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十年的时光都已经无度消磨了,现在在来追溯过往,还有什么意义。
他只是难过,从没有过的难过。
绵密不断的疼痛占据了整颗心脏,甚至比十年前他被拒绝的那一晚还要疼。
这么多年,他一直相信沙鸥说过的话,一直以为自己被拒绝,只是因为他的不喜欢,不过他不能左右沙鸥的感情,同样不能左右自己的心意。
就算他不喜欢,可是他们之间那些有过的清晰过往作不了假,那些真实存在过的温暖和快乐,那个人,自己却都忘不掉。
所以,他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思念中苟且偷生,相依为伴的,也只有这些年隐藏在心中从没停止过的爱意。
可如今,他才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他一直认为的本来面貌。沙鸥骗了他,他不是不喜欢,那样清冷如斯的一个人,当年心里的喜欢甚至不会比自己少一丝一毫,他只是无能为力。
那么骄傲自矜的沙鸥,在面对自己母亲你凭什么给他保证、要他陪你一起吃苦,舍得吗的质问时,在巨大的现实压力面前低头的瞬间,应该像是被要了命一样吧。
他甚至不能想象,沙鸥十八岁生日的那个晚上,他是如何一边捧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一边佯装骄傲坚强的抬头对他说:抱歉,我不弯的。
可他竟然相信了。
那他这十年的爱恨成痴又算什么?
他们平白浪费了十年的时光,在思念中步履维艰,十年,他与他之间竟然只是错过。
那些沙鸥想说却说不出口的话,就这么白白耽误了彼此十年的时间。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那是一个人的生命中,最好的十年啊。
那么到现在,还要解释什么?
解释当初自己身无长物,不能任性的抓住自己?还是自己反过头来,向沙鸥解释当初少年冲动,没有坚持的决心?更甚者,解释一句,陆苏靖卓没有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初衷,只是低估了,少年时期的初初心动?
其实,他们之间根本就是本糊涂账,早就算不清了。
陆惟名眼光灼灼,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将眼前的人生生席卷沉溺,可手上的力气却颓然逝去,他放开沙鸥,这一刻只觉得头昏脑涨,疲惫不堪,口气也变得苍白:算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了。
手腕上的力气倏然消失,沙鸥惊诧抬头,只见陆惟名踉跄一步,转身往门口走去。
陆惟名!沙鸥扯住他的袖口,明明没用多大力气,但眼前的人却脚下一飘,直接跌坐回沙发上。
局势翻转,变成了沙鸥抓着他,不敢放手。
许久,陆惟名终于又问:所以,你喜欢我,一直都是,对不对?
是,一直都是,从十八到二十八,只有你,没别人。
十年,你当初留在本地,就是为了试试还能不能等到我,是不是?
是,就是为了等你,不考北大,不去外地,就在这,等着再见你一面。
我要是......陆惟名声音忽然颤抖的厉害,我要是......你一直等不到呢,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一直等,反正已经习惯了。
陆惟名抬起眼皮看向他,目光凄楚而哀恸。
沙鸥却忽然笑了一下:时间我有的是,新欢我不需要,唯有少年旧爱,始终难忘。
陆惟名说不出话来,半晌,咬牙低骂一句:沙鸥,你就是混蛋!
是。沙鸥大方承认,所以,你要不要原谅我这个混蛋?
陆惟名被逼到绝路,只能沉默。
原谅?
究竟是该谁原谅谁?
陆惟名,你抬头,看看我。
陆惟名缓缓抬起眼眸。
暖色灯光下,沙鸥的眉眼精致漂亮,曾经那些清冷疏离在这次全然不见,只剩下眼尾细碎的温柔。
沙鸥说:对我而言,这十年不断耽误,起码让我更加确定一件事。他顿了顿,忽然笑道:没有这十年,我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喜欢你。
你
但是。沙鸥打断他:这十年对于你而言,却是受苦难熬了。
我不
沙鸥再次打断他:所以,到底要不要原谅我?
陆惟名怔住,完全失去了反应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沙鸥伸过修长细白的手指,解开自己半湿的衬衫扣子。
一颗,两颗。
沙鸥的目光是近乎哀伤的温柔:若是不能,也就算了,陆惟名不要原谅我,千万不要原谅我。
因为爱你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错。
说完再次倾身,直径吻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大白,临危不乱,小沙牛逼!
就问你们甜不甜!
ps:温馨提示:明天的那章......咳,注意评论尺度~
第69章温热
这一次,沙鸥闭上了眼睛。
陆惟名双唇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就像被自己紧紧握住的这只手一样,滋滋冒着寒气。
不过没关系,我暖你。
陆惟名怔然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忽然萌生出一丝狼狈:沙、沙鸥你......
沙鸥睁开眼睛,与他鼻尖相触,柔软而滚烫的唇瓣就停在他的唇峰上,他眼神纯粹而干净,亲吻却若有似无的落下,如同他带着蛊惑的声音。
要不要。
陆惟名咬牙,将他腰侧的睡衣下摆都攥出褶皱,紧绷的神经在断裂的边缘反复横跳。
沙鸥又亲一下,忽然轻声笑道:真是个沙雕。
啪,那根已经挣扎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应声而断。
像是被沙鸥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所蛊惑,陆惟名竟然不可抑制地觉得天旋地转,最后的时候终于揽住他的腰,带着十年间沉淀淬炼出来的浓烈爱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悔恨,狠狠吻了回去。
怎么从一楼客厅跌跌撞撞地回到二楼卧室的?
沙鸥混沌模糊地回想,哦,好像是陆惟名把他甩在肩上扛上来的。
铺着深蓝色床单的床面被压出不规则的褶痕,像是被海风吹皱的海面,一圈圈波涛涌来,将沙鸥沉溺在海浪中央,头晕脑胀不能呼吸,但是心底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此刻全然是被温暖安全包围的。
陆惟名是他唯一可以攀附的救命绳索。
所以他抓着不放,攀着他肩膀的手臂收得更紧。
别皱眉。陆惟名附身反复亲吻他带着薄汗的眉心,像是固执地要将那道褶痕吻平。
窗外暴雨如注,月影无踪。房间里没有开灯,但陆惟名的眼光却能清晰地描摹出眼前人的轮廓,汗珠从他额间滴落,碎在沙鸥的眼角,似是他从不敢轻易示人的眼泪。
陆惟名忽然鬼使神差地猜测着,沙鸥这样的人,清冷,克己,永远疏离淡漠,情绪似乎从不因外事外物改变动摇,那么在这种时刻,素来稳定强悍的理智还会奏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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