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像换听了一样,她第一次听到这种道歉法。
怎么可以这样。
而且,这种道歉手段,回想起来,就感觉有点不要脸。
哪种不要脸,
她也说不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虽然这是一直以来向微对他的编排,但是,第一次,她直接脱口而出的小声问了出来。
问出来,感觉自己不太礼貌,她又讪讪地摸了下鼻子。
结果,旁边的男生嗓音沉着,“是挺不要脸,太讨厌了。”
向微:“……”
向微:“?”
这种奇妙的对话在饭桌上经历了无数回。
最后,谢涔把自己骂了无数遍。
向微有一点点缓解情绪,也不是别的原因,主要,听谢涔这么诚恳的骂自己,就还,挺爽的。
就真的,是爽。
她人生的巅峰,以前从来没套路谢涔能这样。
***
这招小试牛刀后,谢涔就掌握了要领。
发挥的游刃有余。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还挺有天赋的。
但是,他的心情也莫名复杂了颇多。如陷入了沼泽,第一次,他忽然有点看不清自己的方向。
他确定自己对起初,发现自己,对向微产生了点儿小意思嗤之以鼻,觉得他恶心透了。没有人比他更像淤泥,但肮脏的思想却像游鱼一样活络。
谢涔企图遏制。
他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点儿想法,但他确定,这只是一点苗头。但这就一丁半点的苗头,都足够他恶心透了,糟心一样的辗转反侧。
谢涔庆幸的是,他现在已经完全能扼制这股恶心的欲望。从心底里忍不住涌上来的感觉让它变成蚍蜉一样钻进去。
他有时候觉得,这股欲望,不过是一个巧合。
简而言之,就是他思.春了。
于是又放松了下来,这一点儿心思,根本不足称之为心动。
晚上。
宴会结束。
向微出楼的时候,正巧下着雨。原本有几个亲戚,是距离比较近走过来的,此刻必然要乘车回去了。
但又找不到过多人,谢闻就拜托向茂送一些不方便回去的亲戚。
向茂平时助人为乐惯了。
此事,毫不犹豫,向茂瞬间答应了他。
过了半晌。温蓉见向微正杵在宴会门旁,她摸了摸向微的脸蛋,夸了句小漂亮,接着让谢涔开车送她一起回去。
向梨也跟着上了车。
她心里瞬间激动很多,想到这是唯一一次自己长时间和谢涔别无几人的单独相处,她兴奋的感觉从指尖传到了神经末梢。
向微首先自然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然后就叫谢涔给她系安全带。
结果却得到了男人冷冷的两个字——“下去。”
正鼓捣着座位的向微手瞬间僵住,空气也骤冷了些,情绪的转变让向微顿时反应不过来,她愣了两秒,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谢涔的声音放缓了几分,“坐后面去。”
副驾驶这个带有特殊含义的位置瞬间引起了他的主意。
然后,眼神甚至不敢触碰坐在旁边的向微,只是略微的停顿一眼,他那股翻涌而恶心的情绪又在往上冒,难以压制。
跟犯病了一样。
自责、恶心。
他的眼神瞥了瞬,似乎被烫到了。轻轻又移开来。下雨的时候,雨珠难免打倒了向微的脸蛋,她原本清丽精致的面容此刻更青涩了些许。
甚至他瞥见她脖子上也有细密的雨水。
衬得原本嫩白的小脖颈更加秀丽和漂亮,他的视线就像被灼烧了一半,看都不再看向微一眼。
向微拉下了脸。
见她没什么动静,谢涔凉凉重复了次道:“下去。”
她把座位往后调低了下,然后关上门,朝后面拉开门,钻了进去。
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向梨,忽然看到向微过来了。
她脸上维持平静,“你怎么过来了?”
向微不太乐意,但情绪愤愤不平,她垂下眼皮,也只能诚实地说:“被赶过来了而已。”
向梨看了眼前面。
似乎还没准备走,谢涔正在调灯和音乐。
她眼睛亮了下,越来越肯定自己平时的想法是正确的。向梨愈发鼓起勇气,最后盯着谢涔看了几秒,忍不住拉开车门。
接着,她用找东西的借口,一只腿进来,整个身体缩着,就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坐进了副驾驶。
作者有话要说:他这精神分裂的状态有段日子了,他每天都在矛盾
伤感(。
忍住不笑。
——
感谢“遇见清山”的营养液!啾啾
感谢“伊莉雅酱”营养液,三个雷,啵唧!
晚安
感谢
第39章危机
车窗内打着明黄的灯色。
照了进去。
向梨坐进来,少女的嗓音有点儿清润,“那个,后面打的空调不够,温度太高了,好热啊。”
然后伸手将副驾前的空调风扇页调上了些。
让空调风吹过来。
谢涔缓缓睇了一眼,一只手正在调着广播。
向梨嗓音柔和许多,“谢涔,你不会在意的吧。其实前面和后面也差不多,主要是我太热了,你专心开车就好。”
她用手扇了扇脸侧,让风更清凉着。
语气也低下来。
“你是不是发烧。”谢涔依旧在调节目,只是眼皮轻轻地垂下,嗓音也不冷不热的轻嘲了一句。
向梨无措的疑惑道:“啊?不是。我只是感觉……”
“那你温度高什么?”谢涔按了下开关,原本落锁的车门倏然又打开,“出去,挡我风。”
“……哦。”向梨脸上一热,也悻悻的下来了。
少女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向梨揪紧了今天穿着的漂亮裙子,没什么反应,只是有点隐隐不公平的感觉又蔓延了起来。
半路。
向微最近为了做手链,都没有怎么睡过觉。她在后面靠着,缓缓地就很轻松的入了眠。
驶过大桥。
周围的霓虹灯缓缓照耀,前方恰巧要拐弯,车慢慢减速,最后停了下来。车厢里的车载音乐格外舒缓,他调低了几分,正好配合向微睡觉的节奏。
接着,车停下后。
谢涔眼神从视镜看了一眼。凉薄的目光正巧盯到了正靠在后面睡觉的向微。她睡颜格外安静,似乎疲惫了许久。
还穿着一条裙子。
也不嫌冷。
谢涔将旁边的衣服递给了后面的向梨,“给她盖上。”
向梨一时没听懂,“给我的?”
谢涔不耐烦地扯了下眼皮,淡漠地说:“给象崽。”
“哦。”
向微睡着的时候,才发现身上蓦然传来了温暖的感觉。眼皮耸拉着,她翻了个身,换了个位置,又昏睡了过去。
她把外套往上面拉了拉。
味道很好闻。
而且有种莫名熟悉的味道,这让她又裹紧了一下,心中的安全感缓缓地升了很多。
车厢内。
谢涔开了会车,放了会儿音乐后,听见跳转到了一个法治电台节目。他调低了些声音。
里面依旧是熟悉的主持人。
大概讲的是一个法治故事。一对男女青梅竹马长大,女孩比他小5岁,男孩日久生情,而女生长大了却喜欢上别人。在女孩结婚前夕,男生杀了她对象的命案。
其中女生还控诉了男生一句,“你是不是有病,才会对我有想法,我一直都把你当哥哥好不好!”
“你这个变态!”
“你喜欢我,你真是恶心。”
“……”
谢涔眉心一跳,随手关掉了这个节目。眼底看着前面斑驳的柏油路,直视前方,霓虹灯折射照亮了他的眼底。
瞳孔里闪着漆黑的深思,他缓缓移开眼。
***
过了几天。
谢涔被邀请去十三中演讲,给高二的同学传授经验和鼓舞打气。
在这前几天,向微已经收到了十三中的录取通知书。今年的分数线似乎有老天眷顾,在大家都以为分数线会水涨船高的时候,居然意外的比去年低了三分。
刚巧也是这天。
向微和赖以乐要去十三中提前报名。
报名地点在体育馆。
而向微知道谢涔当天要去演讲,和赖以乐去的格外早。报名完后,两个人就偷偷溜进了学校的报告厅。
但这次演讲也比较正式,门口都有学校领导和教师把关,向微只能和赖以乐在后门的地方悄悄往里面看。
大致等了三分钟。
恰巧谢涔的演讲刚刚结束。众人激烈鼓掌后,随着老师的安排,纷纷站了起来准备撤离报告厅。
很快,报告厅的人所剩无几。
老师也都走了。
向微拉着赖以乐,格外激动。她从后门溜到前门,准备去找谢涔。结果,就有一个女生提前追了上去。
向微在报告厅外边留了一段时间。
女孩长得很漂亮,大眼睛,双眼皮,头发也被轻轻烫过似的微微蜷曲,她跑到前面站着的谢涔面前,把手上的一封信递了出去。
“谢涔学长。”
女生声音格外清脆,又含着情窦初开的认真,还有点害羞道:“谢涔学长,这是我写给你的信。我知道你很久了,恭喜你这次高考能够一举夺魁。”
“谢谢。”
谢涔眼皮低垂,冷淡地说了句。
女生坚持地把手上的东西想递出去,她腼腆了几分,含着清润的模样说:“学长,我的信……”
向微和赖以乐两个人趴在外面。
小心翼翼。
向微耳朵都竖起来,放低了自己一举一动的举态,开始听谢涔的回答。几乎半颗心都被他吊了起来,她盯着两个人,心中隐隐有点儿期待。
女生格外坚持,“我真的关注你很久了……”
“哦,”谢涔说了一句:“我喜欢比我大的。”
似乎也想起某件事,谢涔抬了抬眼,语气笃定起来。
他表情说不上好看,似乎也想给自己定心丸一样,重复了又一遍,“不喜欢太小的女生。”他没有接女生的信。
女生红着脸,“你一点也不喜欢吗?我才不信。”
向微的心也随同女生一样猛然提起。
“不止不喜欢,还嫌烦。”谢涔抬了眼,嗓音低沉下来,似乎确实不太喜欢的模样,冷漠而委实淡了很多。
女生似乎被直接挑明,脸色霎时白了一下,然后从后面跑了出去。
这种事屡见不鲜。
他已经习以为常,一般拒绝的时候心里也没半分波澜。
向微站在门外,手指紧紧扣着门上的边缝,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感觉这颗正在情窦初开的心,被塞满了涩然的味道。
凉透了半分。
他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
那怎么办。
她没有丝毫的预备,就被彻底告知,自己被排除了他的理想型。心里顿时凉了下去,像被塞满了从冰箱冻过的冰块,把整个温暖的心都霎时降了温度。
赖以乐把她拉走,两个人到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下面。
空气都似乎沉默了几分。
没有人主动说。
天气也挺明媚,树枝荫绿,正好挡住了大片的阳光。从缝隙里落进来,将绿茵茵的草地也染出了金色的亮意。
“十六岁这么好的时光,”赖以乐抱住她,“那我们不喜欢他了吧?”
向微眼里有点泪蕴着。
她嗓音沉了下来,还有点哑,沉默的‘嗯’了一句。
“而且有这么多男生对吧?”
“我也想,”擦掉眼角一点点泪花,向微忍不住弯下了唇角,压抑着哭腔,语调温柔地道:“可是,我好喜欢他啊。”
“他对我最好,从小他就对我最好了。”
“……”赖以乐叹了口气,“那他是不是喜欢你呢?就感情分这么多种,没必要都变成喜欢这一种感觉对吧。就把他当哥哥好了。”
向微也想附和和赞同,说服自己。
但她发现,
根本开不了口。
有些变质的感情,早已退不回去。
她压制不住这份感情,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越来越放肆、张狂,最后吞噬自己最理智的心脏。
中考、高考悄然过去。
都蕴含着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心情在里面,这一届高考的何和泽去了T大,郭行据说是为了徐爽留在了南苏大学,而顾商好像落榜了。
顾商落榜在情理之中,他家里有钱,反正也不在乎。
只是看到新闻和网上到处都是谢涔夺魁的消息,他忍不住嫉妒的心里又开始失衡,又滋生了起来。
在最风光和喜悦充斥的几天。
顾商打了个电话给谢涔。
“涔哥,恭喜啊。”顾商在电话里语气幽幽地,“考上了南苏市理科状元。”
“什么事?”
顾商啧了一声,“您别急呀。这不在你这欢喜时光,我来给你再添一件喜事儿。”
“有屁就放。”
“哦,”顾商满不在乎,眼尾挑了两下地讲,“其实你邻居还挺可爱的。这两年也和我走的挺近,您猜猜,我对她产生了什么样的感觉?”
“你他妈有病。”电话冷淡而喝怒道。
“我是有病,”顾商接着他的话说,故意道:“不过,我现在也释然了。毕竟,象崽和我现在的熟悉程度,也不亚于你了。”
电话那头忽然没了声音。
顾商眉眼含着笑意,“就在前两天,我还带着她去玩呢。在玩的时候,我问了她,你喜欢谁多点,你猜她怎么回答?”
谢涔眼皮跳了一下。
“她没回答。”顾商声音幽幽地,“不过……你不觉得,我和你在一起作比较,她居然也没立刻作反应,你危机大不大?”
谢涔凉凉的,带着丝警告道:“你给她做什么幺。”
“别紧张,我带坏她什么了,”没等他回答,顾商哦了一句,“对了,前两天那个海螺你看到没?她喜欢的很吧,我送的。挂了。”
说完这些信息。
顾商立刻挂断电话,没有留一秒钟给谢涔,纯粹拿这些事给自己扳回一点儿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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