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铃欣有些难为情的应声,“嗯。不过不知道是多少任以前的前了。”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
“怎么说?”
“你觉得一个成熟的女人,还会喜欢那种男人吗?”陈铃欣道。
“不知道,不过不是我喜欢的款。”江芫如实回答。
“我和他其实是初高中时候的事,就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也没啥欣赏水平,就喜欢那种看起来似乎牛逼哄哄的混混型男生。你应该也知道,有些小女生就喜欢那种成绩差能打架的男生,反正我那时候比较中二也喜欢这种。他那时候算是风云人物喜欢他的女生还蛮多,最后也没谈多久就分了。”陈铃欣道。
“那现在这又是个什么状况?”江芫问道。
陈铃欣叹了口气,“说来也怪我。本来吧,他就是我年少青春里的一个过客,过去那么多年也没再联系过了。然后我最近无意间知道了他的近况,发现他现在过得挺不好,心里头有些唏嘘也有些心酸吧,毕竟当年也算是个风云人物,现在整个人几乎都废了,还到处欠账。怪我,同情心泛滥了,给了他一笔钱。我是真的觉得有些心酸,然后想着好歹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我又有钱,给他一些钱不算什么。这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自我满足吧。”
“但没想到的是,给了这笔钱后,噩梦就开始了,他开始试图缠上我,他以为我对他有意思,想要把我变成他女朋友。哦,不,他对外已经开始称我是他女朋友了。现在的我,怎么可能还会看上他这种人,我当时真的只是因为回忆青春有点脑抽,同情心泛滥了而已,哪里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所以啊,有些人还是不要瞎招惹。”江芫感叹。
“是这么个理,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他那种状况怎么说呢,非常糟糕,四处欠账,也没什么正经工作,现在的他找女朋友其实是蛮困难的,和中学时期的状况完全不同了。也不是我自恋,我长相确实还过得去,然后又比较有钱,我的存在现在对他来说就是块肥肉,他彻底盯上我了,我真的有点崩溃。我才搬的家,清净了一段时间,没想到又被他找到了。今天还真是谢谢你了。”陈铃欣道。
“你有钱的话,我建议你还是配个保镖吧不然出门什么的也太不安全了。”江芫说。
陈铃欣点头,“我先前一直是不想太麻烦,现在确实是有这个想法了。”
“而且吧,他这人还十分的霸道自我,现在对我也是用中学那套,还觉得我该什么都依着他,什么都为他奉献。可他真的只能算是在我青春里存在过的陌生人而已。不过说起来,整件事也是怪我自己,自作自受,自讨苦吃。”陈铃欣又道。
江芫看着她笑,“也不用过于懊恼了,就当长个教训,以后就不要随便同情心瞎泛滥了。
陈铃欣不好意思一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还会再发生,绝对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了。”
到目的地以后,两人下车,她们下车后原本打算就此别过,没想到二人走的竟然还是同一方向。
这下,两人都有些惊奇了。
“你也是要去慈善晚宴?”陈铃欣有些惊讶地问她。
江芫点头,“原来你也是去那啊。”
江芫如今仔细观察起陈铃欣来,发现她穿着的裙子其实与普通裙子还是有些不同的,只是比较短,加之又是纯色,外面还披了一件外套,不仔细看不会发现这是一件礼服。毕竟传统上,大家对礼服的想象一般还是长裙更多一些。
“这不是巧了么”陈铃欣笑得越发灿烂,随即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翻江芫,竖起大拇指,“穿牛仔裤来晚宴,够酷,果然,侠女便是侠女,有自己的风范。”
江芫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如今终于明白贺知言和李橙娟对陆佳书戴的滤镜是怎么回事了。这姑娘如今显然是也对她戴了滤镜,在这种场合穿牛仔裤,她都能如此真诚,发自心底的夸赞。
果然,滤镜是个好东西啊。
陈铃欣能够对江芫戴滤镜并且发自内心的欣赏起她来,但显然,入口处的保安并不能,他拦住了江芫,要她出示邀请函。
明明刚刚走在她前头的都没有要求被出示,何况,她哪里有邀请函这东西。
江芫只好道:“我是贺知言的妻子。”
保安并没有回话,只是打量着她,在思考她这句话的可信度。
这时候,另一个保安说:“贺总先前进去了,我看到他带了女伴。”
保安似乎安下心来,他说:“抱歉,按规矩来,请出示邀请函。”
江芫:……
这是进不去了的意思?难道她真的要打电话给贺知言让这货出来把她领进去,这货会理她吗。总感觉大概率不太会的样子。
在江芫思考期间,陈铃欣拿出一张黑色烫金的邀请函,“她是我朋友,我带她进去。”
保安看到这张邀请函之后,脸色立马就变了,他毕恭毕敬对二人道:“两位里边请。”
在陈铃欣的帮助下,江芫总算得以入内。
“你那张邀请函不一样吗,感觉很厉害的样子,保安看到后,态度都立马变了。”江芫问她。
“应该是吧,不过这不是给我的,是给我爸妈的,我拿来玩,替他们跑一趟了。”陈铃欣笑道。江芫这下总算明白先前那男人为什么把她当肥肉了,这姑娘似乎不是一般的有钱,那家伙定然是把她当摇钱树了。
江芫和陈铃欣进到大堂内时,可以说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谁叫她江芫的打扮是这么与众不同呢。白衬衫配牛仔裤,虽然看起来还蛮青春靓丽的,可和这里的画风也太不符合了吧。
这里的女人个个都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漂亮的礼服。要说她不是来参加慈善晚宴的客人而是负责现场情况的后勤,那就更说不通了。
这里的后勤有哪个不是穿着统一的制服。
这个奇怪的女人究竟是谁,大家心底不约而同的好奇起来。
贺知言显然也注意到了进场的江芫,江芫的这身打扮,让他脸上原本含着的笑意顿时僵住。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她脑子是有坑吗,就算是要进来,为什么要这样穿。
贺知言往角落走去,他不想被江芫看到,更不想被江芫找上来,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个奇葩的女人是他贺知言的妻子。
江芫一走进来其实就注意到了贺知言和站在他身边的陆佳书。江芫不得不承认,陆佳书今夜穿的裙子十分的衬她,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温柔灵性,还带有几分梦幻的朦胧美。
贺知言突然往角落走去这行为让陆佳书有几分不解,他刚刚不还和周围人聊得很好吗?陆佳书对她今夜的打扮十分满意,已经不知道多久,她没遇上过这么合她心意的裙子了,所以她其实更想在醒目的地方待一待,最好艳压所有人,成为焦点的中心。
因为陆佳书今晚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所以先前江芫进来她并没有关注到,她不解地问贺知言:“知言,我们到这么边的地方来干什么?”
贺知言只是微微一笑:“清净些好。”
虽然这和陆佳书的设想有些不符,但她还是很愿意乖乖听贺知言的话的。陆佳书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
陈铃欣问江芫:“先前听你和保安说你是谁的妻子,原来,你结婚了啊。”
江芫点头,“是的”
陈铃欣有些失落,“像你这么厉害的女生,怎么就结婚了呢,好遗憾呀。不过,我好像听那保安说你老公先前带了别的女伴进来,他这么不珍惜你的吗?”
江芫摆了摆手,“我和他之间啊,这正常。”
陈铃欣不由瞪大了双眼,“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婚姻生活也不幸福吗?我要是男人,我娶了你我肯定会乐上天。”
江芫被她逗乐了,“可惜别的男人不是你啊。”
第34章
“你老公在哪啊?我倒想看看他带的那女伴是什么模样。”陈铃欣说。
江芫正想指给她看,发现刚刚那处已经没了贺知言的身影。她随意环视了大堂一圈,并没有看到那两人的身影,于是她说:“刚刚还在那的,这么一会不知道跑哪去了,等看到了的时候我再指给你看吧。”
陈铃欣爽快点头,“行的”。
陈铃欣领着江芫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一桌目前人还挺少,两人对这里的位置都还挺满意。
慈善晚宴的主要内容便是慈善竞拍,各位受邀的宾客基本都送了东西过来给主办方,由主办方在今晚竞拍,卖得的钱将全部捐出用于慈善。
慈善晚宴这名头自然不仅仅是用于做慈善,更深层次的含义应当是促进各界优秀人士的交流。譬如,每推出一件东西,便会由主持人说明这是来自某某先生/女士的捐献。对这位捐献人感兴趣,想结交的人便会十分捧场的参与竞拍,为的就是在想认识的那人面前刷个存在感。
拍卖结束后,还能交换个名片,作为初步的相识。
若是没有这个目的,说实在的,这些藏品谁会有兴趣去拍呢,多珍贵的东西,这些人也不会舍得拿出来,而一些小小的贵重物品,他们这些人根本从小就见得多了,哪里会有什么兴趣。
当然,除了用于结识朋友、扩展人脉外,有些人也用其玩出了新的花样,比如秀恩爱。
某老板送来的是他老婆亲自绣的一件十字绣,那针脚功夫,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绝对没有夸张。这件十字绣被推出来的时候,下面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不知道是哪位老板送来的东西,这未免也太不重视了,能卖出去么。
哪知,老板本人在东西被推出来后,自己又开了个高价把这十字绣给拍下来,还美滋滋地说这是自己爱妻绣了三个月的作品,着实给现场各位塞了一把狗粮。
贺知言送来的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古董瓶子,不算贵,也不算太有特色,但也有好几个人抢着拍。
在介绍到贺知言时,陈铃欣突然意识到这个人好像就是江芫的老公。是以,在主持人看着贺知言的方向介绍贺知言时,陈铃欣拍了拍江芫的肩膀,指着贺知言问她:“那就是你老公吗?”
江芫随着陈铃欣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那货找了个那么偏的位置坐着,怪不得先前她没找到这俩人。
江芫点头,“嗯,是的。”
“你老公长得倒是还不错,不过”陈铃欣微微皱眉,“他边上的那女人就是他带进来的女伴吗?他们俩这姿态,未免太亲密了些吧。”
江芫轻笑出声,“这都算好的了。”
“你这都能忍的吗,你打架那么厉害,还管不了你老公吗,他要对不起你,打得他满地找牙就好了。”陈铃欣愤愤不平道。
陈铃欣似乎入戏太深,过于感同身受,竟是比她这个作妻子的还要真情实感的气愤。“随他去吧,我无所谓。”江芫只是道。
陈铃欣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表情,严肃道:“你怎么能无所谓呢。你老公是不是给你洗脑了,告诉你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是常态?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不要听他的那些鬼话。”
陈铃欣以为贺知言把她面前这位英姿飒爽的侠女给洗脑了,不禁痛心疾首,试图将其洗脑回来。
这小姑娘认真起来还真好玩,江芫哭笑不得,眼见这姑娘越说越急,好像不能把她拯救回来就是干了天大的错事一般,江芫赶忙道:“没有被他洗脑,我跟他的婚姻迟早会结束,我对他又没有任何的感觉,所以只是单纯的觉得没有必要罢了。”
见陈铃欣还是一脸不信的表情,江芫只好又说:“我和他真的两看两相厌,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今天穿这一身过来,本来就是想着恶心他的,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躲角落里去了。”
“是这样的吗?”陈铃欣还有些狐疑。
“就是这样的。”江芫笑道。
受邀者捐赠的东西全部拍卖完毕后,主办方又推出一批东西出来拍卖,这全是最新款、还没正式上市的珠宝首饰,估摸是想趁此机会多宰宰现场的男士,毕竟个个身边都有佳人相伴,买点珠宝送佳人再正常不过。
陆佳书也看中了一款,她看中的是一款吊坠,设计很别致,但上面用的是碎钻,比较小,所以价格也不是特别高。
她指了指那款给贺知言看,“知言,那款吊坠好漂亮哦。”
“既然佳书喜欢,那我们等下就拍下来。”贺知言温柔的和她说。
“谢谢知言,让你破费了。”陆佳书低下头,小声说。
贺知言目光柔和,“哪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佳书喜欢什么,和我直接说便好,你值得一切美好的东西。”
陆佳书感动地看向贺知言,“知言,谢谢。”
贺知言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们之间,不用客气。”
自知道江芫的老公是谁以后,陈铃欣的眼睛便死死盯着那边没怎么移开过,她不像江芫那么放得开,此时看到贺知言上手去摸那女人的头,陈铃欣气得好像她就是那贺知言的妻子一般。她恨恨地摇了摇江芫的手,“你老公太过分了,他竟然还敢上神去摸那女人的头,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怎么有这种狗男人。”
江芫哭笑不得,“我都没气,你怎么气成这副模样了。”
“我真的好气,气到要爆炸,好为你不值啊,你老公那人怎么这样啊,他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珍惜,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不过那个女人也是不要脸。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说完,陈铃欣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试图浇灭心中的怒火,让自己冷静下来。
江芫被她逗笑了,“你气呼呼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
“我都气成这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的吗,竟然还有空来笑我。”陈铃欣控诉道。江芫笑得更开心了,“哪里是笑你,分明是夸你呢,夸你可爱。为这种人生气干嘛呢,平白无故气坏自己身体。”
陈铃欣幽幽叹了口气,“你还真是超脱,我果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凡夫俗子啊。”
现如今拍卖到陆佳书看中的那款名为“碎梦星辰”的吊坠,贺知言是第一个举牌子的。
陈铃欣看到贺知言举牌子了,知道他是为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买的,心里憋着一口气,迅速也从桌上拿了个牌子举了起来。
江芫看到陈铃欣举起的这块牌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乖乖,这未免也太猛了些吧。她小声提醒陈铃欣:“这款项链底价才一万二啊,你怎么直接就加了五万。”
陈铃欣尴尬一笑,“太气了,举错牌子了。”
江芫:……
见江芫面露难色,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办,陈铃欣连忙安慰她:“没事,我带够了钱,我爸妈给了我笔钱让我今晚使命花,这就是做慈善的,随便花。”
好吧,有钱人的世界,她还是不够懂。
“再说,这也可以看看你老公对那小贱人的感情有多深嘛。”陈铃欣又补充道。
江芫:……
贺知言和陆佳书对于横插出来一个加五万的憨憨,都有些无语。陆佳书劝道:“知言,算了,我们别拍了,那项链根本不值钱。”
贺知言心下本来是有些想放弃,他不是缺这几个钱,而是觉得没有必要,毕竟这东西实在太不值了。可佳书这么懂事的模样让他越发的怜惜,想要将她喜欢的拿东西买下来送给她。
于是,贺知言再度举牌,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千。
“哟呵,你老公竟然接着举牌了。可以啊,为了别的女人这么一掷千金。”咬牙切齿间,陈铃欣又举牌了。
她还是举的五万。
江芫惊了,她小声和陈铃欣说:“我和你说个事,希望你听完之后能够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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