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年深以为然,她发现,她和江月的爱情观,从始至终都是一致的。
剪年临走之前去拿卡的时候,江月忽然想起一事便很自然的对她说:“我没有详细核算过,所以不知道我有多少资产,不过我知道卡里有五百万。”
剪年眨巴了几下眼睛,有点为难的说:“三百万都够我还好几年的了,五百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
江月更进一步的表明了他的态度:“我希望你还不上。”
剪年整个人都呆住了,正想问他是不是在暗指她的投资将要失败呢,他已经继续说道:“这样你剩下的唯一出路就是嫁给我,你就不用还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剪年噗呲一声笑出来说:“真是半点都不浪漫的求婚。”
江月有些为难的说:“除了‘浪漫’这件事,别的我都可以无条件满足你,可好?”
剪年忍住笑意,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说:“待我考虑一下。”
剪年和江月忽然之间以第三宇宙速度发展至此,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有点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推倒了,也不知道原本她要扮演的女王角色怎么就没扮演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乖顺的任他为所欲为吃干抹净了。
要说后悔吧,她还真没有这样的想法。
之前她成天心心念念着要推倒江月,现在就算是被反主为客的推倒了她其实也没吃亏,反正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景致,发生了自己一直都很好奇的事,她现在是兴奋的心情居多。
江月见她一副终于吃到了好东西的回味模样,顿时有种自己是不是被占了便宜的错觉。
。。。。。。
安雨濛约剪年出来坐一下的时候,剪年也没有想太多。
毕竟前段时间剪年还找安雨濛借过钱,想来是不是闺蜜关心她的资金凑得怎么样了。
剪年到了以后先点了自己喜欢的果茶,待到茶上来的时候一看时间,安雨濛迟到了。
安雨濛是个完全的自我中心主义者,她根本就不关心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安公举会关心的,那也就唯有她喜欢的那几个特定的人了。
非常现实的小公举。
可是小公举就算有万般缺点,守时这一点她向来是不落人后的,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她竟会来晚了。
剪年往门口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安雨濛走进来,她的头发又长了一些,染成了极为艳丽的红色,阳光照在她漂亮的卷发上,就像燃烧的火焰一般张扬。
剪年见她坐下来便笑着说:“你又换发型了,这次的颜色好耀眼啊,让我想起了《罗拉快跑》。”
安雨濛没有说话,坐下以后就从包里摸出一包烟来,她抽出一根细长的白色卷烟,绯色的双唇轻启,将薄荷绿色的过滤嘴含住了。
那烟很漂亮,比平常男人抽的要细长许多,看着像是在优雅的吃着pocky饼干一样。
但是剪年却知道,安雨濛是不抽烟的。
剪年好奇的问道:“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安雨濛闻言便将烟放下了说:“最近开始的,习惯了,坐下来就先点一支。”
剪年蹙眉道:“为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开始抽烟了?”
安雨濛果然是习惯了,反射性的又将烟夹在两指之间,她淡淡的说:“我抽烟,是有时候不想说话,拿个东西占着嘴。免得和他们废话。”
剪年不理解的问道:“不喜欢就别出去啊,干嘛一定要见不喜欢的人啊?”
安雨濛将烟又含在唇间了,她有些幽怨的说:“不出去可做什么好呢?穿华服给谁看呢?年华为谁虚度呢?”
剪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点信息,劈手将她尚未点燃的烟夺了下来说:“别在我面前来这套啊,我不喜欢烟味,你不许抽。
小奕都不抽烟呢,你还要反天是吧?”
安雨濛听见“小奕”两个字就变了神色说:“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剪年就知道安雨濛这幅不正常的样子肯定是和剪廷奕有关呢,于是就顺势问道:“怎么了?你和小奕最近不顺利吗?”
安雨濛一脸烦闷的说:“面都见不到,还说什么顺不顺利的话呢。”
“小奕不是可以调休的吗?怎么会见不到面啊?”
安雨濛振振有词的说:“我想见的时候见不到啊!
我和他明明处于热恋期,每天不见个几面都要相思成魔,睡不着的时期!
他倒好,一个月能调休一次都是算好的了,这个月干脆就没有调到休息。
我还没嫁给他呢,都快变成一块望夫石了!”
剪年可算是知道原委了,劝解道:“那你也不要一言不合就学抽烟啊,熏黄了牙齿不说还伤肺,哪样都得不偿失啊。”
安雨濛总算说实话了,一个字:“烦。”
剪年见她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笑道:“实在不行你给小奕写信嘛,又浪漫又耗时间,把你对他的想念都写下来,寄给他,他一定会感动死的,你也会觉得时间过得快点了不是。”
安雨濛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抬头望着剪年说:“这才刚开始呢,我就已经知道是这样的情况了,为什么我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情况不会好转的,只要他不离开部队,我们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就只比牛郎织女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点罢了。
我不要这样,我要我爱的人有足够的时间陪我,只要我一个电话他就能马上飞奔到我身边来,这才是正常的恋人关系啊。”
剪年吃惊的说:“安安,你不要胡思乱想啊,你那么喜欢小奕,不可能因为这一点问题就……”
剪年的话还没说完,安雨濛已经抢白道:“对,你说的没有错,我那么喜欢他,所以我更不能忍受见不到他。
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觉得难捱,如果真喜欢又怎么熬得过那些没有他的日子。
早知道,玩玩就好了,动什么真感情,到头来,难过的还是自己。”
剪年知道感情的事,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当事人的手上,她只能跟她分析现实:“安安,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真的。
不管现在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只要两个人的心在一起,就能够跨越过去,可是,如果你轻率的放弃了,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喜欢的人了。”
安雨濛不以为意的说:“这有什么难,我身边的资源不要太多哦,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断男朋友吗?”
“安安,小奕和你之前交往的小男生不一样,他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性格,你如果对他放狠话,很可能真的会失去他哦。”
安雨濛撑着脸颊说:“那说明他对我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了,既然我俩都没有把对方看得那么重要,这也就只是一段普通的男女关系了,不值得惋惜。”
剪年焦急的劝道:“安安,感情的事最经不起试探了,到时候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哦。
我知道小奕对你来说是不一样的,你是真的喜欢他。
既然是真心喜欢,就应该喜欢他的全部,包括他军人的身份。
你真的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犯浑,我怕你会后悔。
小奕的性子那么耿直,你若是真的伤了他,他绝对不会回头的。”
安雨濛又何尝不知道剪年说的都是对的呢,可是所谓的相思成疾,就是说人会因为想念另一个人而生病,那么发疯也只是病症之一吧?
安雨濛和剪年分开以后就试着给剪廷奕打电话,虽然他说这周不能调休,可是时间一到她就管不住自己的手,下意识的就会去联系他。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剪廷奕竟然接她的电话了。
安雨濛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在休息啊,出来陪我啊。”
剪廷奕在部队里的时候她是绝对联系不上的,既然接电话了,必然是在家里了,结果剪廷奕却说:“不了,你自己玩好。”
安雨濛蹙眉道:“你有安排?”
“……”
安雨濛见他不说话便又问道:“和别人有约?”
剪廷奕最不会撒谎,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他基本上都是习惯性保持沉默,直到对方不在询问为止。
第二百零二章水灵的姑娘招人爱
安雨濛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又知道他不声不响的就调休了,若不是她打电话过去,还以为他在部队里呢。
本来两人能见面的时间就少,她是抓住一切机会都要和剪廷奕在一起。
可是,这样看起来,剪廷奕并不是这样想的呢。
安雨濛思及此,终于暴怒了,她有些歇斯底里的说:“小奕,我真的算是你的女朋友吗?你为什么连休息的时候都不想见我?我在等你的解释!!”
剪廷奕听到安雨濛近乎是用吼的在跟她说话,终于知道要是再瞒着她的话,也不知道她要想歪到哪里去了,他只好老实交代说:“我这周本来是没有假期的,前几天救火的时候受了一点小伤,我就突然被队里安排休息了。”
安雨濛近乎尖叫的说:“小伤??”
剪廷奕听她那么激动,忙解释道:“手臂上烫伤了一点,因为打了绷带,出门不是很方便,不是我不想陪你……”
剪廷奕的话还没说完,安雨濛便打断了他说:“告诉我你家的地址,我现在过去看你。”
“呃……”
“你不是不方便出门吗?我可以去你家里看你啊。”
剪廷奕思索了大概两秒钟,还是把家庭地址报给她了。
电话结束以后,剪廷奕从卧室里出来和在客厅里呆着的父母说:“一会儿有个朋友要上门来探望我。”
剪廷奕的妈妈率先问道:“要留下来吃饭吗?我去多煮一点米饭。”
剪廷奕挠头道:“那就多准备一点吧,我留她吃饭好了。”
剪妈妈难得见到剪廷奕略微尴尬的神情,笑着说:“这朋友难道是个女生啊?”
剪廷奕沉默了一瞬,终是利落的说:“嗯,是我的女朋友。”
剪妈妈高兴的转身对剪爸爸说:“老头子,你听听,我可没说错吧。
我就说这孩子最近一放假就不在屋里呆就是有动静儿了你还不信吧?人家的女朋友都要上门来啦!”
剪廷奕被妈妈说得怪不好意思的,转身又回自己的房间里躲起来了。
剪家爸妈高兴的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要见儿子的女朋友呢,形象很重要啦。
安雨濛在来的路上心情一直非常忐忑,虽然剪廷奕说是小伤,但是在她没有亲眼见到他,确认他的伤真的没有大碍之前,就一刻都不能放下心来。
这不安的心情一直占据着她的全部神志,直到她按照剪廷奕报的地址来到了一处房龄很大的老小区,她看到小区门口在贩售水果,过去买了一篮子,拎着开始爬楼梯的时候,她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剪家父母打开门就看到外面站着的那位红发女郎有着轮廓分明的漂亮脸蛋,被化妆品修饰到完美的五官,高挑的身材,时尚的品味,她还很懂礼貌的带了礼物上门
不同于剪家父母的殷切期盼,和细细打量,安雨濛则是一脸大写的懵逼。
她一直想的就是单纯的来看看剪廷奕,免得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她却忘记了剪廷奕的父母和他同住,今天可能也在家里的事。
不过安雨濛不愧是学播音主持的人,马上便展露一个完美笑颜说:“叔叔好,阿姨好,我是来探望剪廷奕的,不过这水果是送给您二老的。”
两位老人眼角的笑纹都增加了——这姑娘长得可真是水灵啊。
若有人要问美貌为安雨濛带来了什么好处,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你——Everything。
不得不承认长相美好的人总会给人良好的第一印象,性格的好坏是在相处的过程中慢慢发现是否契合的,而长相的优势则能让一个人有个漂亮的开局。
老人家将安雨濛迎进屋内,请坐,看茶以后便热情的和她攀谈了起来。
一般父母对未来儿媳妇的年龄、属相、职业什么的最为在乎,一是封建迷信要算八字,二是希望自家媳妇从事的工作比较高大上,说出去也是一件美事。
剪廷奕的父母却不是这样世俗的人,安雨濛都已经咬紧牙关准备好了接受拷问,结果人家父母只问了她姓名以后,就十分随和的与她聊起她和剪廷奕相识相知相恋的事情来,压根儿都不带提问她的私生活相关的话题。
安雨濛环视这个家,两居室的房子,客厅还没有她的卧室大,家里的装修风格已经很老旧了,就像这房子的年龄一样古早。
剪廷奕早就听见安雨濛来了,但是他有些莫名的害臊,在门口定了定心神才开门出来了。
安雨濛抬头就见他胳膊吊着呢,吓得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说:“你还说只是小伤而已,怎么手都给吊起来了?”
剪廷奕无奈的说:“真的只是小伤,医生担心我会不小心碰到伤口才给我吊起来作保护的,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
安雨濛一开始听说是烫伤就非常担心他的受伤面积和程度,现在看到他全身上下只有手臂受伤了,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剪家二老见安雨濛对剪廷奕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里着实高兴着呢。
这姑娘不仅长得漂亮水灵,还知道疼人呢,遂觉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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