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冲奋队队长许悟就跟她表白了。
“花渐浓,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不知道他从哪里买了一束玫瑰,单膝跪在地上。
因为打球的剧烈运动,碎发都被汗湿了,黏在脸上。
凭心而论,他长相还不错,中等偏上的颜值。
这突然的表白吓了花渐浓一大跳。
“你干什么?先起来说话。”
“你先答应我,做我女朋友吧,从你来美术学院报道那天,我就喜欢你了。”
为什么喜欢?
花渐浓是个混血儿,光个子和好肤质就压倒一大片人了。
二十左右的女生,都喜欢浪漫,被当众表白,肯定会热泪盈眶。
这是许悟总结出来的道理,还屡试不爽。
他的前几任女友都是这么表白得来的。
花渐浓也一样,注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为此,明知球技比不过凌惊弦,他就使了阴招,拿了冠军。
来参加或观看联谊赛的人很多,这会看见有人表白,围观人数渐渐增多。
花渐浓觉得丢人。
她不喜欢这么高调,更不喜欢面前这个人。
打球作弊,想来人品也不怎么地好。
她喜欢的人可以长得不好看,但三观一定要端正,像凌惊弦的那种。
这个突然蹦出来的想法让她心跳加速。
“你起来。”她脸上已经没了笑意,隐隐生气。
可许悟在逼她,“你答应我,我就站起来,大家快帮帮我求她!”
最后一句话,是冲围观的人说的。
吃瓜群众不明真相,偏偏想做见证人,开始有节奏地鼓起掌来。
“答应他!答应他!”
这个表白消息,凌惊弦是从队友口里得知的。
妈的!
那是老子喜欢的姑娘!
他往篮球场走,左脚有伤,但不影响步姿。
“哎,你去哪?别跑这么快,你脚上还有伤!”
走了二十来步,他又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联系自己在青大上学的好兄弟豆腐干。
因为小时候长得太瘦,就戏称为豆腐干,从小喊到大。
“凌哥,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哎,你在我们学校打球啊,一起吃饭?我们什么关系用得着求?说一句上刀山下火海都行……可以。”
挂了电话,凌惊弦急匆匆往篮球场赶。
篮球场在男生宿舍后面。
花渐浓倒是明白了,许悟在耍无赖,那她也没必要客气了。
“都给我停!”
盯着许悟,“第一,我不喜欢你,第二,我不跟你谈恋爱。”
“为什么?”
许悟大受打击,“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我前任威胁你?”
艹!
“没有!我有喜欢的人了,”说完,她扫了周围一圈,“都散了,别看了!”
话一出,周围的人唏嘘“切”了声,鸟作云散。
花渐浓穿上外面准备回去,却被许悟拉住。
“花渐浓,你至于这样子?”让他颜面扫地?
“再不松手我打人了。”
花渐浓烦了。
“打人?打情骂俏的那种?”
赶来的凌惊弦被这话气得不轻,敢调戏。
二话不说,凌惊弦一脚往许悟胸膛踹过去,“谁准你碰她的?”
“凌惊弦,你敢打我?”
“打你还要看天气预报?”凌惊弦将花渐浓拉到身后,“要打架?”
“打就打,”许悟的好战分子被激出来了,撸衣袖,“我从小打架到大,就没输过,今天不叫你做人,我……”
“行,老子黑带八段,不怕死尽管来。”
原本气焰嚣张的许悟,气势陡然焉了。
别说他没有系统学过这东西,就是三段他也打不过啊。
凌惊弦抬头,使了个眼色,拉着花渐浓走到五米开外的地方。
许悟还在懵逼,天降一桶水,将他淋成落汤鸡。
“啊——”
花渐浓惊讶地捂嘴,“这……”
凌惊弦笑了下,“打情骂俏?这水就是让他清醒点,我们走。”
身后的许悟脸黑成锅底,狠狠地垂着塑胶地面。
花渐浓亦步亦趋,垂眸看着凌惊弦拉着她的手。
少年骨节劲瘦,手背隐隐能看见青筋,特别好看。
她心脏怦怦跳,突然想表白,“惊弦哥哥……”
“惊弦!”
豆腐干从宿舍楼跑下来,朝凌惊弦打招呼。
花渐浓立马闭嘴。
但凌惊弦的注意力在花渐浓身上,“想要说什么?”
豆腐干一看,“哎,这么快就好上了?是情书表白的?”
花渐浓:“什么情书?”
豆腐干忽视某人疯狂的眼神暗示,“就待你长发及腰嫁我可好的情书啊?惊弦在立顿给你写的,上课偷偷练习了好多次,你们不是因为情书在一起的?”
虽然凌惊弦藏着掖着,但他们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凌惊弦咬牙切齿:“我们没有交往。”
竟然没有?!
闯祸了。
“我想起我衣服还没晒,我先走了,哥们,下次再吃饭。”
面前闪过一阵风,豆腐干就跑了。
“渐浓,你别听他胡说。”
对于高中时期的中二,现在想想都尴尬。
迟早他要拔了豆腐干的皮。
花渐浓想起来了。
为什么云莳结婚那天,凌惊弦喝醉跑来她面前,有点“哀怨”地说:“渐浓,以后能留长发吗?”
“为什么要留长发?”她觉得自己短发挺酷的,更加有艺术家的洒脱感。
“留一次长发吧。”
他特别执着,但什么也问不来。
原来,他从高中就喜欢自己,给自己写过情书,里面还有句“带你长发及腰嫁我可好”。
这个世界最好的事情就是,我对你动心时,恰恰,你也欢悦我。
她坐他的桌椅,走他走过的人,终于,站在了跟他比肩而立的地方。
“凌惊弦。”
她连名带姓喊他。
凌惊弦心里咯噔一跳,她生气了?
木讷找理由解释,“那个,我,你……”
花渐浓将鱼骨辫弄到身前,“你觉得我头发够长吗?”
“啊?”
花渐浓凑到他面前,“我头发长了,正好,我也喜欢你多年了,我们在一起吧。”
凌惊弦内心火山爆发,懵了。
下一秒,花渐浓双手搭在他双肩上,踮起脚尖,亲在他微凉的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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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对CP写完啦~~晚安~
268:镰刀组织只听她差遣!
地下城内。
得知云莳要回来,议政堂的长老们面色各异,有惊喜的,自然也有恐惧的。
但面子功夫还是做得不错,纷纷正装出来迎接。
好歹也是前任女王,不可使了体统。
一下机场,王室礼宾部就开车过来了。
“拜见玥幽特女王。”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以前照顾云莳生活起居的总管弘辰,眼眶发红。
四年多没见,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风霜。
再次见面,她年轻了十来岁。
四目相对,云莳心里动容,“身子还好吧?”
一句简单的问候,赛过任何虚伪的恭迎。
“这是我丈夫谢延,”云莳又跟谢延介绍,“这是以前照顾我生活起居的总管弘辰,待我很好。”
弘辰已经六十七了,早已退休,因为看着她长大,待她如女儿般。
这次得知云莳没死,还活着火来,固执着要过来。
“您好。”
“谢先生您好。”
因为没有爵位,暂时只能这么叫了。
坐上礼宾部的车子,车子开往地下城王宫。
“我母后身子怎么样了?”
“莉亚女王在您出事的那年,因为伤心,得了抑郁症,现在已经好了,身子也大不如从前。”
这是地下城里总所周知的事情。
开车的是皇宫里面的人,云莳也不好问当朝掌权者的事情,弘辰心里跟明镜似的。
不过,云莳在京城的时候也摸了些底。
这次回来,总不会打些没准备的战。
“玥幽特女王,莉亚女王想要见您。”
“嗯。”
皇宫占地面积大,属于哥特式建筑风格,气势恢宏,装修贵气。
唐那音就站在门口,身后,是一批皇亲国戚的人。
说来也是好笑,当今掌权者唐政,是她的堂哥。
从她拿到的资料看,现在掌握朝堂主要干事的,或多或少,都跟唐家有关。
Y国是云家的,而不是唐家的。
云莳下车,带着谢延过去,给唐那音行礼。
“母后。”
就是简单的鞠躬,在家里的时候,云莳特意教过谢延,只不过第一次做,极其别扭。
唐那音已经五十多岁了,可包养得当,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都是皇家的优雅典范。
她努力抑制着激动,眼眶蒙了层水雾,嘴角微微颤抖,喃喃自语,“活着就好了,活着回来就好。”
“姑妈,医生说您不宜大喜大悲。”
在她身侧站着的是一名女子,三十多月,眉眼有些妩媚,那是唐政的妹妹唐沐雨。
“表姐,您能回来,我真高兴,这位就是您在A国找的丈夫吧?”
她可是听说了,云莳找的男人没有任何爵位,就是个商贾世家。
云莳没鸟她。
以前就讨厌她,小时候老是抢自己东西,有次将她揍了一顿,她跟唐那音告状。
那次,唐那音却逼着她道歉,还将她的东西给唐沐雨。
她性子倔,哪里肯?
后来,她渐渐明白,要想不被欺负,那就自己强大起来,让敌人俯首称臣。
唐那音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身侧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着西装,眉目沉稳,不卑不吭,浑身薄华潋滟。
不像是简单的人物。
谢延自我介绍了一番,重点亮明自己是云莳丈夫的事情。
“在A国领的结婚证?”唐那音眼神犀利,“可我们地下城只承认Y国的结婚证。”
谢延:“……”
打谢延的脸,那就是让云莳下不来台面,唐沐雨抿嘴偷笑。
云莳一点也不觉得难堪,“两人真心相爱在一起就行,结婚证只是一张纸,就算没有,大不了改日我们去Y国民政局一趟。”
谢延默默给媳妇点了个赞。
毒舌谁不会?只不过第一次来别人家的地盘,还是收敛点好。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想回去休息了。”
Y国等级观念分明,只要当了女王,就是母亲见了,也得要跟女儿鞠躬。
所以,云莳向来嚣张。
“表姐,您得拜见一下当今王上。”
那个背后阴她的人?
“不急,明日再拜见也行。”
“云莳,你现在已经不是女王了,不得再随心所欲,规矩还得遵从。”唐那音警告。
云莳脸色冷漠。
连身侧的谢延也察觉到不对劲,这是云莳亲生的母亲?
怎么胳膊肘老往外面拐?
僵持不下之际,王宫里面有人出来,请云莳进去,“王上想要见您。”
云莳只能过去一趟。
唐政盯着王位二十多年,居高临下盯着底下的云莳。
年轻是年轻了,可再也没了多年前的王权,再也威风不了。
他心里嘚瑟,给身侧的传话官使了个颜色。
传话官清了下嗓子,“见王上者,得下跪以示敬意。”
议政堂人不多,大声点说话,都有回音。
云莳跟谢延纹丝不动,看殿前的人,像是看傻子。
“唐政,几年没见,还挺会摆威风的。”
“云莳,怎么跟王说话的?”
唐那音厉色。
在云莳心里,唐那音对她一直都是这样子的态度。
她以前找原因,唐那音跟他父王是政治联姻,没有爱情,所以迁怒于她;
唐那音最宠爱的是云妩,因为云妩出事,所以,唐那音更加不喜欢自己。
现在,她发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时候连理由都没有。
就是不喜欢你这个人,不论你做什么,都讨不了她的欢心。
“怎么说话?”云莳冷笑,“四年前,是他害死我,现在让我跪拜他?”
“你们是表兄妹,他怎么会害你?你有什么证据?”
云莳当然没有证据,那时候她都死了,去哪里拿证据?
什么狗东西!
深吸一口气,她轻轻瞟了眼王座上面的人,“我现在回来了,这个王位,自然是要还给我。”
“不可能,王位继承人不是过家家,哪能是你说换就换的?”
“对,”唐那音刚附和完,就发现云莳盯着她的目光变得冷厉。
她吞了吞唾液,“的确是如此,你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突然换王,很容易打断国家的布局和计划,也让子民们不安。”
“Y国的王位是世袭制,只有嫡系的人过世,才能旁支也继承,我现在回来了,那王位,理应是云家的。”
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不是唐家的。
“母后,偏心也不是这么个理。”
最后一句话,恍若一巴掌,狠狠地扇了唐那音一巴掌。
唐政把玩着手上的钻戒,“云莳,王位不是说想坐就能坐的。”
“这句话对于你来说,的确是这个道理,但我跟你不一样。”
少女站在殿下,虽然地势有点低,可傲气却与天比高。
这是骨子里流淌出来的王霸之气,绝对不是唐政这等人能狐假虎威能学到的。
“云莳!你信不信你今天走不出这殿堂?”
谢延下意识拦在云莳前面。
云莳给他一个没事的眼神,下巴微抬,望着殿前的阶梯。
她素来不喜欢仰头看敌人,显得柔弱,“我竟然敢回来,就有底牌,如果你敢动我,光镰刀组织,就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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