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言没想到,楚王跟着皇上离开没多久,怎么突然又自己回来了,急忙拉着楚王追问,是不是路上发生什么事了?
楚王自然不敢和江言说实话,要是江言知道自己在车上和皇上顶嘴,所以才被人给赶下来了,定是要被责骂的。
楚王撇过头,只淡淡地敷衍了几句:“父皇收到密报,所以暂时不回宫了。”
江言这才点头,也看如今正好到了饭点,两人便一起去饭厅用膳。
因为不知道皇上是否会在府中用午膳,所以今日的菜式格外好些,一张大圆桌已经摆满了。
江言今天胆战心惊了一上午,如今也有些疲惫了。用膳间,便没说什么话,只偶尔给一旁的楚王夹菜。
楚王今日也吃得很是心不在焉,饭吃到一半,抬眸瞧了江言一眼,语气踌躇:“这段时日,我时常要前往宫中,为了方便,今天就得先搬回王府里住。”
江言闻言并不在意,她本来就觉得一个王爷,天天窝在她这个小院子里也不是一个事。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假思索道:“正好你脸上的疤也快好了,你自己拿着药膏回去,再抹个几次就差不多了。”
话毕,江言忍不住又开始为他张罗起来了:“对了,我今日见皇上对家里的茶多有称赞,正好家里还剩两罐,周婆婆你等会帮忙找出来。还有小野你最爱吃的山楂糕什么的……这些你都带上。”这么一想,似是还有许多东西都得拿,江言便道,“算了,等会我去帮你收拾一下。”
此时,周婆婆也正好吃完了饭,听言便放下了碗,说道:“小姐,茶叶放在库房里,我去找吧。”
江言连忙点头,从南平城带来的行李,全由周婆婆收拾,她自己是找不到的。
周婆婆走后,江言嘴上依旧在念叨着,让楚王等会带些什么东西回去。
楚王见江言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舍,心里无端有些不平衡起来,明明自己这么舍不得她,可对方却好似巴不得他走的样子。
楚王在心里开始怄气,尤其是看见江言一副兴冲冲地要帮他收拾行李的模样,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后知后觉的江言过了好一会,才终于反应过来,小心地观察着楚王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摸不着头脑。
江言试探性地问道:“怎么突然不高兴了?你不愿意回王府?”
楚王暗恨江言不解风情,又气又委屈:“回了王府,我便不能每天看见你了。”
江言暗忖,这王府就在长安城内,快马也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想见也就见了,实在说不上远。心中虽是这般想,但一看楚王的脸色,还是把这些话给咽回肚子里了。
只柔声劝了一句:“好啦,我会经常去王府看你的。”
但显然,江言这句话并没有安慰到对方。
楚王眉毛一竖,追问着:“经常是多久?”
“两三日?”
楚王听言发出一声冷哼,一副很不满的样子。不过想到自己既然是为了不拖累江言,那么明面上,两人还是不要有所牵扯的好。
便朝江言说道:“就算你去了王府,我也不一定在,所以你还是别去了,等我来找你好了。”
江言很是体谅地点了点头,嘱咐着:“你在外面忙的时候,也一定要注重自己的安全,千万不能太莽撞了!”
楚王自然一一点头答应着。
饭后,江言到了楚王的房里,给他收拾东西。
虽说王府离这里相隔不远,但江言还是担心楚王回去住着不顺心,所以尽量给他把东西给准备齐全。嘴上也不忘继续叮嘱:“回去后要是发现有什么东西忘带了,便让府里的下人过来拿。”
楚王亦步亦趋地跟在江言的身后,盯着正在帮他收拾行李的江言,心里突生出些微的幸福感。
其实楚王对自己的住处要求并不高,只要安静便可。因为他睡觉很轻,窗外一丝异动都会让他从睡梦中惊醒。睡得最好的那几年,便是在南平城时,他住在离江言一墙之隔的小书房里。
那时,他特意把床挪了位置,让自己的床靠在了和江言共用的那一面墙上。每当夜深人静时,他偶尔能听到隔壁屋里的些微动静,江言翻身时发出的窸窣声响,让他倍感安心,也能让他睡得更安稳一些。
想到这里,楚王猛不丁地问了一句:“我要走了,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这话里的撒娇意味让江言哭笑不得,看来自己不说几句好话对方是不甘心走的,只得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颔首道:“当然会舍不得你。”
江言此话一出,楚王的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伸长了手臂,一把就把江言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仿佛要把对方给捏碎了似的,信誓旦旦地承诺着:“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就立马回来。”
江言表情怔然,这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江言正在发愣的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周婆婆捧着一大堆东西过来了。
周婆婆一看到屋里卿卿我我的两人,仿佛撞破了什么大秘密似的,眼中皆是震惊,手里的东西也差点掉了,速度低头退了出去。
江言赶紧在楚王怀里费力挣扎着,把楚王推开后,立马朝外面喊道:“周婆婆,你进来呀!”
片刻后,周婆婆的脚步有些踌躇地进来了,见到江言后倒也没说什么,只一脸了然地瞧了自家小姐和楚王一眼。
江言顿觉窘迫,本来没什么事,怎么周婆婆这一个眼神看过来,好似坐实了什么一般,让她心中很是憋闷。
最重要的是,周婆婆进来后什么也不问,反而不好解释了。她要是就这么生硬地向周婆婆解释刚刚的情况,好似做贼心虚似的。
楚王的脸皮倒是够厚,不为所动,只江言一人在心中默默纠结。
屋里沉默了一会,周婆婆也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误以为是自己坏了人家的好事,开口道:“殿下爱吃山楂糕,我拿得有些少了,我再去库房找找!”
江言看着箱子里两大包的山楂糕,很是尴尬,周婆婆找的理由实在太过蹩脚了。
江言为了不让误会继续加深,立马拦住周婆婆,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在这里帮忙收拾箱子,我去拿!”话毕,江言当即转身走了!
周婆婆看着自家小姐急匆匆的背影,很是费解,这是怎么了嘛?
周婆婆一扭头,便发现楚王还是和从前一般,那一双眼睛总是随时随地地注视着自家小姐。
她以前并不看好这段感情,那是因为觉得只有小野一头热,不过想到了刚刚看到的那副情景,心里倒是有些说不准了,或许自家小姐对楚王也是有情意的?
直到江言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转角处后,楚王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周婆婆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出,心里倒觉得楚王也怪不容易的,作为过来人,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如今好不容易到身边了,要好好珍惜。”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楚王却立马听懂了,他一脸郑重地说道:“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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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江言在库房里翻了许久,才终于找到山楂糕,拿回去时,楚王那边已经全部收拾好了。
府里的伙计把箱子给抬了出去,江言和周婆婆一起出去送他。
或许是有外人在的原因,楚王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在江言面前的黏糊劲。一声不吭地翻身上了马后,也没看江言,只粗略地朝这边拱了供手,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说起来,这还是江言第一次目送楚王离开,看着青年挺拔的背影,终于也能体会到小野当年的心情。
当初在南平城,自己要出门又不能把小野给带上的时候,对方便会这般眼巴巴地看着她离开,当时自己只是觉得小野过于黏人了些。后来小野前往长安城的时候,自己阴差阳错地也没有过去送他。
如今看着楚王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难得地有了几分惆怅。
楚王走后,家中好似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江言下意识地会恍神。
一连几日,楚王好似在长安城蒸发了一般,江言派了小厮去王府打听消息,这才知晓楚王这段时日连王府都没回。
江言一看这个状况,便心知楚王如今大概是在做正事,所以耐下性子,并未冒昧上门。
而这一头的楚王因为终于查到了当年玉泉山庄的线索,为了防止消息泄露,这段时日他便一直待在由他一手掌控的军营里。
虽然人没在长安城,但长安城的消息他还是知道的,得知江言派人去王府打听过自己,心里压抑的那些沉甸甸的思念便有些按捺不住了。
不过他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如今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把皇后给铲除掉,所以只命人给江言递了消息。
这边的江言得知楚王一切安好后,也放了心。
随着卓妹妹的婚期越加临近,江言如今频繁前往侯府。
十月初八,宜婚姻嫁娶。
别看顾飞白如今只是一个正六品的侍读,但他作为皇上的近侍,时时能在皇上面前刷眼熟度,身上的才华也慢慢展露,所以颇受皇上看重。
如今又娶了侯府的嫡女,明眼人都知道,这位顾侍读升迁在望,前途一片光明。
今日过来迎亲,顾飞白的众多同僚都一起过来了,侯府外面颇为热闹。
江言昨日就已经在侯府住下了,现如今便陪着盛装打扮的卓妹妹待在闺房里。
卓妹妹一身喜服,脸上的妆容已经齐全,如今正在火急火燎地在桌边喝甜粥,以防等会太过劳累,体力支撑不住。
过了一会,就听到外面越来越喧嚣了。未喝完的粥当即被丫鬟撤了下去,卓语冰连忙端坐,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
江言把红盖头拿了过来,看到一脸不安的卓妹妹,会心一笑,温声道:“别怕。”
卓语冰见江言笑得温柔,心里这才缓缓地镇定了下来。
江言帮她把红盖头给盖上,接下来的事情她便不用多管了,自会有人在旁照料卓语冰。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自是一阵手忙脚乱。
因为婚宴是在侯府里办,所以江言先行避开,只等过一会再去观礼。
周婆婆昨日也跟着江言一起来了侯府,她素日是最爱瞧热闹的,看着侯府里张灯结彩的,双眼里满是艳羡。
侯府嫡女的大喜之日,长安城里来了不少达官显贵,很多人都携着家中女眷前来贺喜,所以侯府在后院又开了女席,江言自然也是被安排在女席里。
这席面的座位也是大有讲究的,除了身份以外,还有一个亲疏远近之分。
侯夫人为了表示对江姑娘的看重,一早就交代了管家,江姑娘是贵客,不能怠慢了。
侯府管家琢磨了许久,便安排江言和卓语冰的几个堂姐妹和表姐妹坐在一起,姑娘们年龄相差不远,互相也说得上话。
此举原是好心,不过江言一过来,同桌的女子便好奇地扭头看向江言。又听带路的管家称她为江姑娘,纷纷在心中猜测着她又是哪个江家的小姐。
江言环顾了一圈,见同坐的女子皆不认识,也没说什么,只礼貌地笑了笑,就落落大方地坐下了。
现在还未开席,桌子上还有不少空位,女人们三三两两地吃茶说话。
江言也不认生,自顾自地吃着桌上的茶点。
她的右手边坐着一位身穿绯红衣裙的女子,看江言穿着打扮皆是不俗,便问道:“这位妹妹,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从未见过?”
江言张了张嘴,刚想解释自己是从南平城来的,便看到一个身穿浅紫色的尖脸女子面露讥讽,恶意满满地接了话:“这位姑娘的身份你们恐怕早就听说过了,就是那位在尚书府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说话的紫衣女子就坐在江言的隔壁,因为两张桌子离得近,故而刚刚听到了红衣女子的问题。
她讲话的声音并不低,此话一出,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看了过来,众人八卦地打量着江言,其中也掺杂着不少轻蔑的目光。
江言听后并不动怒,表情未变,一脸坦率地由众人打量。
目光却直直地落在那位突然对自己发难的紫衣女子的脸上,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前并未见过这位尖酸刻薄的女子。这倒是很奇怪了,那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结的仇?
紫衣女子见江言默不作声,便觉得对方定是虚了,趾高气昂地说道:“你今日别又是冒充了哪家的姑娘进了侯府骗吃骗喝的!”
这话就说得就有些过分了,坐在江言身旁的红衣女子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个问题,竟会生出这样的事端,连忙起身打起了圆场:“岳小姐,这位江姑娘是侯府管家亲自领过来的,你莫要再胡说了。”
岳小姐没想到还有人在旁帮衬江言,心中不满,嘴上不甘心地骂了一句:“一个身份低微的农家女而已。”
江言听得眉头紧蹙,想起身和那位岳小姐争论,但心里有所顾忌。今天好歹是卓妹妹的大喜之日,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实在难看。
不过人家都已经快指着她的鼻子骂了,江言虽然素来与人为善,但这么忍气吞声也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就在她纠结时,院子外面传来一道掷地有声的声音:“我倒要听听谁家的姑娘这般没有教养,竟敢在侯府大放厥词?”
话音刚落,便见侯夫人被许多人簇拥着往这边走来。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岳小姐脸色一白,一见到侯夫人,瞬间变成了一只缩着脖子的鹌鹑。
侯夫人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位岳小姐,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如此没有规矩?”
岳小姐是个看碟下菜的人,此时被侯夫人这么一逼问,害怕地直接倒坐在地上,嘴上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侯夫人扭头朝着身旁的婆子交代着:“问问这是谁家的,赶紧带回家去。”
婆子当即应了一声,带了两个丫鬟,直接把这位岳小姐给拖走了。
侯夫人刚刚过来时虽然只略略听了一嘴,不过也猜测到江言之前的尴尬境地。
侯夫人心怀歉意,几步便走到了江言的面前。很是亲切地牵起了江言的手,看向了一旁的首辅夫人,笑容和蔼地说道:“申夫人,正好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言儿便是我和侯爷收的义女。只是因为这段时日一直在为冰儿筹办婚事,所以还没来得及设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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