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二伯当年的事情虽然没有闹大，可是老爷子未必什么都不知道，顾清濯就是想知道，老爷子对秦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这在某种程度上会影响顾清濯对秦禹下手的凶狠程度。

“听说了，最近不是跟你那部电影争得挺厉害嘛……”

顾清濯很快的收回了目光，他回味着老爷子刚才的表情，看不出来他到底知不知道秦禹的存在，不过顾老爷子那也是老人精了，他也没指望自己心血来潮的一句试探真能怎么样了。

***

江亦带着团队研究了一下政府给出的资料，这块在郊区的地之所以抢手，是因为它临海，完全可以作为码头，而旁边另一面不仅地势开阔，还相当平坦，借着打造码头的同时，可以打造成一个集中的休闲区域，这样工业和休闲度假兼而有之，算是非常不错的卖点。

顾清濯跟团队的人聊过之后，就觉得这个项目可以做，但政府招标，这其中可以做手脚的弯弯绕绕实在是太多了，老实说，目前这个方案虽然好，但也没有好到让顾清濯有势在必得的想法。

别的公司之所以竞争得这么激烈，是因为这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大蛋糕了，可是于顾氏而言，这个蛋糕虽然美味，却不是非吃不可。

“顾总，我看SD那边对这块地非常看重，甚至把之前几个尝试的项目都直接砍掉了，大概可能会全力应对这次招标，不管价高价低，都要拿下的意思了。”叶全说道。

“这样……”

顾清濯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虽然秦禹跟他都有要和对方一较高下的意思，多多少少带着些任性，但毕竟也是摸爬滚打到今天的一方人物，再任性，心里也总是拿着一个度，哪怕逞能也不会以这种豁出去的姿态。

再说了，秦禹可还卯足了劲儿跟他拼，就更不会这么冲动行事了。

那他为什么非要这块地？

即便是从专业的角度来说，顾清濯也不认为秦禹非要拿下这块地，更不可能是在跟顾氏较劲儿，毕竟他们这边还没说要竞标的时候，SD那边就已经开始动作了。

一件事过分反常，那肯定是因为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原因。

“那既然这样的话，你让江亦也接触这个竞标，加紧时间做出方案，到时候咱们也竞标。”

叶全愣了一下，他很了解顾清濯的行事风格，这句话听着没什么攻击性，但是从顾清濯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必须要拿下的意思。

秦禹不是那种会冲动上头的人，顾清濯就更不是。

叶全不相信顾清濯是因为秦禹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他多嘴问了一句：“咱们这是为了打压秦禹吗？”

“当然不。”顾清濯笑了笑，他完全没有心动，那块地在他眼里并不诱人，“我让江亦她们做方案，只是想让人觉得顾氏对这块地有兴趣，但我们不会真的去拍这块地。”

“啊？”叶全疑惑，“那只是为了给秦禹心理压力吗？”

“不是，秦禹这么想要这块地，肯定不单单是这块地的原因，竞标的事情交给江亦，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怀疑，那块地里有什么秘密，所以咱们最好别碰。”

第449章打小见你这么笑，就瘆得慌

叶全一向自诩了解顾清濯，可这一回他是真的没搞明白，不过明不明白的倒是没那么重要，他只要把顾清濯交代的事情好好完成就行。

江亦自从被提了一秘之后，办事也是越来越利落了，当即就继续跟团队扑在了这个竞标案上，即便只是完全纯粹的造势，也做得以假乱真，甚至比真的竞标者还要更好。

而另一边，顾清濯找到了赵岩磊私下聊这件事。

“你爸看上了郊区那块地？”顾清濯很直接的问道，他很少跟赵岩磊聊工作上的事情，因为赵家现在还是赵岩磊他爹话事。

“我只知道最近确实是在准备那个招标案，听说顾氏也有兴趣，怎么了？”赵岩磊贼兮兮的靠近顾清濯，用玩味的眼神打量着他，欠儿吧唧的说道，“我可知道你关系广，要是顾氏真的十拿九稳，你就给我露个信儿，我也好让我爹早点做好失败的心理准备。”

赵岩磊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心思非常细腻，要真是个真傻子，顾清濯也不可能跟他这么多年都是最亲近的兄弟了。

“那倒不是。”顾清濯笑了笑，捶了赵岩磊一把，“滚开点儿，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顾清濯跟赵岩磊见面，很少如此正经的聊生意上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这样的反应，因为顾清濯来找他聊这件事，本来就很反常。

“濯哥，你这样可真太让我伤心了，居然嫌弃我！”赵岩磊故意做出一副被丢弃的怨女样，控诉着顾清濯的心狠。

“我跟你说认真的。”顾清濯踢了赵岩磊一脚，脸上表情也正经了许多，“你爸要真是打算做这个项目，我倒是可以帮个忙牵个线之类的。”

赵岩磊一听这话，立刻摆手，说道：“我可是听说顾氏也要参与竞标的，你这是玩儿什么把戏呢？别逗了好吧！”

顾清濯笑了笑，满脸的高深莫测，其实就是幼稚心作祟，不管怎么说，赵家跟他的关系近多了，而且他跟赵岩磊十几年的兄弟，这个项目落到赵家手里，怎么也比落到秦禹那里好啊。

那天在顾宅吃饭，顾清濯刻意在老爷子面前提起这件事，除了试探，还有一点是因为这块地确实需要用到上面的关系，当然他要是想做，他自己出面也行，毕竟一路走过来，他也不单是靠着老爷子的人脉在外招摇撞骗，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不打算让顾氏做，这种事情，他再卖力吆喝就显得很莫名其妙，省得事后让人起疑，也影响他的人脉，所以用老爷子的面子，再把赵家推出来，就显得合理得多。

赵岩磊自知心眼儿手段狠劲儿，要比这些个，他跟顾清濯那就从来没在一个段位上，要不是从小的兄弟，顾清濯不可能坑他，就凭顾清濯刚才那个表情，他就早该跑路了。

“你别这么笑！”赵岩磊说道，“我打小见你这么笑就瘆得慌！”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我还能把你怎么着了？”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行了，今天不谈工作的事儿行不行啊，你想干嘛你直接找我爹谈去呗，公司的事儿我可不管！”赵岩磊赶紧声明。

赵家跟顾家的情况不同，赵家就赵岩磊一个，公司迟早是他的，但偏偏赵岩磊对这些事不怎么上心，虽然也在公司混着，但就是让人觉得不够认真。

顾清濯不是赵家人，没资格管这件事，虽说是兄弟，但只要赵岩磊开心就好了。

赵岩磊父亲后来又跟顾清濯聊过一两次，包括顾清濯还把上面负责这次招标的人引荐给了赵家，谈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把老爷子拉出来溜了一下，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很多事情点到即止就行。

顾清濯就是牵个线而已，至于之后赵家跟上面要怎么沟通，那就全看赵岩磊父亲自己了。

江亦把做好的标书拿给顾清濯过目，方案确实优秀，顾清濯的目光落在了最后的报价上，他想了一下，对江亦说道：“这个报价还要改。”

“顾总，我们研究过了，这个报价肯定中不了标，但也不至于显得顾氏没有诚意。”江亦解释道，叶全一早就跟她说过，顾氏这次没想着中标，但事情还是要做漂亮。

这个漂亮，自然包括了一个稳妥的报价。

“不，顾氏不需要诚意，这个报价，再减一个零。”顾清濯说道。

“减一个零？”江亦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过激了，她压了压自己的情绪，说道，“顾总，要是减一个零，上面的人看到只会觉得顾氏根本就是在胡闹，这会影响顾氏的形象。”

“这样做不是给上面的人看的，他们也根本就不会看我们的标书。”顾清濯十指交握，看向江亦，问道，“上回让你拉进团队、却又要防着的那个人，怎么样了？”

这个人是当初叶全清理公司中秦禹留下的眼线时，故意没有拔掉的一个暗桩，江亦当然也知道那人有问题。

“都让他负责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偶尔会透露一些让他知情，但他经手之后，我都会重新再过一遍的。”江亦说道。

“好，这次标书的报价修改之后，一定要落到他手上，我要确保他知道顾氏的报价。”顾清濯吩咐道。

他留下这个眼线，就是为了把某些消息传达到秦禹那里。

有时候你能看见什么东西，完全取决于人家想给你看到什么东西。

“记得，一定是要在中标结果出来以后，再让他看到。”顾清濯补充道。

江亦只能猜到顾总是想让秦禹那边知道顾氏的报价，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却想不明白了，毕竟她只负责公司这边的事情，顾清濯更多的私事都是叶全在处理。

招标会如约举行，顾清濯甚至没有本人亲自出席，顾氏是江亦带着团队出现的，从交了标书之后，这个团队几乎没有什么亮眼的表现。

秦禹在旁边远远的看着，看到江亦的反应，他心里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看来传闻说顾清濯跟上面的人见面是假的咯，否则顾氏怎么可能是这种样子。

既然这样，那这块地最终必然会落到他秦禹手上，秦禹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安心笑容。

第450章赵氏中标

果然如同秦禹的预料那样，顾氏在这场招标中很快就被淘汰，他看向那边，发觉江亦脸上的表情竟然还挺平常的。

这不太寻常，首先，以顾氏的实力，既然来了招标会，怎么可能表现得虎头蛇尾？甚至顾清濯都没有到场，而那个负责的江亦失败之后没有一点落寞的反应，太奇怪了！

秦禹心中有疑虑，不过这时候没时间让他理顺自己的思路了，既然顾氏出局，那么现在看来，SD中标那简直就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他兴奋的等待着宣布最后的结果。

招标会的人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这时候派出了主持人出来宣布最终的结果，秦禹理了理自己的西装外套，正准备上台跟人握手，这时候却听到了宣布。

“这次招标会，要恭喜赵氏中标！”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下，赵氏总裁已然在无数虚情假意的祝贺声中登上了台。

之后的一切仿佛都渐渐远去，在秦禹的脑子里、眼睛里变得不真切起来，他仍旧没反应过来，这个一路都表现得平平的赵氏，究竟是怎么突出重围，就这样中了标？

思路慢慢清醒了过来，秦禹收敛好茫然的心情，面带着并不真诚的笑容开始虚伪的客套。

等他回去，一定要把这次的事情彻底调查清楚，这个赵氏，究竟凭什么能拿到他处心积虑、蓄谋已久的地。

大局已定，江亦脸上这才装出几分失落的样子，垂头丧气的说道：“哎，居然落标了，真不知道回去怎么给顾总交代？”

同团队的其他人也在旁边安慰着江亦，她都没精力应付，只是强撑着跟赵总道了恭喜，就准备回公司迎接顾总的“质问”。

“哎，你把东西都收拾一下吧。”江亦不经意的对那个眼线说道，“该带走的全都带走，回去指不定顾总要复盘一遍呢，我心里都没底。”

那眼线看到江亦失神的模样，也假意的宽慰了几句，然后便老老实实的收起了桌上的准备文件，这会儿全场都很混乱，没人会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眼线心里也是觉得奇怪的，顾氏的标书做得非常漂亮，怎么可能一开始就出局呢？这传出去简直就是打顾氏的脸，他认为不对劲，手收着收着就碰到了标书，这东西也得带回去，顾总还要过目的……

他心里一动，就这样打开了标书，目光从第一页慢慢扫到了最后一页。

没错呀，参会之前，这份标书大家不知道检查过多少次，咦……眼线的目光顿时就像是定住了一样，他盯着最尾的报价数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根本不是他们准备的报价啊！这他妈活生生的少了一个零，这要是能中标，那他妈才是见了鬼！

“江秘书，这……”眼线把标书递给江亦过目，震惊到有些结巴的说道，“这，这不是，不对啊，咱们的报价是不是出了问题，怎么会是这个数字呢？”

江亦装作吃惊的样子，说道：“怎么会这样！”

随即，像是害怕别人注意到她一样，刻意环视四周，又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记住，你今天没看过这份标书，咱们报上去的就是昨天的数字，懂了吗？”

看着江亦略带警告的眼神，这人脑子终于醒活了一次，点头如捣蒜，说道：“我没看过标书，一切都跟我们之前准备的一模一样！”

江亦知道顾清濯交代给她的事情已经办妥，立刻收起了标书，又把眼线先前收好的东西拿到了自己的手里，这才无事一般转身准备离开。

回去顾氏的路上，江亦一直没说话，看上去在摆弄自己的手机，实则已经向顾清濯转达了一切办妥的消息。

这场戏得演个全套，到了公司，江亦就主动去总裁办公室交差去了。

大约一小时之后，江亦才从总裁办公室出来，那双通红的眼睛，不用问就知道这一个小时里面发生了什么。

江亦把为了招标案组织的临时团队的人都召集了起来，宣布道：“这次的案子，大家都辛苦了，虽说……没能给顾总带回一个令他满意的消息，但大家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团队从现在起解散，大家回到各自原本的位置，就这样吧，辛苦了。”

江亦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家也不好说什么，默默无声的离开，那个眼线看了江亦一眼，更不敢多话，也跟着散了。

***

秦禹回去之后，立刻追问崔杰：“这次招标究竟怎么回事？那个赵氏怎么突然冒出头了，先前可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SD失利，这次失败的结果非常惨重，作为秦禹身边的第一人，崔杰自然知道郊区这块地的重要性，毕竟他们之后的计划可离不开那个所谓的码头以及那一大片地，所以他人还没回来就开始让人打听这个赵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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