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成瘾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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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扬这一夜就迷糊了两个小时,剩余时间都在思考自己这阵子是否对彭旭粘得太紧,引彭旭反感了。当初他跟彭旭保证,他绝不会给彭旭添麻烦,他听话得很。听话意味着他不掺和彭旭的私事,不占用彭旭无意分享的时间与空间。该是他对彭旭有求必应,随叫随到;事实却成了他打着伺候彭旭的名义,磨着彭旭见他。

难说彭旭对这对了折的“供需”没有意见:明明是占上风到近乎施舍的关系,怎么发展至今,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束缚了自己?

都是那半年闷在家里的日子闹的,互娱互乐的调剂渐渐过渡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对于彭旭是可以改的,对乔扬可不是。乔扬有意识地想让彭旭和他一样,习惯所有能在一起的假期都在一起,而非彭旭有意愿的时候才在一起。或许这让彭旭感到自己被套住了。彭旭当初怕的就是沾上了乔扬甩不掉,现在真有点甩不掉了。等等,彭旭想甩他?所以才整个寒假躲着他,只见了一面?这一面又怎么算呢,彭旭在床上一如既往啊,兴致如潮,操他操得一点都不含糊,彭旭若真是腻了,不想再玩,怎么可能尽义务来纯粹满足乔扬?他才没工夫助人为乐。

那么问题就不在床上,在床下。乔扬在第二天中午刷到一条彭旭的朋友圈动态。八百年不更新朋友圈的人突然独白一句:“十字路口不是只有左拐和右拐,还能直行。”

乔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条动态彭旭只对他公开了,是专门说给他听的。他不知道自己身处路口的左还是右,总之不在路对过。路对过是彭旭的自由,和任何人绑在一起,彭旭都无法自由。那女生大概也没戏。

陈穆的观点也基本如此。在听了乔扬无精打采地哀诉后,他说:“有的‘直男’就这样,床上跟他怎么纠缠都行,就别提别的,那对他来说性质变了。”

乔扬盯他一眼,饱受打击,来自自己人的打击。

陈穆说:“其实这样的究竟还算不算直,我也不知道。但不管算什么,他现在不想改变状态,不想把自己架在十字路口上硬选一面,很正常。也不能说他自私,不然你费尽心思把他勾上床,你又多无私?”

乔扬心里不是味,对这话本能地挣扎,不想认,又不得不认,陈穆说的有道理。

“你干吗总替他说话?”

“我是替你说话,我的傻弟弟,我想让你清醒一点。”

“就这么让我清醒?”

“那要怎么?我是跟你一块儿哭还是跟你一块儿骂他?那你更清醒不了了。你得明白你是什么情况,你能承受什么结果。你勾搭他的时候说得再好听也没用,人都是不知足的东西。”

“你以前还让我再接再厉呢?!”乔扬直瞪眼。

陈穆直作揖:“哥哥错了,真的,我没想到你能跟他耗这么久。也没想到他能让你跟他耗这么久。”

一点没错。这正是乔扬难以彻底死心的地方。彭旭时冷时热,但彭旭始终没有斩决他的念想。乔扬问陈穆:“你说会不会是我无形中给他压力了?”

“那得看你怎么着他了。我哪知道你怎么着他了。”

还能怎么着?当然是掏心掏肺,百依百顺了。隔着上千里地,乔扬对彭旭的关注毫不马虎。衣食住行,心情冷暖,包括彭旭那边的课业、新闻、天气,他了解得一点也不比彭旭少。他是把彭旭当做男朋友那样相处和付出的。彭旭会体察不到?天底下可不只他乔扬一人有直觉这种东西。他以为他没说出口就是藏住了?他的一举一动比他直接说出那四个字还要显眼,哪还轮得到藏。纯靠手机联系的几个月,彭旭对他的关心或准接受得有一搭无一搭。真见着面,他眼睛里呼之欲出的告白,彭旭能毫无所觉?彭旭又不是呆子。寒假在酒店那次,他被彭旭按着猛操,爽得神魂颠倒时他差点叫出来:“我不行了,我好喜欢你。”后半个寒假,彭旭就开始各种约不上了。

“不过你往好处想想,”陈穆说,“他躲你也可能是怕你忍不住挑明。有些关系挑明了也就结束了,闹不好还容易翻脸。他还不想跟你翻脸吧。”

不能不说这是一招很好的自我安慰,尽管自作多情了点。

确实,彭旭那么直来直去的性子,唯独在对与乔扬的关系上拐弯抹角,隐隐晦晦。回避的最稳妥方式就是不让它发生。显然彭旭深知这一点。他先一步堵住乔扬有可能挑明的嘴,他就不必面对挑明以后的一切。无论是进是退,不面对总比面对轻松。乔扬前几天还在纳闷,彭旭何必用那么二道手的方式告诉乔扬他在想什么。现在看来,他技高一筹。但凡他使出他习以为常的“直”,难保不引得乔扬也用“直”来回应他,到时就是不想挑明,也什么都挑明了。为了避免乔扬把心意摊上桌面,他当然要选择不易把对答导向桌面的隔空暗示。

第60章

一周以后,乔扬和彭旭恢复了日常交往。对任何一个有可能牵扯挑明的字眼,乔扬提也没提,和过去每次一样,他无条件顺了彭旭的意。

舍不得快刀斩乱麻,就只能忍受钝刀子剌肉的闷苦,有得必有失。

挺长一段日子,他不再在消息里撩拨彭旭。他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背过身多少被彭旭那句“全天下就你好玩,就你长了个逼能操。”伤到了。一回想起这话,他脸就一阵臊得慌。上赶了彭旭那么久,他头一遭为自己的“贱”感到害臊,臊到他不好意思再开口犯贱。他好怕他的“贱”在彭旭眼里就仅仅是贱,与那些涨满了心坎却终究没机会吐露的情意毫无瓜葛。

或许果真如此,不然彭旭怎么会专挑那么噎人拆台的话来伤他呢?他又怎么会真被伤到:是一种突然被提醒了的“不配感”伤到了他。

乔扬现在一天比一天意识到,在与彭旭的这段关系里,他从来没有抓住过什么。他根本什么也抓不住,他是钻了彭旭暂时没有另一半的空子才独享了那些泡沫般的亲密。他怎么那么敢惦记啊?回想越多,他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地缝简直不够让他钻了。

可他还是好想好想看见彭旭。

贱到底就贱到底吧,他认了。不认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他又放不下彭旭。反正贱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走到如今这一步,什么样性质的来往都好,只要彭旭别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他愿意成全彭旭“路对过的自由”,无论他在路的哪一边,他早已追惯彭旭了。

五一小长假,乔扬在第一天清早就整装出发了。直到上火车,他都没有对彭旭提过一个字。并不是想给彭旭惊喜,他只担心彭旭再找借口躲他。眼下他对彭旭是消遣还是累赘,说实话他无法确定。放假前他和彭旭发消息,借着闲话自己毫无安排,他问起彭旭接下来有何安排。彭旭还是那样漫不经心,带点懒散地敷衍说:“没什么安排,没计划。”

乔扬在过去没少被彭旭揶揄碎嘴,彭旭总说他屁大点事也要跟爹汇报,找补了东又找补西,没完没了。那时他多怕和彭旭接不上轨啊,怕彭旭准备不及,一把臭脾气上来,说爽他的约就爽他的约。

现在他就怕彭旭准备太及。太及的准备,他对付不了。

还是他比彭旭计拙,从身到心他哪哪都玩不过彭旭。他也不想玩过彭旭,他只想彭旭还能继续玩他。

临下火车,他给彭旭发了一条消息。没有回复。出站上了地铁,他先后又发去两条,仍不见回音。站到彭旭宿舍楼下,他不得不把电话打过去了。

自从寒假以后,他们没有再通过话,乔扬偶尔听见彭旭的声音,就是透过那仅有的几条语音信息。很奇怪,彭旭如今也不常开口了,和乔扬一样惯用起文字。

一个短暂的空顿过后,听筒里传来关机的提示,乔扬心瞬间凉了个透,奔波出的满身热汗也冷了。彭旭躲他竟躲到了这份上?一收到他要来的预告直接断了联络?至不至于啊!

乔扬背著书包在原地呆站半晌,不认头,又听了几次关机提示,认头了。不过他还是到宿管大叔的执勤薄上登了记,上了趟楼。

幸而没吃闭门羹,宿舍还有一人留守,不过看样子也正准备出门。乔扬问他彭旭在吗?他说彭旭早上出去了。去哪了?这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知道吗?你要有事打他电话呗。乔扬不便再问。走前他灵机一动,要来钟程的微信号码,他想彭旭的哥们总该比旁人知道得多。

哪料钟程也毫不知情,乔扬不知该怎么办了。钟程最后提了句:【他是不是找你去了?】

乔扬说:【不可能。】

不可能偏偏就成了可能。半小时后,彭旭在电话里一口气叹了三个“我操”:“你他……你不说你不动地儿么?!”

“我说我没有安排……”

“没安排你乱跑个屁!”

“我哪想到……”乔扬想到什么也想不到彭旭会去找他。是临时起意吗?没刷到高铁票,改乘飞机,结果闹了这么一出乌龙。

彭旭打电话时人还没出机场,乔扬怕他心里一烦,掉头回去,千求万求地请他等一等自己,同时马不停蹄地原路折返。

地铁上乔扬狂刷订票系统,运气不错,给他刷出两趟车次。不过时间上都不尽如人意,算算到站钟点,等他见到彭旭恐怕今天都要过去了。那也无妨,就是夜车他也照上不误。他的心已经飞回去了,人在哪里都是无眠。

乔扬:【你怎么想起找我来了?】车启,乔扬终于踏下心来问出他一开始就想问的话。

彭旭回复说:【闲得难受。】不知是真言还是反话。

乔扬不追究了:【我真一点儿都没敢想。】

彭旭:【我要等多久?】

乔扬:【你要无聊就找我说话呀。】

彭旭却又不说。一路都是乔扬在找话题,彭旭挑挑拣拣地回复几句。不知怎么,乔扬心里一阵一阵地不得劲。彭旭平常一字不回都不曾让他这么不得劲。有种感觉,似乎彭旭的情绪在绕着什么走,彭旭心里是有主题的。什么主题呢?乔扬猜不透,实话说也不敢猜透,他更希望是他想多了,彭旭只是等得太久,耐心渐失。

但预感总是有了,不是超好就是超坏——够不上这两极,人是不会有那么强烈的预感的。

乔扬风尘仆仆地赶到酒店,大堂的时钟显示零点刚过十分。敲开房门,彭旭头发半湿着,一身浴后的味道。乔扬站在门口有点犯呆,愣愣地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下来,又从脚到头打量上去。他感觉他不只三个月没见过彭旭。

“进来啊,没敲错屋。”彭旭一开口还是那个熟悉的带点抬杠的腔调。

乔扬心松下来,有种不那么合时宜的踏实,好像“总算到地方了”。别管揣摩彭旭的心思耗掉过他多少脑细胞,彭旭放的狠话又让他多少宿地在床上翻个儿,他还是觉得有彭旭的地方,是他无论如何想挤进去的地方。他把书包搁下,问彭旭:“打算待几天啊?”

“没定。”

“我看天气预报最近天都不错,没雨。”他这么说是想留彭旭多待两天。

彭旭没应茬,大喇喇往床角一仰,感觉上带了点“等”的意味。

乔扬不确定,手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我去洗洗?”

彭旭没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个慢闪:他眨了下眼,很缓很重的样子,代替点头似的。

乔扬光速钻进了浴室。然而等他出来,彭旭已经睡了。并不是就着刚才半仰的姿势浅浅迷糊一阵,是在被子里,正儿八经的睡觉模样,衣服也脱掉了。这是等没等他啊?乔扬糊涂了。

乔扬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发现彭旭一条胳膊横到了他这边,比枕头再低半个枕头的位置。

原还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这下乔扬决定不叫了。乔扬把自己的脖子轻轻架到那胳膊上,面向彭旭蜷身而卧。屏息片刻,他又往前凑凑,好让彭旭更加“搂”他入怀。要命,明明是同一罐沐浴露,怎么在彭旭身上走过一趟,劲道都不一样了。乔扬内裤里的东西撒起欢来。不过他没支撑多久,到底是起了个大早,来回折腾一天,太疲了。

睡过去时乔扬没顾上关灯,醒来灯仍亮着,一个身影罩住了他。彭旭不知何时睁了眼,正跨在他身上梦游一样撸着管。

“张嘴。操。”那根大东西和他的主人一样放肆,一副“我高兴就好”的架势在乔扬脸上猛敲。

老天,不论乔扬心里怎么骂自己贱,他是真喜欢彭旭在床上这么对他,他的生理反应骗不了人。又是下半身指挥大脑,他马上就如梦如醉地舔弄起来。

彭旭的需求水涨船高,很快就不满足于乔扬的唇舌浅侍,他想要更深。他刚撤回身体,翻身下床,乔扬便心领神会,追着他的方向,仰面往床沿一挺。这角度深喉起来尤其带劲。全根没入的透爽滋味让彭旭亢奋难抑,手一下没了轻重,把乔扬的乳头掐揉得肿痛难耐。

“唔……嗯……”乔扬扬起一条胳膊摸彭旭的大腿根。

彭旭几乎骑到他脸上去了:“操,鸡巴吃得爽不爽?今儿让你吃够了。”

这夜两个人都疯得不正常。床上、地上、沙发上、桌椅外加窗台,所有能发掘的地点,他们换着姿势轮番体验了个遍。歇下来时乔扬后面都要合拢不上。大汗如洗,干脆就免得洗了,迎着天光,他们沉沉睡去。

等真正起床收拾干净,已到了晚饭时间。从饭馆出来,月亮又挂上了天。乔扬支着两条软塌塌的腿,问彭旭想上哪走走。

彭旭一派客随主便的和气:“听你的。”

乔扬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人心里要有事,脸是会挂相的,或深或浅。喜怒不形于色得是经历了多少才换来的一套本事,彭旭修炼得还远远不够。他再对许多事浑无所谓,他仍是个二十岁的大男孩。没走出象牙塔,没步上社会,就都是孩子。

乔扬看得出来,彭旭在不流连手机和周围风景的时候依然走神,心不在焉,这就非常不对劲。他手上没聊着什么,但他神情在聊着什么,这说明话是在他心里翻着的。什么话值得他在乔扬面前吞吞吐吐?一定是和乔扬有关的,他不好开场。

显然预感已经朝着超坏的一边倾斜了。

乔扬在一个红绿灯口领彭旭调了头。也许再没有机会了。也许现上考场现上香什么愿也许不下来,但就让他抱一回侥幸吧,哪怕只能留个纪念。

风打得树梢一阵扑簌簌。乔扬掏出手机,刚一回头叫彭旭,彭旭就躲。彭旭认为两个男的当街往一个镜头里钻,不是一个有病就是俩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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