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她皱起了眉头思考,“你平时在学校有惹谁不开心吗?”
但话说出口,又显得并不是。
如果是学校的人惹她不开心,都是初中生,哪里想得到这么狠毒的手段。
她隐约有点怀疑是向茂工作上竞争的朋友。
但显然又不可靠的感觉。
哪有成年人做这种事,显得很卑劣,除此之外,还很幼稚。
思来想去,她确实想不到可疑对象。
“没有……”向微眨了眨眼,心里越来越笃定自己怀疑的,猫的事本来就和向梨有关,此刻除了她,根本没有第二人选。
但她没有任何证据。
晚上。
宾客散去,张姨留下来在客厅打扫卫生。
向微思来想去,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给向茂听。
“爸爸,下午的时候,有人给我寄礼物寄了一只血淋淋的黑猫,”她小心翼翼在房间告诉向茂,“就是之前我们家那只。”
向茂蹙紧眉头,“谁这么幼稚?你电视剧看多了啊,意外吧。”
向微鼓起脸蛋,“就是那只猫,怎么可能是意外。”
“那你的意思是谁做的?”向茂眉头隆起,掂量了些许道:“你要怀疑是向梨做的吗?象崽,这件事没有分毫她做的证据,不能随便这样冤枉别人。”
“……”
这句话,让她刹那清醒了些许。
也让她从一开始的笃定,慢慢地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瞬间明白,她该说,只是不能够和向茂说。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想去寻求一个公正的平台或者是正义的审判官,那实在太难了。因为有些人的身份,注定他不会成为一个公平的宣判者。
有失偏颇、主观感觉,以向茂的身份而言,他选择相信,没什么毛病。
她不能责怪他,她只是不可以在他面前说。
向茂见她沉默住了,问了一句,“象崽?”
向微:“爸爸晚安。”
向茂摸了摸她的头,很满意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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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向微睡觉的时候。
总是被噩梦不断惊醒,吓得浑身冒冷汗。然后只能从床上坐起来,她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忍不住开了灯。
梦中全都是猫的噩梦。
猫变成了吸血鬼,满地的追着她跑。
听说猫有九条命,这是真的吗?
她禁不住怀疑起来。
向微整个人都靠在床后,心里越想越害怕,接着从窗台看了下去。凌晨三点的晚上,周围一片都黑暗极了。
所以的邻居都已经关灯睡觉,仿佛是一个普通又恬淡的晚上。
她好害怕。
她现在好想谢涔。
向微忍不住蹑手蹑脚下床,然后光着脚跑到桌子旁,偷偷地把谢涔买给她的手机拿了出来。
上面是她昨天刚买的一个手机壳。
特别可爱。
她刚刚翻出来谢涔的手机号码。
立刻回想到了谢涔白天的事情,心里一紧,又把手机关起来。
心中开始弥漫着无线的委屈。她扒了两下号码,犹豫片刻,还是没有点下去。根本就拉不下脸点,更何况,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应该睡觉了吧。
向微把灯关掉,强迫自己睡觉,两只耳朵却紧绷的竖起来。偷偷听着外面的声音,有时候凌晨总会有奇怪的声音,现在这种声音更是在心头加剧。
放大了无限倍一样。
但是开灯了她又睡不着。
向微心陡然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跳动了起来,越跳越慌张,心里越害怕。
床头有只小木象,是谢涔送给她的小夜灯。
她慢吞吞爬起来,吞了一口气。
然后忍不住拉下小脸,偷偷地把小夜灯的开关摁了一下,室内瞬间亮起了几分温暖,小木象的颜色是月灰的,但因为里面放了一条小金项链。
冒出来的光泽都是温暖而明黄的。
照着灯光。
她慢慢的安下心来,就仿佛谢涔在她旁边一样,让她缓缓地,充满了安全感。
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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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照样是假期。
向微不是容易服输的人,她就开始琢磨起了昨天这件事,尝试寻找证据直接直指出向梨。
奈何向梨一天眉眼恬淡,安静的看书、时常追剧,一点也不像做了理亏事的心虚的样子,也没有事情成功后的沾沾自喜。
接着。
门铃又一阵响。
她都快对门铃响有阴影了,创伤后遗症的强烈症。见向梨在茶室,安静地看自己的书,充耳不闻且没有半点要起来开门的欲望。
向微叹了口气,自己去开门。
“象崽,”谢涔手上拎着烧卖、油条和豆浆,见到开门后比他矮了几十厘米的小人,蹲下来,把东西垂到她眼前,掀了掀眼皮自恋道:“看我多善良,给你买了什么玩意儿?”
向微鼓起了脸:“……”
见象崽也不说话,还瞅着他手上拿着东西老是望,谢涔缓缓掀起眼睛,猜到她想吃。
谢涔把烧卖拿出来,“喜欢就趁热吃,我的老祖宗。”
结果。
“啪——”门被关上了。
象崽猛地把门关上后,离开了玄关。
被关在门外的谢涔,手上拎着两个烧卖、两根油条、一杯豆浆缓缓一愣。
谢涔盯着猛然关上的门。
似乎感受到了传来的一阵凉凉的风。
作者有话要说:门啪的一下关上了。
提醒一下,象崽不喜欢吃油条(手动再见
ps:我居然还在写生日,生日这p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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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别扭
谢涔掀下眼,懒懒地睇了眼门根,手有点僵住。
他又敲了两下,“象崽。”
叮咚叮咚。
没人应他。
向微其实没走远,拿着初一的语文书,老老实实的坐在桌边竖起了耳朵。
她听到了谢涔低沉的声音缓慢地穿过了门口,透了进来,“象崽,开个门。”
象崽背对着门。
她拿起书端端正正地看了会儿。
其实耳朵已经竖直了,心里也咕咚般随着忽缓忽急的敲门声而起伏。
“行了。”
门外清冷的声音此刻僵硬了起来,变得夹杂着一丝松动,“哥哥错了,开个门行不行?”
向微竖起了耳朵,耳尖红了起来。
但想到他偷偷和胡原沆瀣一气的画面,顿时又气鼓鼓的,不太乐意。
“至少见我一面,让我赔个礼行不?”低缓地声音从门外传来,似乎打着商量的口吻,尽量把自己恳求的声音变低微了些,让自己有几分面子。
向微指尖拨动了两下。
还是没有起来。
“我昨晚一夜没睡,”谢涔似乎夹杂着些倦怠,还带着些哄骗,企图把向微从桌子这儿骗到门口给他开门,他缓慢道:“这不负荆请罪,等着你再来惩罚一回?”
向微:“……”
听到一夜没睡,她敛了下眼,然后捂起了耳朵。
脚步没动半分。
过了片刻。
门外安静了会儿,似乎已经平息下来。
敲门声也缓缓地消失,向微隐约有点不太确定门外是否还站着原来的人,她垂下眼皮,鼓了鼓嘴,有点儿失望。
又过了一会儿,没有丝毫动静。
正在向微欲走之际,门外又传来谢涔低微而有点委屈的声音,“外面好冷,哥哥只穿了一件黑T。”
向微:“……”
慢慢地,她开始不太懂谢涔的意思。
外面谢涔似乎瞥下眼皮,彻底不要脸的声音传来,带着一副冷调的委屈,显得张扬而厚脸皮,“啧,这豆浆泼了,挺烫。”
他冷淡而欠揍的声音传来,“咳,感冒了,嗓子也没好透。”
谢涔睁眼说瞎话委屈道:“把我皮烫脱了层,全红了。”
向微:“……”
有点禁不住他这样,向微眼皮松动了下来,往门这儿的方向看了两眼。
心里隐约已经有了底气和清晰的认识。
但有点招架不住。
她朝门外又看了一眼。
冷淡而委屈的腔调正非常不要脸皮的进行,拿准时机,整个话语直接往向微心底里砸。
向微:“……”
她只能跑过去,给谢涔开了个门。
但向微的眼神依旧非常冷淡,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要拿冰块儿给你吗?”
刚一被打开门,谢涔瞬间眼底散出了几分光。
脸上打着笑意看她。
只是听到了向微所说的那句冰块,让他僵住。
谢涔沉默三秒,“……冰?”
向微冷淡道:“哦,说错了,敷袋。”
谢涔:“……”
谢涔见她出来了,眼皮陷下去,眉眼微微扬起,把早餐的东西都递给她,“不用,这些早饭,趁热吃。”
向微盯着早饭看了一眼,“你手哪烫了?这豆浆没泼下来吧。”
然后,意识到自己,好像又被他,不要脸的欺骗了。向微顿时抬起眼,拉下了小脸。
他似乎眼尾轻轻一挑,语气也渐低,修长的睫毛垂至眼睑,哄骗般轻嘲地笑了下,“哪烫坏了,你帮我看看?”
“不要!”向微气呼呼地欲关门。
谢涔垂下眼皮,语气虚了几分,连称呼都变了一下,“宝贝儿,我……”
“不许喊我宝贝!”
“……”
“不想吃早饭,再见了。”她说。
“……”
向微又把门关了起来,想起刚才谢涔又坏又狗的骗了她,整个脸蛋都气鼓鼓的,怒气往外面像热汗一样的散。
而且,油条她不喜欢吃。
她想,她又不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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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没过十五分钟。
门口又传来了声音,这次向微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没听见。
而向梨正从书房出来,观察到了门口的动态。她似乎听见了刚才有年轻男生和向微说话的声音,心中已有一些猜想。
她开门,迎上笑,“谢涔哥哥,你来了。”
然后盯上他手上的早餐,沉默了片刻,“你这是,买的早饭?给谁买的啊,谢涔哥哥。”
刚刚被开门惹得内心膨胀的谢涔,见给他开的是向梨,立刻脸色变了下。他敛起眉眼,语气凉凉道:“少胡扯和乱叫。”
“……”
向梨内心有一片不安,这,也不待见的,太明显了吧?
这是她来到这遇到的第一个这么不待见自己的人。
就算向微,也给了她几分表面上的面子。
谢涔直接去了向微的房间。
一进去,向微正在以一股晚清大少爷抽鸦.片的姿势抓着平板看,连门开了的细微动静都没有听见。
谢涔凉凉地掀起眼,“看什么呢?象崽。”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他凑了过去。
向微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干嘛?”
谢涔把新买的的小汤包和海鲜粥递给她,“行了,哥哥来给你赔礼道歉。这件事儿真是我不对。”
向微犹豫地看了眼早餐,心中地味蕾在一点点被勾着诱出去。
谢涔替她打开包装,“深思熟虑,我道歉。没考虑到我们象崽的感受,也没尊重我们象崽的自由恋爱观,直接把你给卖了。”
“你还好意思讲。”向微咕囔着,吸了口气。
盯着海鲜粥,胃里的酸汁正蠢蠢欲动,味蕾被勾勒地背叛了自己的理智,引诱着馋意慢慢爬出来。
谢涔把勺子递过去,“我不会再做这么不尊重你的事。所以象崽,原谅我行不行?不然……”
“不然什么?”她幼稚的抬起眼看他,语气也很童贞。
谢涔扬起尾梢,似乎带着丝伪骗的委屈而又冷淡的腔调,掀起眼皮说:“不然我就立刻能把眼泪流下来。”
向微:“……”=Q.n=du=jia=zheng=li=
向微:“?”
为什么,要用这种自豪的语气,这么不要脸的说出来?
向微被堵得卡住喉咙,“你……”
“男人的伤,总是这么柔然而脆弱。”他幽幽抬起眼,掀起眉眼,嗓音有点寡淡。
人不要脸则无敌。
他又胜了。
向微喝完海鲜粥,怒火已经渐渐的消散,逐渐地不再计较昨天的事。
她顺便聊起了生日礼物这件事,“谢涔,所以你觉得这件事正常?”
谢涔凉凉道:“当然不正常。”
向微有点捉摸不透,“但如果是向梨,总该,有一点证据吧。她今天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样子,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她做的。”
“而且,当天向梨一整日都在家,和我们一起过生日。她没任何时间去做这件事啊……时间和人都对不上,所以我无法证明是她。”
“不经她手,”谢涔弯起唇,一副冷调地说:“她自然不会心虚。”
向微小脸僵住,“什么意思?”
“她还有同伙?”向微忍不住嘀咕,不解地道:“怎么可能。她来这边没有熟悉的人,谁和她同伙啊。”
谢涔把她弄在桌子上的海鲜粥擦掉,冷淡道:“送快递的人,本来就是一处可疑点。”
这忽然成为了破解的思路。
向微迅速地去到家里的书室,正面摆放着一张办公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