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摄政王正在练剑,因为怀着身孕,就没有用真的剑,拿了一根木头做的剑比划几下,以活动锻炼为主。荆十八在一旁嘀嘀咕咕,摄政王突然一剑刺过去,荆十八旁边的硕大的枫杨树竟是被一支木剑刺了个对穿,剑尖上还挂着一只来不及飞走的夏蝉。‘知了知了’的声音戛然而止,摄政王拿手帕擦了擦手,转身而去:“聒噪!”
而霍仙这边跟女刺客打好了关系,今日竟是从女刺客口中听得了一个惊天大消息。
“你们打算刺杀摄政王!”霍仙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了,声音压小了一些,“没有开玩笑吧,刺杀摄政王这事搞不好是要丧命的。”
女刺客对霍仙十分的信任,把什么都交代了,而且保证这次十拿九稳。
“右门主在京城戏班里藏身十年了,唱的是花旦,出名已久,这次进王府唱戏,一定不会被怀疑。右门主的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少有敌手。除非盟主亲临,不然绝不会失手。”
“真,真真的?”
“是。唉……”女刺客突然叹气,“这次杀了摄政王,大仇得报,您也不用继续在此憋屈演丑了。我们回去,就算拼尽全力也会治好您的病的。”
“呵,呵呵,那很好啊。”霍仙一把按下拼命颤抖的大腿,手也开始抖了起来。顶尖高手,卧底已久,从哪一点儿来说,这次摄政王都凶多吉少了。
噗嗤!是利剑刺破皮肉的声音,霍仙睁大了眼睛,看着摄政王的脸,渐渐由彩色变成黑白的,然后轰然倒地。天空下起了细雨,冲刷着地面上摄政王喷洒出来的鲜血,由血红色流出一道慢慢失了色彩的黑白血沟。
“不要!”霍仙梦中惊坐起,迷茫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现在几时了?摄政王他在干嘛,他不会在看戏吧?
“王妃这是心灵感应了,王爷此时确实在看戏呢!”小丫鬟笑嘻嘻的,霍仙却紧张地肺部萎缩呼吸都困难。
‘右门主在京城戏班里藏身十年。’,‘右门主的武功出神入化,少有敌手。’,‘右门主绝不会失手。’,‘噗嗤!’……
霍仙坐在床上惊得一跳,慌慌张张地往起爬:“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王妃,王妃您等等啊。”霍仙在前边跑,小丫鬟在后边追,“王妃您等等,王爷一向不喜欢别人打扰,王妃想去看戏,要不要先去给王爷递个话?”
递个话?递个屁的话,再晚点儿他都被人戳死了!
霍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裙摆都给撸了起来挂在腰间系带上,一路狂奔。小丫鬟说搭的戏台子在西厢园,霍仙也不知道具体在哪,只朝着西边跑,走了些弯路,最后听见唱戏的声音,寻着戏曲声,终于见着戏台子了。
女刺客说右门主唱的是花旦,此时台上两个角儿拿着戏旗子踉踉跄跄的唱了一段前戏,霍仙看过去的时候,挡着的戏旗子正好打开,带着满头珠翠的花旦,拿着长剑亮相了。
阳光斜打在长剑上,反光一闪,是杀气!
“快躲开!”
呲呲呲,刺耳的摩擦声,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么远的距离,霍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冲上来,怎么身体先于大脑挡在摄政王前边的。
利剑入肉的一刻,霍仙还没有感觉,等了一会儿才感觉到有点儿疼,慢慢的越来越疼。是血,他的血,霍仙缓缓低头看着插在心口的剑,后知后觉地抽搐了一下。妈妈呀,他被捅了,这可是真刀子啊!晕……
霍仙还保持着老母鸡护崽儿的姿势挡在摄政王面前,他们两个站的极近,近到霍仙能听到摄政王屏住呼吸了好一会儿,回神后慢慢重新恢复的呼吸声,还有他转动脖子甚至是转动眼珠的声音,霍仙听到摄政王把目光投在了他的脸上。
对,他的脸上!他们圣德庙没有相见的脸,他们大婚当夜没有相见的脸,他们秋千下也没有相见的脸,在这个时候终于见到了。
比起心口上插着一把剑,霍仙觉得摄政王瞧见了他的脸,更让人发晕。
完了完了,看到了看到了,怎么办怎么办?
第28章
霍仙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千钧一发之计,乔装成上茶丫鬟的女刺客突然大叫了一声住手,满身杀气势如破竹的利剑就被右门主强行收了回去。也幸亏右门主是一等一的高手,才能让剑在这么快的速度下还能被强行收回去。但右门主被剑上的余力反伤了,右门主准备伸手抓霍仙时被摄政王打了出去吐了一口血,右门主见带人不成,趁着被打出去的劲,只能先自己逃走了。女刺客再一次被抓,霍仙在摄政王看到他的脸的时候,就当机立断的‘晕倒’了。
现场乱糟糟的,霍仙感觉到他被抬着走了好久,最后进了一个屋子。他被放在一张大床上,被裹柔软,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
栀子花是一种寒凉的花,是夏天的一抹白雪,和摄政王的气质很符合,那天晚上霍仙在摄政王身上就闻道了这种香味,霍仙一躺到床上就猜到了这应该是摄政王的床。他被抬到了摄政王的房间里,房间静悄悄的,但霍仙能感觉到还有一个人,正盯着他的脸看。
不管了,我晕了,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要我不睁开眼睛,你就看不见我。
那双盯在霍仙脸上的眼睛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收了回去。霍仙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他在床边找了一张凳子坐下。霍仙感觉到他的呼吸平稳,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起伏。
见了他摄政王竟然没有很激动吗?难道他把那天晚上的事给忘了?
“别装了。”等了一会儿,摄政王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没晕。起来,我有话跟你谈。”
我才不上当呢,霍仙依旧装死。
“你刚刚……”摄政王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霍仙奋不顾身地挡在他面前的事,“你是真心的吗?”
啥玩意?我是真心的吗?老子心口流的血你跟我说不是真的?若不是那刺客最后收手,老子现在就驾鹤西去了,你还问我是真心的吗?我呸!真是良心喂了狗。老子的心是真的,只有你的心不是真的。
太生气了,啊,真的是,竟然问我是真心的吗?是真心的生气!
“司马儒说你很崇拜我,喜欢我。”
狗,狗屁……一腔火气打了个弯儿,霍仙有点儿小心虚。哎呀,司马儒这个人,好好的一个大夫不当,做什么长舌的妇人?
“我怀孕了。”
本打算装死到底的霍仙猛地爬了起来。
“三个月十四天,你的。”
霍仙傻了。
摄政王面上平静,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霍仙,甚至还带着一丝难得的浅笑:“你今天能不顾性命的救我们,我挺开心的。”
哼!那不是……应该的嘛!慢慢回神的霍仙目光悄悄移到摄政王的肚子上,有点儿好奇,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嘛。
摄政王或许注意到霍仙的视线了,也看向了肚子的位置,看着现在还没有显怀的肚子,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情,眼睛里竟带了点儿小小的委屈:“别在外边沾花惹草了,他会不高兴。”他,指小孩,摄政王才没有多在乎。
“哪有?”媳妇儿怀孕期间,在外边沾花惹草?这还是人吗?反正他霍仙是绝对不可能的。霍仙要当爸爸,那绝对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爸爸。不对,他就是当爸爸了。当爸爸了?霍仙的眼睛盯在摄政王的肚子上,下巴拉的老长。太魔幻了,他竟然就这样当爸爸了!就,就这样,当爸爸了……
“你跟那个女刺客之间是怎么回事?”无论是朝廷上太后想让他死,还是武林上落兵台不想让他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摄政王都觉得没什么。但是霍仙,他跟女刺客走的极近,他知道女刺客的刺杀计划,关键时刻女刺客为了他的安全放弃了一切……这些都让摄政王挺在意的。
“我也蒙。”霍仙是真的蒙圈的,若说女刺客看上了他,给他一瓶‘冲任丸’指点指点他的武功就差不多了,但女刺客为了他的安全,成功关头放弃一切,真的爱的这么深吗?他凭啥啊?
“算了。”摄政王的目光从霍仙脸上移开,他已经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了。至于女刺客的动机,不是现在要解决的问题。
摄政王的手附在肚子上:“我的处境你多少也知道些。若是孑然一身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不敢冒险。”
摄政王突然抬头看着霍仙,等着霍仙给答复。霍仙眨眨眼:“我明白,你是想让我继续当王妃假装怀孕,给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嗯。”摄政王满意了,“只是委屈你了。”
“诶,不委屈,这委屈什么?你不娶我我不还是在丞相府当大小姐嘛。不就是装怀孕嘛,当演员我是专业的!其实我早就想找你了,就就就就是,我怕你杀了我……”
是挺想杀了你的,不过等孩子生了再说。摄政王笑笑,起身离开。
……
王妃奋不顾身的救了摄政王一命,本来挺冷淡的一对新人,突然变得如胶似漆了起来。自从太医趁着摄政王不在府上强行给王妃请脉的事后,摄政王就没出过王府,最近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和王妃整日的黏在一起。
“铁血男儿也有柔情的一面,没想到王爷这样霸气在外的人,竟然能为了王妃,甘愿解甲归田,享受起了儿女承欢膝下的日子。”
“是啊,王爷与王妃形影不离,誓言要保护好王妃,太甜了!王妃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啊。”
“对对对!怀孕的人不是爱吃酸的嘛。我听说王爷为了配合王妃,只要他们在一起,饭桌上都是酸的。”
“何止啊,我听说王爷亲自喂王妃吃酸梅呢!”
“真的吗?原来我们的王爷竟然可以这么甜!”
可甜个屁!霍仙心疼一嘴软到连饭都嚼不动的牙,泪目。明明是摄政王吃酸的牙软还忍不住想吃,他牙软就见不得霍仙吃嘛嘛香。所以摄政王想吃酸梅了,就逼着霍仙也跟着他吃,他牙软也要让霍仙跟着牙软。但是摄政王喜欢吃酸的,霍仙不喜欢吃啊!霍仙只能每天含泪吃酸梅,还得背上是因为他喜欢吃酸梅,摄政王就陪着他吃的黑锅。
这让霍仙想到了他一个兄弟谈小女朋友的时候,跟他现在一样的遭遇。大冬天的,小女朋友想吃冰淇淋,逼着霍仙兄弟说是他想吃冰淇淋。然后他们买了冰淇淋,小女朋友吃还非得霍仙兄弟也吃。冬天啊!霍仙那兄弟就跟着小女朋友就着一个冰淇淋,你一口我一口。回来他兄弟就愉快的住进医院里去了,霍仙问兄弟明知道胃不好为什么还要吃冰淇淋,兄弟还说他不懂。
霍仙扶着又酸又软的腮帮,他是真的不懂,明明牙不好他也不爱吃酸的,他为什么还要吃酸梅?天,这大概就是作孽吧!
“王妃为什么不吃饭,是没有胃口吗?”荆十八十分有眼力见的给捂住腮对饭发呆的霍仙面前推了一盘酸黄瓜,“王妃您尝尝这酸胡瓜,怀孕的人都喜欢吃的。”
霍仙:“……”牙疼。只是瞥见一旁摄政王不经意扫过酸黄瓜的目光,霍仙还是将酸黄瓜塞进了嘴里,托着酸软的牙囫囵嚼了两下。霍仙夹了一块放在摄政王碗里:“挺清甜的,王爷也尝尝。”
霍仙转头看着摄政王夹起酸黄瓜咬了一口,慢条斯理地嚼着。面上虽然平平淡淡,但嘴里没有停下的频率,还是透漏出来他的一点儿小满足。霍仙托着腮,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王爷,那个右门主本是个戏痴,离开落兵台后就加入了戏班唱戏,若说他是想藏身戏班以盼日后东山再起,在戏班里就不会招摇。但是他选择的是最出名的戏班,唱的是花旦。期间昔日武林好友与人闹了矛盾找过他,他宁愿与好友决裂了都没有出山。这次突然杀到王府实在是蹊跷,就算为他们少盟主报仇,他绝不应该藏到现在手上的资源都消失了才来。”
“可能是那女刺客怂恿的呢?”霍仙只是给出了一种可能的分析,摄政王和落兵台到底啥仇啥怨他也不知道,听着意思应该是摄政王杀了落兵台的少盟主。不过霍仙觉得这里边应该有内情,听女刺客说他们少盟主失事的时候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摄政王应该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现在不是,年少的时候也不是。就是要是能解开误会就好了……
摄政王转头看着霍仙,还专盯着他领口看。注意到摄政王的目光,霍仙松了松领口,得意地扬起脑袋,没办法,就是那么的迷人。
“金蚕宝衣怎么在你身上?”
“什,什么叫‘怎么在我身上?’”霍自作多情仙将敞开的领口气呼呼地收了回去,“这本来就是我的,我从霍水灵那里拿回来不应该吗?”
不应该吗?不应该吗!很应该!凭啥因为你喜欢霍水灵我就得让着她?因为你喜欢霍水灵我还就偏偏跟她作对了!“我们不是在谈刺客的事吗?你真是什么都能想起霍水灵!”
听听这叫人话吗?荆十八站不住了:“霍水灵不是你提的吗?你不知道心疼我们王爷就罢了,还凭着话多欺负我们王爷。”
“行了。”摄政王结束了两人的斗嘴,“那女刺客不是看上了你的人,而是看上了你的衣服。你自己去牢房找女刺客问清楚,或许问题都能解决了。”
霍仙突然开始脱衣服,行为之迷惑,摄政王都被他吓住了:“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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