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对方摇摇头:“我等不方便透露,娘子只需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所有行宫中的家眷皆是如此。”
而中午的时候,江拂回来与妹妹一起用午膳,好奇心极强的江吟问起了这件事情,从兄长口中知道一件扑朔迷离的事。
皇帝近身的太监在紧闭的房内上吊自杀。而皇帝的病好像变得愈加严重,高烧不退,好像还说起了胡话。
“畏罪自杀?”江吟摸摸下巴,“圣上的龙体受到损伤,近身的太监确实责无旁贷,但是应该罪不至死吧。他的反映会不会大了点。”
江拂点头:“如果是仅仅碰了生漆起疹子,以圣上的宽宏,那个太监不会有杀头大罪,可他却在晏大人开始搜查的时候就自杀了。”
“难道,圣上的病另有隐情?”江吟随意地猜测道。
江拂因为隔着纱帐,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不太清楚。
只是午饭后,他打算去探望的时候,禁卫军不准他外出。
“本官是要面见皇上。”江拂严肃地看着挡路的禁卫军。
“在下奉二皇子之令,圣上现在不方便接见臣子。”
江拂兄妹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两兄妹面面相觑,回到房间,把门合上。
“这事古怪。”江拂倒了一杯茶水,淡定地品着。
江吟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话本,坐在他身边津津有味地读着。
晏离一进门,就看到这对兄妹岁月静好的样子,也是一愣。
江吟抬头一看,激动地扔下话本,迎着晏离就坐,殷勤地端茶倒水。
“在下本以为,江大人和吟娘会坐立不安,所以特意抽空来此一看,发现是在下多想了。”晏离微笑着抿了一口茶水。
“晏大人怎么是多想了。”江拂一脸不赞同地说道,“我们两个只是不显于色罢了。”
“是啊是啊,大人,阿吟可是心急如焚。”
晏离看着这对兄妹一唱一和,不禁失笑。
“圣上,不是漆树过敏,而是染了天花。”晏离爆出了惊天消息。“三公主和三皇子也都染上了。”
“怪不得现在是二皇子在发号施令。”江吟撇撇嘴,“若是有个万一,估计二皇子都能够直接荣登大宝了。”
“慎言。”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制止道。
“天花的传染性很高,不会凭空得病。咱们中原本来没有天花,还是从境外传入的。圣上怎么会无缘无故患上天花?”
“那个自杀的太监。”江拂说道。
兄妹看向晏离。晏大人点头:“太医从他的卧室中找出了带脓水的布块。不过目前还没有查到幕后指使之人。”
江吟后知后觉地站了起来:“我们不会被传染上吧?”
“我们两个小时候都曾经同时得过天花,那时你还小,怕是不是记事的。”
江吟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就安全了。大人,你呢?”
“唔,在下倒是不曾得过。”晏离淡淡一笑。
江吟心里一紧:“大人,你可千万要当心啊。最好带上面纱。”
晏离揉了揉眉心,说道:“吟娘,男子不带面纱的。”
“啊,是。”江吟悻悻地说道,一双猫儿眼还是担忧地看向晏离。
古时候,对于天花没有十分有效的治疗手段,都是靠挨。死亡率会高达百分之二十五。
“对了,大人,除了三皇子和三公主,行宫里头还有没有其他人得了天花?”江吟问道。
“没有。”
“这不太合理啊。”江吟看向晏离,“如果是圣上传染给三皇子和三公主,没道理身边的侍女和內宦不得病。”
晏离回道:“吟娘的意思是,三皇子和三公主的病也是专门有人针对的。”
“而且,吟娘心中有一个问题,这个病真的是天花吗?”江吟抿着嘴角问道,“吟娘曾经在古书看到过,天花得病是有潜伏期的,大概有半个月长。不会马上就发病的。”
“这个病先是被当做过敏,后来又被诊断成天花。会不会现在仍然是误诊呢?”江吟补充道。
晏离眉间凝着寒意:“这个医官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绝对是大肥章!
第91章太监·太医
江吟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花树的影子越来越斜长,叹了第一百零八声气。
“阿吟若是能够和大人一起去破案子就好了。”江吟大言不惭地对兄长说,“阿兄,若是有我在,这案子盏盏茶就破了。”
江拂只笑不语。
江吟垂头丧气地看向外面,如同怨妇般盼着晏大人早点归来。
很快就到了深夜,晚间的风有些微凉。晏大人来的时候,衣服上都带着凝结的露水。
“太医守口如瓶,半点也不肯透露,最后竟然咬舌自尽。”晏离眼眸透着冷漠,“不过我们在他的卧房里找到了一些线索,不过这里也透着古怪。”
江拂闪过不明的神色。
“古怪,是什么线索呢?”江吟问道。
“一封信,写信的对象是二皇子手下的一个心腹。”晏离说道。
“难道此次事件是二皇子一手策划的?他图啥?”江吟一头雾水。
原先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就是原书的男主,二皇子。只不过华默盈被人有心杀害后,他颓废的表现让他失去了圣心。
可以说是二皇子自己把皇位拱手让给其他皇子的。
只不过……
她皱起眉头,想起二皇子不分青红皂白把那日中和楼与华娘子一同宴饮的几个小娘子赶尽杀绝,难保不齐他又想到什么骚操作。
毕竟伤害华娘子的最终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难不成他现在怀疑杀害华娘子的幕后黑手是圣上?三皇子?三公主?
真是个神经病……
晏离摇摇头:“虽然二皇子没有生病,也有一封信将我们怀疑的视线投向他,但是我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江拂问道:“哪里不对?”
“这封信发现的太轻率了,让我不禁想起了那个上吊的太监。”
“大人带上阿吟,我想去太监和太医的房间再去看一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江吟举手发言。
江拂轻轻呵斥她:“别胡闹,会打扰晏大人办案的。”
江吟悻悻地放下手,有些不开心地低下头,突然感受到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抬起头,惊喜地看到晏大人站在她身边。
“可以。”
“晏大人,你可不要惯着她。”江拂无奈地捂住额头,“这样会让她变本加厉的。”
晏离笑着摇摇头:“吟娘在破案上一向有天赋,说不定之前我有什么漏掉的,她正好可以帮我看看。”
……
江吟换上夜行衣,跟在晏大人的身后,离开困了她一天的院子。
今晚的夜色没有星月,周围黑魆魆一片。江吟和晏离只提了一盏小灯,匆匆走在行宫的小道上。
那个太监的房间已经被密封了起来。晏离对看守的侍卫点头,两旁的侍卫便将大门打开。
一阵阴风从门里迎面吹来,带着一股浓浓的香味。
一个古怪的念头出现在江吟的脑海中——好像太监都喜欢抹香粉,还挺冲的。
侍卫先走进去,将房内的灯点燃。
这是一间狭小简陋的屋子,大概只有五十来平。只有一扇窗户和门。房梁上还有一根白绫轻轻地飘着。
“大人,那个太监的尸检结果如何?”
“确实是上吊窒息而死,无误。”
江吟看着那根白绫:“这个白绫这么高,他当时是踩着……”
她的目光瞟到歪倒在一旁的凳子,跑过去将它搬到白绫底下。
江吟站了上去,看着在自己头顶的白绫,问道:“大人,那个太监身高有多少?”
“正好比你高一个头。”
江吟有些失落地跳了下来,她还以为会和电视上放得一样,凶手把现场布置成自杀的样子,但是却没有按照被害人的样子设置白绫的高度。
晏离领会到她的意思,轻笑道:“吟娘是认为近身太监不是自杀的?可是当时门窗都是紧锁的。”
“唔,这个可以伪造。比如说用细线就能巧妙地在外面将窗户落锁。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能够从窗户的落灰上看到一条细线。”
江吟随意地推开窗,把灯靠近窗柩。两人凑在一起去看上面的落灰,然后两两对视。
“唔,还真有。”江吟昂首挺胸,“大人你看,带阿吟过来总是有收获的。”
“圣上重病后,二皇子请禁卫军把控了整个行宫。这段时间,人来人往都是受到严密监控的。我过会得去问询那天在这一块区域值守的禁卫军。”
“你还想去哪里?”晏离低头看向江吟。
“太医的住处。”
两人一边在夜里走着,一边进行交谈。
“近身的小太监从小在宫里长大,背景知根知底。他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害皇上,可能性比较低。大人,那个太医背景如何?”
“他正是杭州人士。”
“此次南巡,他就是因为老家在此,特意从太医院竞争的名额。”
“那他的家人岂不是要受牵连了。”江吟说道。
晏离摇头:“我已经派人去捉拿他的家人,但是已经人去楼空。”
他们到了太医的居处。
“当时我率人对他进行拘捕,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正伏案书写。惊慌之下,他还吞吃纸团。但还是被一举拿下,我们才得到此事或许与二皇子有关。”
“可大人不是始终觉得二皇子是无辜的?”
“因为整件事情都刚刚好,巧合得让人觉得可疑。”晏离凤眸微弯,眼角旁的泪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江吟嘟着嘴,小声说道:“二皇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吟娘可还有什么要去的地方?”晏离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
江吟摸了摸下巴:“永春楼。”
晏离眼中存着诧异之色:“这是为何?”
“我想念那里的烧鸡了……”
“哈哈哈。”晏离愣了一下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吟看着晏大人清艳无双的脸上露出这么丰富的表情,被美色晃到了心神。
“阿吟饿了嘛,半夜陪大人调查案子,难道不应该有犒劳吗?”
晏离摸了摸她的脑袋:“吟娘所言极是,不过现在特殊时期不便外出,在下立刻派人去永春楼把吟娘喜欢吃的食物买来。”
江吟点点头:“甚合我意。”
“大人,皇上、三皇子和三公主得的病不妨请杭州城的名医来看看。民间自有高手在。”江吟临走前与晏大人道。
晏离弯了弯眼眸,应好。
江吟在自己的房中,一边手撕鸡腿,一边挑灯看着话本子,一脸惬意。
而江拂听了江吟此行的收获脸上却有忧色。
而在灵隐寺中,庭理摔了一个玉瓷杯,脸上已经是风雨欲来:“你们都是这么先斩后奏的吗?”
两个和尚跪在庭理面前辩驳道:“我们的计划□□无缝。”
庭理轻声笑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一个见状,赶紧说道:“在贵妃离世前,皇帝禁卫军中就已经有我们的内应了。我们与他联系上,将皇上生病嫁祸给近身太监,来混淆视线。
又与太医院中的刘太医说好,让他拖延救治时机,让皇帝和三皇子病重归西。最后嫁祸给二皇子,让他背负弑父的罪名,就算他是嫡子也当不了皇帝。最后我们可以假传遗诏,让五皇子您登上皇位。”
庭理嗤笑道:“你们倒是什么都想好了,但是百姓心中从来没有我这皇子。”
“惠果法师深得百姓爱戴,有他为你造势,何愁没有百姓的拥戴。京中的四皇子,殿下也不用担心,据我们的暗线得到的情报,三皇子已经为他设置了一个陷阱,他已经头上顶着一口锅了。”
“虽然你们的计划好,但是有晏离在,总会有蛛丝马迹被他找到的。”庭理懒得去说他们。
地上的两个和尚对视一眼,琢磨道:“要不我们派暗卫去刺杀他,明月楼的杀手在江湖上都是顶顶有名的。”
庭理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们一眼:“他师承大衍第一高手,苏术。”
两个和尚立刻眼对鼻,鼻对口,不再言语。
庭理看着这两个人,突然有些怀念恵果师父在的日子。南方的这批人真是又大胆,又蠢。
不过,此时师父在盛京应该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吧。
而这边的晏离很快就循着线索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禁卫军中的一名副将。
“近身太监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晏离疏冷地问道。
“我正好在附近搜寻。”副将从容地看着晏离。
“有谁可以为你作证?”
“当时正好四周没有人。”
晏离冷笑:“可是禁卫军一个小兵周荣看到你偷偷从近身太监的房间出来。”
副将瞳孔一缩,看向晏离身边的一个心虚的年轻男子。
“阿荣,你真的看见了吗?”副将沉声问道。
年轻男子脸微红,有些紧张:“对不起大哥,但是我确实看到那天你从窗口跳出,手中还拿着一根细绳,一抽,窗户就自动关上了。”
副将眼一闭,掩去失望的神色,随即沉默。
“带他去大牢严刑拷问。”晏离淡漠地说道,“看看会不会有人闻声来救他。”
副将知晓晏离的计划,心中一沉。
“家主,阿恒来见你了。”副将眼中视死如归。
晏离快速上前,握住他的下颌。却没想到他嘴角流下黑血,当场丧命。
“呵,竟然是死士吗?”晏离眼眸幽深,“禁卫军中副将级别的人竟然是别人的死士,看来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年轻的男子愣愣地看着地上的死人,眼泪瞬间涌出,跑上去抱住这位名叫阿恒的副将,痛哭流涕:“大哥……”
晏离冷漠地说道:“下令全城寻找名医,称三公主病重,将病情写于告示上,治愈后必有重赏。”
一名禁卫军犹豫问道:“万一来的人太多,良莠不齐,又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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