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问,不代表不好奇。
坐在厨房燃着火的灶台前,路詹忍不住打开了小纸包。
一眼看到里面的五粒肉,路詹……
感觉,他的眼睛,受到了侮辱和侵犯!
……
时光流转,宋瑾吃了肉喝酒了,又吃了晚饭,也没有等到沈樾要出发的消息,于是就踏踏实实睡了。
反正不是她的事,她又不着急。
睡之前,将元宝给她的那枚玉佩顺手压到枕头底下。
入睡得倒是快,却做了个不太美丽的梦。
梦里,她还是个婴儿,刚出生脐带才被剪断的那种。
她被接生婆抱着,周围的人看到她之后,都面容惊悚骇然失色。
指着她说些什么。
接生婆将她递给一个妇人。
妇人长得漂亮极了,可妇人满目慈爱的摸着她的小脸颊,忽然就冲着她大口吐血。
血都是黑的。
周围的人都慌乱起来。
有人从妇人手中将她接过,放到一侧。
她侧躺着,眼睁睁看着那妇人吐血,妇人身侧,还有个穿明黄衣衫的男人也吐血。
周围正混乱的时候,一个面容颇为英俊的男人从外面进来,男人身后,跟着八九个手提长剑的人。
提长剑的人一进来,朝着满屋子人就是乱砍。
屋里一团血腥。
那面容英俊的男人带着冷笑走过倒下的尸体,看着吐血的妇人和明黄衣袍的男人,张嘴说着什么。
一面说,他一面仰天大笑。
而那妇人和明黄衣袍的男人,却是吐着血,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睡梦里,宋瑾那叫一个急,一急,她就被自己个给急醒了。
已然天光大亮。
宋瑾怔怔坐在床榻上,盯着外面的天光,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第二十章逼认
吐血的妇人……
那个妇人,按照梦里的情形,应该就是那个才出生的婴儿的娘。
才刚刚生产完。
而那个穿着明黄衣袍的男人……
能穿明黄衣袍,也唯有皇上了。
可皇上怎么和他的女人双双吐血了?
后来又进来的那个大开杀戮的男人,是弑君夺位吗?还是在报仇什么的。
好奇怪!
居然梦到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而且梦里她还是那个婴儿。
那个婴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屋里的产婆们看到她,表情都那么惊悚。
难道是生的太过美丽,惊为天人了?
宋瑾胡乱思忖了一会儿,翻身下床。
一个梦而已,她总不能一直耿耿于怀。
古代衣衫繁琐,尤其是束胸,简直要了宋瑾的命。
一面捣鼓,宋瑾一面咬牙切齿道:“胸不平,何以平天下!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原主这身材也太好了,想要把这么好的身材束成平板砖,何其难!
果然,女人发起狠来,对自己都不放过!
废了吃奶的力,好容易束好,宋瑾长喘一口气,捡了一件石青色的长袍穿了。
才穿好,门口传来叩门声。
“宋大少爷。”
是路詹的声音。
虽然对沈白莲没有好感,可这个厨艺一流的小厮,宋瑾倒是印象颇好。
伸手开门,宋瑾笑道:“怎么,现在就要出发吗?”
路詹恭敬摇头,“还要劳烦宋大少爷给我家大人上妆。”
宋瑾……
“不是刺杀他的敌人都被元宝带人剿灭了吗?怎么还要上妆?”
这是女妆上瘾了?
路詹低头道:“不瞒宋大少爷,此次我家大人来余州,不仅有之前那波刺客盯着,还有安国公府的人盯着,若是安国公府的人知道,我家大人是与宋大少爷同路,只怕给宋家添麻烦。”
他这么解释,宋瑾就明白了。
“既是怕给我家添麻烦,那就分开行动,你把目的地给我,我们到时候终点见。”
路詹抬眸看宋瑾,动了动嘴角,欲言又止,眼底满是为难。
宋瑾扫了一眼路詹眼底的为难,没理会,抬脚就朝外走。
她是对会做美食的路詹有好印象,可她也不是个傻子。
对于那种既要当什么还要立牌坊的人,她就是看不惯。
才抬脚,沈樾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宋大少爷,金矿所在之处,乃是深山野林,你独自前往,并不安全,还是一路同行的好。”
沈樾一副我为你好的语气。
宋瑾抬起的脚一顿,转了个方向就朝沈樾在的屋子走去。
沈樾正坐在圆桌前吃早饭。
昨日吃了亏,今儿怎么可能再吃第二次相同的亏。
上妆前,他可得把早饭先吃了。
宋瑾笑眯眯在沈樾对面坐了。
沈樾手里的筷子轻声搁在碗上,棉质手帕擦了擦嘴角,一脸温文尔雅的抬眸,看向宋瑾,“宋大少爷,一路同行,我也是为了你好。”
石青色的袍子显得宋瑾的脖子越发的白,沈樾瞧着,忍不住捏了捏手。
太娘娘腔了!
宋瑾偏头,笑眯眯看着沈樾。
“沈大人是怕我路上遇到危险呢,还是怕你自己被安国公府的人盯上,不好去调查金矿呢?”
沈樾原本正嫌弃的盯着宋瑾的脖子,闻言目光一滞,缓缓对上宋瑾的双眸。
这个娘娘腔,居然还有脑子可用!
宋瑾眉梢微挑,依旧微笑,笑意讥诮。
“你来余州,本就是为了来调查金矿,却还要扯出王富贵作为幌子,此时又怎么敢以真面目去金矿那边呢?”
宋瑾语落,不给沈樾开口的机会,又道:“所以,沈大人您让我给您上妆,为的是要用我宋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去金矿吧,这样一来,你究竟是给我宋家添麻烦呢还是没给我宋家添麻烦呢?”
说完,宋瑾等着沈樾回答!
哼!
不要脸的沈白莲。
顶着我宋家的名号做事,还美名曰不给我宋家添麻烦,你以为人人都是傻子呢!
迎上宋瑾讥诮含笑的目光,沈樾只觉得有些……恼羞成怒。
心思被人戳破了。
就这么直白的不留一丝余地的戳破了。
他……
目光又落向宋瑾的脖子,沈樾越发想要将其捏断。
路詹瞧着他家殿下被人戳穿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的抬手掩面。
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还是出去吧。
这么一想,路詹转头就出去了。
沈樾……
他也好想抬脚离开。
这屋里的气氛,能把人憋死。
可宋瑾一双眼,跟钩子似得盯着他。
深吸一口气,沈樾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本就是我与宋老爷共同的事,调查安国公府,我要查,宋老爷也要查。”
宋瑾挑眉,抬手一挥。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就告诉我,给你上女妆,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好!”
又要当什么还要立牌坊,她非得把这牌坊给他拆了!
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样子!
沈樾默了默,“既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你好,毕竟,我好你才能好。”
宋瑾……
这话说的,怎么那么像汇仁肾宝的广告词呢!
果然是个色胚!
皱眉嫌弃的瞥了沈樾一眼,“二选一,要不然,我不给你上妆,你少拿我爹压我!”
沈樾……
这个娘娘腔,怎么这么难缠!
他若是说,为了宋瑾好,宋瑾必定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来。
可案子总是要查,总不能因为一个妆容就耽误了!
憋了半晌,沈樾铁青着脸,咬牙道:“为了我好。”
墙根下,路詹听到这句话,无力的向上翻了个白眼。
他早就和殿下说了,请宋少爷上妆的事,就实话实说,他家殿下偏不听。
这下好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不知道脚疼不疼。
沈樾脚疼不疼,路詹不知道,但紧接着宋瑾的话,却是让路詹狠狠颤了颤嘴皮。
“早饭我要吃一碗羊肉臊子面,让路詹做,做的好吃,我才给你上妆,算作是你方才恶意欺骗我的赔偿。”
宋瑾这话一出,沈樾整个人都僵硬了。
路詹连火都不会烧,怎么会做饭!
会做饭的是他好不好!
可昨天他亲口说了,水煮肉是路詹做的,现在,宋瑾让路詹给做一碗臊子面,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可……
沈樾只觉得快要原地裂开了。
第二十一章智慧
宋瑾不紧不慢笑眯眯道:“你不要告诉我路詹只会做水煮肉,昨日他做的东西,不光是味道,单单是刀工都看得出,是个厨艺高手,所以,我提的要求,算不得是为难你!”
沈樾……
不算为难算什么!
他堂堂皇子,就要给一个娘娘腔洗手作汤羹两次吗!
可这话,沈樾说不出口!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行动来弥补。
“对了,你让路詹多做点,万喜和元宝也没有吃早饭呢。”
沈樾……
不光要给这个娘娘腔做,还要给他的小厮和狗也做?
“宋瑾,你不要太过分!”沈樾青着脸,看着宋瑾。
宋瑾一脸大爷似的笑。
“过分?我哪里过分,沈大人不妨说说,咱们也好比较比较,是我要吃一碗羊肉臊子面过分,还是你大清早的对我恶意欺骗过分,况且,你还有求于我呢!”
沈樾……
路詹立在屋檐下,唯恐他家殿下被气的原地炸了,慌忙进屋。
“既是宋大少爷要吃臊子面,在下去做就是。”
沈樾……
目光嗖的落向路詹。
你去做?
路詹……
奴才哪里会,殿下快别开玩笑了!
沈樾……
你不会你答应个屁!
良好教养的皇子,目光里直爆粗口。
路詹……
不答应,眼睁睁看您在这里被羞辱吗?奴才做不到!
沈樾……
我该感激你吗?
让我去给两个娘娘腔和一条狗做饭!
路詹……
毕竟,没得选!
沈樾……
十几个眉目回合之后,沈樾顶着一张快要裂炸的黑脸,拂袖离开。
他出门,恰好万喜带着大黑狗元宝过来。
一眼瞧见沈樾,元宝冲上去就朝着他叫了一嗓子。
沈樾……
被人欺负也就算了,现在还要被狗欺负吗!
可他能揍这狗一顿吗!
不能!
不光因为这狗昨天替他杀了人,算是他的恩人,不,恩狗。
更因为据暗卫们的描述,他即便动手,大约也赢不了!
怒气冲冲,沈樾直奔厨房。
路詹能做的,唯有朝里将厨房门锁了,免得被宋家的人撞到他家殿下在做饭。
瞧着自家殿下一面切肉一面发怒的样子,路詹摸着下巴寻了个话题。
“殿下,奴才怎么瞧着那条大黑狗那么奇怪呢,他可是大皇子殿下从陛下那里求来的特良犬,听说品种稀有,而且这种狗天性傲然,只忠于皇族,且一旦认了主,绝不会背叛,怎么眼下成了这个样子。”
不光背叛了原主人,甚至还将原主人的人赶尽杀绝。
太狠了!
路詹的话题,果然成功的分散了些许沈樾的怒气。
路詹所疑惑之处,正是沈樾想不通的地方。
他和宋定忠是从五年前开始合作的。
合作之前,他特意调查过宋定忠的身份,就是一个商人。
宋瑾作为宋定忠的儿子,绝不可能是大燕朝皇家的人。
毕竟,十六年前,大燕朝的那件事,丢了的也只是个公主。
还是个一出生就全身乌青中毒不浅的公主,纵然当时丢了现在怕也早就死了!
难道说,有关大黑狗的种种奇特传闻,都是皇家自己杜撰出来的段子?
除了这么解释,沈樾想不出更好的了。
只是……
皇上居然下令,让人统计年龄十六岁的女子,甚至已故的都要统计在内。
真是年纪越大底气越不足吗?居然下了这样的命令!
切着肉,沈樾眼底,一片寒凉。
手里的羊肉都切成丁,沈樾开始炒臊子。
羊肉的香味混着辣椒的霸道,气味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厨房。
路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然而,他不敢说让沈樾也给他煮一碗。
闻着香味儿,路詹默默发誓,一定要学会烧火。
“殿下,去金矿的事,宋定忠只答应让宋瑾寻路,却并没有说让他也跟着过去,您这么趁着宋定忠不在,直接把宋瑾带过去,等宋定忠知道了……”
沈樾冷哼。
“知道就知道了,他还能把本王如何!”
话是这么说,可沈樾知道宋定忠有多护着他这个娘娘腔儿子。
然而金矿那边,如果宋瑾不去,单凭他的人搜寻,只怕半个月也找不到结果。
可他不能在余州停留那么久。
“路上让人保护好他!若有什么意外,先带着他撤离。”
沈樾没好气又补充了一句。
路詹点头领命。
两人说着话,约莫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三碗热气腾腾的羊肉臊子面出锅。
“你端过去,记着,面端到他们那屋,就说我闻不惯这膻腥味。”
路詹得令,端了托盘就走。
正屋。
宋瑾和万喜早就等的要望眼欲穿了。
眼看路詹端着面进来,两人齐齐咽下一口口水。
大黑狗蹲在宋瑾一侧,警惕的看着路詹,该不会又很辣吧!
路詹端着托盘立在门口,“宋大少爷,我家大人不大闻得惯这羊肉膻味,还请宋大少爷来这边吃。”
宋瑾翻了个嫌弃的白眼。
白莲就是白莲,毛病真多!
闻不惯羊肉的膻味,刚刚跟着出去干什么!
心里虽然吐槽,但双脚却是非常欢快的移步。
等到宋瑾和万喜一进了左侧屋子,沈樾飞快的抬腿进了右侧屋子,然后咣当将门关上。
他总得换身衣裳。
不然一会儿带着一身羊膻味怎么出门!
一口鲜香辣爽的羊肉臊子面入嘴,万喜激动地直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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