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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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陆惟名惊了,拾起笼中添水的引流细管,和鹦鹉展开一场生死拼杀,小犊子骂谁呢!

小犊子骂你呢!骂你呢!

嘿,傻货,还是绕不过你爸爸吧!陆惟名丢了细管,大获全胜满意而归,留下小金刚独自思考人类语言的博大精深,惆怅的一身艳丽羽毛都黯淡了。

进屋后,恰好陆苏靖卓从餐厅出来,嗔怪道:多大的人了,怎么哪次回来都和你爸养的鹦鹉过不去,每次你一走,它都得厌食三天。

陆惟名嘴上扯闲篇都不用打草稿:我这是帮我爸教育教育它,挺好的鸟,不说人话。

别贫。陆苏靖卓嘴上嫌弃,却掩藏不住心里欢喜:快洗手吃饭了,好几个月不回家,今天我亲自做了你爱吃的浇汁鱼,来尝尝。

得,还是躲不过,老妈一出手,肠胃抖三抖,也只有老陆能三十几年来吃着自己夫人的黑暗料理,面不改色且身体康健。

陆惟名洗手后走进餐厅,陆正庭和陆苏靖卓已经在桌边就坐了,见他上桌,保姆立刻盛汤布筷,并且很有眼色的将那盘夫人亲手做的鱼换到陆少面前。

吃饭吧。陆正庭放下报纸,拿起筷子。

陆惟名不动声色地夹了一大块鱼肉,面积相当于半面鱼身的分量,含笑放在陆正庭前方的菜碟中:爸,您吃鱼。

陆正庭看他一眼,而后夹鱼入口,稳若泰山。

陆惟名低头吃饭,片刻后,发现一双筷子同样伸到自己的餐盘前,抬头就看见陆正庭红中透绿的脸:知道你回来,你妈特意给你做的,尝尝。

陆惟名:......

终是难逃一劫。

陆惟名这几年把自己忙成了一个永动陀螺,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一家人一年到头来也没几次坐在一起好好吃顿家宴的机会,因此席间氛围十分和谐温馨。

陆惟名和陆正庭偶尔交谈,父子俩现在所属的行业不同,各领风骚,但毕竟陆氏一脉同根,因此对于生意上的事,倒是始终话题不断,非常有的聊。

而且陆惟名自五年前专业回来后,整个人褪去浮躁越发沉稳,陆正庭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是骄傲如斯,龙生龙凤生凤,毕竟是他的儿子,自己知道错不了。

一条鱼终于在父子俩沉默的坚持下被彻底吃完,陆惟名端起汤碗一饮而尽,以温汤送服,试图压下舌根处兴风作浪的苦焦味。

保姆再次添汤的空隙,陆苏靖卓看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上个月,宏程集团的王总添了一对龙凤胎的孙子孙女,昨天特意请你爸我们俩去喝满月酒,哎,看着人家四世同堂,真是好福气。

陆惟名一笑,接过保姆盛好的汤碗,又喝一口,才说:怎么着,您和我爸还想响应国家号召,有要个二胎的计划?我没问题啊,甭管弟弟妹妹,一律当闺女儿子疼。

哎你这小王八蛋!陆苏靖卓使劲拍了他后背一下,结果自己手掌震得发麻:没大没小,我、我们是那意思吗!

陆惟名目光从自己爸妈脸上转了一圈,什么意思他心知肚明,此时却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这意思?那您这是拿话点我呢?

听出来最好。陆苏靖卓轻叹道:你都二十八了,不谈恋爱不结婚,自己不急也不考虑一下我们做父母的感受吗?

陆惟名往餐椅上一靠,依旧笑得懒散:考虑啊,不过谈恋爱结婚也没用,我就是结婚了,我对象也生不出来啊,违背人类生育规律,现代医学水平也实在达不到您的要求。

咳!陆正庭重咳一声,示意他掌握分寸。

陆惟名漫不经心,却不为所动。

陆苏靖卓又是重重叹息。

关于儿子的性向,这么多年来她早已经接受了,毕竟不是独门小户出来的女子,她当然知道这件事自有定数,更不是任谁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况且儿子当初一走五年,在边疆部队吃了五年的沙子,作为父母,心疼到无以复加,自然不会再因为已成定局的事情为难儿子。

那也不能总一个人过吧?陆苏靖卓放下碗筷,循循善诱:老大不小了,就不能认真交个男朋友,带回来,让我们见见,我和你爸也能放心啊。

陆惟名心说,别着急啊,总有让您见面的那天。

妈,您可是腐书网出来的才女,当初我姥爷那么不待见......话说到这,忽然感受到对面陆正庭的死亡凝视,陆惟名适时住嘴改口,当初我姥爷那么大一根铁棒,愣是没把您和我爸打散,您可是咱家自由恋爱的先驱,怎么到我这就开始来封建逼婚那一套了?

陆正庭见不得儿子和自己老婆扯贫,护妻于无形之中:不是逼你,但是你自己心里也要有点数,老大不小了,别总让父母操心。

陆苏靖卓点头附和:是啊,而且上次你张阿姨给你介绍的那个小伙子,我看就很好啊,温文尔雅的青年才俊,怎么就不行呢?

这些年陆惟名始终始终独来独往,似乎一点谈恋爱找个伴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经常一两个月不回陆宅看一眼,半年前,陆苏靖卓终于按捺不住,偷偷给他联系安排了一场相亲。

一开始电话里提起来的时候,陆惟名三言两语果断拒绝,最后陆母没办法,只好把见面的地点选在家里,找了个理由让他回家一趟。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坐着父母和张阿姨,旁边还有一位相貌气度堪称儒雅的年轻男人,三堂会审的架势,陆惟名立刻明白过来。

不过人已经让张阿姨领进了家里,又当着长辈的面,直接拂袖而去未免太失态,也太不留情面,于是他硬着头皮将人请出家门,咬牙坚持了多半天的相处。

陆惟名拾起湿巾擦手,不以为意地说:那不是人家没看上我吗?您自己说,是不是晚上我前脚进门,后脚张阿姨就给您打了个电话,还说以后没什么事就不要见面了之类的,我还委屈呢,白耽误半天时间,下午公司的例会我都没开。

你委屈个屁!提起那件事陆苏靖卓就恨得跳脚,对着儿子一通数落

那天出门前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人家刚回国外回来,从小学音乐,是个艺术家!你呢!你那半天带人家干什么去了先是把人带到马场跑了一溜够,紧接着又把人带到周凌风他们体校的训练场,马跑完了人跑,非架着人家跟你们这两个混小子跑竞速!

十组竞速跑下来还不算完的,又带人家去射击场练打靶,也不知道你给人家选得什么破枪,后坐力那么强,两个小时下来人家肩膀肿一片高!

哦,道别的时候你还跟人说什么来着说你平时也没什么兴趣爱好,今天带人家体验的算是简单配置了,人家是个艺术家,艺术家!让你折腾半天,愣是躺床上三天没沾地,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没看上你?人家也得敢看上你啊笑,你还笑!

陆惟名乐得不行,又怕老妈真的动气,连忙从餐椅上起身,走到她旁边给她顺气:不是,那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再说了,您也说了人家是搞音乐的,哦艺术家是吧,不过吧我真不喜欢那种柔弱款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聊不到一起去。

话音一落,餐厅里静了一瞬,连陆正庭都放下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陆苏靖卓神色一片空白:儿子你、你不喜欢柔弱一点的......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陆惟名说:字面意思呗。

那你喜欢......什、什么样的?陆苏靖卓试探道。

陆惟名按在陆母背后的手顿了一下,脑海中适时出现标准答案的身影。

就......坚韧硬气,一身傲骨,刚强不屈吧。

他说完,转头去看爸妈的反应,却发现夫妻两人脸上的神色倏然间变化莫测。

陆惟名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没事......就,男子气概足一点也挺好的,和你......挺搭的。陆苏靖卓说完,再也坐不住,起身往楼上走,我吃好了,头晕,睡个午觉。

陆惟名后知后觉,反应出情况不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