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即我谋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2(2 / 2)

来即我谋 良好睡眠 4835 字 2023-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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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好。”齐虞应声,接着说下去,“想必殿下也很清楚,齐虞入京带了大量金银财货。”

“有所耳闻。”江沛应声。

“坊间传闻甚多,可却没有一个是猜中了的。”齐虞说着,又看江静娴一眼,见她正专心打量自己,竟没由来的心中轻快起来,“这些财宝,既非要收买人心,也不是要填充中北国库。”话到此处,江沛心中已有定论,只听他道:“这是齐虞为公主准备的聘礼。”

话音未落,江沛习惯性的将手往腰间一按,江昭瞧出那是要拔剑的姿势,心中不由得庆幸,江沛没有带剑上殿的恩典。

“你这小子出言不逊,看本王今日打你个满地找牙!”江沛手中落空,嘴上却不饶人,齐虞听了连忙凑到他身前,又拱手行礼,“齐虞是真心求娶公主,望殿下成全。”竟是毫不畏惧他的怒气。

江沛扬手,正要落下去,就听江昭高声道:“公伯息怒!”

江沛这才反应过来齐虞此次是东齐使者,亦是东齐公室子弟,打了他,恐成大祸,遂在江静娴的安抚下将手放下,气哼哼的将头别向一边,不去理会齐虞。

江静娴倒很满意这样的情景,冥冥间让她的问题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对齐虞微微颔首,“既然第二件事说了,那便请公子说第三件事罢。”似是方才齐虞要求娶之人并不是她。

这倒是在她身上少见的大方得体,让齐虞又对她多爱慕一分。

“请殿下听我细说。”齐虞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前些日子,我国与南楚重议盟约时,截获了一封南楚送往贵国九黎的密信,信中商讨之事正是联合抗北。”

话到此处,齐虞不再说下去,而江沛自然能知道这信中之事的份量。从前中山与九黎联手,他们就已招架不住,而今再加一个南楚,恐怕中北处境更加艰难。是故此刻他们不能得罪东齐。

江沛长叹了一口气,回过身来,犹豫着开了口,“公子所言当真?”

齐虞不明白他问的是哪一桩事,可否答的极为认真,“齐虞想求娶公主是真,信上所言也真。”言语之间极为铿锵有力,似在明志。

江静娴在心里数着,这短短的一柱香不到的功夫,齐虞已经翻来覆去的说要娶自己三回了,真是个呆头鹅。不由得又腹诽,项琪骗我!齐虞如此傻愣,是怎么混进以足智多谋著称的当世四公子之列的?

“好了好了!”江沛听他说话就烦,连连摆手叫他闭嘴,齐虞立在一旁半晌,忽然灵光乍现,这软的不行,也可以来硬的嘛。

如是想着,他又开口,道:“殿下若非觉得晚辈配不上公主?那可就不是这个说法了。”

这话更让江沛心烦意乱,若论二人容貌才情,那是十足相配的,可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他怎能舍得让女儿远嫁东齐,一旦去了,就是山水相隔。

再说齐地规矩甚严,齐虞又是齐君亲侄,朝廷栋梁,往后少不得在宫里走动,江静娴去了,还不就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了?

他的女儿,在中北尚不受管束,若要她去别处受罪,他一想到,简直就像要把他的心都扎穿了。

遂抬手道,“公子莫说了,齐地与中北相去甚远,静娴就是要嫁,也得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如此说来,你可懂了?”带着几分不耐烦与威压。

江昭咽了咽口水,见二人话不投机,只得壮着胆子,反驳江沛道:“堂姐是帝国公主,天之骄女,我中北青年才俊虽多,只怕无人能配。”

这话倒让江沛愣了一刻,中北公室向来没有多子多福一说,是故代代子孙不旺,也无人诟病。到他这里,他虽有一位妻子,四个姬妾,却只得了这一个女儿,另外他的几个兄弟,生的皆是儿子。

在江静娴出生时太-祖就曾说过,她是帝国唯一的公主,她的命是不由自己的。那时江沛不懂,只道父皇是在说笑,如今却是明白了那话里的意思。

生于斯长于斯,必得穷尽一生建设于斯。

也许和亲,才是她的宿命吧。

江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由得眼眶微红,对江昭问道:“皇上允了?”他的手微微发抖。

江昭不敢说话,只是点点头。

江沛气息一窒,心头一阵绞痛,想要回头对齐虞说些什么,却险些身形不稳摔倒在地,江静娴见状,连忙扶住父亲,一双眼凌厉坚定的望着齐虞,“我嫁了。”就与父亲退了出去。

齐虞看不懂她眼里的倔强,可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她为何要如此看我?难不成她是觉得我太过分了么?一想到方才她的目光,齐虞就觉得心惊肉跳。

江子羿先前闻讯从府中赶来,正好撞见出殿的江沛父女俩,他见江沛面色发赤,怒目圆睁,连忙提步上前问道,“兄长怎么了?是昭儿气你?”他心中有些盘算,可不知竟会如此严重,气得江沛犯了心痛之症。

“江昭要把他姐姐嫁与齐人!”江沛见江子羿到来,方才憋着的一口怒气都随着这话发了出来,“这个薄情寡义的东西!”说完,他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江子羿胸前一块,显得触目惊心。

“静娴快去请太医,你父王旧疾犯了!”江子羿一面思忖,一面接过江沛,让温准送他去平阳封宫稍事歇息,静等太医。

待江子羿进入殿内,江昭仍在与齐虞谈话,只是二人都忧心忡忡,江昭眼神好,甫一见他这白衫上带红,脑中没由来的想起从前江沛叫他“岐弟”的景象,只道自己闯了大祸,就又惶惶不安起来。

齐虞却想不到这一节,只是问道,“公子可是为我截获的书信而来?”他知道,若是江子羿看了那封书信,定然能拿出最利于中北的解决方法,说不定到那时,江静娴就不必和亲了,是故他抢先一句,“我没带。”

江子羿微微合眸,止不住的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他远道而来,正是为的南楚书信所言之事,却说没带,只怕不尽真诚,难不成是有别的盘算还未达到?遂笑应一句,“公子说笑,如今大齐与中北是唇齿相依,南楚攻我,我若不敌,往后他自然攻你,到时唇亡齿寒可就不好了。”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却让齐虞背后生出一阵寒意,难不成他别的也不问问,就这样看穿了?绝不可能!

想到此处,齐虞强令自己冷静下来,硬着头皮道:“信阳君会错意了,南楚若与中北交战,齐虞定然领军相助。”说的极为诚恳,可这春寒料峭的日子里,他方才与江子羿说了两句话,额头就渗出点点细汗,可见自己在各方面都仍差他一截。

“哦?”江子羿倒很好奇,他从前极力主张抗北,怎么如今又倒戈联北?难不成是为了求娶江静娴?只道:“公子如此热心,倒叫中北不好消受。”似在嘲讽他无事献殷勤。

“自然是有条件的。”齐虞被江子羿将了一军,索性实话实说,“我君的条件就是要公主和亲。”

这倒是能说通了。

而今南楚仍然比中北势大,两国大战在即,东齐岂能坐视南楚壮大,不论如何,一旦开战,他自然是要驰援中北的。但中北若胜南楚,也会壮大,往后就不好任他拿捏了。

既然如此,不如中北公主和亲,两国结秦晋之好,两脉相连,长长久久的绑在一起,也不失为一种制衡之法。

怪不得江沛气急,原来齐虞这小子也不懂话术,想必言语之间有些冒犯,既是上门求娶,不放下身段怎么能行?再就是这江昭,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让自己的姐姐和亲,也怪不得江沛要骂。

若依我的,该打才是。

江子羿想着,微微摇头,正声道:“想必方才公子已与睿王言明此事?”带着几分疑惑。

“是了,公主同意,殿下却不大愿意。”齐虞如实应他,带着几分苦恼,他是真心要求娶江静娴,怎么就被当做狗仗人势的东西了?他也委屈。

江子羿想到方才江静娴平静如常,想必是自己也想嫁了,只是没告诉她父王罢了,身居高位,若能嫁得良人,又是门当户对之人,也算是她的造化。想到此处,江子羿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既然公主应了,那公子就安心操办吧,睿王那里,有我去说。”算是让他安心。

齐虞听罢,立时回身向他深深行了一礼,道:“谢过信阳君!”倒让江昭也轻松不少。

晚间,江沛的病情仍不见好转,伊束闻讯赶去探望了一番,江沛一张脸毫无血色,凄苦的躺在床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他欲起身向伊束行礼,却被止住了,抬手宽慰道:“殿下不必说,本后都明白。”

江昭前手嫁出了伊禾,后手又要用江静娴和亲。她想不明白,怎么江昭就这般急不可耐的要将所有对她好的人都送走,难道他们母子之间,已经到了这等地步?

江沛见她神情不忍,躺在榻上长长的叹了口气,“这齐虞小贼,本王定不饶他!”恶狠狠的,让江静娴心中也不是滋味,可她一想到那边境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情景,就冷静的应了一句,“父王,女儿已经答应他了。”

伊束见她有些恍惚,不敢相信此事是她自愿,只道,“闺女,你不必囿于国事,若是真不想嫁,咱们还能再商量商量。”

横竖还未开战,这一次她下定了决心,只要是江静娴不愿嫁,即便战败割地赔款,她也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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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已定

江静娴叹了一口气,想到边境局势,顷刻就下定了决心,安抚道:“太后与父王不必忧心,都是女儿自愿的。”

自她懂事起,她就明白,生于弱国,她这一生都是不由自己的。如今能以一己之力保联盟,止刀兵,即便往后半生过的鸡飞狗跳,她也生而无憾了。

“怎会自愿?”伊束不解,江静娴性情刚烈跋扈,与江沛如出一辙,若非齐虞能令她倾心,这桩婚事怎么说,她都不该自愿的,更何况如今两国虽屯兵边境,却并未有交战之意,仍在观望罢了。

江沛听罢,只道她是被齐虞给唬住了,生怕因自己不嫁而累得两国交恶,便开口给她几分底气:“你别忘了,父王还是一字并肩王呢,别的父王都能不管,可你的婚事,我决不让江昭指手画脚!”

于情于理,这话都算得大逆不道,伊束却不恼怒,反而在心里暗喜,若是江沛因此事与江昭离心,伊尹也许就有机会与他重归于好,二人从中窥得可用之机,与江昭抗衡如何?

此心意一动,伊束眼中渐渐浮上一层笑意,让江沛不解,忍不住开口询问,“太后这是在笑什么?”

伊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起身行礼,道,“殿下莫怪,只是本后方才想起,信阳君也许能劝阻皇帝,深感此事有救,所以发笑。”如是说着,伊束已能料定,江子羿此番是会同意江静娴远嫁的,毕竟他是一位政客,在与自己吵架时,满脑子想的都是制衡之术。

吵架后起初几日,她捏着江子羿送她那块佩玉,日日看着,简直痛不能眠。那几日她总幻想着,江子羿能主动入宫,给她一个台阶下,可总也等不来。后来她啊,忍不住差人去信阳君府,得到的回复却是公子事忙,无暇入宫。直到那一刻,她才真正失望透了。

她想不明白,世间怎会有这般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甚至无声无息。

想到此处,伊束几乎要掉下泪来,她连忙抬头望向屋顶,赞了一句,“这平阳封宫的装潢比各宫都好。”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江静娴方才也在走神,冷不丁的想明白了,见太后也主动转移了话题,就赶紧顺坡下驴,表了决心:“此番南楚与中山正屯兵晋阳,足有二十万人,九黎各小部也在蠢蠢欲动,若要开战,也就在这几日之间了。咱们暂且不论成败,只说静娴身为一国公主,要百姓活在刀光剑影之中,每日食不果腹,夜不能寐,我是断断不忍的。”

她这一番分析倒是分毫不差,三国联手正秣兵历马驻扎在晋阳城下,此时若因一时不忍拒绝了与齐联姻,卸了东齐脸面,中北失去强助,此战必败。

江沛一向知道女儿胸怀韬略,曾暗自遗憾不能让她从戎为将,却不曾想,她是如此爱民恤物。竟让他有些自愧不如。

伊束听到此处,也不知该如何劝阻,可转念一想,即便江静娴嫁了,只要江沛心中不悦,那于她而言,往后都是有大用的。如此说来,倒让她两全其美。于是她也不再劝阻,只是笑道,“静娴如此深明大义,倒让本后没法儿再开口劝你了。”说着,她从坐上起身,又安抚了江沛几句,就由江静娴送出殿去了。

江静娴回到殿中,跪坐在江沛榻前,忽然软下声来,唤道:“父王。”叫江沛心中一酸,立马就要涕泗横流。

“静娴了不起!”江沛起身,用手拍了拍江静娴的肩膀,望定她一阵,只觉得心中抱歉万分,感慨万分。半晌,他垂下头,问道,“你知道你公叔会同意你和亲的?”

大敌当前,有此捷径,怎能弃之不顾?即便是大哥在,也会同意的。江静娴点点头,以示知道。而后又劝慰道:“父王不必忧心。”说着,她一抬手,示意宫人内侍退下,又接着说,“若是父王以一字并肩王之尊力压皇帝旨意,公室子弟必然纷纷站队,不能凝聚,如此岂非正中伊尹下怀?”

这些年来,她虽万般躲避着不让自己斡旋于政治之中,可为着与太后交好,她是如何也躲不过的,于是她暗中探访,知道了伊尹一心想扶助他的父王,以保伊氏满门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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