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权九卿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宿主难道不知道吃醋中的人,无论男女,智商一向为负的么?】
权九卿忽然笑了出来,“那本王也来同皇上开开玩笑吧。”
虽然在笑,但是男人的笑丝毫不及眼底,反倒冷冰冰的,仿佛融化的雪水,泌出一股淡淡的凉意。
许倾之耐着性子解释,“朕真的只是捉弄一下他……”
这般认真,也无非是因为真的害怕男人误会他。
他知道权九卿心底没有安全感。
倘若再产生什么误会,那便更难以消除了。
“手里拿着淫?秽玩意,嘴里说着粗俗的话,身上还穿成这个样子,皇上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儿?”
权九卿的目光盯着许倾之身上的衣服。
许倾之没有穿正式的衣裳,仅仅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
这种里衣,只有睡觉就寝的时候才会穿。
听权九卿这样说,许倾之将心比心,换位思考,这才发现……如果站在权九卿的角度来看,他确实百口莫辩。
少年天子半天说不出话来,压抑着怒气的权九卿,已经没有了耐心。
“本王为什么会来找皇上,想必皇上心里也有数。”
权九卿冷冰冰的看着许倾之,两瓣薄薄的唇瓣轻轻启开,带着惩罚意味的命令道,“躺好。”
许倾之愣了愣。
便也不解释了。
要是解释起来,岂不是就得把他其实不举这件事说出来。
虽然他是躺在身下的那一个,但他也是男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不行。
“……噢。”
许倾之无奈之下,只好乖乖的躺在了床上。
乌黑柔顺的发丝散在被褥上,衬托得他那张精致如玉的脸更加美好,许倾之光是这么看着权九卿,权九卿就有些受不了了。
“衣服是你帮我脱,还是我自己脱啊?”
别说,许倾之还挺上道。
权九卿都有些意外。
之前的气愤竟然被许倾之这副乖巧的模样,冲淡了不少。
可还是不想放过许倾之。
“皇上也有今天。”
权九卿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拉扯许倾之身上的衣服,整个过程中呼吸不禁逐渐暗哑了下来,
“以后不把衣服穿好,不准出现在别人面前。”
“如果再让本王看见你穿成这样,本王就按照那晚上对你说的,把你与世隔绝的囚禁,让你再也调戏不了别人。”
听见男人霸道强硬的嗓音,许倾之一动不动。
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我真的不是故意调戏小橘子的……我又不喜欢太监。”
你不喜欢太监你摸太监的下巴。
你不喜欢太监你对太监说那种话。
你不喜欢太监你和他共处一室,手中还拿个玉势。
当然,权九卿的性子,不可能说出这种话。
“皇上不用和本王解释……反正皇上如何解释,也影响不了本王什么。”
“本王依旧是想对皇上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
权九卿抬头看着许倾之,“就算皇上真的有对太监的那种嗜好,到了本王面前,还不依旧只能是臣服于本王。”
虽然权九卿这么说,可许倾之又不傻,这男人到底在不在乎,他会看不出来?
口是心非的样子,真的是很傲娇呢。
许倾之伸手,缓缓搂住权九卿的颈脖,把脑袋埋在了权九卿怀里,声音轻软,
“如果……我说那玉势不是绐小橘子用的,而是我让小橘子买来,绐我自己用……”
“你信么?”
这样羞耻的话,许倾之快把舌头都给咬破了,才有勇气说出来。
可是事到如今,如果他不说出来,权九卿恐怕真得误会到底,以为他和小橘子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眼看着身下那人主动往自己怀里钻,又听见许倾之亲口说,玉势是他自己买给自己的……
权九卿纤长卷翘的羽睫忽的颤了颤,狭长精致的凤眸中,掠过一丝惊愕。
……不可能。
许倾之怎么可能会自己给自己准备这种东西。
他亲手把这人抚养长大,他知道这人从来不好男风。
哪怕今天和小太监这般“暧昧”,他也自动理解成是许倾之困在乾清宫内太过于无聊寂寞,所以才会做出把太监当女人一样对待的荒唐事。
“许倾之,你以为本王很好骗?”
知道权九卿肯定不愿意相信,许倾之不得不撕下最后一层脸面,编了一个自己都羞于启齿的理由,
“……其实,朕在上次被摄政王那样对待以后,就……”
“就一直还想尝试第二次……”
“摄政王你这段时间一直不来找朕,朕实在耐不住心底那股躁动,所以便忍不住让小橘子去寻这玩意儿……”
为了不让权九卿知道其实是因为自己不举才会买玉势。
也为了避免让权九卿误会自己和小橘子之间存在些什么。
许倾之不得不把自己给坑了。
少年天子那羞耻度满满的话,几乎会颤抖一样,沙哑的的从怀里传了出来。
权九卿听完许倾之的话,心底如同被泼了一层油似的,本来一小株火苗,刹那间烧的旺盛了起来。
他把埋在自己怀里的男人的下巴攥紧,强迫着许倾之抬起头来看他。
两个人的视线在这一刻汇聚。
权九卿喉结轻轻鼓动,眸底有些猩红,他疯了似的咬住许倾之的耳朵,“皇上,有的话可不能乱说。”
无论真假,有的话,会让人欲.火焚身。
许倾之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他想和他再来一次的意思么?
第121章皇上,摄政王他又又又黑化了!(14)
“没有乱说……”
“上次被你堵着嘴巴,蒙着眼睛,摄政王肯定以为朕是恨透了,然而朕心里其实一点也不恨……”
许倾之说到这,倒不再是演戏了。
毕竟说的是实话,难免有点真情流露的样子。
他从权九卿宽大温暖的怀抱里探出头来,一双精致的桃花眸像是蕴了一层烟雾,朦胧激淞,白皙的颈脖上一点红痣活色生香。
少年天子看着权九卿,被抿红了的纤薄唇瓣微微启开,
“不仅不恨,还甚感销魂。”
权九卿脑袋里的那根弦早就断了,听到许倾之说到这,转眼便把一双大手伸至许倾之身后试探。
男人目光暗哑深沉,呼吸声重,“然后皇上就买了那玩意儿,想自己试试?”
都豁到这地步了,许倾之点头,“是……”
“本王是一根假玩意儿就能替代的?”
权九卿的呼吸又粗了一个度,他顾不得听许倾之的解释,就堵住了许倾之的唇。
因为,他手指碰到的地方……
是湿润的。
这个认知极大的满足了男人的自尊心。
关于对许倾之做过的一切,他终于在有一件事上,是成功的了。
至少许倾之的身体能有回应不是?
许倾之感受着男人的热烈,也并不羞耻和扭捏,反而尝试着,用自己的方式,继续回应着男人。
比如身体主动靠近权九卿,比如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吃语,比如修长白皙的手指,穿过权九卿柔顺的青丝。
配合得很。
像是情投意合时,两人自然而然的亲热缠绵。
权九卿爱惨了这样的感觉,他呼吸粗重的称呼着许倾之。
他称呼的是“皇上”。
两个至高无上的字眼,世上最尊贵的身份。
然而此时高高在上的皇上,却躺在权九卿的身下承欢,以下犯上的禁忌,给人一种扭曲的快感,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皇上,皇上,男人一遍一遍的叫。
每叫一声,许倾之便能感受权九卿人毫不留情的撞击,随之响起另一种暧昧脸红的声音。
权九卿从许倾之寝宫里离开时,整个人浑身都有种不真实的情绪。
床榻之上许倾之太配合了,配合得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
就好像许倾之真的喜欢他,也喜欢和他做那档子事。
权九卿回到栖梧宫没多久,侍卫何玉忽然前来禀报。
“桃妃宫里有事?”
紫色长袍的摄政王坐在书案前,一头青丝如瀑布般柔顺的披散在脑后。他手执书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如玉一般白皙漂亮。
—双微扬的凤眼中,眸色慵懒。
虽然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却让人莫名的觉得,此刻男人的心情很好。
何玉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禀,“属下一直暗中守在桃妃宫外,一个时辰前……属下看到一抹黑色人影飞入春桃宫内。然而一一”
顿了顿,何玉接着说道,“那人轻功了得,属下没有看清那人究竟是谁。”
说到这,何玉脸上闪过一丝羞愧。
何玉能被权九卿安排在许倾之身边,负责保护和监管许倾之,武功自然是首屈一指,卓乎不群。
要说有人能在何玉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潜入和潜出,还真是稀奇。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摄政王责罚。”
权九卿挑了挑精致的眉。
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书卷,没有情绪起伏的道,“本王为什么要罚你?”
桃妃的事他和他无关。
那人潜入桃妃的寝宫,大概率是受人指使,想要除掉桃妃肚子里的孩子。
毕竟,桃妃是后宫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怪有身孕的嫔妃。
听说早就有其他嫔妃坐不住了,暗中频频出手,想要谋害皇肆。
“本王虽然不会害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但也绝对不会无私到刻意保护庇佑她。”
权九卿抬起眼眸,淡淡的看向何玉,“待会儿过去你自己和皇上说吧。你没把人盯清楚,皇上会不会罚你,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何玉应道,“是。”
何玉走后,正欲重新拿起书看的男人,动作在一瞬间顿住。
权九卿的眉头轻轻蹙起。
许倾之让何玉盯着桃妃时,只说不准何玉暴露,看见什么便回来实情向他禀报……
却没说如果发现有人残害黄嗣时,何玉要出手阻止。
那许倾之让何玉盯着桃妃的目的,就不是暗中保护桃妃了。
这样看来,许倾之之所以让何玉盯着桃妃……
男人的目光瞬间凝住。
难道,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许倾之的?
乾清宫内,许倾之听完了何玉说的话过后,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
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的武功会比何玉还要高,而且竟然到了连何玉都看不清楚的地步。
虽然看不清楚是谁,但许倾之还是在心底安慰自己一一
好歹那人没有胆小到因为给皇帝戴绿帽,害怕被他追究,所以一走了之。
起码那人还是会出现,去看望桃妃。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皇上责罚。”
许倾之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你一直对朕忠心耿耿,是朕最信任的侍卫。”
“如今整个皇宫几乎都是权九卿的人,唯有你,朕从来没有怀疑过。朕一直把你当心腹,又怎么可能舍得罚你?”
何玉:“……”
皇上……皇上好温柔。
这瞬间羞愧到没脸面对皇上是怎么一回事?
他竟然有点想叛变!
“你起来吧,暗中跟着朕,朕要亲自去一趟春桃宫。”
既然桃妃的“奸夫”武功如此了得,让何玉继续盯着估计也没什么大用,他还是亲自去找桃妃吧。
他可不是很有耐心继续耗下去了。
再耗下去说不定孩子都出生了。
许倾之好长时间没有离开乾清宫了,一走出去,神清气爽的。
小半个时辰以后,许倾之来到桃妃所居住的春桃宫。
“臣妾参见皇上。”
桃妃一看到许倾之,立马毕恭毕敬的行礼。
许倾之体贴的扶住她,“爱妃怀有身孕,就不用行这些礼了。”
—边说,许倾之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桃妃。
桃妃生的标致漂亮,因为肤如凝脂,色若桃李,被原来的许倾之赐封封号为桃妃,曾一度受宠。
不过么,原身是个阳痿之身,表面上宠爱桃妃,其实从来没碰过这个女人,每次来春桃宫,也只是让桃妃喂他吃饭喝水,陪他聊天,再让桃妃给他表演弹琴跳舞。
唯独有一次……
或许是“清淡”久了,为了不让桃妃怀疑自己为什么长时间不和她同床,原身便在桃妃寝宫中的香炉中,加了一点迷药。
桃妃昏睡过去以后,原身便装出了一副已经宠幸过桃妃的模样,满足了一下自己男人的自尊心。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桃妃以为自己是被他宠幸过的,所以才会在怀有身孕以后,敢欺瞒圣上。
“爱妃的眼睛怎么是肿的,瞧上去像哭过了?”
许倾之看着桃妃红肿的眼睛,明明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故意问道。
桃妃下意识伸手去挡了一下自己红肿的眼睛,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
“没什么,臣妾……臣妾只是在孕期多愁善感了些,所以没忍住悲花伤月,其实没有什么大碍。”
许倾之心想,这眼泪恐怕是为那个男人掉的吧。
他没有急着戳穿桃妃,而是先吩咐寝殿里的太监宫女全都退下去。
直到寝殿里只剩下许倾之和桃妃两个人以后,许倾之才把话说开。
“桃妃,朕并不想为难你。”
许倾之看着女人,目光中浮起恰到好处的威严,“如今此处也没有外人了,朕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必须要把事情弄清楚。
—来自己总不能莫名其妙的接受一个并不属于他的孩子。
二来,他还得在找出证据以后,把真相告诉权九卿,让权九卿彻底的相信他。
桃妃被许倾之这一逼问,脸色白了白,她惊慌失措的跪在了地上,急忙说道,
“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皇上的血脉。三个月前,皇上曾留宿春桃宫,而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刚好是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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