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长孙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9(2 / 2)

过继长孙 明照万里 4803 字 2023-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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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原来曾妍儿的未来夫婿,是他堂兄。

“有关系没关系都不重要,他如果没做坏事,就是误会我道歉,如果他真的胁迫许多人,难道能视而不见?”

陶兴盯着曾湖庭的脸色,已看不出刚才的怒色,悠然自得的倒茶,他忍住问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的问题,默念好奇心害死人。

他自己都有许多秘密,别人没探究过,他探究做什么?

而被两人议论的程子现回了家,越想越不对劲,叫来他的管家,“管家,你打听的消息属实吗?不是说未来堂嫂的兄长就是他吗?”都快结亲了关系怎么这么差?

这消息在堂兄管家处打听到的?难道有误?有误也不是这么表现啊?

管家一听就晓得要完,但他不说会死的更惨,只能硬着头皮把后续的消息说出来。

程子现一听,好家伙!拍马屁拍到马腿上!换成是他也要生气的!一想到今天的尴尬,他恨不得把管家赶出去。

可惜不行,管家对他平日所为清清楚楚,狗急还跳墙,管家如果走了才是毫无顾忌,他强行压下自己的气愤,说了几句,“以后查清楚,万不可再犯,可别害我丢人。”

“账册呢?”

管家奉上一本册子,程子现不耐烦,“你先下去。”他要清查账册。

管家如蒙大赦,开溜。

程子现翻开手里的册子,他自己当家做主后,就把家里的收藏重新做了个统计。

他父亲去世前,走遍名山大川留下许多珍藏。有些画家书法家年少时一文不名,死后留下的著作价值千金,他父亲手里有很多这样的东西,他就是可劲花也用不完。

可惜程子现有个烧钱爱好,捧戏子。这个捧字,就如同销金窟,让程子现少年时代缺银子,偷了父亲的收藏去当铺卖。

他当家后固然没人追究,但父亲的好友亲朋上门想看画他总不能拒绝。第一次他造了假画,结果在书铺里被人弄污,因为有父亲好友作证,来人原价赔偿了五百两。

父亲好友在叹息佳作蒙尘,他却觉醒了什么,这不是上佳的生财之道?

他也不会没碰到硬茬子,谎称是仿作就蒙混过去,还跟人结成朋友,只是这次翻车而已。

没错,只是一次翻车,根本不会有人发现。程子现翻开账册,上面登记了百来幅作品。再前头画了梅花符号的寓意没,就是他偷卖的。梅花上又多了个星星的,是他通过各种“正规”途径损坏的,大概二十来幅。

还有三十多个,只要处理完这三十多,他就再也不害怕被人揭穿。程子现一想到本以为陶兴是个普通外地书生,结果走了眼就痛心疾首。

都怪当初他被沈家的名头唬住,沈家收藏的名气更大,如果是沈家来人他的小把戏必备揭穿。而且等了几日那人还好运考中举人。

举人他便不敢随便诬陷,闹上公堂就算堂伯保他,他也要吃好大苦头。程子现在心头暗道晦气,只能另外准备礼物送上。

作者有话要说:突如其来的加更。

第62章

他送出的礼物又被客客气气的还回来,别人都没碰过。

程子现想放弃了,反正他又没做什么,何必低头讨好人?怎么说,他虽然本身不出色,堂伯家和堂兄也不是好欺负的。

程子现这么想着,陶兴偏偏就三番五次来找他,热情的缠住,泡在书局里跟伙计们搭话,一直挨到鹿鸣宴才走。程子现擦汗,真是躲都躲不掉,在缠下去他可不能保持好脸。

陶兴很是遗憾,他已经从伙计身上打探出蛛丝马迹,只要在稍稍留心,就能捉住他的马脚,可惜啊可惜。

鹿鸣宴到了。

鹿鸣宴从唐代开始兴盛,流传至今很多习俗已经改变,唯一不变的是饮宴前先奏响《鹿鸣》之曲,然后由新科举人一起朗读《鹿鸣》,象征不忘同伴。

场地可以容纳几百人,按照名字排的顺序,以左为尊,今科第一的叶仲昌带领左一排,曾湖庭站在右一排。排在最后的举子恐怕连上头人说什么都听不见。

“起!”唱礼官一声喝,余下的举子齐声高歌,虽然实现排练过,还是嘈杂的要命。曾湖庭一边低声跟唱,一边目不斜视看着前方。

华盖之下,坐着二十余位主考官,呈州知府孔大人只能敬陪末座,含笑望着上官。

曾湖庭借着余光看上头,只能瞧见一整团的朱红色,完全看不清人脸,他打量完之后眼神挪开,斜着看后面,名次双数的在他后面,单数的在对面。

考第七的沈景羽气鼓鼓的,一脸不爽。

唱完鹿鸣,他们这才分开落座,每人面前放了一壶果酒,又不会喝醉。

杨之焕看着下面一张张年轻的面孔,想想这些都是朝廷的未来,心生愉悦,他举起酒杯敬酒,学子里齐齐回敬。

他这才有机会看到他定下的第一叶仲昌,瘦弱的年轻人,二十出头,一看就是典型的文弱书生。他目光挪开到第二名身上,微微一惊。

本以为能提出实用办法的举子,怎么也该有三十来岁阅历丰富,万没想到还要更年轻,虽表情很是淡定,从五官上却能看出年龄。

杨之焕吃惊之后,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枪打出头鸟,年轻人还要多沉淀。但是也需要一点点鼓励,可不要挫伤了锐意进取之心。想到这里,他举杯对着曾湖庭示意。

抢在叶仲昌前面被主考官留心,曾湖庭一惊,回敬之后转头看叶仲昌的反应。

跟他预料的相反,叶仲昌即使身在人群里也孤寂的像独身一人,他自斟自饮,苍白瘦弱的手握住酒壶很快干完一壶,一扭头又让侍女上酒。

这个喝法,必醉无疑。

可这是鹿鸣宴啊,喝醉失仪,上官是有权利剥夺功名的。曾湖庭替他捏一把汗,这叶仲昌不会成为史上最短的举人?

不过,考官们对有才华的人格外宽容,叶仲昌喝的越来越多,似乎没人在意。

而且几杯酒下肚,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众人都放开来,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有人祝贺对方得了

好名次,有人酸对方没考好。

坐在前头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不认识的人不敢上来叙话,他落个清静。

等了片刻,沈景羽悄莫声的凑上来,酸溜溜的说,“考第二的感觉如何?”他都考两回第二。

“很好啊!”曾湖庭笑眯眯的说,“至少说明我还有进步的空间,又找到自己欠缺的地方,还能努力。”

沈景羽,心哽。

他们两小声对话,沈景羽侧脸看叶仲昌,独自喝酒的样子十分落寞,他又不想违抗他爹的命令,只能看着。

曾湖庭留神到他复杂又憋不住的小眼神,悄声问,“怎么了。”沈景羽找到倾诉对象,巴拉巴拉全说了出来。

曾湖庭:......

“至少伯父有一点说对,真担心你被卖了还数钱。”一点秘密都藏不住,愁人。

“我这不是只告诉你了吗?”沈景羽给自己辩解。

“我同意伯父的看法。虽然叶仲昌本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他的事连伯父都觉得棘手,就不是我们该去碰的。别随意散发友善,别人并不会感激。”曾湖庭再三强调。

沈景羽只好点头,行叭,他身边的人都这么说,他也不是非要叛逆的去试试。

鹿鸣宴上跟单纯的学子宴比,又要严肃许多,在能决定自身命运的学政面前,就算讽刺都裹上一层糖。杨之焕看的十分满意,很快散会。

杨学政一走,孔知府总算找回一点掌握全场的感觉,他对着新举子道,“明日我会召集往年的举人,大家同在一州,不妨认识认识。”也免得以后冲撞,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举人如果肯花大钱走门路捐官,已经能就任知县,品级虽比知府小,谁知道哪块云彩下有雨?能互相认识最好。

大伙自然愿意留下来认识结交。

“我就不去了。”

突兀的男声响起,叶仲昌站起来,“学,学生身体不适,没,法参加明日的宴会。”他两颊通红,摇摇晃晃,醉的厉害。

孔知府一看好家伙,果酒都能喝醉?他也不勉强,“叶举人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罢。来人,送他回家。”

除开这个插曲,所有的人答应第二天继续。

其实府城中能赶来的举人也不过二十余人,其他有门路的早就上京城或者赴任,虽然是小官也握有实权,无人管束美滋滋。

为了表示亲近,孔大人同样在自家宴请,满满一院子,这次只能两人一桌。

曾湖庭跟陶兴挤了一桌,坐在前排,其实这种宴会不外乎吟诗作对展示自己才华给上官,如果入了上官的眼再好不过,就是不能,也能在文人间流传出自己的名声。

他随大流做了几首歌咏盛会的诗句,这些人闹着起哄让沈景羽作画,沈景羽已经抓起笔认真画了起来,他作画细致,没一个多时辰不算完工,但随着笔墨挥洒,人物的神态一一展现。

“就是不知道,跟曾举人比起来的怎么样?”有人瞧着画,还不忘挑拨。

沈景羽正要说什么,曾湖庭拦住他,他说什么都不合适,“我作画胜在写实,能让人一瞧就是本人,景羽长处在神态和感染力,宴会的热烈只有他才画的出来,瞧,是不是一看就让人想加入?”

“好,好一个感染力!形容的太精确!”有人缓缓的从大门走进来,鼓着掌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孔大人,我来迟了!”他点头,孔知府热情的迎上去,“不算迟,子琅世侄这不是刚好欣赏到大作吗!”

曾湖庭侧头,敏锐捕捉到来人的名字,子琅?

果然,孔知府介绍道:“这位是昔日程大人之子程子琅,良才美玉,大家也要多多亲近。”

程子琅微笑,“大家都是同辈,哪有什么亲近?我刚向各位讨教才对。”他的目光遥遥跃过众人,对着曾湖庭颔首。

果然不是错觉,程子琅是冲着他来的。曾湖庭举起酒杯示意。

既然没有当场翻脸,就还有商量的余地,程子琅心中一轻。

这种新人宴会程子琅不屑参与,平白掉了身份。他爹是官宦致仕,他想做官只要轻轻一伸手。

官场有极深的出身鄙视链,入翰林以后才有进内阁的机会,举人做官一辈子到头也就做到五品,程子琅自然不愿。

他遇了事,借着回原籍科举的名目避一避,也正好潜心读书。不过堂弟都求到他头上,还送了一副心头好字画,他自然想要来说说情。

程子琅一出现,自然掀起一阵热潮,孔知府这么热情,难道是什么大人物?众举子凑到一块,不着痕迹的套话,想要摸清底细。

程子琅打太极的功夫更厉害,一推三五六,没套出他的背景,反而被程子琅套了。

程子琅打发走人,选了曾湖庭侧面的位置,没等曾湖庭说话抢先说,“我今天的来意,想必曾兄已经很清楚了。”

“实在是堂弟不懂事,他打小就是这样,说话口无遮拦,老是要我来收拾烂摊子。”程子琅苦笑,“真不用客气,该骂就骂,只当是替我教训他了。”

好一招连消带打,人家作为亲人已经说的清楚,外人还能苛责什么?

曾湖庭什么都没说,又倒了一杯酒。

程子琅打量对面的少年,气度沉稳不骄不躁,绝非池中之物。他暗道,父亲难得看走眼被蒙蔽。

程子琅的继室是个难题,没有夫人替他管理内宅,几个姨娘都闹翻天,他急需能镇的住场子的夫人。曾家二姑娘身份合适,年纪合适,至于当时曾父轻描淡写说为了学业过继出去的儿子,完全没被程父放在眼里。

真是终日打雁被打眼。

第63章

曾湖庭不回答,陶兴主动接过话题,“谈不上得罪什么的,别把我们说的这么小气嘛!”他主动举杯道:“诺,一杯泯恩仇!以后麻烦程兄的地方,多着呢!”

陶兴说完展示杯底,喝的干净。

双边的人似乎说开了,把酒言欢。程子琅作为半个东道主,开始说起府城的名胜景物,陶兴听的津津有味,等到没人时才来交换眼神。

程子现动作好快!如果只是一般的得罪,又是送礼有人请人说合,对方怎么也该顺着台阶下来,已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把人得罪死了不好。

可惜啊可惜,陶兴已经找到了好几个可疑目标,因为在别的县城,一时还拿不到人证和物证,不然,倒也能做个点头之交。

程子琅不论说什么话题,曾湖庭都能接上,见解还十分独特,他不由得有些可惜,此人年纪轻轻前途远大,如果真是他妻兄,二人携手日后在官场上也能互为臂助。不过,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只要没碰到对方的逆鳞......

程子琅很有趟雷的勇气,再次试探着问:“曾二姑娘我见过几次,实在是个温顺可爱的,想想有这样的妹妹承欢父母膝下,曾兄也省心不少。”

曾湖庭转动手里的酒杯,“是嘛,我不太清楚。二姑娘平时都在伯母院子里,我拢共也就见过七八次吧。”

他连称呼都改了,长到十五岁的姑娘只见过七八次?这算什么兄妹?!程子琅立刻知道这里水深,强行转移了话题。

陶兴耳朵竖起老高,他本来觉得父亲的被牵连诬陷作弊往事已经很悲凉,果然每人背后都有秘密。

谈到不愉快的话题,三人最后的气氛算不上融洽,等到宴会一散,对方即刻起身告辞。

程子琅略略有些不愉快,毕竟他折节下交没几人敢不答应。他也是有脾气的,于是同样离开。

程子现一直守在后巷,看到他给予厚望的堂兄出来,连忙迎上去,“堂兄,没问题吧?”

“我出马还有问题?”程子琅十分不耐,“没事了,以后说话小心点。”

“我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程子现小声嘀咕,哪晓得就触到人家不对的地方呢?

“没有就好,以后这种小事可别来找我。”程子琅正欲上车,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最近真的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可别苦主都找上门来我还不知道?那小姑娘的事平了?”

“平了平了,绝对平了!我做事哥还不放心吗?足足一百两银子,够他们卖女儿十回了!”程子现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抹平了事情。

“行了,回去!”程子琅摔下车帘,他还想回家去找他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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