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难逾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 / 2)

深渊难逾 麸侑 4705 字 2023-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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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来了我人生第一个道歉,没想到是给这样一件不起眼的事情,没想到是给这样扔到人堆里面我都不稀罕看的男孩儿。

正是灯火辉煌的时候,夜生活在这个时间总是格外的丰富,那些喜欢晚上疯狂的人们才刚开始他们的一天。

虞渊好像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那种发着碎碎的光的,他最喜欢,总是喜欢多看两眼。

我说喜欢就买,刷我的卡,但他总是拒绝我。

他说,太贵的东西不适合他,如果真的买了,会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我在心里想,你这穷酸劲儿,到底是怎么攀上我的咧?我可别是个大傻逼吧?找个富家小姐不好吗?

“你看,这个就很好。”

他捧起一条项链,上面穿着一枚星星,是水钻贴成的四芒星。他举给我看,我认真的看了看,那上面闪着廉价的光。

但是那种廉价映在他的眼里……是一种,我说不上来的……好看?

当然,如果要我再回忆,我会说,他明眸如炬,满怀期待看向我的那一瞬,好像顷刻照亮了我心里最孤僻的角落。

四芒星是一对项链中的一条,另一条项链,是一个弯弯的月亮。

项链不是很贵。但是对他来说可能是贵的。

可是他竟然不太犹豫,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看了一会,然后就买了一对。

我看了一眼他的表情,以为他有了喜欢的女人。

也对。是不是二十二岁了?要不是生计问题,估计都结婚了吧?

“你有没有戴过那种很便宜的项链啊?”

他问我。

“你要不要……试一试?”

银色的月亮在我面前晃晃荡荡。

我看了他一眼:“要。”

问我那时为什么接过来吗?

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太明亮,竟让我分不清他与芒星。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4米马赛!

☆、6.于渊

后来啊,我们一共完完整整地呆在一起那些日子,都是虞渊陪在我的身边。

从小到大呢,我也没什么长长久久的朋友,也没什么实实在在的寄托——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都太虚无缥缈。

毕竟我爹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我,人生得意须尽欢啊,趁着今天还有命就要抓紧时间挥霍,可别哪天含恨而死咯。

他好像不信下辈子那种说法,我也不信。

人活一世,还得是潇洒第一。

可是有的人不会料到,到底是什么机缘巧合就会破坏这想法。

比如,我突然不想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我想到的不是给我的狐朋狗友打电话,也不是问我爹妈家里剩不剩饭给我吃,我想要虞渊坐在这里,给我讲他无聊的故事。

他讲的事情真的很无聊,他喜欢说他小时候一毛钱一个的糖果,喜欢说他小学收集的卡片,喜欢讲他妈妈织毛衣的时候一定要他在旁边拿毛线……

我慢慢的也记住了好多没用的东西啊,虽然我本来不想。但是虞渊太能叨叨。

他说圆西瓜要条纹清晰的最甜,说他从前学过很多东西,但是后来不得不放弃了,现在都几乎不太记得了,也说他小时候每次妈妈给他穿他不喜欢的衣服,他就会拿剪子剪一个洞,还会说他喜欢吃奶味的冰棍,一年四季坚持不懈,后来长蛀牙了就再也没吃过,最近刚重拾旧业……

他也慢慢地试图了解我的过去。

我也试图说一些无聊的。

我告诉他,我五岁的时候拔了两朵花园里给我妈种的京那巴鲁兰金,我爹让我在门口跪了一下午,一开始我以为是开玩笑,就照办了,结果他他妈玩儿真的。后来我我累了,骑在门口雕塑上睡了一晚上。

不过说实话,如果我知道那花多少稀罕、如果我是我爹,我可能已经没了。

可是他听得津津有味。

我说我爹第一次把我塞进马场的时候,我差点薅秃小德保的尾巴,气的我爹和马一起踹我,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

可是他笑出了声。

我看着他的样子,也有点想笑。不是那种夸张的、笑给别人的那种,是笑给我自己的那种想笑。

或许对他们而言,和朋友就是这个样子吧。

季风会拉我去各种酒场,我们互相介绍朋友,田子翔会动不动带我去他家的各个山庄玩,在A国的时候,我和Robin会一起参加酒会,一起醉醺醺地听他朋友的摇滚乐队,一直到三点才躺回家。

但是我知道,他们是喜欢我的资源,喜欢我优越的家庭条件给他们带来的一切好处啊。

也就是说,季风喜欢我出门包办一切费用,田子翔他爹喜欢我给他带来的合作机会,而Robin,他喜欢一些围在我身边的女人,而他愿意当她们接近我的有偿阶梯。

但是不会有一个人愿听我小时候干了什么傻逼事。

我给了他一大笔钱。

只言片语中,我好像觉得,他时常提起的妈妈,身体似乎并不大好。

好像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给他□□吃的米粉。也已经很多年都不再拿起织针。那件从来就没跟上过潮流的灰色的毛衣已经有些脱线了,可是他始终没有换掉。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拒绝了我。

那份拒绝并不决绝,但是我默许了他的拒绝。

不要剥夺别人清高的权利吧?我对自己说。

说说笑笑的,就把这件事情一笔带过了。

日后我肯定记不得这种小事情,但是虞渊记下来了。

并且这一记就是很久。

晕头转向的忙了半个多月,终于挨个地方出完差。

夏天的南方闷热地令人发疯,还是在屋里吹空调来得爽快。

我像以前一样,洗完澡就躺下,闭眼了。虞渊要是要走的话,会自己离开。李叔好像给他压了不少东西,他偶尔也会在这里通个宵,第二天早上再回去洗漱一下,然后立马去上班。

客厅的灯灭了,估计他要走了。

我瞥了一眼,向里面翻了个身。

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我突然听见他的脚步声。

那天夜色正浓,就像他淡不开的黑色眼睛。那双圆滚滚的眼里里裹着泪,颤抖着把他自己交给我。

我怎么会接受一个男人?

我怎么能接受一个男人呢?

可是事实是,我就是那样做了。

我不知道。

就像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一样,我平平常常地和他上了床。

那一夜我见识到一个不一样的虞渊。他畏惧,他坚定,甚至有些焦急笨拙,但是,也最迷人。

做人嘛,尤其是做个有钱人嘛,得拎清楚,你有没有家底惹事,你又有没有命花你的钱。长远的快乐太难得,那就一边活着一边先爽着呗。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泡在酒精和美色里,该傻的时候你可千万别醒,该追名逐利、阿谀奉承的时候,你也别装死。

我活着的常态就是那样,薄情,虚荣,就喜欢听别人夸我,还故意健忘,先自己爽了再说其他的。

反正你可劲想吧,除了帅,除了有钱,你很难再找到我有个屁的优点。

可是现在有个例外——直到十年后的今天,他依然是我的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但是我估计我还在睡觉

☆、7.我捧他万人之上

有些烟花一样璀璨的经历,你身在其中的时候,以为你得到了永恒的光辉,但是只有独自面对光亮余下的灰烬,你才看明白,原来这样才是终章。

原来你决定点火欣赏他的璀璨的时候,就注定他会黯淡,会散在冬天的风里,一去不返。

这两年,除去他回家看他妈妈的时候,我们几乎日日夜夜都在一起。

我买了新的房子,我们一起搬了进去。

他对这样的生活环境好像很不适应的样子,走路都静悄悄的,怕踩出声音来。他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我早已习惯。可是他身上那股没见识的劲儿,却并不惹我烦。

对家不会让我好过,自己公司的员工也不省心。

李叔试图帮我上任三把火,但是显然,对家已经放过火了。那时候一边对外争取资源、谈合作,一边对内还要肃清内贼,忙得老子实在是心力交瘁。

也有过公司高层筹划了很久的东西,结果发现被泄露。结果就是我们半年的心血给别人做嫁妆。

那个时候我是真感觉抓狂。

大众可是分不清的,只有先来后到。

我以前稍微懂得点大家的生存法则,可能有些事情真的揪扯不清楚,可是真的踏进来,真的是他娘的一地鸡毛得让我抓狂。

娱乐圈会把利益关系放大化,手段脏的有些超出我的认识范围。

那时候我有烟瘾,也不知道是前几年和谁学的,心里杂七杂八的时候就忍不住夹出一根来,有时候一天抽两盒烟下来都很正常,甚至浑然不觉。

我觉得我这个少爷和别人不一样,太他妈不一样了。

虞方说不管我,就是真他娘的不管我。

大概是想让我体会一下,但是我的第一感受永远都是——我爹真够王八犊子。

骂归骂,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总不能甩手不干爱谁谁啊。

我爹这仇家没准还等着他嗝屁,然后破产,让我天天啃馒头吃咸菜我可不干。

我吧,既不能吃苦,也没啥魄力,更没什么天赋,我现在知道的东西,都是拜钱所赐,所幸一直算心理承受能力蛮强大,还不至于出什么精神病。

尽管如此,我还是每天都很烦。

也不至于动不动和我的员工甩脸子,毕竟还仰仗他们吃饭,但是对于我的床伴们,我的态度都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残忍。

虞渊也不例外。

但是呢,虞渊他是个很会照顾别人情绪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跟我说话,什么时候该离我远一点,又该在什么时候用什么东西取悦我。他并不介意我做了什么,甚至会比我见过的其他人更纵容我。

不得不说,那些日子我是真真正正的感觉过惬意,感觉过放松,即使我们每天都是在脚不沾地的忙东忙西。

他的工作也并不清闲,几乎与我直接相关的最琐碎的东西都交给了他,而他总是有耐心一件件都捋清楚。

可是他的工作也不仅仅是这样。

有数不清的晚上,就是他的声音和给我的触感,陪我度过失眠难安的整晚。

白天他对我而言是我的助理,夜晚的时候,他就是我多变的情人。苍白,易碎,单薄,又温暖。

这种感觉,并不讨厌,甚至让我有些留恋。

后来啊,我们就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关系,一共完完整整地度过了两年。

或许我应该说些什么,或许我应该感慨些什么,可是事实是,当我真的回过头去看看我们还一起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所以我也从来不曾过多关注。

因为,我以为我有的是时间与他消磨。

又是一个冬天,我们一起走在晚上九点的街上。

这时候的我们没有之前那么忙碌,偶尔也能像现在这样,悠闲地散散步,逛逛那些闪的人走不动道的店。

“你想当艺人啊?”

我看到虞渊好像在偷瞄荀千鹤的演唱会海报。

于是我也扭过头去看了看。

灯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照的贼他妈的亮,特别抓眼球子,那亮度想不注意都难啊。

于是我追问他是不是这样?

虞渊啊,总是个羞于表达的人。你要学会去发掘,去引导他追逐自己喜欢的东西,那样你就会看到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虞渊。

——那是光芒灼人的、诡谲又妖媚的舞台王者。

我从未想过,他竟然会有如此强劲霸道的一面。

我的首席艺术总监Luna惊呆了,我他妈也傻了。

后来Luna和我说,他觉得虞渊已经可以了。

岂止是他妈的可以,我觉得荀千鹤在他面前啥也不是。

我都整不明白,闲的没事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给人家当私人助理,这人怎么想的?幸亏他遇见了我啊,要不艺术界损失个大天才啊好吗?!

他很出众,我也很得意。

我知道,我身边的人也都知道,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一个能留住我身子的人,有他之后,我床伴的数量少得可怜。

不是因为我从良了,是因为很少有人的身体能比他的还让我着迷。

我抽空也会去看一看他,看他执着而坚定地追求自己想要的,看他在聚光灯之下意气风发。

几个月之后的某一天,Luna跟我说他已经完全可以了,从包装到资源,都已经稳妥了,于是那晚上,我坐沙发上看着看着文件时,把他叫来了。

“你要做艺人,有些事儿我得给你交代交代,很重要,记好了。”

“好。”

他脸上大概是因为激动,而变得红红的。板正了身子认证听我讲。

“我也没什么专业见解给你,但是我得告诉你混圈子的基本心态啊。”

我手底下正忙着,一边打字儿一边慢悠悠地说着。

“某位说的是对的,经得起多大的诋毁,就经得起多大的赞美。以后就算你的粉丝都爱你爱的不行,你死对头也得搞你,这肯定的,那话跟他妈放屁一样,要多臭就多臭,你自己坚强点。

“还有啊,娱乐圈会把利益关系竞争放大的,能怎么做大怎么来,和有病儿似的,但咱们得随大溜懂吗?以后忍忍没事儿,你老板我也不是很能打,也是起步呢,现在还能锦衣玉食全靠我那富豪爹,你少给我惹事。没事儿多练练硬本事。

“私生活注意点,要不不好给你搞资源。哪天你实在忍不住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找人好吧?”

我打了个哈欠,顺便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不用……我这个需求一点都不强烈……”他看我看他,连忙摆手。

看他那样我觉得好笑,笑了几声继续跟他说。

“也没什么了,至于你怎么人见人爱,交给我呗。”

我挑了挑眉。

“嗯。”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又打算看向他的时候,他突然走过来把我抱住了。

“怎么?”我问他。

“谢谢。”这小崽子憋了半天,笑了,脸上红扑扑的,漆黑的眼里忽闪忽闪的。嗯,还挺好看的。

我看了他一眼,笑笑没说话。

——那时候我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可是如今每次想到,确实心里澎湃不已。

“不客气,给我卖力就行。”

“嗯,一定的!你是上司。”

他使劲儿点了点头,似乎是怕我不信,又举起手来起誓。

我这人坏心眼上来了藏不住,文件也不看了,笔记本往旁边一放,把他抱在了腿上:“我说床上卖力。”

虞渊瞪圆了眼睛,手还环在我脖子上。

我笑着等他回答我。一边等着一边就开始脱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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