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TXT全集下载_8(2 / 2)

gu903();秦婳听出这声音中的悲伤,被他掐的疼得嘶了一声,不悦抬头,却撞入他那双深墨一般的眸子,忽然间晃了神。

“秦婳,你还不松手!”秦让怒火冲天,快步往这边赶来。

秦婳闻声瞬间一哆嗦,慌乱间咽下口水,用力甩开两人交握的手连连后退。

她吓得花容失色,指着他语无伦次:“你你你——登徒子!”

秦让几步走过来,一把将人揽到身后,先是抬手作揖:“王爷,舍妹刚寻回,着实不懂规矩,方才有失分寸,还望殿下海涵。”

看着兄妹俩不甚相似的眉眼,他手指紧攥哑口难言。

见傅时珣神色奇怪却不出声,秦让赶紧转身低声斥责:“怎么回事?怎的好好儿的钻到王爷怀里去了,你小心爹爹知道打你手板心。”

“我怎么知道。”秦婳憋屈的嘀咕,也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秦让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敲:“你个皮猴。”

弹得有些重,秦婳瘪嘴,伸手揉着额角不吭声。

傅时珣在一旁看着,眼角的猩红消退,只是情绪波动还未平,神色木然。

若不是方才他当真将人抱进怀里,只怕是眼下,傅时珣根本不信对面站着的人是秦婳。

然看着她的样子,竟像是不识自己一般。

于是秦让训斥完,再回头时,看见的便是恍惚的傅时珣。

他神色稍愣,低声询问:“王爷可是身子不适?”

闻言,傅时珣抽离思绪,讷讷道:“本王无碍。”

秦婳双手揪着秦让的衣服,稍微偏了身子,露出半颗脑袋偷偷去看傅时珣。

她眼中亮着澄澈的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

眼下有秦让在场,她倒也不再怕傅时珣,想起方才他的举动,叫秦婳心里又急又怕,还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其他复杂情绪。

几人默了片刻,秦婳突然出声:“你之前认识我吗?”

“婳儿,”秦让低声唤她,而后道:“不得无礼。”

秦婳是被秦让救回来的,对他的感情跟府上其他人多少都有些不一样,她跟秦让很亲近,却不喜欢这人三不五时对自己的敲打。

虽是不喜欢,但旁人说她不一定听,秦让说她定会规矩下来。

秦婳乖乖缩回脑袋,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

看不见那双眼,傅时珣慢慢抬头,将眼放在傅时珣身上:“无碍。”

秦让正打算问些什么,前院的小厮快步赶来,满头大汗的急促道:“大公子,老爷叫您去瞧瞧,前院有人喝醉酒闹起事儿来了。”

“什么事?”秦让朝他那边走过去。

他一动,秦婳整个人就露了出来,傅时珣顺势盯着秦婳。

许是前院事情棘手,秦让交代一番,回头道:“婳儿,你先回院子去,哥哥没工夫照看你。”

秦婳点头应下,看着秦让离开,她却不为所动。

再一回头,就看见傅时珣眸色复杂的盯着自己。

秦婳动动眉毛,福了福身子:“方才多谢王爷救了小女,言语不当,还请王爷恕罪。”

“无碍。”傅时珣再一次重复这两个字。

被他这突兀的眼神看得难受,秦婳竟觉得他眼里有种“死了心上人却突然发现她回来了”的失而复得的错觉。

她轻轻抿唇,有些嫌弃的问:“王爷,您是不会说别的话吗?”

“为何这般说?”傅时珣嗓子有些哑。

“那您为何只会说无碍?”秦婳的记忆中并没有傅时珣这号人,只知他是王爷,但不知这人脾性如何,直接指责道:“还有您的眼神,为何这般盯着臣女?”

宝珠在旁边想劝又不敢劝,急得手足无措。

听见这句话时,瞬间吓得头皮发麻,生怕傅时珣一个不如意发作起来。

正想要提醒秦婳,就看见小路上相继而来的裴景行与赵禹宵。

“阿珣。”裴景行率先看向这边,扬声唤。

秦婳抬眼看着傅时珣,丝毫不畏惧。

一片沉默中,她打算回头去看看身后是何人,然后听见傅时珣开口:“你当真不识我了?”

这话着实奇怪,秦婳拧眉。

正欲要出口询问,就被来人的声音打断:“我还以为你去哪里了,原来是在此处密会——”

秦婳适时回头,裴景行看清这张脸,剩下的那两个“佳人”字眼卡在喉咙里,他瞪大双眼连连呛声,捂着胸口双颊忽然涨红,宛若溺水之人一般。

停驻在裴景行身侧的赵禹宵眼里也是震惊,浑身僵硬的厉害。

“这……这不是……”他被惊到话都说不利索。

这两人也是奇怪,秦婳懒得搭理,仰头问傅时珣:“我应该认识你吗?”

第22章

傅时珣垂眸盯着面前的人。

他抬手拂过眉梢,眼中划过一抹怜惜。

裴景行听闻她的话,一时间觉得奇怪,咳嗽几声后皱眉道:“怎么不认识,你们……”

“裴景行!”傅时珣出声拦住。

见他不愿提起过去的那些事情,裴景行抿抿唇,与赵禹宵往旁边让开一些。

秦婳的视线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打转,狐疑的几眼看过,又问傅时珣:“那你方才做什么抓我的手,你瞧瞧我的指头都红了。”

说着,她还伸出自己的手,白净的手背连带着指头都覆盖着极深的红印子。

傅时珣神色还有些怔。

面对这样活生生存在着的秦婳,傅时珣的情绪复杂,他很高兴,可高兴之余,还有无措与慌乱。

但那些让他无所适从的感觉,现下因为秦婳三番两次的打岔而逐渐散去。

不多时,傅时珣浅浅抬起唇角,道:“方才是我唐突,抱歉。”

过去也是,我很抱歉。

赵禹宵频频侧目,只觉这样的傅时珣实在太难得一见。

秦婳还想说些什么,在她身侧的宝珠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衣袖,连声道:“姑娘,大奶奶来了。”

“婳儿,母亲寻你去前厅见客。”秦大奶奶快步走过来,刚绕过桃树,就看见秦婳旁边还站着三位公子。

她神色一凛,敛起嘴边随意的笑,站定后行礼。

秦婳想说的话被截断,她慢吞吞的抬眼扫过傅时珣,然后道:“臣女告退。”

两人相携离去。

傅时珣往前走了几步,让开挡住视线的桃树枝,他负手而立,面色虽仍旧淡然,但比起先前有了丝烟火气。

久久未说话的裴景行问道:“秦婳怎么会是宰相的女儿,她又怎么不记得了?”

“大约是被伤透了心吧。”傅时珣苦涩回应。

两人同时将目光望向傅时珣。

秦婳已经没了踪影,可他的目光依然看着那路口。

眼神绵长,眼中情绪复杂,看的两人心里发闷。

傅时珣回府已经是傍晚。

府上一如既往的安静,他在去书房的路上忽然折转脚步,入了东苑。

昙云正蹲在墙角边松土,听见身后动静,她赶紧起身。

“王爷回来了。”

傅时珣顺势看向那块刚被翻新的土地,目光停驻片刻,点点头进了屋子。

这东苑自从秦婳离开,还是旧时的模样。

这么些天,傅时珣有事没事总喜欢来屋子里坐一坐,有时是一两个时辰,有时是小半天。

也或许是老天瞧见了他的心意。

秦婳竟活着回来了。

她眼底的光是曾经傅时珣从未见到过的,眉间尽展娇憨。

只是想来,过去秦婳总是压抑着,身后无人,如何能与眼下相提并论。

她的嘴角笑意缱绻,有了疼爱她的家人,也有了尊贵的身份。

秦婳哪里都好,只是没了过去的记忆。

已经忘了他。

思及此,傅时珣稍微侧了些身子,抬手压住突突跳的额角。

秦婳已经忘了他。

一想到这,傅时珣心就凉了半截。

听见门口的动静,傅时珣抬眼望过去,昙云手中捏着信封站在门口,面色犹豫不决。

“做什么?”傅时珣询问。

昙云咬了下牙,快步走进来道:“奴婢今早收拾衣裳时,从秦姑娘临走时换下的外衣里头,找到了这封信。”

傅时珣骤然起身,颤着指尖接接过。

信封上没有任何痕迹,他捏着一角慢慢后退,最终落座在方才的位置上。

昙云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这封信很薄,傅时珣的指尖慢慢挑开,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纸张对折塞在信封里,他拿出来时,纸里夹着的迎春花枝恰好落下,傅时珣手指一顿,弯腰去捡。

花枝已经被压成片,变成干花。

他对着花枝轻轻吹了口气,将上头的灰吹开,妥帖的放在桌上,才去看信。

傅时珣从不知,原来秦婳的小字写得这般好,字迹娟秀,收笔时很重,显得不失力道。

王爷,多谢你给我的那场花炮盛宴。

愿君安。

傅时珣的眼神盯在这寥寥几句上,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力道,昏黄的灯光下,他紧抿的唇角轻颤着,暗淡的眸子里愈加挫败与悲伤。

慢慢的,他将视线落在那枝迎春花上。

春天来临。

不好的一切都将过去。

意思是,她从离开的那刻起,就是在告别吗?

秦将军夫人娘家,有位表哥,名唤楚垚,今年刚满二十。

两月前他奉命前去外地为皇上办事,昨日刚回来。

今早去将军府给秦大夫人送东西,正巧遇上宰相府设宴,就被她带来宰相府。

宴席直到下午才结束。

秦让与秦大奶奶在前院安排送客,秦夫人拉着秦婳带领几人去了正厅。

刚坐下,秦夫人便笑着介绍:“婳儿,这位是你大伯母的侄儿,你也该随妙书唤声表哥。”

“表哥安好。”秦婳没敢去看楚垚,两人见过礼,她乖乖缩回秦夫人身边。

秦大夫人看着秦婳,打趣道:“婳儿这是害羞了?”

“我才没有。”秦婳低声反驳。

前段时间秦夫人做了家宴,长房二房在一处用饭,都与秦婳熟悉不少。秦大夫人最爱逗秦婳,眼下瞧见她面对楚垚不敢抬眼的模样,没忍住又逗了几句。

秦婳也不知为何,方才分明对着傅时珣都能随口指责,这会子成了楚垚,她倒是不敢了。

于是红着脸往后缩,抱住秦夫人的胳膊道:“大伯母惯会逗我。”

“行了,我与你大伯母说会子话。”秦夫人拉着她的手将人推起来,“你表哥许久没回京,婳儿,你带表哥去走走。”

秦婳有点不情愿,刚抬眼,就看见楚垚起身作揖:“表妹可愿?”

对上那双温润的眼,她红着脸点了下头。

傍晚的阳光暖热,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真热,秦婳额角生出一层薄汗。用帕子捻汗时,楚垚不动声色的绕过秦婳,走到她另一边去。

高大的身形挡住光,秦婳站在阴影下,偏过脑袋去瞧他。

男人嘴角掠起笑,温声道:“表妹可还记得?”

“什么?”秦婳不明白他话说半截是什么意思。

楚垚浅笑:“咱们曾经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婳婳:hello?我活着是因为我命大,而不是因为你心诚则灵,老男人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脸上贴,ok?

楚垚(yao二声)

第23章

这又是曾经的老熟人?

秦婳僵硬在原地,看向楚垚的目光里全然都是迷茫。

楚垚刚回京,秦婳记不得事他并不知晓。

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诧异道:“表妹这是忘了?”

“我……之前受伤,其实好些事情我都记不清。”秦婳抓抓额角,颇为头疼的开口:“就比如你。”

楚垚温润的眼中闪过错愕:“记不得了?”

“是。”不知为何,被楚垚这样质疑,秦婳还有些尴尬。

无措的低下头盯着刺绣精致的鞋尖,捏着帕子在指间来回拽扯着。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小情绪,楚垚无奈的接受,失笑安抚:“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去有些事情其实忘记了也是好事儿。”

秦婳抬起眼望着他,眼里露出期待:“表哥真的这样认为吗?”

“当然。”楚垚不曾犹豫,“不好的事情会令人悲伤,与其一辈子记在心里,每每想起都折磨,还不如忘却,或许比记得还要好。”

秦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后道:“但是对别人很不公平啊。”

“对谁?”楚垚下意识反问。

“就是对……”秦婳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她沉吟片刻,“如果别人也对我忘记的事情有不好的记忆,那我忘记了,岂不是独留他一人时时回忆,那多残忍啊。”

楚垚被她这段话说服,点头应声:“你说的其实也对。”

末了,又补充一句:“但我觉得你想的有些多。”

傍晚的最后一丝余光消退,晚风拂起,夹杂着桃林的花香席卷而来。

府上没什么可逛的,秦婳索性带着楚垚从桥上过去,经过桃林时,她的脚步停驻片刻,随后绕回前厅。

送走秦大夫人与楚垚,秦夫人留秦婳在正院用过饭,直到陪她回揽月阁,秦夫人才发现秦婳有些心不在焉。

秦夫人探了探她的额头:“婳儿,可是有哪里不适?”

“没有。”秦婳拉下她的手,轻轻叹气。

“那你这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是不是累了?”

秦婳没回应,抱住她的胳膊忽然问:“阿娘,我记不得以前,会不会是件很奇怪的事?”

她的声线低沉,不开心在脸上显而易见。

秦夫人微微皱眉:“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了?”

秦婳轻轻摇头,犹豫再三,还是轻声道:“可是今日我在桃林遇见了好几位公子,他们都好像认识我一样,可是我什么都记不得。”

“还有表哥,表哥傍晚同我讲,我与他之前是见过的,可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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