况,突然来了个小姑娘,周边邻居都用八卦异样的眼神看着,私下议论其中关系。
可哪来的什么关系。
喻然从小就只剩父亲了,他们相依为命,虽日子清贫,但胜在平常心,后来父亲去做了消防员,每日救人于水火中,小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她父亲是大英雄,喻然听着也开心。
可是后来有一天,她还在学校上课,有人匆忙过来和她说她爸出事了。
榕城一处高楼发生严重火灾,有人逃不出来,她父亲将里边的人救了出来,可那是一间很老旧的储物间,他父亲最后要出来时,一排储物柜狠狠地砸了下来,周遭是火海,他被压住动弹不得。
她父亲的英雄生涯永远地停留在了那儿。
喻然没了家人,也没了唯一的依靠。
有人从警局带走她,说宋家夫妇和她父亲以前是好友,剩下她要上学的这两年由他们来负责。
喻然并不记得她清贫的父亲能和这样的有钱人家有什么联系,她只记得那天来带走她的人看她的目光并不友好,一路上叮嘱她去了宋家要乖巧,别惹宋家长辈生气,要时刻注意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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