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TXT全集下载_11(2 / 2)

gu903();没能护好秦婳的内疚连带着当年秦锦书难产的怨恨统统爆发,他第一时间就想到是长公主。

可没想到,当真是她。

后来父亲施压,沈澈不得不斩断与秦婳有关的这一切。

他只能祈求,来生不要再遇见了。

眼下看见秦婳还好好的活着,那就够了。

反正,反正他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好,更何况秦婳。

沈澈收拢思绪,忍住心口的抽痛,他调转马头策马离开。

秦婳回到揽月阁已是精疲力竭。

她软软的倒在榻上,单手支着下巴出神。

从被找回来后,秦婳甚少刻意去回想过去记不起来的事情。

尤其这段时间她遇见的这每一个人,都在告诉她,她并不是在豫阳被秦让救下这么简单。

摄政王、楚垚表哥、胡二公子、还有今日的睦禾长公主,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秦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她不想知道过去是否美好,她只想活在当下。

宝珠前去为她准备夜宵,屋子里一片安静。

架子上的火苗飘曳,秦婳歪着头看,没一会儿她渐渐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

秦婳睡得并不踏实。

她好像正在做很奇怪的梦,梦里她看见自己靠在一个陌生女子的肩头。

那女子五官太艳,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

她伸手点点自己的额角,笑着道:“那你日后要嫁人,姐姐不得给你备些嫁妆。”

“我才不要。”秦婳抱住她的胳膊,“等姐姐成了高门夫人,就把我赎出去,然后我要行走江湖,行侠仗义。”

秦婳在梦中拧起眉头,这个人是谁,她为什么会跟自己的关系这样亲密。

她仔细回想,又听见自己说:“姐姐,你说赵公子……”

“姑娘,姑娘?”宝珠蹲在贵妃榻旁,轻轻晃动秦婳的肩膀。

秦婳猛地从梦境中抽离出来,她喘着气倏地起身,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满脑子都是方才那女子惊艳的笑。

这小段梦里,最后她似乎听见赵公子这个人。

赵公子又是何人。

秦婳咬牙努力在记忆中搜寻,霎时间头痛欲裂,她蜷缩起双腿抱住脑袋低声痛呼。

“姑娘。”宝珠吓得两手哆嗦,手忙脚乱的给秦婳又是顺后背又是倒水。

秦让从门外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几步过来揽住秦婳的肩膀,焦灼拧眉:“这是怎么了?”

“哥哥,头疼,婳儿头疼。”秦婳用力拽住秦让的衣角,眼角已经湿润一片。

秦让伸手替她按着太阳穴,柔声道:“是不是又想之前的事情了,别想了,放松下来。”

“哥哥。”

秦婳松口气,将脸伏在他的肩膀上,怕忘了方才的梦,闭着眼睛连忙说:“我做梦了,梦里面有我和一个姐姐。”

“嗯,是个什么样的姐姐?”秦让循循善诱。

秦婳回想:“她长得特别美,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好看的人,就像是画上走下来的仙女一样。她穿了一件水红纱衣,眉间还有金色的花钿。”

秦让的动作停下,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秦锦绣。

红楼的头牌。

作者有话要说:澈澈子:我大概是第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二了(?

别急,澈澈子还没领盒饭。

第30章

秦家是上京城中比较独有的姓氏,除却宰相秦氏一族,能提的上名号的便只有被封的红楼秦妈妈,她收养的那些姑娘,皆随她姓。

当初红楼被抄封后,那座两层高的楼便一直空置着。

秦婳坐在铜镜前敷着玉润膏,心中却思索着昨夜秦让说起的红楼。

“宝珠,你可去过红楼?”秦婳的指尖停顿在侧脸上,轻声问。

“未曾去过。”宝珠摇头,“奴婢先前是夫人内院的二等丫鬟,若无要事,平日里是不能出去的。”

秦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而后用帕子擦净指尖,偏头道:“我今日带你出府。”

“去哪儿?”上回马球场一事让宝珠心里头不放心独自外出,她抿起唇角道:“大公子昨儿走时叮嘱过,等他下朝,让大夫来给您号脉呢。”

“无妨。”秦婳起身走到衣箱前,挑拣着衣裳,“咱们早些去,待哥哥回府时前回来就是了。”

宝珠嘴唇翕动,心里还有一番话想要劝诫,然看着秦婳无所畏惧的模样,她到底还是将这话咽了下去。

红楼在长街尽头,距离宰相府乘坐马车需要两盏茶的工夫。

今日天色并不似昨日那般晴朗,整个上空乌云密布,街头两侧摆摊的伙计都开始撤摊子。

秦婳刚下马车,周遭就开始狂风大作。

街道扬起落叶四处飘散,秦婳带着帷帽倒不碍事,只是纱帘将她的脸捂了个严实。

宝珠朝身后看了眼:“姑娘,咱们速去速回吧。”

思忖片刻,秦婳交代车夫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她握着宝珠的手快步往红楼那边而去。

自从红楼这边被查封后,这一片便渐渐荒凉起来。

秦婳站定在楼门前,竟猛地发觉这里对她隐隐之中似乎有股很大的吸引力。

撩起帷帽上的纱帘,秦婳四处看了看,而后快步朝红楼墙边走去。

这院墙不算太高,翻进去里面就是菊清池,秦婳沉默的站在一片人高的杂草跟前,伸手拨了拨,不知再想什么。

天空忽然飘起雨来,秦婳戴着帷帽尚未察觉,宝珠擦拭着额角唤:“姑娘,咱们不如先找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秦婳没回头,反倒是下意识伸手从杂草中间拂开,宝珠正想说那上头脏,一眼看过去看见藏在杂草后面的半人高的铁门。

多年前的铁锁早已生锈,秦婳用帕子包住轻轻一拽就将其拉了下来。

宝珠赶紧凑过来低声道:“姑娘,这里可被查封了,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秦婳没说什么,只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拍。

两人佝偻着腰钻进去。

红楼里的屋子都被封了,只有菊清池旁边的一间小屋舍没有上锁。

此刻雨下的大,秦婳提着裙子快步跑进去。

宝珠跺跺脚给秦婳擦着雨水,心疼道:“奴婢都说不要来了,姑娘您非不听,眼下可好,若是淋雨着凉,回去又得难受吃药了。”

“这我也不知道会下雨呀。”秦婳揉揉鼻子,将身上的雨水拍干净,“在这儿等着吧,待雨小些了咱们就回去。”

宝珠看她:“您不是要来看看吗,这就回去啦?”

“看什么?”秦婳见她眼神,没好气的回她,“难不成你还要你家姑娘飞檐走壁翻进去不成,门都上锁了,我不可能撬开吧。”

见秦婳心情也不好,宝珠将她身后的长凳擦干净,低声道:“姑娘坐会儿吧。”

外头的雨势逐渐大起来,水珠从屋檐上滴下砸在水滩上溅起小水花,泛着圈圈波纹。

秦婳靠在窗边,单手支着下巴怔怔出神。

她的目光隔着窗棂望向不远处二楼紧闭的窗户,那里一片漆黑,纵然如此,秦婳也能想的出来,当初这红楼未曾查封时灯火通明的盛况。

可如今,这里早已物是人非。

秦婳抬手摸摸眼底,忽然想起昨夜那场短暂梦境中的美丽女子。

她是这里的人吗?

外头天色极暗,屋舍里头没有光。

秦婳想得有些入神,就连隔间后面突兀的一声喷嚏都没听见。

宝珠坐在秦婳身边昏昏欲睡,听见这声音后忽然睁大眼睛,紧张兮兮的回头张望。

“姑娘……”宝珠声音轻颤,反手回去揪住秦婳的衣袖轻轻晃动:“里头有人。”

秦婳霎时回神,猛地起身连带着凳子都挪了位置。

“何人在那儿?”秦婳抿着唇角强装镇定。

她心里也慌得很,里头若是个姑娘还好说,若是个男子。

与外男共处一室,若是传出去,纵然是有千百嘴都说不清楚。

秦婳捏着宝珠的往后退,她咬牙道:“你再不出声的话,我就……”

话音未落,她忽然听见屋子里面传来极低的叹息声,不等她再询问,男人开口道:“是我。”

今日傅时珣告假,并未入宫上朝。

在府上用过早饭后,他坐在亭内拿着书卷却怎么都看不进去,傅皇后以为他生病,宫里来人宣召他进宫面见。

不知为何,自从上回离开永昌侯府,他与长公主的那番话就时常在脑海中回荡。

忽然回忆起当初从闽西入京,站在凤和宫外听到的傅皇后与秦婳的那些,他隐隐察觉到,秦婳出嫁这事情,或许并非是她一人决定。

如今秦婳回来,许多过去被他忽视的细节慢慢都浮现在眼前,而越回想就越是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青武前来禀报,傅时珣没有立刻搭理王府门外的人,而是沉声问他:“当初秦婳出府那事,你说会不会有皇后一份在里头。”

傅时珣与傅皇后关系极好,人前甚少尊称其为皇后,遑论人后。

这意思是什么,陪伴他多年的青武比谁都清楚。

“这……”青武皱眉,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傅时珣冷嗤:“本王知晓你不敢说什么,可若当真有她的手脚,本王又能做什么呢?”

“王爷,您别多想,这事情许同皇后娘娘无干系。”青武低声劝解。

傅时珣闭了闭眼,一阵无力感袭来。

那是他嫡亲的姐姐,也是他在这上京城中最后的亲人,父母逝去后,自己便是她唯一的依靠。

可纵然如此,皇后她也不该拿秦婳来做诱饵。

虽说当初他也有过那丝罪无可恕的念头,但秦婳却是他后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当做物件送去沈澈身边的人。

皇后她又怎么能。

傅时珣合上书卷,将其放平搁置在石桌上,大掌慢慢覆上去,用力压平卷起的书角。

“去带个话,就说本王不在府上。”傅时珣起身,抬眼时目光中已然是一片平静,“带过话后随本王出府一趟。”

傅时珣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来红楼。

距离上一回来此处,已是去年红楼被封那夜,他本在书房处理公务,却忽然想起蒙了半张脸的秦婳。她那双眼睛就像小鹿一样清澈,傅时珣甚至没办法想象她惊慌失措是何模样。

在书案前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

他起身策马前往红楼不远处的那座桥。

不久后秦婳的发髻被撞散,撞在他的胸膛上,傅时珣顾不上自己不近女色的传言,下意识抬手便将人扶住。他看清秦婳眼中的慌张与焦灼,又知她在担心什么。

后来再回想,傅时珣其实未料到会发生秦锦绣这事,可却因他满心江山社稷,伤了秦婳,也毁了赵禹宵。

旁人都说摄政王杀伐果决,冷酷无情,说的久了,他也忘了自己同样有七情六欲。

这短暂二十年,他从未后悔过什么。

但要是没有为了拔除沈太后爪牙抄封红楼,那秦锦绣不会凌/辱致死,秦婳也不会认识他。

他最后悔的事情。

只此一件。

因为这是万恶的根源。

傅时珣低声叹息,跟青武一前一后踩着石头翻身上墙入院。

刚落地,他听见外头的女声。

于是他先她们一步进了那屋舍,然谁曾想外头竟下起雨来,那两人也急急忙忙钻进那间屋舍中。

傅时珣与青武藏在隔间后,他心有不悦。

此处被查封多日,竟还有人偷偷进来。

这心思似乎被青武看出来,他抿抿唇角悄声嘀咕:“王爷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好在这声音夹杂在雨声中飘散开,除却距离较近的傅时珣外无人听清。

他侧脸睇了眼青武,忽然听见秦婳的声音。

她瓮声瓮气的,嗓音娇憨。

傅时珣面色稍稍僵硬,没想到会是她,可秦婳又为什么会来此处,难不成是记起来之前的事情了。

思及此,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

外头许久未有声音传来,傅时珣站的脚尖发麻,他侧颚紧绷,立在墙边一动不动。

天边暗色越来越浓重,直到笼罩住他整张脸,门口掠进一阵冷风,患上轻微风寒的青武被这寒意一击,还没来得及抬手捂鼻子,突如其来的喷嚏声叫里外四人都警惕起来。

傅时珣磨磨牙,恨铁不成钢的瞪他一眼。

两人都未曾有动作,直到秦婳在外间警惕出声问了两遍,傅时珣看见她们走到门口,才叹息一声。

“是我。”

傅时珣上前一步,走出隔间。

他一袭玄色衣袍险些融入黑暗中,秦婳眼神错愕,大抵是没有想到傅时珣会出现在此处。

她动动眉头,不情不愿的行礼:“见过王爷。”

等走得近了些,傅时珣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时,喉咙里溢出一丝笑:“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臣女不敢。”秦婳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悬空,她微微慌神赶紧往旁边挪动几步。

见她这样疏远,傅时珣心中苦涩。

外头的雨丝毫没有要停歇的势头,狂风刮过,空中的雨斜斜飘来,秦婳站了没一会儿,肩膀处的衣服就已经被淋湿。

傅时珣伸手扣住她的肩头,用力将人调转方向拉到屋子里。

“王爷……”秦婳惊呼,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腕,仓皇抬眼撞进傅时珣漆黑的眸子里。

发髻上步摇纤细垂落的流苏在空中拉出一道好看的弧线,不等秦婳反应,傅时珣已经将人扶住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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