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教授互撩的日子》TXT全集下载_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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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有这样的人呢?

这个人明明会毫无顾忌地和爱德华争吵,会用她不知道的筹码和威拉德谈判,会近乎残忍地拒绝那个叫艾玛的女孩子。

所以哈维和爱德华说起裴彻的时候,会用那些理性的,冷静的,克制的形容词来给他下定义。

但是她看见的,触摸到的是温柔。

纯粹的,剔透的,像是海水一样包围她的温柔。

像是光的波粒二象性,站在对立面的品质在他身上共生。

他们是麦克斯韦,看到的是光的波动性;她却是普朗克,看到的是光子的粒子性。

而且只有她看到了。

国王的俯首称臣,才最叫人心动。

“I\'llbethelightthatguidesyouhomewhenskiesaregrey”

“夜色浓郁时,我是牵着你回家的光。”

“There\'snothingIwon\'tdotokeepyousafe”

“我会竭尽全力来保护你。”

外面的音响没有关,乐声隐隐约约的飘进来。她只能听见架子鼓的纷乱鼓点,像是此时此刻的心跳。主唱一遍一遍地重复着“light”这个单词,像是教堂里冲破云霄的祷告。

她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挠他的时候都是轻飘飘的,只好看着他的眼睛,视线灼热滚烫,好像真的盛着细碎的光芒。

裴彻有些无奈地笑,吻掉她眼角的濡湿:“哭什么?”

乐声还在遥远的地方一遍遍地播放着。谢宜珩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耳畔轻声吐字:“嗯…你…你别…停。”

这个断句模棱两可,连她都看不下去自己这样的甲方了,简直是大写的无理取闹。裴彻笑了一声,嗓音郑重其事,带着点嘶哑:“好。”

他好说话得难以置信。谢宜珩努力地睁着眼,望出来都是迷蒙的一片。她只好伸出一根手指,温热的指腹断断续续地擦过他的眉骨,像是谁一笔一画地在水面上写下诗句。

然后没力气地下滑,描摹着眼尾的弧度,然后是高挺的鼻梁,再往下是唇。

“Andifthisworldgoesupinflames”

“即使这个世界被烈火焚烧殆尽”

“Justtakemyhand,don\'tbeafraid”

“那也牵我的手吧不要害怕”

十指相扣,她眼泪再度落下来,说:“…你…不讲道理。”

不知道她说的道理是什么歪门邪道。他的吻落在她薄薄的眼皮上,耐心地跟她争论:“这又不是讲道理的时候。”

她的脖颈贴着他的,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像是古书里写的“交颈颉颃”的缠绵悱恻。

……

谢宜珩吹完了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裴彻已经换好了床单被套,连带着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机里。

她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掐了一把他的腰,控诉道:“怪不得哈维说你凶。”

裴彻低头替她把长长的袖子卷起来,状若无意地说:“…不是同一种凶吧。”

阿比盖尔上课的时候并没有提供售后服务,于是面对他明目张胆的调戏,谢宜珩很没出息地脸红了。

她套着他的睡衣,松松垮垮的,袖口和裤脚都卷了几圈,裸露着纤细的手腕和脚踝。鸵鸟精神再一次被发扬光大,她干脆往床边一倒,陷在云朵一样软和的被子里,困得都快要睁不开眼睛,但还是问裴彻:“有身体乳吗?”

秉承着一个物理学家的学术诚实性,他在浴室门口思考了片刻,诚恳地问她:“什么是身体乳?”

很显然这个直男并不知道身体乳是什么,更别说有了。

谢宜珩趴在床上,费劲地描述着:“我包里好像还有一瓶,白色瓶子,盖子是黑色的。”

裴彻相当配合地去她包里找出来。她下午和阿比盖尔逛街的时候买了Diptyque的香水,土豪姜翡远程遥控,托她们代购了一大堆。店里送了不少赠品,袋子装不下,她顺手塞到包里了。

他压了几泵,问她:“擦哪儿?”

她本来想拽拽地抬起一条腿,但是大腿和小腹都使不上什么力气,又酸又麻。谢宜珩挣扎了一下,还是认命地放弃了,只好说:“腿。”

裴彻把膏体在掌心推开,然后均匀地擦上去。乳白色的膏体沾着一点他的体温,玫瑰和鸢尾的味道交织着,像是盛夏时晚风酣醉的黄昏。

窗外的雨声还没停,滴滴答答的。裴彻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看到谢宜珩举着黑屏了的手机,像是课堂上装模作样的学生。她是真的困了,说出来的话都是颠三倒四的:“工作日志还没看。我得先看了。可是我好困。”

裴彻看得好笑,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她:“明天什么时候交?”

“晚上吧。九点?还是十点。”

她嗓音都是黏黏糊糊的,裴彻关掉了灯,在她眉心啄了一下,轻声说:“明天早上起来看。”

他的胳膊还搭在她腰上,熨贴的热度传过来,谢宜珩思维都钝化了,只说:“没鹅…我起不来。”

这都是什么破理由。裴彻搂着她,沉默半晌,说:“我叫你。”

这个人比瑞士的石英表还要准时,谢宜珩无比放心。被窝里有他的味道,还有一点若有若无的鸢尾花的香味。她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眼,总觉得自己是在波士顿,又觉得自己回到了华盛顿州的傍晚。

谢宜珩听见自己很轻很轻地说:“那晚安了。”

裴彻替她掖好被子,也说:“晚安,路易莎。”

次日清晨,谢宜珩是被爱德华的电话吵醒的。

跟莱斯利比起来,爱德华简直是业界劳模,清早七点就打电话问她:“这几天的工作日志看了吗?”

谢宜珩整个人还是晕晕乎乎的,潜意识觉得自己整个晚上都是围绕着那一大片标红辗转反侧,于是想也不想就直接说:“看了。”

“八点钟到我办公室。”爱德华还是一如既往的命令语气,说:“亨利也在,我们要讨论一下你之前提出的众包方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和今天的更新二合一啦!!!二合一啦!!二合一啦!!(债终于还完了)

本文参加科教兴国大赛,女主谢宜珩充分体现了一名敬业的科研从业者该有的精神[玫瑰][玫瑰]

女儿太劳模了,我都被感动到了。

(大家记得来wb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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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TenderIstheNight(4)

高中时候,谢宜珩老是在哲学课上请假。偏偏教哲学的老师是个英语不好的德国人,发过来的邮件七拐八绕,满篇都是语法错误,连作业是在第几页都说不清。几次邮件联系下来,谢宜珩干脆直接去问阿比盖尔有什么作业了。

十六岁的阿比盖尔还是社交花蝴蝶,今天和塞缪尔去野餐,明天去阿尔伯特的家里骑马,日子过得颠三倒四。谢宜珩问起来,她总是轻轻松松地一挥手,说:“没有没有。”

于是谢宜珩周一早上都在教室里奋笔疾书,课本被翻得哗啦响,一边争分夺秒地补作业,一边痛骂阿比盖尔不靠谱。

时隔多年,谢宜珩终于梦回高中,重新体会到这种跟时间赛跑的感觉。她腰酸背痛地爬起来,草草看了几页汉福德发来的工作日志,觉得自己实在看不完,顺理成章地去找阿比盖尔了:“阿比姐姐,求你了,给我看看这几天你交给亨利的摘要吧。”

阿比盖尔的声音还是含糊的,一看就是没睡醒。她在电话那头愣了几秒,不太确定地反问道:“你还没写啊?我还等着你今天交给亨利了,我能借鉴一下呢。”

朋友果然就是朋友,步调永远保持一致。

“我会不会被亨利辞掉啊?”阿比盖尔也慌了,说起话来都是结结巴巴的:“你你你什么时候交给他啊?”

谢宜珩开着免提,一边托着手机,一边飞快地翻页,像是华尔街里那些带着蓝牙耳机,步履匆匆的职场精英。扬声器把阿比盖尔的哀嚎无限倍数地扩大,裴彻从衣帽间里出来,听到这边一大清早的相声表演,很不厚道地笑了一声。

谢宜珩挂了电话,瞪他:“怪谁?”

他点点头,从善如流地认错:“怪我。”

对方认错态度积极良好,谢宜珩没底气地变成了一个哑巴。

这个早晨比压缩饼干还充实。谢宜珩吃吐司的时候在看日志,穿鞋的时候也在看日志,争分夺秒的样子像是随堂测验前几秒疯狂翻书的学生。裴彻看了她一眼,从一旁的衣帽架上顺手拿了条围巾替她围上。

羊绒的触感柔软温柔,细细地扫过脖颈处的皮肤,有些轻微的痒。谢宜珩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目光终于舍得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了:“今天不冷吧。”

“是不冷。”裴彻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颈侧,笑着说:“这个,遮一下。”

谢宜珩又瞪了他一眼。

来自德州的红脖子爱德华显然迟到了。谢宜珩从楼梯拐角出去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亨利穿着黑色的大衣,西装领带一丝不苟,满身都是上个世纪老绅士的做派。

罗伯特正在低声下气地向亨利解释,说爱德华还在见几个科学基金会的人,可能要稍微等一下。

可惜老教授自从做完了手术,心律就再也没失常过。一颗心脏跳得比爱德华还准时,挖苦起人来刻薄得理直气壮:“科学基金会?他是不是准备五月再来一场听证会?”

这话没法接,不管怎么样回去又要挨爱德华的一顿骂。罗伯特摸了摸鼻子,悻悻地走了。谢宜珩一早就看了场戏,心情挺不错的。跟亨利说了早安,索性和他一起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爱德华。

趁着现在还有空,她重新看了看工作日志的最后几页,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侧过头问他:“您也知道二次听证会的事啊?”

“我当然知道。”亨利没好气地冲着橱柜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说:“艾萨克的手稿可还没还我呢。”

话音刚落,爱德华就推开门进来了,那双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睛直勾勾地扫过来,嗓音低沉又嘶哑:“路易莎,下个礼拜跟我一起去汉福德,控制设备的灵敏度需要重新调试。你有时间吗?”

见鬼了,爱德华居然学会用征询意见的疑问句了。谢宜珩只觉得他今天的口吻实在叫人身心舒畅,恨不得录下来当睡前故事循环播放。她足足愣了几秒,才说:“有空的。”

“好,莱斯利也会跟你一起去。”爱德华点了点头,接着说:“你大致讲一下众包的初步构想,我之后再跟科学基金会那边商量。”

众包其实处理的不是关键的数据,只是利用闲置的电脑资源搜寻宇宙里孤立的引力源,说白了就是在给LIGO节约时间和钱。谢宜珩说到一半就被敲门声打断了,半个白花花的脑袋探进来,莱斯利笑眯眯地问他们:“今天堵车,所以我来晚了,抱歉啊。”

好像是某种奇怪的接力赛,莱斯利才坐下没多久,爱德华接了个电话,没好气地骂了一通人,又出去了。

亨利听完了整个众包平台的计划,点了点显示屏,问莱斯利:“你修改训练权重了?”

莱斯利明显不在状态,“哦”了一声,说:“对,这个权重的随机梯度下降了。”

亨利看了看显示屏,又看了看一脸梦游的莱斯利,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莱斯利想也不想,立马改口:“上升了。”

大概是莱斯利的反应实在是太像课堂上浑水摸鱼的学生,亨利来劲儿了,反正他在打击莱斯利这件事上永远有无穷无尽的热情:“以前我讲数据聚类的时候,问一个学生这个参数是显性还是隐形,她当时就是这个反应。你知道这个学生后来怎么样了吗?她后来回以色列研究沙漠农业去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老教授还把话音拉得格外长,半是揶揄,半是讽刺。谢宜珩听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提醒亨利:“您刚刚说的这个学生是我。”

这个学生不但没去以色列研究沙漠农业,还在这里兴致盎然地看戏。莱斯利笑得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不错,建议LIGO再设立一个以色列分部,特别适合威拉德。”

亨利气得差点摔门而去,凶巴巴地瞪她,说:“我以前跟你说什么了?”

谢宜珩非常老实地复述了一遍:“您犯错的时候要提醒您,不能明显得让您发现,但是要让您知道自己错了。”

亨利冲她吹胡子瞪眼,莱斯利笑得更开心了。

为了信息传输和收集的问题,谢宜珩和亨利争论了好一会儿。老教授分析得头头是道,声情并茂,大有些公报私仇的意味。房间里暖气打得足,谢宜珩讲了十几分钟,只觉得口干舌燥,脖子快要被捂得融化,干脆把碍事的围巾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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