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苏婉华心中一惊,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神色,只是一副有些不解,又有些难过的模样,然后听话地跪了下去。
苏德业一眼不错地盯着她脸上的神情,想从中找出破绽,但由于自己对大女儿多年的宠爱,他虽看出了些端倪,却仍是自我安慰般的不愿去相信一些可能。
苏婉雅跪好后,抬头委委屈屈地问道:“父亲,是华儿做错了什么,惹了父亲生气?”
苏德业身体前倾,俯下头,眼神凌厉地看着她,之后一字一顿地沉声问道:“岐山伯府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某华:我钮钴禄.华要发大招了!
某雅不屑地挥了挥小手:爬!麻烦别侮辱扭轱辘这个姓氏。
第40章讯问
苏婉华刚刚在苏侯爷肃着脸走进来时,就已猜到了父亲此次前来,大概是冲着什么事,于是跪下去时,心里就做好了应对准备,所以她这会儿脸上表情,便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做茫然无知。
再怎么说苏婉华也是原书女主,缜密的心思、冷静的性子和女主光环都还是有的,因此,她此番表演就顺利地骗过了苏侯爷一双锐利眸子的审视。
苏婉华眨着眼不解问道:“父亲,什么意思?岐山伯府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不知?”苏德业见了自己大女儿刚刚的反应,其实已信了她并未参与什么,但还是追问了一句。
苏婉华无措地摇了摇头:“父亲,华儿不知。”
“呼……”苏德业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目光随即柔和下来,“起来吧!”同时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等苏婉华站起后,他看着她,气愤难当地与她说道:“华儿,你外祖家做了件极龌龊的事,差点……就害了你妹妹……总之,简直有辱方家先人。”
“你听着,以后莫再与方家有任何来往。不许再去,也不许再见任何方家之人。”
“包括你身边这些方家送来的下人,等你母亲为你选好替换之人后,我便将她们全都送回方家去,免得平白带坏了你。”
闻言,苏婉华有些急了,外祖母给的人,倘若全都被替换掉,那她身边岂不连一个得用的人都没有了?
况且,还有一件大事还没做呢……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可以别换掉女儿身边的人?她们都是打小就服侍女儿的,来府后,都几乎从未回过方家,所以,也应该都与方家早没了联系。”
苏德业见大女儿如此焦急,也有些心疼,便决定暂退一步。
“事情你就别问了,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该知道的。至于下人们,别的都可以不换,但翠玉却一定要换的!她可不是从小陪你一起长大。谁知道方家送她来时,到底存了些什么目的。”
“父亲……”苏婉华还想再争取一下。
苏德业坚决地摆了摆手:“莫再说,再说就全换掉,一个不留!”
闻言苏婉华哪敢再继续争取,只得点头悻悻答道:“是,全凭父亲做主。”
苏德业见自己大女儿点了头,便又训导她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苏婉华站在父亲身后,一脸愤恨地望着他渐去的背影,等完全看不见了,才开口唤翠玉进来,之后便用一种异常平静,却冷彻人心扉的声音说道:
“你听着,岐山伯府的事,侯爷恐怕是已经全知道了。不过他还没怀疑到我头上,但你,他却是要送回方家的。”
说话时,她缥缈的目光还在望着苏侯爷离开的方向,但下一刻,却猛地转头看向了翠玉。
那阴郁的眼神像是淬了毒般,吓得翠玉浑身一哆嗦。
旋即又陡然拔高声音,歇斯底里道:“所以,你能下手的时间不多了。倘若你完不成我外祖母交待的任务,该知道,你和你那一家子都会是个什么下场吧?”
翠玉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立即颤声答道:“请大小姐放心,翠玉今日就找机会下手,保证在被送回方家前,一定完成方老夫人交待的任务。”
见翠玉这样答了,苏婉华脸上神情才恢复到平日那番温婉模样,瞬间不见了刚才的狰狞狠厉之态。
之后,她只浅浅瞥了翠玉一眼,换成云淡风轻的语气说了句“你自己看着办吧”,就转身回了卧房。
翠玉此时已瘫坐在地上,她一头冷汗地目送着大小姐的背影消失在了卧房门内,然后才慢慢爬起,一脸晦暗不明地转身默默退出了前厅。
她现在必须立即想办法去做那件事了,她没时间了。
在岐山伯府那个局失败后,翠玉就猜到,自己恐怕没什么活命的机会了。
但她却只能认命,毕竟自己一大家子的性命都握在方老夫人手中呢,她挣扎不得啊。
可哪成想,就在自己等死的时候,方老夫人居然又拿她一家子的性命,来要挟她去做另一件丧尽天良的事。
唉,只求自己这次能顺利些,等事成后,她一家子的性命也就保下了,而她自己,便用自己的命去赎罪吧。
反正,无论怎样,方家都会灭她的口的。
下午,苏夫人歇晌醒过来后,听自己丫鬟说了才知道,原来今天刚这会儿苏侯爷就已经回了府,还回了有一阵子。
且对方回府后,竟没如往常一般,先去前院的书房里盘桓,而是直接来了后院。
她便急忙简单整理了下仪容,就带着同样刚醒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女儿,一起走出了卧房。
苏德业此时正坐在正厅里喝茶呢,见自己夫人牵了个睡傻的小女儿走出来,就笑笑道:“睡好了?”
苏夫人尴尬地也笑了笑:“侯爷回来了,怎么也不叫人进去唤妾身起来?还让您在外边等。”
苏德业朝她摆了摆手:“无事!”然后又看向苏婉雅,“雅儿,你先回自己院子去,我有事情要与你娘讲。”
“噢!”苏婉雅显然这会儿还没太睡醒,但她也知道,侯爷爹这是又要跟她抢娘了,便识相地点了点头,“是,爹!”
可正当此时,厅里却突然跑进来个小丫鬟。
她站定后禀报说,刚刚大门外有一位自称霓裳阁阁主的人到访,对方说,其来是来为夫人和二小姐量体裁衣的。
那小丫鬟禀报完,又朝苏夫人福了福,问道,要不要请对方进来?
嗯?苏婉雅眨了眨眼睛,觉得有些意外。这会儿她倒是完全清醒了。
不是说霓裳阁阁主从不上门为别人量体裁衣的吗?
苏夫人也很意外,她也没约过对方来上门裁衣啊?
不一会儿,人被迎进来后,众人互相见过了礼,那霓裳阁阁主才开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她是在得知,苏二小姐新裁的夏裙,竟在霓裳阁阁内被损坏,且二小姐本人,还在阁内试衣房中摔倒,并磕肿了嘴后,就立即赶来致歉了。
她说,要为二小姐重新裁制一条夏裙,同时再附赠一套秋衫做为赔偿,还说,会赶在宫宴前就将两套衣裳全都裁好,给一并送过来。
到时候,若二小姐喜欢,便可穿着新秋衫去参加宫宴,保证能让二小姐艳压群芳。
苏夫人一听,可乐坏了,立马一边与霓裳阁阁主客气,一边给苏侯爷使眼色,意思是让他先避开,因为她们这边,几个女人要开始研究新衣裳了。
苏侯爷无奈,只得讪讪地起身先离开。
但当他走出厅堂的大门后,回头看了眼,在看到正快乐地张罗着与女儿一起选秋衫样式的苏夫人时,突然觉得,自己真不该与她讲那些岐山伯府事件背后的真相。
那些真相……实在是太恶毒了,如果她听了……一定会非常难过吧……
所以,就让自己夫人一直这么快乐着不好吗?
外边的事,还是由他去解决吧。
他绝不会对任何一个企图伤害自己妻女的人手软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原女主,大家别怪苏侯爷现在处理得这么简单,对于一个自己疼了二十年,一直知书达理的女儿,他哪能那么容易就推翻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印象,这会有个过程。原女主也必然会有自己的下场,但不是现在。所以,宝宝们别急哦!
第41章追打
霓裳阁阁主从忠勇侯府出来时,太阳已经西斜,她便没再回霓裳阁,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府邸。
刚进到厅堂,就见荣王正斜歪在椅子上,坐没坐相地在那喝茶呢,她便被气笑了。
“好你个臭小子,还不放心你姨母了是不是?怕我不去给那小丫头做衣服,竟都堵到我府上来了?”
这位霓裳阁阁主,闺名叫做柳阮,是霓裳阁的第三代阁主。
可她怎么会是贺邵衡的姨母呢?
这话要说起来,就长了……
大郦很多人都知道,建国前,大郦的开国皇帝,郦太-祖,曾受到过一位女子的襄助。
那女子可谓奇女子了,一手制衣本领简直神乎其神,甚至有传说说,她乃天上织女下凡,而这手本领也为其赚取了大量财富,便是用这些财富,她倾尽所有地帮了当时还只是异姓王的郦太-祖。
据说,当年郦太-祖在最后攻打京城时,曾久攻不下,后来,这女子连夜为其缝制了一件龙袍。
第二天,当郦太-祖穿上那件龙袍,如神祇般出现在战场上时,一边提振了己军士气,一边震慑了敌军心神,这才一举拿下京城,后来更建立了大郦朝。
但却鲜有人知,那女子,其实也是太-祖一生的挚爱。
然而,在朝局稳定后,她却说什么都不肯入宫封后,无奈,太-祖只得准其不入后宫,却要求其必须留在京城。
于是女子便在京城脚下开了这间霓裳阁,后来还为太-祖生了个女儿。
这个女儿,虽随了女子姓氏,姓了柳,没有公主身份,却是太-祖晚年最疼爱的小公主,甚至,在其弥留之际,还下了密旨,要后继帝位之人必须全都善待柳家子孙。
而眼下这位霓裳阁阁主,就是当年那位小公主的女儿,即贺邵衡公主娘的表姐,所以他确实该称她为姨母。
贺邵衡听自己姨母语气不悦,也没着急,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笑了笑,站起身,走到柳阮跟前,将其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绕到她身后,给她捏起了肩。
一边捏他一边插科打诨道:“柳姨,您看我这不也是为了您好嘛!人家小姑娘可是在您那霓裳阁里摔的跤,磕的嘴,还把新裙子给扯坏了。”
“若是您不赔,到时候被传了出去,那人家不都该说,您这霓裳阁是店大欺客嘛?”
“放屁!”柳阮一把拂开贺邵衡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蹭地站起身,转过头,一手叉腰一手点着他,瞪圆了眼睛气呼呼地说,“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敢再给我说一遍?”
贺邵衡立即双手分开,高举过肩,然后笑嘻嘻地看着她,一脸无辜道:“不让说就不说呗!反正,只要您肯亲自去给她做衣裳就行。”
柳阮气不过地抬起手,用力拍了几巴掌贺邵衡肩膀,直拍到自己手生疼才算出了气。
等出气了,她又转过身坐回椅子上,扭头看向贺邵衡,一脸了然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丫头的身子是怎么摔的,嘴是怎么肿的,衣服是怎么破的。”
“你就说吧,是不是你干的!尤其是小丫头那嘴,是不是你给吻肿的?”
贺邵衡只挑起眉,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子,却没答对方的话。
这话让他怎么答,他既不想骗自己姨母,又不想坏了小丫头的名声,反正事是他干的,他负责不就得了,问那么多干嘛!
柳阮一见贺邵衡那副不吱声,却是已默认了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懂?
不过,她心里倒是挺高兴的。
她与贺邵衡的母亲,实际上是表姐妹,虽说一个宫内一个宫外,但因太-祖密旨,先皇便让其皇后,即当今太后,经常找借口召柳家女孩进宫,以便加以照拂,因此她们两姐妹就会经常相见,又由于性格相投,感情就非常好。
后来,贺邵衡父母惨死,柳阮便对自己表妹留下的这唯一一滴骨血,开始倾力相护,甚至,都把他当成了亲儿子一般对待。
然而眼下,这小子都已过弱冠之年,却仍一直不肯娶妻,可把她和太后给急坏了。
所以,今日在得知对方竟跑去唐突了一个小姑娘后,柳阮的心就活乏了起来。
她知道,自己外甥不是那种浪荡子般的色胚子,没事见个有姿色的小姑娘,就会调-戏一番。
相反,他极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甚至,到现在应该都还是个童男子呢。
所以,这小子肯定是心里已经有人家了,才会下手的。
不说别的,就凭他非得逼着自己上门去给人家做衣裳这劲,便可知,那小丫头在他心里有多重。
不过柳阮此时心里虽活乏了,但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她唬着个脸,朝贺邵衡问道:“臭小子,我问你,你欺负那小姑娘了吗?”
贺邵衡眨了眨眼,心想,当时自己抱了苏婉雅,也吻了她,算是欺负了吧,便点头道:“欺负啦!”语气还挺仗义。
这柳阮就又来气了,她突然来回扭头,往四周看了看,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跑到门口立着的有半人高的大瓷瓶旁,抓起瓷瓶中插着的鸡毛掸子,转身就朝贺邵衡奔了过来。
来到近前,她抄起鸡毛掸子,便往贺邵衡身上打了下去,一边打还一边骂:
“臭小子,你若想要人家,就先娶了再要不行?怎么还非得先欺负呢?你这样,让人家小姑娘以后怎么做人?万一这一次就怀上了,可怎么办?你说,你当时有没有用强?”
贺邵衡哪里能站在那等着挨打,他一边躲一边跑,同时嘴上答道:
“我那是不得已才欺负她的,这不欺负完就要负责了嘛!”
“我当时是用强了啊!不用强怎么能算欺负?还有,什么怀上啊?”
“哎,别打,别打了柳姨,别打了啊……”
贺邵衡一边继续躲,一边回想起了上午发生的事。
仔细想想,他当时全程都在掳着小狐狸,不算对方跟他逼婚的那段,确实几乎都在用强。
那好吧!若是因为这个挨打,自己也不算冤。可光亲亲抱抱,怎么可能能怀上啊?
柳阮追着贺邵衡打一会儿就没力气了,她坐去一旁,一边喘着气一边指着贺邵衡,骂道:
“混账东西!在宫里长了几年,别的没学会,欺负女人倒学会了。”
“贺邵衡,你给我老实说!除了这个小丫头,你还欺负过别的谁?是不是都对人家用了强?”
她见贺邵衡是这个态度,就又有些不确定自己之前对他的判断了,心道,这小子还是以前那个洁身自好的荣王吗?
贺邵衡此时站在一旁,像没骨头似地歪靠在了一个椅背上。
被追着打了这么半天,他连呼吸都没乱一下,跟正坐着喘粗气的柳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当他听到自己姨母这么问后,那张吊儿郎当的脸上,却突然拧起了眉,然后不悦答道:
“呵,别人也配!柳姨,你不知道,这小狐狸是我这么些年来,遇到的唯一一个有趣的人。”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