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即我谋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2 / 2)

来即我谋 良好睡眠 4838 字 2023-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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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昭昭儿是块小甜饼,谁心里苦就去甜谁!

☆、一言为定

思想统一,观念一致是为同心同德。江昭虽聪慧,这回却是没听懂皇帝的言外之意,正想开口询问,就听门外传来内侍高声唱道:“公子羿到!”

江昭自记事起就听身边的人讲了许多这位叔父的辉煌事迹,对他自是敬仰,每逢他入宫,待他空闲都要去缠着他讲故事,如此相处下来,二人十分亲近。

是以方才听见门外通传,江昭双眼顿如猫眼石一般发出光芒,甚是喜悦,见皇帝不做声就眼巴巴的盯着他,终于,皇帝扶额点了点头,江昭这才转身向殿门奔去,对着江子羿甜甜的唤了一句:“叔父!”奶声奶气的带着几分亲近,叫眼前这座冰山顿时消融,只余满腔暖意。

皇帝眼前还是几年前看他与江昭相处的画面,那时他也年少,常被江昭气得面红耳赤,皇帝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时常会想,子羿往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会不会还如此暴躁?可近几年忙于政事,闲暇时提了多次替他物色婚嫁人选,都被推了,也就不再替他操心了。

“听说公子要换太傅。”江子羿上前一把将他抱起,掂了掂,好像比上次抱他要重一些,又笑着征求他的意见:“叔父给你做太傅好不好?”也不知是真是假。

若真能得了江子羿做太傅,江昭做梦都能笑醒,天知道他有多仰慕这位叔父,做梦也想成为他这样的人!不同于江沛骁勇善战,江子羿是治世之才,三寸之舌能止刀兵,化干戈为玉帛。

这一点,列国合谋进攻中北时,早有子羿游说瓦解联盟为证。

“好啦!”皇帝听罢,从书案前起身,对着江子羿笑道:“你别逗他了!”

江昭听皇帝这样说,心里生了失落之意,但他知道,自己还能趁他闲暇时去请教问题,也就不难过了,只是搂着江子羿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当真了!”

江子羿连连点头,笑着如他一般悄声应道:“好!一言为定。”

“拉勾!”江昭将小指伸在他眼前,江子羿再抱着他有些吃力,遂将他放下去,也伸出手弓着身子与他拉勾,二人就此定下师生之约。江昭得了应允,满心欢喜蹦蹦跳跳的回了自己的侧殿。

皇帝见着二人在自己跟前如此亲密约定,心中有些吃味,侧着脸问道:“约了何事?”

“师生之约!”江子羿与江昭相处时早已察觉,这孩子静心不足,灵气却盛,时常语出惊人,心中断定只要找到合适的太傅与方法好生教养,将来定是一代明君。

皇帝听罢,揶揄道:“你倒好,放着邦交大事不管,偏要给他做太傅。”

“皇上多虑了,公子天资聪颖,不必臣弟时时教他。”这话说得十分直白,这孩子是个可造之材。皇帝虽有别的事要交给他,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些力不从心的提醒道:“你忙得过来,就好。”

江子羿点点头,表示能应付过来。皇帝走上前挽过他的手,语重心长的叫道:“子羿!”又拉了他去屏风后面的西南边境與图前,叹了一口气,指着晋阳的地界说道:“九黎部落与晋阳相邻,往来摩擦也多,时常在边境寻衅滋事,寡人一派兵镇压,他们就往山里躲。”这是真的叫人头疼。

九黎是中北的老邻居,领地在西南的群山万壑里,有其古老的文化和风俗,而中北人生长于平原,与其在密林中斡旋游击,实在捉襟见肘。长此以往数百年,才形成今日剿不尽也安抚不了的局面。

皇帝成婚当日江子羿在从江北大营回京的路上,并不清楚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回府后听闻江沛有军报,想着西南战事吃紧,并未祥论真假,现在提起,不由得要问:“听说沛哥哥在九黎手里吃了亏?”江沛领兵很是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不至于被九黎诈降。

“假的!”皇帝摆摆手,对他说了实话。

江子羿旋即明白过来,没忍住压低了声音问道:“皇上怎可如此?”他为了躲洞房花烛,竟叫人伪造军报扰乱婚典,真是好不荒唐!想到早朝时伊石的面色,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早朝他步步不让。”想来是对昨日婚仪草草了事大为不悦,此事也就罢了,如今该担忧是哪一日他回味过来军报是假,那才叫不好应付,毕竟两处理亏。

皇帝怎会想不到这一节,可要他对伊石的女儿礼敬有加,他不能说服自己。

“罢了,这事你别再过问。”皇帝摆摆手,堵了江子羿的嘴,继续与他讨论西南战事。

自个儿没经历过感情之事,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做皇帝真难啊!可不管出于什么考量,昨日之事都是荒唐,辩无可辩。江子羿想着,这才将话头又调转回军事上:“九黎是块牛皮癣,在咱们中北脚上治不好不说,又不能放任不管。但子羿以为,时常与之往来联动的中山国,才是咱们治理九黎的关键。”江子羿说着,两指从與图上中山国的地界划过:“中山国虽小,却是公认的第五国,也没少骚扰晋阳主城,但它与九黎不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皇帝听着,明白了几分,问道:“依你的意思,拿中山国开刀?”

“从前咱们一味忍让可得了好处?”江子羿反问。

七年前皇帝登基时国中大乱,急需维持秩序,经不起战乱,中山国趁机骚扰,为了维护人心,粉饰太平,那时一味忍让送去不少金银财货,到了没落得几分好处不说,反倒成为列国笑柄,大国惧怕蕞尔小国,奇!

中山国国君十分言而无信,收下财物后翻脸不认,更是认为只要骚扰得当,就能得到好处。晋阳王向来铁血,忍无可忍,上书请战,自此西南三年一大战,两年一小战,民为战苦,遍地白烟,好在守着个粮仓满溢的地界,军中从未出现过缺少军粮的情况。

“并无好处。西南虽远,经济民生不与中原地区相连,可现在看来,连年征战可算得是以战养战,长此以往,只怕支撑不住。”皇帝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是个不愿与人刀兵相见的主张。

江子羿听罢,只叹皇帝一味忍让,哪有大国风范?怎能争霸称雄,他若在位,中北想要改天换地,少说还得等上三十年,可自己为人臣子,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提出适合的谏言来。

“咱们以战养战,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话倒是提醒了皇帝,列国眼中中北连年征战,不免积弱,但胜在地广人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眼力见的大国也就没有轻举妄动。更何况自立国起就崇尚武治,全民皆兵,到江岐这,才算有了第一个意欲文治,而四处访贤的国君,但列国世子无人愿入中北。

缘故有三:其一就是老生常谈的国人势弱;其二是皇帝根基不稳,暗流涌动;其三是中北人扬名在外,只知打仗。

这三桩事任哪一件细算起来,都是不好处理的。要想改变这一局面,先得攘外,拿这欺软怕硬的中山国杀鸡儆猴,兴许能敲出一个缺口。

皇帝反应过来,问道:“可有法子了?”

江子羿见他采纳自己的建议,将扇子往手心里敲了敲,胸有成竹的样子:“请君入瓮!”

约莫过了一弹指的功夫,皇帝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有些疑惑但又说不出错处来,只得先应下来:“拟旨,再问问大哥的意见。”

江子羿点点头,躬身行礼,正欲退出去,就想到今日早朝伊石咄咄逼人的模样,于是清了清嗓子提了个建议:“皇兄得空还是多去看看皇后吧,免得御史聒噪。”

皇帝听罢,面带烦躁的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你这碎娃子,管好你的邦交。”

“皇兄此言差矣!”江子羿嗳了一声,见他听不进去,也就不强劝了,总归御史台谏言不会说得太露骨,左耳进右耳出也就过去了,况且近来军中也不安稳,伊石有得忙,只怕也没空盯着这后宫。

江子羿这番提议,在他走后倒叫皇帝一通细想,又是与先皇政策对比,又是在纸上画图标注,请君入瓮他懂,可总得付出点代价,只怕处理不当,又要掀起前朝一阵波澜。

月上天街,星移斗转,伊束趴在频阳宫廊下的栏杆上望着天边一弯弦月,暗自思忖着今日若无江昭解围,自己该当如何?这才入宫两日,就如此不招人待见,只怕年深日久,自己会老死在这宫墙之内,落得个无人问津的境地。

想反击,却连正主的面都见不得,真是两眼一抹黑。

不过话又说回来,江昭这孩子,真是聪慧又心善,一言一行颇有章法,说他早慧,却又不是,更像那天上修道的小童子,匆匆下凡来解救世人,还未经历过尘世污浊,所以端得一派不染一尘的模样。

若他长大,应当与几年前东岳庙前遇见的那公子有几分相似吧。

如此想着,伊束甜甜入梦,又与那公子在东岳庙前相会,她接过丝帕,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公子高名大姓?”

那公子面上挂着几分浅笑,并未应声,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先把女主入宫一个月的事儿交代清楚,慢慢来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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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驾崩(上)

初夏时节一过,园中木槿就匆匆谢去,一草一木皆与青阳作别,湖畔杨柳随轻风摇动,一枝一叶都带着倔强的生气。随着每日将人从睡梦中唤醒的雀啼蝉鸣,裹挟着盛夏的暑气也就随之而来了。

算着时日,伊束入宫已有整整一月,皇帝也就如此不闻不问一个月,好在期间江昭时常过来请安,与她闲话家常,常逗得她捧腹大笑,又替皇帝说了许多好话,才让她消了不少怨气。可话说得再好听,皇帝避着不与她相见,也是事实。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早在二十号,伊石忙完江北大营的军务一回府就收到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传来的消息,说是大婚这么久了,皇帝从未涉足过后宫,疑惑的是昭文君往频阳宫跑得倒是勤,两人相谈甚欢,时常自午后聊到傍晚才返回长安宫。

伊石自认对皇帝要求很低,不要欺负了他的女儿他便不会多说什么,圆不圆房这事他的手既伸不了那么远,他也不想管。所以当时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想着横竖她在宫里过得不差,自己多事说不定会惹恼皇帝,回头拿她撒气可就不值当了。

就如此安安稳稳过了八日,伊尹押送粮草自晋阳回京,同时也带回一份战报:公子沛大胜九黎,决战之后不日就能开拔回京。

“此话当真?”伊石听后满脸狐疑,若如伊尹所说,那大婚之日的战报又算怎么回事?

伊尹满饮一杯,回道:“属实,儿子启程回京前一日,江沛在云浮一场大战,新袭爵的晋阳小王爷领轻骑突袭九黎主帅,虽未成功,却阴差阳错生擒对方一员大将,将他俘虏回营。”

伊石眯了眯眼,瞧伊尹说话这模样不像在军中吃过败仗,听罢又问:“如何处置的?”

“眼下正在交涉,依儿子看九黎会降。”伊尹说得热血沸腾的,仿佛那胜仗是他打下的一般。

这皇帝也不是登基才一日两日了,竟做得出这等荒唐事!伊石腹诽着,心里仍然不太确定,为着求证,这才开口问:“你在军中一月有余,可曾听闻江沛败于九黎之事?”

伊尹听罢,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回了两个字:“谣言!”江沛与他年少相识,有袍泽之情,人又是个实心人,不屑阴谋诡计,平日里行事虽急躁鲁莽些,战时却是冷静异常,能进能退能谋,早有不败的美名。

伊石听罢,想到成婚当日的战报就气不打一出来,一掌重重拍在茶几上,震得茶水从杯中跳出,洒在桌上。更是在心中怒骂,一国之君,裹挟女子入宫做人质不说,竟还用如此低劣的手段欺骗满朝文武,真是无耻!

伊尹鲜少见父亲勃然大怒,当即觉得坠入五里雾中,有些摸不着头脑,遂躬身问道:“父亲为何震怒?”他想,应当不是为了江沛打了胜仗。

“即刻捎信去御史府中,明日早朝弹劾皇帝!”伊石气极,倒不是为着伊束不受待见,而是皇帝这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寒心!还未等伊尹开口问,他就补充道:“其缘故有二,一則大婚之日草拟假战报惑乱人心;二則帝后不睦恐伤国运。”

真不让人省心!怎么才大婚一月就传出帝后不睦了?此时开口问只怕要被骂上几句,伊尹想罢,将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扶了伊石起身想要将他送回房间,没走两步就被甩开手,带着几分愠怒的吩咐他:“快去。”

“是。”伊尹躬身退下就策马传令去了。

第二日早朝众人先是热火朝天的讨论政务,歇息的空当无人讲话,直到内侍高唱无事退朝,江子羿身侧的御史大夫才手持玉笏出列,面带忧虑之色开口道:“臣有奏。”

皇帝心头咯噔一下,这御史大夫论起辈分来还算得是自己的公叔,做了二十几年的御史,德高望重不说平日里言语不多,做事也都公正,除了胆子小了点,几乎没有缺点,今日怎么来替伊石的女儿讨要公道了?不知他要如何弹劾自己,他对于这样的清高名士之流,还算尊重,便抬手应他:“公叔请讲。”

御史大夫见他态度甚好,平心静气的开了口:“御史之位有两大职责,一是监察,二是谏诤。”这说得倒没错,御史顿了顿,又说:“臣身为御史,这几日查得几分政务疏漏,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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