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裘?”慕容野认真思索这个名字的可行性。
“嗯,球儿!”时月随口应了一声,
两人鸡同鸭讲,居然也交流得下去。
“对了。”
她扭了扭身子∶“那女人到底是谁啊?”
赤金刚才在罗家,低声说了他的所见所闻——贵族出身,有很高的身份地位。
慕容野贴着时月的手背,两人摸着球球。
“季氏。”
“季氏?”时月随口问∶“哪个季氏?”
慕容野笑了笑∶“当然是鲁国三桓里的季氏。”
“啊??”
季肥家?
时月不解∶“你怎么知道?”
慕容野嫌弃她观察力不够仔细∶“那小孩的袖口上,是季氏的家纹。”
“笨。”
时月∶“……”
几乎每个稍微大点的家族都有家纹,很多还长得很像!
指望她记得这个,太为难正在一孕傻三年的人了好吗。
慕容野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记得这些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他摸着球球,不知这孩子会不会和他一样。
“可是,鲁国的季氏怎么会流落到山上?”
“季氏那么大,那么多人,旁支那么多,这个又是谁啊?”时月嘀嘀咕咕。
慕容野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季康的妻子和儿子,在他死后不知所踪。”
“季康?季肥的长子季康?”时月这个记得很清楚。
季康和季卓兄弟争斗,季卓赢了,成为了季氏新一任的家主。
“嗯。”
慕容野虽然没见过,但年纪形容差不离,加上这个巧合的时间,巧合的身份象征。
估计□□不离十。
“那……你为什么要把人交给墨子期?”
“这濮阳城中,还有比墨门弟子住的地方,更安全的所在吗?”慕容野问她。
时月一愣,心说也对。
一群手持重武器的武装分子,靠近他们不得被打成筛子啊。
“是季卓的人在追杀她们吗?”
时月不能理解∶“季康都死了呀,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小狼崽子看起来只有四五岁,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若孤是季卓,斩草除根只会比他做得还干净。”
季康作为继承人之一,还是季肥的嫡子,手下门众肯定不少,有了小狼崽子就等于有了少主人。
总有一日会为患,不如尽早除去。
时月搓了搓胳膊——果然,这个死变态!
“咔!”一声。
马车摇了摇,忽然停了下来。
时月跟着晃了晃,被慕容野稳稳抱住。
他朝车外问∶“怎么了?”
白银跳下去查看∶“路上哪来这么大坑啊?”
这一段路忽然变得坑坑洼洼的,马车的左车轮陷进坑里,两匹马怎么努力都拉不上来。
“请殿下和姑娘先下车,属下等将车推出来。”
二人只好下车。
下车后才发现附近都是荒郊野地,黑乎乎的树杈遮天蔽日。
时月嘀咕了一声∶“这里要是搞刺杀,可太合适了。”
话音未落,“咻——”地一声,暗箭划破空气,直直朝二人射来。
慕容野眼疾手快,一把将时月按在怀中,低吼∶“有刺客!”
“笃笃!”两声,暗箭深深扎进马车壁上。
“有刺客!护驾,快护驾!”赤金大声喊。
和白银、小黑铁护在时月和慕容野身前。
“咻咻!”
“咻咻咻!”
暗箭忽然从四面八方射过来,赤金举剑格挡,将大部分的暗箭打落。
“走!”慕容野当机立断,马车怎么都推不动,太子近卫只好护送着几人朝树林深处跑去。
那些不明源头的暗箭像打不完似的,“噗!”一声!
其中一支扎穿了小黑的胳膊!
“徒儿!”赤金回头。
“师傅,我没事,你快护送殿下走!”小黑捂着伤口∶“我断后!”
慕容野将时月牢牢按在怀里∶“别看。”
时月很慌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埋伏在这里?——不,路上那些坑,也是他们挖出来的吧!
这些杀手是有备而来的!
暗箭射完了,几人进入了树林,慕容野示意她别出声∶“嘘。”
他们隐在树丛后,背靠着一块石头,可是黑暗里似乎有人倾巢出动了!
“杀!”
赤金眼中一闪∶“他们人好多!”
从密集的脚步声判断,起码有近百人,慕容野身边就带了二十几个人啊!
树林里太暗,这些杀手一时间找不到他们的方位,摸索着朝时月他们寻来。
时月抖着声音问∶“怎么办?”
小黑疼得暗暗喘气,她从未如此接近过危险。
慕容野竖着耳朵听动静∶“来了。”
“什么来了?”时月不解。
下一刻,十六的声音解答了她的疑惑∶“糟糕!他们出事了!”
马车和马全停在路中间,傻子也知道出事了。
墨子期当机立断∶“十三,留几个人保护他们,其余人跟我在附近找!”
黑暗里,那些杀手似乎动了杀机,找不到卫太子的人,干脆朝墨子期他们扑去。
“杀——”
随着一声信号,**叫∶“有刺客啊啊!!”
然后不远处传来墨门弟子和他们厮杀的声音。
慕容野压低声音∶“杀!”
赤金等人掀开伪装,举起刀剑,快速朝战局冲去。
刚好与墨门弟子形成包围圈!
慕容野将时月按在角落里∶“嘘,不要出声。”
时月重重点头,将自己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
“他们在这里!”黑暗中还是有人发现她了。
慕容野迅速拔出靴中的匕首,回身就是一剑!
“噗!”一声,来人血肉模糊。
“走!”慕容野踹开那人,拽着时月逃走。
第60章060(一更)
黑衣人同太子近卫、墨门弟子交手,打得昏天黑地。
墨门弟子不擅近战,他们便在太子近卫的掩护下,频频朝黑衣人放冷箭。
一时间,居然有些胜过对方的人海战术。
“哔,哔哔!”
忽然,黑暗中传出一短两长的竹哨声,这是在提醒他们不要恋战!
果然,下一刻,黑衣人们调整了策略,他们留了一部分继续同太子近卫厮杀,更多人直直朝马车杀去!
“不好,他们要杀人!”白银高喊着。
“杀谁?有小爷在,他们能杀谁!”
十六在车辕上做出防备的姿势,两三黑衣人朝他们冲开,他一拉袖口,两枚精巧袖箭立马扎进对方胸口!
小狼崽子在黑暗中看见,惊奇地瞪着十六的手腕。
墨子期刚退了一波敌,看到赤金、白银、黑铁三人具在,不禁失声∶“月……太子呢?”
“你们三人为何没在卫太子身边?”
赤金三人互相望望,都诧异对方怎么在这里?
“哔——哔——”
竹哨声音变了,仿佛在提醒黑衣人,这些人太难缠,快换目标。
原本他们此行就有两个目标,如今看杀母子二人不成,干脆一窝蜂转向另一个。
慕容野按着时月的身子,二人在黑暗的丛林间躲躲闪闪。
黑暗的附近,有七八个杀手蛰伏,他们同样找不到目标,正在用短促的气声交流。
时月贴在慕容野耳朵上∶“他们……有一个首领。”
一直在某个地方,以竹哨指挥这些黑衣人。
慕容野让她的气息拂得浑身一痒,勾手护住时月的肚子,低语∶“躲起来。”
“孤去引开他们。”
“不。”时月反手抓住他,拼命摇头。
“我害怕。”
时月是真的害怕!无数桥段证明了,只要一方说由他引开杀手,那留下的那方必有血光之灾!
大半夜,小树林里藏着一百多个杀手啊!
慕容野太看得起她这个孕妇了!
若不是情况危急,慕容野真想亲亲这个小傻子。
“他们的目标是孤。”他将时月藏在一个土包后的树丛里。
“在这等,等孤回来接你。”
“不……”时月不让他走∶“你凭什么觉得他们的目标是你?”
“直觉。”慕容野敏锐的听见有人来了,掰开时月的手,迅速往很远的地方跑去。
然后在离时月起码五十米的地方,故意发出声音!
“他在那里!”
果然,杀手倾巢出动,朝他的方向奔去。
其中两个居然从时月所在的树丛边跑过,衣摆将树丛摇得“沙沙”作响。
时月拼命捂着自己的嘴巴,把身子往树丛深处隐藏,一动都不敢动。
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时月在心里破口大骂,慕容野这个混蛋!
周围的安静,放大了远处的声音,刀剑磕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忽然,那个尖锐的竹哨声,居然从头顶传来!?
时月吓得手脚瘫软,心想完了完了,她小命休矣。
“蠢货!与那帮人打个什么劲?”
一个黑衣女子站在时月头顶的土包上,竹哨声正是她吹出来的。
时月一动不动,心说这个人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黑衣女子似乎没发现脚下藏着一个人,专注地听前面的动静。
失败了,她听见前方黑衣人的信号——墨门弟子太厉害,刺杀班春母子的行动,失败了。
“一百多人居然杀不死一对病怏怏的母子,还让她们从鲁国跑到卫国来。”
“你们让我回去怎么跟姑娘交待?”
“真是没用!”
黑衣人颇有怨怼——是她非要在路上劫杀班春母子的。
那么多墨门弟子又不是死的!
“废话,等她们住进层层机巧守卫的驿馆,你以为我们还有机会吗?”
怪就怪在,班春母子被人救了这么多天,他们却迟迟没有发现。
一步慢,步步慢,最终变成了这样。
“不过,杀不了班春,不是还有一个人么?”黑衣女子意有所指。
举起竹哨,吹了一长三短的讯号。
随即,那个女子走下了土包。
时月从树丛的缝隙里看到她娇小的个子,恨不得好好拍自己的脑壳一顿。
这么熟悉的声音,怎么就死活想不起是谁?
“等等。”
那个女子忽然转身,视线锁定在树丛。
时月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被发现了,怎么办?
她、她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吗?
“树丛里有人!”
两个杀手闻言,顿时提刀劈下来——
就在那一瞬间,时月忽然被人狠狠一扯,落进了来人怀抱。
刀风砍破空气,树丛被劈得一震!
黑衣女人看清时月的身影,居然脱口而出∶“二姑娘!”
时月被撞得七荤八素,眼前是一片雪白衣衫,墨子期稳稳抱着她,朝黑衣人投去三枚东西。
“砰!”一声,落地腾起呛人的烟雾。
墨子期趁乱带着时月,迅速逃入密林深处。
“咳、咳咳!”黑衣人咳嗽不已,那女子高喊∶“追!不要放过她——”
墨子期一路狂奔,脚不点地,飞掠过树杈,时月被颠得南北不分。
“墨……墨先生,我不行了!”她快喘不过气了。
墨子期这才想起来她身怀六甲,不禁放慢脚步。
“没事吗?”
时月喘得像狗一样,那个女子短促的一声“二姑娘”一直萦绕在耳边。
“小竹,”
“是小竹!”
对,熟悉的声音……小竹,是李燕玉的丫头小竹啊!
快被她遗忘的名字,随着小竹的声音重新想了起来。
“什么小竹?”
墨子期问,他扶住时月的身子∶“先生找个地方让你歇息。”
“小竹是,我爹三女儿的丫头……”时月不想承认李燕玉是她妹妹。
“半年前,她离府后就不知所踪了。”
这是后来青奴打听来的。
李燕玉被囚去鲁国以后,小竹在家里处处被排挤,林氏看她不顺眼,想卖给人牙子,没想到小竹连夜逃出李家,不知所踪了。
墨子期轻轻给她拍背∶“你姐妹犯什么事了?”
时月不想承认李燕玉是她姐妹,一脸菜色∶“说来话长。”
“他们在那里!”追来的黑衣人大叫。
时月吓得一激灵,猛地朝后面摔去!
“月见!”墨子期瞳孔一缩,拽着她的手。
没想到二人正在一个大坑边缘,他不仅没保住时月,反而自己也一起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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