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妾》TXT全集下载_20(2 / 2)

恶妾 芳客 4827 字 2023-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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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云旭华还太小,如今的样子废太子已经不认识,但他能认得云露华,这一拜,是对云家这么多年的亏欠。

云露华冷冷看着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起伏,还是陆渊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大皇子,贱内当不得此等重礼。”

废太子摇头道:“当不当的,我心中有数,时至如今,我也不敢求云姑娘原谅。”

云言询当年身为他的太傅,对他悉心教导,义无反顾站在他这一边,扶他成长,助他稳坐东宫,但树大招风,也成为了出头鸟,成为拉他下台的关键一步,虽说这种事情上,本就没有什么对错之分,说白了不过是技不如人,但他当年他对瑞王无条件的信任,何尝不是断送一切的起因?

云家当年提过不止一次端倪,可当时的太子却从未放在心上过。

云露华对废太子有恨,看客们倒都有几分感同身受。

但废太子既然已经躲在北苑十年了,却又突然出来,还是挑了今日到祁王府上,又是为了什么?

第61章

众人各自心怀鬼胎,但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都是带着几分笑面上撑着,除了喜极而涕的康宁,和无动于衷的云露华,在场的每个人,都对废太子有着不同的揣测。

祁王请他上座,废太子婉拒了,从袖中拿出一只锦匣,交到祁王手中,“我来,是为了贺你大婚之喜,这礼送到了,我也就不久留了,咱们来日再会。”

匆匆进来,又匆匆辞离,仿佛真的只是为了送贺礼,祁王掂了掂手里的锦匣,眼光闪烁。

康宁追着废太子走了,兄妹二人想必还是有一些体己话要说,没有好友作伴,云露华一人坐在女眷席中寡淡无味,那些世家夫人时不时朝她投来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真的让她好生无奈。

她好像就该是个穿红戴绿,扭着腰肢的妖精,天生惑夫媚主,实在不该在这一堆端庄体面的正头夫人这里坐着。

云露华撑着腮帮子想,难道太好看的人,就要这么倒霉吗?

这宴吃着没滋没味,男眷那头虽然只隔了一屏,但又不能去,云露华索性到廊下角落里坐着,拨弄花枝上颤颤巍巍的秋菊。

不一会儿,陆渊也来了,他应当是吃了点酒,虽然不醉人,但一过来就有酒味儿往她鼻子里钻,云露华拿袖子掩了掩,道:“不陪祁王了?”

陆渊眯眼笑道:“哪儿能啊,见你兴致缺缺离了席,我哪里还有心思陪着喝酒,少我一个也不妨事,祁王殿下如今正被灌着酒呢。”

祁王为人谦和,而且没什么架子,和底下人经常能打闹到一块,从不以王爷身份自居,高人一等,这也是他为什么风评会比瑞王好的原因之一。

甭管他是真谦和还是假谦和,总不会有人会喜欢那种高高在上,骨子里压迫你的气势,像祁王这样的,看似人畜无害,和你说起话来如沐春风的,跟同辈人一样,你处起来自然而然也够舒坦。

这不,云露华转头一看,祁王已经被灌得七晕八素,脚下开始不稳起来,还和两个新晋才俊揽肩玩笑,气氛好不热闹。

陆渊瞧她恹恹的,便问道:“是不是见到大皇子,想到从前不好的事了?”

云露华摇了摇头,她能想到什么,她的记忆就一直停留在还未出阁时,一切安好的时候,也许这就是上天的恩赐,要是都还记得,恐怕她今天对废太子也不会那么平静。

倒是阿弟....云露华投去一眼,见他一杯又一杯酒下肚,清寂孤冷的白衣少年,身边没一个人敢去靠近他。

“我只是在奇怪,这大皇子今日过来一趟,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送个礼?”

祁王又不是头婚了,之前都没见废太子出来送过,偏偏就这一次,而且也不是大婚之日,不过是订亲宴,云露华总觉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渊捏了捏她又柔又软的手指头,看着细细长长水葱似的,捏起来还挺舒服,柔若无骨,他放在掌心里把玩着,一壁道:“恐怕那个锦匣,才是大有文章。”

慢慢相处下来,云露华现在对他的触碰也没那么抗拒了,她恍惚想了想,那锦匣也不大,放手镯太小,放项圈太大,究竟里头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也只有祁王一个人知道。

云露华睨他一眼,“你和祁王不是关系很好吗,不如回头去问问?”

陆渊却道:“平日里关系再好,终究是要隔着一层君臣有别,他以后是君,我是臣,有些规矩得守着。”他又笑说,“而且他是在外头给我发俸禄的,俸禄领回家,还得是咱俩最亲。”

云露华记得他之前明明挺冷傲一人,如今怎么变得油嘴滑舌,说的话句句都叫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比长安楼里的姑娘还叫人心慌。

她把手拿走,顺着他话说了一句,“那你可得多挣点。”然后折了朵菊花,径自去找云旭华了。

分明满厅的桌子都座无虚席,偏偏就云旭华这一桌独他一人,就连左右邻桌都避着远远的,就当眼里没这个人一样。

云旭华今日是代表都官司来的,没人愿意搭理也无所谓,他一个人喝酒自得其乐,但在云露华眼中,就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边的男席,按理来说云露华不该在这儿,可谁叫云旭华这桌空着呢,周围又没人,她往那儿一坐,屏风的另一边,那些女眷议论的更欢了。

云旭华斟了杯酒,“阿姊怎么往这儿来了。”

“看你一个人喝闷酒,挺孤单的。”她接过他手里的酒吃了一口,男席这边都是烈酒,不比女眷那里的花酒果酒,一口下去辣的她直皱眉,酒液顺着流到身子里,又热又烫。

云旭华忙要将她手里的酒杯拿回来,“阿姊不能喝酒,这酒还是少沾为妙,后劲很大。”

云露华却摆手道:“不碍事,方才是我喝猛了。”她慢慢让酒液在嘴里过了几个来回再咽下去,好受多了,再对他说,“瞧,没事吧,来,我陪你喝两杯。”

云旭华还是不太放心,但见阿姐坚持,也没说什么,倒了半杯给她。

隔壁桌谈天论地,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白连时新认了个儿子,如今在瑞王手下做事,云露华听了暗啐道:“这白连时如今也不避嫌了,和瑞王府这么光明正大的勾搭。”

云旭华一笑道:“白缙尚了公主,他总要为白家以后考虑考虑。”

白缙,一个曾是云露华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和云旭华曾经爱恨纠葛过,二人凑到一块,也不知道往后是佳偶还是怨偶。

云露华道:“好像下个月就要成婚了。

她又想起什么,微微倾身向前,“上回我和你说的事....”

又来了,云旭华一个头两个大,正打算说句什么话,只见自家阿姐两眼一翻,就这么软绵绵倒了下去。

他赶忙将人扶住,摇了摇喊人,没有反应,应该是酒劲上来了。

陆渊见她一下晕了,忙赶过来,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一问才知道是酒力不胜,不禁哑然失笑,从云旭华怀那里接过人来。

祁王府今日人多眼杂,也不是什么适合醒酒的地方,他和祁王说了一声,就先带着云露华回去了。

一回来,金凤纤云见自家姑娘这样,吓坏了,知道是醉酒,才松了一口气,想帮着扶人上床,却被陆渊拦住,“备件干净衣裳来,再弄些热水。”

二婢应是,下去各自备衣裳和水。

第62章

云露华再醒过来,就是在自己熟悉的床榻之上了,那瑶光帐前的金丝牡丹国色天香,奢华招摇,每当她一睁眼,都能看到这样的繁艳华彩,一天的心情都会从早上开始愉悦起来。

但这个时候,她悦不起来,撑臂从床上慢慢起身,酒醒后头痛欲裂,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

她酒量算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太差,不过那祁王府的酒委实太猛烈了些。

长呼一口气后,她揉着额角,帐帘掀开,陆渊端了一碗醒酒汤。

云露华揉到一半,看见陆渊,微微颦眉,问道:“是你将我带回来的吗?”

陆渊挑了挑眉,坐在床边上,“除了我还有谁。”他舀了一勺醒酒汤,沾了沾唇,确定不烫嘴后,递到她嘴边,“来,喝一口。”

虽然说吧,陆渊待她殷勤也不是头一回了,但伺候汤药这种事,她还有些不习惯,手扒在床沿边上探头往外望,“金凤呢,纤云呢,这种叫她俩来就行了。”

陆渊将她视线一挡,“她们有别的事要忙,这个交给我就可以了。”

金凤纤云是专门伺候他的,哪儿还会有什么别的事,云露华一眼看出来陆渊在胡扯,他就是不想让金凤纤云来。

不过既然他愿意伺候人,云露华也没什么不肯的,就着他手喝了几口,味道虽不大好,但果然头脑渐渐清晰了许多。

再一低头,她又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换了一套衣裳,而且是一套平日里她绝不会穿的桃色烟罗织蝉裙。

这衣裳其实料子很好,薄如蝉翼,贴着肌肤能生出丝丝凉意,但因为颜色过于轻佻,又太薄了,而且袖口有几朵虞美人,她一向不太喜欢这虞美人,除了夏日里顶顶热的那两日,其余时候根本就不会去穿它。

金凤和纤云伺候了她这么久,这些小事还是懂的,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她下意识皱眉道:“这衣裳谁给我换的?”

陆渊喂醒酒汤的手一滞,而后将碗放在一边,面色不改道:“是我。”

云露华僵在那里,慢慢转头,“你说什么?”

陆渊四平八稳,稳的连说话语气都没一点变化,“是我给你换的衣裳。”

之前金凤给他拿了一套,他觉得不大好看,索性把她俩赶走,关起门来,自己在衣柜里捣腾半天,挑了一件他自己觉得最顺眼舒服好看的衣裳。

至于这换衣裳,他也就顺手代劳了。

死一般的沉寂后,云露华突然尖叫,将人一踹,拿被子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再看陆渊时,那眼里像是要喷火,“谁准你给我换衣服的!”

自己就这么被看光了,还是在不省人事的时候,陆渊这老贼,有没有趁机对她做些什么,譬如摸了哪里,碰了哪里,亦或者...是对她做了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太可怕了,云露华不敢再往下去想,紧咬牙关,身子止不住颤抖。

相比于她,陆渊可就镇定太多了,他一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的模样,还理所当然的说,“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做的,再说燕姐儿和慎哥儿都那么大了,你身上哪块肉我没见过?”

这种没羞没臊的话从陆渊嘴里说出来,云露华气得心肝都颤,“咱们之前约法三章,你是不是如今都不作数了!”

陆渊却语重心长道:“你说不许碰你,我只是见你醉酒,替你换了身衣裳,哪里算得上是碰你了。”

酒劲儿还没过去,云露华头还有些昏沉,不想再和他啰嗦,简单明了两个字,“出去。”

陆渊迟疑了一下,云露华闭眼靠在引枕上,“你给我出去了。”

眼瞧着是要发火了,陆渊还算有点眼力见,端了醒酒汤的碗就出去了。

纤云进来后,顾着人脸色道:“姑娘,你还好吧?”

之前三爷说要给姑娘换衣裳时,她就觉得不对,但她只是一个下人,哪儿能跟主子做对,再说这段时间眼看姑娘和三爷关系也渐渐好了,要是再进一步岂不更好,所以她也就没多说什么。

可刚才屋里动静不小,三爷从里头出来时瞧着面色不大好,纤云这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云露华首先让纤云重新拿了一套衣裳,将自己身上这套换了下来,才问人道:“他一共在我房里待了多久?”

纤云细琢磨了一下,“该有两三刻钟吧,然后就去给姑娘熬醒酒汤去了。”

两三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想干点什么虽然仓促,但也算来得及,云露华心死如灰,“这下可全完了。”

纤云劝慰着,“其实姑娘往后是要和三爷好好过日子的,总做假夫妻也不成呀,奴婢的娘亲说,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那事...其实挺重要,就算姑娘不想,也该为三爷好好考虑一下,总不能逼着三爷往那种烟花柳巷去吧。”

别看纤云年纪不大,也还是个姑娘家,可家生子出身,又是在下面人里长大的,人情世故这一块比金凤要好不少,说话也不扭扭捏捏。

云露华原先是根本没把那事放在心上,想着已经有了孩子,也没有那个必要了,毕竟那事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么。

再者她心里一直透着怯,旁人眼中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可她什么都不记得,跟小姑娘一样,有好奇,但更多的是害怕。

说到底,她虽然现在对陆渊不那么讨厌了,也有好感,相处在一块,许多时候觉得很开心,但并没有那种怦然心动,会朝思慕想的感觉。

她好像只是把陆渊当成了孩子的爹,自己名义上的夫君。=初~雪~独~家~整~理=

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云露华也说不上来,但要是一想到她如果和陆渊做那种事,这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

就这样别别扭扭过了几日,她一见到陆渊都是躲着走的,从前吃饭陆渊还会来她房里陪着孩子和她一起吃,如今因她躲着,饭菜都是她吩咐人给他送过去的。

不过也还好,这几日祁王那头好像有什么大动作,陆渊忙得脚不沾地,京城的气氛也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这日康宁过来看她,将可达迓遣去和燕姐儿慎哥儿玩以后,把门一闭。

云露华沏了壶茶,“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了吗?”

康宁面色凝重,点了点头,“前日父皇召了哥哥去御书房一趟,哥哥出来后就听说他吐了血,一下子病倒了,眼下内阁都没了章法,又怕此事传出去,扰乱了民心,只能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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