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剪年在拉业务这件事上完全是一个新丁,但她有一个很大的优势。
剪彦斌和剪彦武都是做生意的人,她从小耳濡目染的全都是生意经,也参加过很多次中小型企业老板们的饭局,大约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喜欢聊什么样的话题。
剪年至少在见到这些老板的时候,是不会紧张的,她还能和他们找到共同语言,至少可以一聊。
剪年若是再利用上身边的关系,她能接触到的中小企业老板不在少数,如果她准备得足够充分的话,在那么大一池子鱼里打捞上来几个应该不是问题。
她相信,最难做的就是第一单,一旦打开了签约的大门,就只会越做越好了。
和剪年同期进来的两个新人,就连业务的边角都还没摸到的时候,剪年已经在跟季染学习怎么做出有吸引力的方案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份,在之前的三个月里,剪年一直跟在季染的身边用心学习,以助理的身份陪着季染跑了好多次客户那边。
剪年已经知道了从谈单到签约的整个流程都是怎么运作的,也知道了旅游的旺季已经过去了,今年的业绩差不多已成定局,大家都在蓄势待发的准备着农历年前的那一波旅行热了。
【业绩都是以阳历年时间为截止期】
剪年却跟季染申请道:“我想试试在这个月内签个单子。”
季染知道剪年所谓的“签个单子”一定是企业单,这对一个新人来说难度很大,别说是在最冷淡的十二月签单了,就算是在旺季的长假甚至是暑假里都不见得能签约成功。
季染虽然心知肚明,这单的难度会很大,剪年很有可能会失败,可她面上还是持鼓励的态度,让剪年有困难就来找她商量,每天都要和她报告进展,她好帮忙把控一下。
剪年心中早就酝酿着第一个目标客户了,那就是她的二伯,剪彦斌。
别人剪年不了解,自家人她还能不清楚吗?
剪彦武是个享乐主义者,这些年也是世界各地到处都玩遍了的主,跟他谈什么旅行,纯粹是浪费时间,他比剪年懂得还多。
剪彦斌就不一样了,他是个为事业和家庭奉献了全部时间的好男人,完完全全的勤劳踏实型老板,他自己不事享乐,日子过得特别的简单,这样的人不是没有钱消费,主要是缺少消费的欲望,没有消费的方向。
剪年要做的,就是为剪彦斌指明方向,让他想消费,去消费
每家公司到了年终的时候就会对员工进行犒劳,剪彦斌是个好老板,年终给员工的红包可不少,可是搞工程的人,一年到头就是过年的时候最富有,平日里也是计算着过的日子。
剪彦斌手下那群得力的优秀员工和他也早已是十几年的兄弟情义了,大家不分彼此,有钱一起赚,也是风雨同舟一路过来的硬交情。
剪彦斌那一代搞工程的人,大多数文化水平都不高,常年就是应酬多,诱惑多,声色场所去得多。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男人在外就不免都有些牵扯不清的女人们,不过男人到了这个年纪,家里那个黄脸婆就是再没法看,那也是孩子的妈,离婚这件事是不会去想的,不过还是抵不住野花香,年终拿到了大红包,当然是赶着赶着先给外面的女人买礼物。
至于家里的那个嘛,那是法定的关系,非常牢固,就算不花心思去哄,那也是跑不掉的。
剪年从小就见惯了这些事,剪彦斌也知道那些兄弟们都是什么德行,可那终究是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干涉,只能管好自己不要乱来。
剪年做好了一个简单的方案以后,和剪彦斌约了一个时间见面,详细的和他谈清楚了,关于今年年终奖换个形式发放的提议。
虽然剪年心知剪彦斌公司里的骨干力量都是些什么品性的男人,却没有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只是从正面和他谈了几点。
首先,中年男人到了这个岁数,日子早就是过惯了的日子,对未来也就不再抱有期望,也没有热情。他们整天面对的不是孩子的问题,就是老人的问题,疲惫不堪。这一年到头,工作忙碌,压力山大,就算有休息的时间,也是神经紧绷的状态,完全没有真正的放松过。
其次,员工的家属虽然不在公司里上班,但是平日里也为支持员工的工作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年终奖应该有她们的一份。
再者,每年的年终奖都以钱的形式发放,一来没有新意,二来如果今年发的没有往年多,还容易让人心生怨念,三来员工的胃口是永远得不到满足的,不管发多少,他们都会认为那些钱不足以奖励自己的付出。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员工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不管拿到手多少钱,很快就会支配到家庭生活的开支里去,然后再进入下一年的赚钱差事里去。这种周而复始的单调循环,无法带给员工任何前行的动力,也不能激励他们来年做得更好。
所以,年末了,还不如组织员工和家属们一起,来一场高端、轻松、享受的境外之旅。
旅行既能让他们在远离工作的地方,真正的放松享乐一番,又能让家属们感到公司对她们的付出所表达的感激之情,来年她们一定会更加支持员工的工作。
旅行最大的意义还在于,能让这些平日里缺乏交流和相处的夫妻在陌生又美丽的地方,真正毫无负担的过一过二人世界,忆一忆年轻时候的浪漫,还能缓解很多家庭存在的中年危机呢。
剪年一番话说出来,且不论那些员工是不是都正面临着中年危机需要解决吧,剪彦斌是真的感觉到剪年说的有几点是正中了他家里的情况。
剪箖的妈妈算得上是一个非常勤劳的女性,她很贤惠,性格柔顺,很传统的女性,她以为家庭付出一切而感到骄傲。
剪箖的妈妈这大半辈子都在忙着伺候剪彦斌和剪箖,所有的时间都围绕着那个家在转,虽说剪彦斌已经发迹这么多年了,她却是连衣服都很少给自己买。
第九十章你不知道,风吹向哪个方向
若不是剪年今天说起来,剪彦斌一直都觉得那就是她的生存方式,她的付出就是天经地义的。今天他被剪年点醒以后,深深的觉得,他欠剪箖妈妈一句谢谢,以及,对她这么多年默默付出的认同和感恩。
剪彦斌的公司规模有限,出境旅游的价格不菲,公司第一次搞这样的年终犒劳,自然是把机会给了资格最老的一批员工,一共十几个人,人均两万元的资费。
员工的所有费用都由公司承担了,家属的则由公司出一半自己再出一半,结果十几个员工全部选择带家属,剪年的第一单就做成了四十几万。
在季染如今一签约就是上百万的合同面前,剪年的这一单不算什么,但是在全公司整个月业绩几乎为零的超级冰冻季面前,剪年的这一单签下来,简直让大boss都震惊了!
剪年的优秀在于,这个公司有史以来,没有哪一个新人的第一单就能签这么大的团单,也没有哪个新人可以这么快速的成长起来,更没有哪个新人第一单就全靠自己,从洽谈到签单,一个人独立完成。
大boss的兴奋之情简直溢于言表,很快就请剪年到他的办公室里去谈话了。
剪年则完全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当然,对剪年而言,这本就只是她的启航又不是终点,她根本就不觉得满足,也不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
那些对比都是以别人的过去做为参照物在比较,大家觉得剪年好强,可是剪年一直以来唯一的竞争对手就是她自己,这就是她实力的体现,是一个很正常的结果,所以她十分淡定。
更何况剪年天天跟在季染身边,早就见惯了动则上百万的合同,她就更加不觉得自己做出的是什么了不起单子了。
没有哪个老板不喜欢员工为他创造利益。
大boss对剪年的态度自然有了很大的改变,他望着她的时候,就像望着第二个季染,望着又一棵摇钱树,那眼神就如春雨般温柔了。
剪年对于大boss的认可和鼓励都客气的接受了,然后一直在强调,能有这样的结果都是季染教得好,她只是有样学样现学现卖罢了,而她距离和季染一样厉害的路还很长,她会稳扎稳打的走下去。
大boss非常欣赏剪年不居功,不骄傲,大气稳重的性子,当她离开大boss办公室以后,他一直在想:“人才,这就是人才啊!”
这种人才,任何老板都恨不得能多拥有几个。
剪年初露头角,和她一起进公司的那两个新人恨她就恨得更厉害了。
在剪年成功签约以前,她们还能以“淡季”作为不签约的理由,现在人家都做出成绩来了,她们挂零,压力不免就更大了。
白萍那天在给部门员工开会的时候发了很大的脾气,她手下的那些员工做到现在为止,别说是四十万了,就是四万的单子都没有人签到过。气得她将所有人都狠狠的教训了一番,让他们皮绷紧一点,别老想着放年假的事,要是再做不出业绩来,势必连新年都要过不好了。
白萍私心里更多的是恨死剪年了,当初就预感到剪年会是个威胁,却没想到这个威胁竟然成长得这么快,以后季染在工作上完全就是如虎添翼了,而她手下这些人却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老油条模样,怎能不叫她恨意滔天。
剪年首单签得很大这事儿在全公司里都掀起了不小的浪潮,半个月以后事情才算是稍微平息了下来,结果这事儿居然还不算完。
剪箖的妈妈嫁给剪彦斌几十年了,两人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愉快的在一起享受了很美好的二人世界。她回国以后,不仅春风满面,而且剪彦斌还陪她去买了一次衣服,那阵仗,简直恨不得把她这几十年没买到手的衣服全给她买齐了一般,差点把人家专柜整个给搬回家里去。
没过两天,剪箖的妈妈就去剪了个很时髦的短发,还染成了红颜色,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十五岁。
剪箖妈妈也没什么别的嗜好,唯一的爱好就是闲暇时间打打麻将,她的那些牌友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见她改变那么大,免不得就调侃询问起来。
剪箖妈妈本就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她这次玩得高兴和剪彦斌的感情又直线升温,甜蜜得不要不要的,讲起上次旅行的事来不免全是溢美之词。
她的手机里还储存着大量旅行时的照片,牌友们一看,要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年纪一大把了,还能和老公重新变得那么恩爱,简直是每一个中年女性的梦想。
牌友们的年龄也和剪箖妈妈差不多大,可以说或多或少的都面临着夫妻关系越来越冷淡或是情感危机,谁不希望和自己老公的关系和谐美满,越来越好?
所有的女性,不管年龄多大,都是爱美的,也爱享乐。
剪年后来就莫名其妙的接到了很多中年妇女的电话,都是找她要求报名出境旅游的。
剪年早就决定要将工作的重心放到团体单的签约上了,对于这种时间很难统一的零散客人,她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单独的跟踪,她就直接把联系方式交给了视界负责柜台接待的一个叫梁栀的妹子,让她花时间去跟。
虽说视界有业务部,主要负责产出业绩,可是通过广告或是亲朋那里了解到视界以后,直接上门来的散客也占着一定的比重,公司对所有成功签单的员工全部都有提成奖励,只是给的提成的高低有些区别罢了。
剪年介绍给梁栀的客户质量都特别的好,转化率非常高。
梁栀对剪年介绍来的人都会给一些合理的小优惠,再送点小礼物给她们。既然客人专门找了熟人来报团,一是不希望自己被宰,二是希望能得到一些别人没有的优惠,三就是希望能得到更好的照顾。
梁栀也是个头脑灵活的人,她不需要过于卑躬屈膝,只需要让那些客人知道,她们被特别的照顾了,再在出游期间,让导游专门的嘘寒问暖关心一下,基本上满意度都是非常高的。
梁栀不仅很会做事,还很会做人。每个月发了工资以后,只要涉及到剪年介绍的客户的提成,她都会拿出一半的钱给剪年。
剪年一开始是拒绝收的,在把客户转给梁栀的时候就没有别的所图。
结果梁栀姑娘人如其名,她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你不给我资源,我也不可能做成业务,所以但凡是你介绍的来的客人只要成了,提成我们对半分,这是你应得的。”
后来这事儿辗转被白萍知道了,跑到大boss面前去告了剪年一状,说她私下里跟同事之间有金钱交易关系。
这些日子以来,大boss和剪年有过许多接触,对她也有了更多更主观的了解和认识。
大boss不仅欣赏剪年,还一心想要栽培她,这时候他已经不会只听白萍的一面之词就下判断了。
事情涉及到剪年,大boss就详细的把事情问了个清清楚楚。
然后,大boss一脸无所谓的说:“梁栀想把她的钱给谁我也管不着啊,剪年和她既然是合作关系,那要怎么分成也是她俩自己的事,这不是挺好的良性合作吗?你是觉得有哪里不妥呢?”
白萍闻言就知道大boss的心已经倾斜了,她仗着自己的余威,不满的说:“员工之间有合作是好事,可是牵扯到金钱就很容易出问题,现在看起来和乐融融的吧,谁知道哪天分钱不均就闹翻了也说不准,钱的事最敏感了,等到真的闹难看了,您损失了人才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您啊。”
大boss沉着的思考了一会儿说:“你的担忧也很有道理。员工之间私下分成的关系还是太脆弱了,不利于长期的合作。
想必像剪年和梁栀这种良好的合作,在以后会越来越越多,为了保护所有员工的利益,我会尽快制定出一套新的制度出来,关于‘名单’的提供者和最终成单者之间的利益分配问题。
这样就可以通过财务直接分配清楚提成了,不必员工私下结算,省了很多麻烦。”
白萍闻言,一口老血梗在喉头,本是想来告一状,让大boss教训剪年一顿,让她收敛点的,没想到却促成了新制度的产生,还是对剪年有利的制度,以后剪年更加可以名正言顺的直接获取利益了,真是气死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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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年对季染很崇拜,自然而然的就会以她为目标,想要成长为和她一样独立有担当的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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