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TXT全集下载_3(2 / 2)

他倒是没有听到风声,许是皇上那边还未传出去消息,不过傅时珣先前就知道,胡家那位五姑娘倾慕沈澈已久,如今已年过十八都还未有婚配。

傅皇后应声:“前几日太后亲找了皇上,说的便是此事。”

“是太后先提出的赐婚?”傅时珣莫名笑了一声,舌尖扫过口内软肉,“她的这手牌打的可当真是好。”

这婚事既是太后提出,那傅时珣便没有立场置喙。

但他心中多少有了疑影,为何沈太后走这一步,像极了事先知晓他一定会出手整治红楼。

沈太后明白定远侯从不参与党争,赵家拉拢不来,那便等红楼出事,胡二公子掳走秦锦绣。这样一来,秦锦绣既成了炮灰,也变成赵禹宵与胡家势不两立的□□。

胡家为保自身,必得更加仰仗镇国公府。

胡家二公子将秦锦绣欺/辱致死,已是众人皆知的事,然胡老爷出面寻了镇国公,不仅保下了胡二公子,连赵禹宵也被家中勒令不准再继续追究。

世家大族要紧的向来都是脸面。

纵然定远侯夫人愿意让秦锦绣入门为侧室,却未必肯亲眼看着赵禹宵当真为了她,公然与镇国公府作对。

镇国公是朝中老臣,态度中立,祖上更是有一位下嫁的嫡长公主。

两家对上,定远侯府实在不划算。

胡五姑娘是个庶女,可耐不住有位受宠的庶母,且胡五姑娘自幼在胡夫人身边养大,她在胡老爷面前更是得脸。

如今沈太后做主,将胡五姑娘赐给沈澈做侧妃。

既圆了胡五姑娘多年来的心愿,给胡家安抚,又拉近了胡家与沈家的关系。而胡家与镇国公府的关系在那儿,如此说来,沈太后想要的,实则为拉拢镇国公。

这一颗棋子,傅时珣不得不佩服沈太后下的着实妙哉。

先给胡二公子一巴掌,再给胡五姑娘一颗甜枣。

翻来覆去,终究是沈太后受益。

那日商议此事,唯有裴景行与顾炜在场,总不能还有旁人听闻了此事,告知与太后。

傅时珣按了按眉心,他得去问问清楚。

从宫里出来,傅时珣骑马去了裴府。

裴景行正在院子里舞剑,他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侧身倚在木柱上,垂眸瞧着池里的鱼。

瞧见他来,裴景行倒是利落收了剑。

笑吟吟地走过去,抬起他身侧的茶盏,将温水一饮而尽。裴景行摸了把额头上细密的汗,将剑放在旁边,拍了拍傅时珣的胳膊。

傅时珣收拢思绪,偏过脑袋看向他。

“怎么?来找我有事儿?”裴景行学了他的姿势,用帕子擦着指缝里的汗。

傅时珣沉吟道:“那日商议封红楼一事,你可有告知旁人?”

“红楼?”裴景行动作一顿,满面茫然:“未曾啊,这事儿我晓得很是要紧,哪里敢告知旁人,怎么了?”

见他神情如此,傅时珣眼神微顿,心中多少有了底。

而后脑袋轻轻往背后靠着的柱子上抵去,耷拉着眼角,神色颇有几分倦怠:“胡家五姑娘或许会被下旨,赐婚给沈澈做侧妃。”

这消息宛若平地惊/雷。

裴景行手指一抖,帕子没捏稳,跌落在地。

他弯腰拾起,敛起平素吊儿郎当的模样,紧锁眉头:“若是当真两家结秦晋之好,那咱们此回,岂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本以为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谁知人家竟提前就等着咱们呢。”

傅时珣似笑非笑,抬手按了把他的肩头:“你倒是有长进。”

“阿珣!”裴景行没好气地瞪他,又问:“顾炜那边你去问过了吗?”

“还未去。”傅时珣捻了捻指尖,眯着眼睛望向屋檐,“不急,等过些时日再说。”

今日傅时珣回府早。

杨管事为他在东侧间备了晚饭,傅时珣刚坐下,倏地出声问:“秦婳那边……”

见他问起,杨管事急忙道:“秦姑娘一切都好,您吩咐过不可声张,前几日我叫王府产业下尚衣轩掌柜的来了趟,给秦姑娘量了量身型,做了几套冬日里的衣裳。”

傅时珣淡淡点头,木箸顿在虎口处,想起今日思量之事,他缓声道:“她还未用饭吧?”

“是,昙云特意去厨房打了招呼,说今儿秦姑娘晚些用饭。”

等杨管事说完,傅时珣稍抬下巴:“你去,叫她过来跟本王一道用晚饭。”

杨管事愣了一瞬,傅时珣见他没动静,掀起眼皮侧眸看过去。杨管事连连应声,转身离开屋子快步往东苑而去。

秦婳进门时,傅时珣刚刚用了碗汤。

他唇边带了些水光,正巧秦婳前脚跨进门槛,她抬起眼,傅时珣伸出舌尖在唇角扫过。

秦婳心口被重重一击,尚且还在门槛外的脚顿住:“……”

傅时珣睨了眼身旁的圆凳,眼神示意她,秦婳犹犹豫豫的迈开腿,走到他身边行礼:“王爷。”

“坐下陪本王用饭。”傅时珣伸手夹了块清蒸蟹肉。

“王爷,这不合规矩。”秦婳后背生凉,只觉得这人突然这般,定是有阴谋。

思及此,她又多想了几分。

莫不是要将自己卖了?

秦婳缩回下唇,牙齿紧紧咬着唇面。

偏生傅时珣并不能明白她心中所想,还抬眼温声道:“本王听管事说,你还没用饭,你不饿吗?”

“不饿。”

说不饿自然是假的。

秦婳方才本来是要让昙云去取晚饭的,可谁知昙云还没出门,她就被傅时珣召唤了过来。

这话一出,秦婳的肚子竟没忍住的咕噜两声。

许是这一幕实在有些自打自脸的意味,秦婳看见傅时珣慢慢抬起头,嘴角也弯了起来。

秦婳对上傅时珣似笑非笑的眼,咬着牙齿不敢出声。

傅时珣哑然失笑:“在这王府内,本王就是规矩。”

见秦婳还不动,他又低低笑了一声,悠悠开口:“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站着用饭,要么坐着用。”

秦婳赶紧坐下。

垂下眼的傅时珣,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婳婳:瞧把你能耐的:)

第07章

这顿饭秦婳吃的坐立不安。

她犹豫半刻,夹了一块核桃仁送进嘴里,小口咀嚼着。

两人用饭都极为安静。

傅时珣吃了会儿,忽然开口问:“那日在红楼,你进来送过酒之后,便去哪儿了?”

突然问起那天的事情,秦婳觉得定是出了什么事儿,她认真的回想后,低声道:“那日从厢房出来后,秦妈妈便打发奴婢去菊清池看雪了。”

傅时珣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的神情,点点头,没再应声。

“王爷,”秦婳顿了下,抬起眼睫盯着他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傅时珣捏着木箸的拇指微微向上翘了下,秦婳赶紧低下头,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话。

见她这般,傅时珣开口:“无事,不过是那日在厢房外看见了一个人影,今日突然想起,便叫你来问问。”

没料到傅时珣竟会主动向她解释,秦婳心口熨帖,有些受宠若惊。

拿着瓷勺轻轻搅着汤碗,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瞄了一眼傅时珣,他坐姿端正,右腕袖口稍稍往上挽起一寸,露出一截干净的胳膊,骨节分明。

秦婳轻轻抿紧了嘴,牙齿咬着嘴里软肉,低着头心不在焉的看着骨汤。

东侧间里陷入沉默。

他偏过头,抬手掩唇干咳两声。

秦婳捏瓷勺的手紧了几分:“王爷可是染了风寒?”

“不碍事儿。”傅时珣放下木箸,用帕子擦过嘴,抬眼瞧她:“用好了吗?”

秦婳点点头,也跟着站起来。

离开东侧间,秦婳看着傅时珣朝书房而去,她离开主院,直奔厨房。

秦婳翻出两只雪梨,将雪梨洗净,削皮切片,又将银耳泡软仔细摘除硬根。在小锅子里添上水,随后依次放入成片的雪梨与银耳,又将整块糖霜切碎,放进锅子里。

待这些有条不紊的做好,秦婳站在灶台边,垂眼盯着冒着泡的锅子。

她忽然一惊,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思绪缥缈间,秦婳的手背不小心碰上滚烫的锅沿边,她拧着眉头忽然回神,赶紧舀了瓢凉水,把整只手都放进去。

手背火辣辣的烧,猝然遇见凉水,窜进指尖的寒意与后背的灼烧交织着,秦婳咬紧牙关,没忍住红了眼圈。

约莫过了两刻钟,秦婳看着小块雪梨软软糯糯,而银耳也泛着水亮,她用木勺装了些在干净的瓷盅里。

快速将灶火台收拾好,秦婳提着小食盒去找杨管事。

谁料外院两个嘴碎的奴才一时发生争执,杨管事不在内院。

秦婳犹豫着站在长廊下,伸手敲了敲门。

“谁?”傅时珣声音有点哑。

秦婳抬手挠挠眉毛,轻声唤:“王爷。”

里头没动静,秦婳又往前走了两步,正好傅时珣从里面拉开门,秦婳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傅时珣的目光定定落在她的脸上,淡声问:“怎么了?”

“方才听闻王爷有些咳嗽,我……我就准备了一份雪梨汤。”她一时慌张,说出的话竟连自称都给忘了。

反应过来,秦婳攥紧木食盒上的握柄,神色懊恼。

傅时珣看着她面色上的表情,翘了下嘴角,随即又拉直:“进来吧。”

秦婳还以为自己没听清,诧异抬眸。

“不进来?”傅时珣看了眼外面的天,挑眉:“还是你想在走廊下等本王用完?”

书房重地,秦婳不敢随意走动。

跟着傅时珣进门后,她乖乖将瓷盅抬出来放在书案上,而后捏着手指后退小半步,站着旁边候着。

傅时珣掀开盖子,一股淡甜清香飘出。

他抬起眼扫过秦婳,温声问:“亲手做的?”

秦婳点头:“是。”

傅时珣没作声,捏着勺子搅开几片透亮的银耳,喝下少许汤汁,雪梨的汁水夹杂着糖霜的甘甜在齿间散开,他轻笑一声:“还挺甜的。”

秦婳摸不透这人的笑是什么意思,迟疑道:“奴婢只放了平日里的少一半糖霜,许是……这雪梨的甜味吧。”

傅时珣嗯了声,没再说话。

书房里安静下来,秦婳看着傅时珣认真的喝完,还将雪梨一块一块吃干净,心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样被人认真对待,她平生十四年,除了秦锦绣也只有他了。秦婳的嘴角浅浅上扬,生怕被人发现又赶紧绷住。

一盏茶后,秦婳提着食盒走出书房。

傅时珣起身跟在她后面,单手支在门框上,他看了一眼那食盒,神情稍顿。

“秦婳。”

“王爷,怎么了?”秦婳下意识回头。

傅时珣似乎觉得要说的话有些奇怪,他偏了点身子收回手,肩膀继而靠在门框上:“明天晚上还有吗?”

“啊?”

秦婳惊了一下,但也没给傅时珣收回这句话的机会,她眉眼弯弯,眼睛里头带着光:“有。”

傅时珣点头,将下颚在衣领上蹭了蹭。

告辞后,秦婳原路折回厨房。

走在路上,她想起傅时珣方才的那句话就莫名雀跃,眼下没了旁人,秦婳的嘴角便再没下来过。

等到收拾瓷盅时,刚打开食盒,秦婳就瞧见瓷盅旁边,放着碧绿色的小瓶子。她拿起来看,瓶身上写着“烫伤”。

拇指抚过那两个字,秦婳小幅度的动了动藏在鞋里的脚趾。

睦禾长公主回京正巧是冬至。

当年沈太后为皇后时,诞下两子两女,只可惜两个儿子都没保住,先后薨逝。

三女儿裕禾公主在先帝驾崩前一年,下嫁给恭亲王世子,然而先皇驾崩,国丧期间,世子不顾礼法寻花问柳,还弄大了那女子的肚子。

言官本就对恭亲王世子颇有不满,如此一来,更是接连上书。

新帝无奈,只得与沈太后商议过后,加封裕禾公主为裕禾长公主以示安抚,又下旨将世子遣去边关受受苦。裕禾长公主自是不能与夫君分开,自请一道前去。

睦禾长公主是沈太后的小女儿,年前裕禾长公主有了身孕,她前去探望。

眼下算来,她离京已近一年。

秦婳坐在屋子里听昙云说完,手上的针线一顿,忽然诧异道:“既然怀有身孕,皇上为何不下旨开恩,让其回京?”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先前听人议论过,”昙云神色微顿,偏过脑袋看她,“听说皇上的意思,似乎只得是恭亲王身子不爽利,需要世子侍奉床前的时候,才能回京。”

秦婳眨眼:“那恭亲王如今正值壮年……”

“可不是呢。”昙云撇嘴。

话音刚落,秦婳便看见青武从院门外而来。

他唇畔带着笑,直直奔向秦婳跟前:“秦姑娘,王爷方才传话回来,傍晚与您一道用饭。”

秦婳手里的针扎在指尖上都没叫疼,她顿了一瞬才问:“王爷亲口说的?”

“瞧姑娘这话,若不是王爷说,咱们谁敢做王爷的主。”青武见着秦婳也是高兴,一双小眼睛眯成缝。

秦婳点点头,讷讷道了声:“好。”

从上回傅时珣主动邀请秦婳一道用饭后,两人三不五时也会一起在东侧间用饭。但今日是冬至,皇上与皇后在宫中设家宴,加之睦禾长公主回京,他自然是得留在宫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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